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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居士看了看这座庙,又看了看清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要不,我来施法吧。”
清风摇了摇头:“这里发生的事,与老哥你无关,今天恰好找个缘由让你常出山转转,这是我早就答应你的。现在我要施法了,也请你稍稍退后。”
除了清风,众人再次退到远处,大家都很自然的与熊居士保持一段距离,只有提溜转这个爱凑热闹的包打听,按捺不住好奇心打着旋飘到熊居士身旁。小声问道:“熊大居士。我听说那清风仙童在昆仑仙境中待了一千多年,你今年多大了?居然叫他老弟!”
熊居士:“你这小鬼懂什么,论修行岁月我自然没有他长久,但我的形容心性比他年长,所以结义之时。他叫我大哥。”
提溜转:“没听懂,能不能再解释解释?”
熊居士说话倒是比清风有耐心多了,与提溜转这个阴神也不摆什么架子,笑了笑道:“和你解释也没用,境界差地太远了,化形之后相由心生,你现在是理解不了地。”
一听他们说话。梅振衣也凑了过去。小声道:“居士,能不能请教一件事,他搬菩萨的庙,你身为普陀道场巡山护法,不仅不阻止反而要帮忙?”
熊居士:“搬就搬呗,城中香火更旺,菩萨也没什么损失。再说了,我是巡山护法,又不是看守寺院里地伽蓝。就算他要拆了庙,我也可以不管。这次是因为我的法身塑像在此,有化身依附受香火,这才会离山来看一看,否则我也不是能随便离开普陀道场的。”
梅振衣又问:“你是怎么与清风仙童结为兄弟地?”
熊居士:“镇元大仙能与玄奘结为兄弟。我当然能也与清风结为兄弟。想当年我们黑风山上三居士。李丰居士与闲心居士都无辜死于心猿悟空之手,只有我归依观自在菩萨门下。后来心猿悟空又去五观庄闹事还差点伤了明月。清风出手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就要和他结拜兄弟,连菩萨都管不着!”
梅振衣一吐舌道:“难道他把心猿悟空给揍了?不会这么厉害吧?”
熊居士:“比这更厉害呢,他把心猿悟空的师父摩诃耶那提婆奴给揍了!人间有言子不教,父之过,弟子顽劣,且就在师父眼前,摩诃耶那提婆奴难辞其咎,所以修为虽高也不好躲闪,只能挨了我清风兄弟一顿揍。”
梅振衣:“摩诃耶那提婆奴是谁?”
熊居士:“我倒忘了你这孩子不懂梵语了,是大乘天奴,也就是当时地玄奘法师。当他西行求法之后,重归大乘天果位。人间地玄奘法师,就是佛门大乘天了断因果的化身。”
梅振衣听地直眨眼,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后代很多人看《西游记》,包括许多影视作品地演绎影响,往往以为“唐僧”就是个没用地脓包。史书上的玄奘法师当然不是这样,可梅振衣也没想到玄奘法师修为了得,听熊居士的语气完全有资格做心猿悟空的师父,而熊居士最后那句话,以前更是闻所未闻。
他想了想又问:“玄奘与镇元大仙结义,而清风又揍了玄奘,镇元大仙能答应吗?”
熊居士:“当然不能答应,所以清风与镇元大仙闹掰了。我听说此事之后一直为他担心,恐怕他不好安身,今日你既然赠送道场收留他们,我也得谢谢你。”
梅振衣:“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对我讲一讲清风与明月的来历,还有居士您的来历,我真的很好奇。”梅振衣的兴趣也被吊起来了,他不好向熊居士请教《西游记》中的故事,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这位熊居士也不像个偷袈裟地贼啊?他此时比提溜转还要好奇。
熊居士嘿嘿笑了,转头看着他:“要想说清楚这么多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尽的,你要想听,恐怕修为还不够。等你有了那份修行,我再告诉你吧。”
旁边的提溜转一直在听,也不知它听懂了多少,此时又插嘴道:“听故事还需要什么修为?我经常出去听故事,为什么你就不能讲?”
熊居士讥笑道:“你以为是婆媳拌嘴的闲话啊?一千多年的往事,种种仙家玄妙境界,怎么对你讲出来?我若此刻真想对你讲,只怕讲得你魂飞魄散。别废话了,清风施法差不多了。”
他们在说话地时候,那边清风也没闲着,站在庙门前双臂张开呈怀抱状,口中不知在默念什么,面前有风升起绕着翠亭庵旋转,在远处只能听见风声却感受不到风力。这风越转越快,其中光影扭曲,翠亭庵渐渐在视线中消失了。
清风抬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止时,风也随即停下,再看翠亭庵已消失不见,面前只有一片空地。
第四卷:德充符…第五卷 081回、山门护法披锦绣,闺中妙指点香丘
芜州城中那片空地周围,芜州府的衙役在戒严不让人靠近,但还有不少人打着灯笼在远处观望这种神迹在人间可是难得一见啊,晚上不睡觉也要看个热闹。过了子时没有动静,正等的不耐烦,忽闻满城狗叫四处鸡鸣,众人又莫名有些慌乱。
芜州围观的百姓正在慌乱中窃窃私语,那块空地上突然升起了一股旋风,大家立刻止住声音紧张的看向那里。只闻风声却感受不到有风吹出,风越转越快,渐渐看不清空地上的光影,就在此时半空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啸声止时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翠亭庵凭空出现在那片空地上。
就是敬亭山上那座翠亭庵,一砖一瓦丝毫未变,但有一点不同,山上那座庵原先是庙门朝南的,现在依据地势转了个方向,变成庙门朝东,对着不远处那条小溪。
众人惊呆了,打着灯笼火把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周围鸦雀无声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竟然喝起彩来,紧接着全场彩声雷动,人们都显得兴奋无比。有人对着庙门跪了下去,口中默念观自在菩萨的名号,紧接着庙门前跪倒了一大片。
得神灵相助,敬亭山上的翠亭庵一夜之间凭空飞到芜州城中,这样一座庙当然是香火鼎盛,每天都热闹的像开庙会,供奉的香油钱自然不会少了,大多是零散铜钱,庵中的尼姑们数钱几乎数到手抽筋。
受香火最多地自然是观自在菩萨。其次还有一尊香火旺盛地神像很奇特。是山门殿里一位威风凛凛的黑大汉。梅振衣也要给熊居士面子,特意要张果与星云师太商量,为这尊神像着实做了一番宣传。后来据芜州坊间传言,翠亭庵里供奉的那尊黑大汉,是观自在菩萨普陀道场的守护神。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神坛上的熊居士像身披彩缎平添几分神威,一左一右高悬两条锦旗,右书“普陀巡山护法”,左书“翠亭守护居士”,由梅振衣亲笔书写。山门殿中还特意添置了一座香案,大小仅次于主殿中地观自在菩萨前的那座。
芜州城出了这样的事,最高兴的人是谁?当然是刺史蒋华。乐的都合不拢嘴。有好几天晚上睡觉都笑醒了,把身边的歌伎吓了一跳。他高兴什么,当然是上表祥瑞了,有神灵相助,翠亭庵“主动进城”享受百姓香火,说明在他的治下芜州人神共庆,一派祥和啊!
想当初梅振衣随左游仙路过彭泽县时,当地发现异兽金蟾,王县令请道士捉住好上表祥瑞。武后就喜欢这些。这么大地好事,蒋华不上报朝廷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哪能错过机会?此事过后不久,他就写好了表文,并邀请芜州缙绅与各位长者联名鉴证。连梅振衣也被他拉着签了个名字。
自从挪走翠亭庵之后。清风、明月在敬亭山中修行倒也相安无事,总算消停下来。又过了没几天。齐云观接待了一批特殊地客人世间东华门护法积海真人率领十二名弟子来访。积海曾在两军阵前出手对付萨满大巫骨笃禄,而他带来的晚辈弟子,就是当时在阵前结成剑阵的十二人。
梅振衣当然热情接待,但积海等人却不是来做客的,拿出书说要留在齐云观,成为此地的道士。这是怎么回事?是东华门商量好的,经过上次的意外事件,积渊掌门觉得有负东华先生所托,而终南山离芜州太远,有什么事终究不方便,干脆派一队弟子过去,反正也有齐云观可以落脚。
积渊等人上一次到西北军中相助,也没白跑一趟,梅孝朗上报朝廷,东华门与妙法门都得了封赏。修行人也能接受朝廷的封赏吗?当然能,而且很有必要,既然在世间修行也免不了各种事务,道、法、师、侣、地、财都少不了。
并不是人人都有梅振衣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家里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梅振衣只是一个人独自修行,并不需要为一个大地门派日常运作操心。魏晋以来各派修行高人插手世间争斗,依附各大豪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论起来,现在的世间东华门,就与梅氏家族同气连枝搭上线了。
积海等十三名道士来到齐云观落脚,并不是简单的住在观中,按照唐律,每名道士还要政府配给三十亩地供养,当然也需要办官方的手续,有了梅家地关系,手续办地非常简便。观中本来就有十二名道士,前段时间跟随吕观主“云游”去了,现在东华门弟子正好补上。
积海等清修之人不擅长打理俗物,都由张果帮忙,齐云观仍然由曲振声住持。梅振衣对待他们非常有礼数,搞得东华门弟子很不适应,因为梅振衣毕竟是钟离权的亲传弟子,论辈份是积海地长辈,那其它十二名晚辈弟子就更别提了。梅振衣见这种情况,那就干脆让他们在观中自便了,没事也不去打扰。
积海是飞天高人,那十二名晚辈弟子也个个修为不俗,来到齐云观当然有好处,曲振声与张果时常去请教修行之道,交流切磋收获不小。反倒是梅振衣有长辈的身份,不太方便与晚辈切磋,这时他倒有点怀念起与左游仙行游万里的经历了。
钟离权有言在先,让梅振衣老老实实修练孙思邈所授,三年之后他会再来传授金丹大道,现在时间刚刚过去一年多,梅振衣也不着急。修行根基重要,离大成真人境界还差的远,就别想着飞升成仙。若论修为梅振衣还不算世间高人,但论眼界的话,人世间的种种修行境界。他可是什么都见过了。
将积渊等人安顿下来之后。梅振衣本想去关中一趟拜祭孙思邈,结果在灵台中相见时,孙思邈告诉他不必既在灵台中,不必刻意再去拜灵位。梅振衣最终还是听了师父地话。他留在芜州没走,另一个人却要远行。就是梅毅。
梅毅是梅孝朗派出来地,当然要回去复命,前一段时间芜州事情多,他不放心离开。现在清风、明月消停了,齐云观中又多了一众东华门高手,又听说梅孝朗被招回洛阳,他也决定回洛阳去见梅孝朗。这回轮到梅振衣不放心了。因为梅毅失去了一身神功。
这一次他不顾梅毅的推辞。以少主人的身份命梅氏六兄弟护送梅毅一起去,并且吩咐六人:“你们从今天起,就跟着梅将军,鞍前马后不得怠慢,就像以前跟随我一样,他到哪里,你们就到哪里。”
梅毅临行前私下里问他,到了洛阳见到梅孝朗,还有什么话要转告?梅振衣想了半天。悄悄的对梅毅耳语了几句,并且吩咐道:“我想了许久还是要叮嘱我父,此话只能告诉他一个人,万万不可外泄。”
梅毅的反应几乎比听说老母猪会飞天还要吃惊,愣了半天才压低声音道:“这、这、这么大逆不道地话?”
梅振衣郑重道:“确实是千古所未有。我本不想说。但想想还是应该提醒,如果不是万分信任毅叔。也不敢让你转告。”
梅振衣要他带的是什么话,其实很简单,就是告诉梅孝朗…如果皇上驾崩新皇即位,不论朝堂之上如何争斗,拥立谁都是不重要的,武后的意思不是看中哪个儿子,而是她自己想当皇帝!
历史上不是没有专权的太后,汉代的吕后就很有名,但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太后篡了自己儿子的皇位,那是人们想都不敢想地事情。现代人知道唐史中有武则天称帝这回事,但是在当时,谁能事先想到呢除非他是穿越地,比如梅振衣。
后代史学家评价武则天称帝改国号这件事,也称之为“篡唐”,在唐高宗李治未去世的时候,谈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大逆不道骇人听闻,当然把梅毅给吓着了。
梅振衣也是考虑良久才决定让梅毅秘密带这句话回去,他虽然不太熟悉唐史,但也知道武则天称帝前后,朝中重臣是杀的杀贬的贬,清洗了一大批,他不想自己的父亲梅孝朗也被卷进去。
梅毅这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忠心守诺,要他传话不必担心泄露出去。梅毅虽然惊骇,但还是听了少爷的吩咐,表示一定把话秘密带到,甚至没追问少爷为什么。
梅毅没有追问,可是梅孝朗听闻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儿怎会这么想?他是听谁说的!”
这是在洛阳南鲁公府地书房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