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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芃却是看也没看,一把就将书信甩到了一边,一脸严肃地训斥道:“你也知道这是曹老板给我的书信?谁让你私自拆阅的!你如今竟然已经可以越俎代庖,替我收阅信函了吗?!”
苗子茜一边忙着扶二丫起来,一边愤愤地瞪着被秦芃喝问之下,脸色突变,理屈词穷,惶恐不安的栗子,心底顿时觉得爽快!
“可是,我……”栗子还想要替自己分辨,秦芃却已经冷笑着喝断了她的一切徒劳的辩白。
“你如今竟然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这治家的事,你是难以再胜任了。”秦芃说着,就剥夺了栗子管家的权利,“从今日起,忠伯回来接受府里的大小一切事务,至于你,就好好地留在自己屋子里静思己过吧!”
说着,秦芃甩开栗子惊慌地上前抓住自己的衣袖的双手,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嘱咐苗子茜:“子茜,你和子路去帮二丫和狗子清理伤痕,一会儿到书房来拿药。”
苗子茜忙应了一声,和苗子路两个,扶着二丫和狗子姐弟俩,小心地朝屋子走去,理也不理地走过气得跳脚的栗子身边。
进了屋,苗子茜在纱帘内照料二丫,苗子路则在纱帘外照料狗子。
替二丫查看好伤势之后,苗子茜吩咐苗子路说:“子路,你先在这里好好照顾二丫和狗子,别放不相干的人进来。我去书房取金疮药去。”堵好门户,免得栗子瞅了空子又来欺负人!
苗子路忙答应了。
苗子茜又安抚了二丫和狗子两句,便自去出门,到后院秦芃的书房拿药。
刚踏进二门,苗子茜就见栗子焦灼不安地在秦芃房前踱步,却又不敢上前打扰,见她走过去,栗子顿时就跟斗鸡似的,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一副随时都准备上来撕咬的样子。苗子茜不理会她,自去上前要推开大门,却被栗子拦住了。
“别以为公子今天责备了我,你就有机会了!”愤怒不安的栗子口不择言,疯了似的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忠伯的义女,早晚有一天,我会再夺回公子的心的!”
“是吗?”苗子茜冷笑一声,“我所知道的你,不过是和二丫一样的秦府的下人!不,不对,二丫比你,可善良得多了,也高贵得多了。”如愿看到栗子的脸色狰狞起来,苗子茜畅快讥讽道:“别生气啊,我这后头还有话要说呢!你觉得二丫和曹满旺有私情就见不得人了吗?那你呢?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多年,却依旧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抓不住的人,相比之下,你不是更见不得人,更是痴心妄想吗?你为什么这么对二丫,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嫉妒她罢了,因为一向任你欺凌的二丫,竟然可以得到曹记车行少东家的真情,所以你就不满,就愤恨了,就想要借毒打二丫来发泄心底的郁结了,是不是?”
苗子茜每问一句,就朝栗子逼近一步,直把栗子逼出了后院正房宽阔的廊檐。
栗子恼羞成怒,正要撕破了脸皮上前厮打苗子茜,却听得里面的秦芃扬声道:“外面的可是子茜?进来吧。”栗子扬起的手一顿,顿时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苗子茜冷哼一声,推门踏了进去,又反手将门严丝合缝地关上,特地地从里面栓上门,把栗子彻底地堵在外面。
一路阴郁着脸色到了书房,苗子茜看了秦芃一眼,见秦芃示意自己去取药,便走到去上次取药箱给秦芃包扎伤口的暗格前,启动机关,取出了药箱,放在地上,一边蹲着找金创药,一边对秦芃抱怨道:“你一次又一次地容忍栗子的胡作非为,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自觉,这回下手竟然这么狠!你也是的,总是这么纵容她!早就该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了,一次清除了她的劣根!”
苗子茜知道,自己于秦府到底是个外人,也没有资格责怪秦芃,便一直低着头,借以遮掩着脸上愤怒的神色。
“到底,她是忠伯的义女。”即使苗子茜特地地隐藏起满脸的吩咐,秦芃又如何不知?只是,世间太多的无可奈何,于是秦芃叹息一声,说:“忠伯为了我,一生未娶,以致老来膝下无子,现在他能得栗子承欢膝下,很是开心。我总不能拂了他的心愿。只能希望经过此次,栗子能稍微收敛一些,也免得我在中间为难。”
苗子茜听秦芃这么说,顿时就气得站了起来,瞪着秦芃看了老半天,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这,毕竟是人家地家事,哪里有她一个外人置喙的地方?更何况,秦芃说的道理苗子茜如何不明白,只是,看到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有事为了所做的事甚至愿意献出生命的秦芃,到了家事上竟然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苗子茜还是忍不住觉得气愤,又或者,是失望。
“那栗子的事儿先放着不管。”苗子茜上前一步,直视秦芃,正色道:“我只问你,关于二丫和曹满旺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秦芃很是惊讶地看着苗子茜,道:“怎么处置?还不是给曹老板当面致歉,然后让二丫从此断了对曹满旺的念想。”
苗子茜惊愕地瞪大眼睛,惊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成全二丫和曹满旺?他们认识这么久了,情感真挚,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他们呢?”
秦芃不以为然地看着苗子茜,说:“这人世间的婚配,一向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求‘门当户对’。二丫不但是我秦府的下人,而且还是一个孤女,尚有幼弟需要养育,这样身份低微的她,如何能配得上曹记车行的少东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京城的车行里,曹记虽然算不上是最好的,但至少也算是中上等。这样的家庭,二丫可高攀不上。所以,你,还有二丫,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第四十八章 情痴若斯
苗子茜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极度的生气之后,竟然是一股子寒气透骨的失望和冰凉,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可如今看来,竟然是我看错了人。刚才的话,秦老板就当我苗子茜没有说过吧。”
说罢,苗子茜将药箱放回去,拿着需要的金创药等,默然离去。
一直以来,苗子茜以为有秦芃这样的人无私地帮助自己一家,那这世上肯定还有不是由社会等级决定的事,可是如今看来,竟然是她想错了。想着二丫的遭遇,想到自己将来可能的遭遇,苗子茜不由地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冰冷,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到底爬到了哪一步,才会有真正的自由和平等可言?
秦芃伪装起来的神色,在苗子茜拖着沉重的躯体转身离去时,就撤了下来,转而是一脸少有的忧伤。
“苗子茜,不久的将来,或许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所以,与其给你,给二丫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彻底地断了你们想从我这里获得庇佑的念想。”秦芃扶着额头,暗自叹息道。
苗子茜黯然回到了二丫的房间,和苗子路两个默默地给二丫和狗子上了药,转身就要离去时,却被斜倚在床上的二丫一手拉住了,一脸哀哀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苗子茜见二丫一脸的恳求,又看着二丫脸上数道红痕,心一下子软了,便拍拍二丫的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二丫泪光盈盈,朝帘外看了一眼。
苗子茜会意,挑开帘子,正要让狗子和苗子路去外面玩,却被狗子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坏了。
“苗姑娘。子路小夫子,谢谢你们!”狗子跪在地上,哽咽道:“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和我姐就差点没命了。我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狗子就以头抢地,要磕头谢恩。
苗子茜和苗子路忙上前拦住,心酸地说:“你快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我只恨,我家离得远,只有子路一个离得近,害得你们姐弟俩白白地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狗子紧抿着嘴巴,坚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子路,你和狗子。不,李傲,先出去玩,我和二丫有些话要说。”苗子茜说着,扶狗子起来。拍着他的肩头说:“你如今是李傲了,是要考功名光宗耀祖,让你姐姐过上好日子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坚强,要上进!去吧,跟子路学习读书写字去。”
狗子狠狠地点点头,站起来身来。一把抹干了眼泪,和子路两个出去了。
苗子茜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帘内,坐到二丫身边,柔声道:“他们都出去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就只管直说吧。”
二丫强忍着满眼眶的泪水,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床里面取出一对雕刻着龙凤纹的白玉镯子,递给苗子茜看。
苗子茜看了看白玉镯子。又看了看二丫,不明所以,便接过了白玉镯子,低头看时,却发现白玉镯子内侧,清晰地刻着“曹”字。想到苗李氏手中的那副刻着“何”字的祖传墨玉镯子,苗子茜轻声问:“这可是曹公子给你的?是他的传家宝?”
二丫咬着下唇,点点头。
苗子茜叹息一声,将白玉镯子放到床上,问:“你是怎么想的?如今看来,曹公子倒是把你当做未来的妻子看待了,那你呢?”
二丫紧咬着下唇,不答话。
苗子茜见状,试探地问:“你是要我把这对白玉镯子代为还送给曹公子,还是……”
苗子茜尚未说完,二丫就猛地一把将白玉镯子抢回去,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似的。苗子茜见此情状,如何不明白二丫的心思。
想到秦芃先前完全置身事外的话,苗子茜叹息一声,说:“你若是执意和曹公子在一起,恐怕会诸多磨难,最后也未必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仔细想一想……”
“帮帮我,苗姑娘!”苗子茜还没说完,二丫就上前一把抓住苗子茜的手,满脸泪花地恳请道,那力道,弄得苗子茜的手生疼。
犹豫了片刻,苗子茜终究不忍看二丫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的恳求,别开脸去,轻声地歉疚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曹家的财势在京城算得上是中上等,既然秦芃不愿意出面帮忙,那么即使她倾尽自己现在所有的财力,只怕也不过是曹家的九牛之一毛,完全帮不上忙。
二丫握着苗子茜的手瞬间就滑落了下来,一脸的绝望和伤心,愣了片刻,自去面朝里侧身躺着,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忍不住哭了。
苗子茜不忍心看,匆忙当了逃兵,匆匆逃出了屋子。
到外面招呼苗子路和狗子一声,苗子茜就一个人跑出了秦府,在热闹的大街上游荡,突然生出一种与世不容的旷古的孤寂感来,只觉得热闹是他们的,而她一个人,孑然行走于人世红尘。
苗子茜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不知不觉,竟然绕到了北城来,在走几步,就是那巍峨庄严的皇宫宫门了,十来个侍卫威武地守在那里,随时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守卫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和他的家人们。
那一刻,苗子茜更加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渺小,面对巍峨的皇宫,她不过是一只可被人随手捏死的蚂蚁,命如草芥。
眼泪,在这突如其来的伤感中,滑落下来。
当刘文熙从宫门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让他惊愕万分的景象:苗子茜对着宫门,眼神中空无一物,却有着深沉的悲哀,正对着沉沉宫门,满脸的泪痕。
苗子茜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坚强的人为什么会哭?!
刘文熙乍见苗子茜时,顿生出来的逃跑的心思,因为这两个盘绕脑海,挥之不去的疑惑,渐渐地消失不见了。难得体贴地上前,刘文熙温柔地问苗子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突然跑来了宫门口,还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苗子茜没有料到在这里会见到只见过一次的相府公子,更加没有料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还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赶紧伸手抹了眼泪,堆出微笑来,施礼问好:“刘公子好。”
刘文熙被苗子茜这么一弄,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对于苗子茜来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忍不住笑了,说:“好好好。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给我听。”既然人家都这么温柔谦恭了,刘文熙自然也不好无礼怠慢。
苗子茜微微一笑,说:“没有什么事,只是见到皇宫巍峨,想到自己的渺小,一时感慨罢了。”跟一个陌生的人谈心事,不是苗子茜的喜好。
见苗子茜拒绝得如此彻底,刘文熙失望地想直接恢复本性,削苗子茜一顿算了。但是想着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暴露了自己隐瞒的江湖浪子的身份不太好,刘文熙便忍了下来,微笑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