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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应喝一声,专心看著电梯的灯号变换。
当的一声,电梯门一开,里头没有任何乘客。
应邦让脚板卡住电梯门,双手仍轻捧著小箱子,转脸对她低喝一声:“后退!”
“口速……”艾莉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阻,只得乖乖照办。
她咽下了一口口水,照著指示,以极慢又小心的动作,一步步往后退。
“等等我说跑就跑。”应邦转过脸,一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视著电梯门。
“好。”她继续缓慢后退。
滴答滴答滴答!小箱子里的秒针越来越急促,应邦的额角也流下一滴滴冷汗。
他必须倾注全副心神,抓紧那一瞬的机会,绝不能……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尤其是艾莉!
眼底一抹坚定光芒乍现,应邦把手上的小箱子往电梯内部扔去,同时大喝一声:“跑!”
见他这番冒险的举动,艾莉张口无语的顿住步履,完全没有将他紧张的警告声听进耳里。
应邦在把小箱子扔出的同时,以飞快之速拔腿往反方向跑,见她发呆在原地,一并拉了她一把。
“快跑!”
电梯内,秒针滴滴答答,宣告著紧张时刻来临。
说时迟、那时快,滴答声停止,紧接著是剧烈的爆炸声响。
“啊!”艾莉忍不住闭眼惊呼一声。
“趴下!”应邦直接跳扑到她身上,以身体护住她。
艾莉觉得耳膜快被震破,她难过的紧闭双眼,然而她却感受到应邦的温暖护卫。
他的身躯压住她的身体,将她纳于他的羽翼之下,她被他的双臂紧环住,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潮在这一刻强烈席卷她的心。
待风暴渐渐平息,一切都归于平静,艾莉偷偷张开眼,偷觎著周边的情况。
幸亏这栋公寓才刚完工,搬进来的住户不多,所以影响应该不会太大,但还是有些不知所以然的住户已来到长廊上观看爆炸后的情况,且不解的议论起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失火了!快打一一九!”
艾莉动了动身子,藉此提醒压在她身上的应邦可以起身了,然而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应先生。”她出声唤,“应先生,泥迷速吧?”
应邦依旧没有出声,让她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应先生,泥回答我……”她试著出力将他的身子往旁边翻,最后顺利的将他翻至身旁。
艾莉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到应邦身旁,轻声呼唤及摇晃他的背。
“应先生……应先生……”他毫无反应让她心慌起来。
忽然感觉到掌心上一股湿热,艾莉反射性的将掌心翻过来一看,令人沭目惊心的鲜血映人眼廉,让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目光往应邦背部一扫,只见整片红色血液正从他的身体冒出,她惶恐不安的瞪大双瞳,恍然间感觉四周都在晃动,接著眼前一黑——
第七章
“办得如何?”
望著不远处的公寓冒出阵阵黑烟,一名高大的黑发男子倚窗而立,端握著一只酒杯,口气清冷的质问。
“还没有消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黑西装男子据实以答。
黑发男子不悦的板起脸,冷峻面容无一丝宽贷气息。
“废物!”
黑西装男子立即低头致歉,“对不起,是我监督不周。”
“我要听好消息。”黑发男子的口吻不容置喙,“如果是坏消息……会有怎样的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是,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黑发男子继续看著窗外不远处的阵阵黑烟,心情复杂的轻啜了口酒液,嘴里喃喃自语:“愿上帝怜悯你的灵魂……只怪你身上流著那个人的血……挡了我的路,否则你不用死,真的不用……”
叩叩叩!短促的敲门声扬起。
黑发男子仍迳自端著酒杯望著远方轻啜著,黑西装男子则识趣的转身开门。
门一开,另一名黑西装男子动作俐落的闪进房内,朝窗前的男子颔首行礼。
“办得如何?”黑发男子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似乎……没有成功。”
锵的一声,黑发男子将酒杯掷地,褐色瞳底闪过阴鸷之色,“没成功,你还有脸回来?”
“Boss,这里是台湾,不是义大利。”
“所以呢?”
男子瑟缩了一下,大胆进言:“Boss,目前仅知有伤患送医,没有任何亡者。”
“蠢蛋!”黑发男子低斥一声,“真是丢我们阿隆尼佐家的脸!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任务要是没完成,你们就拿性命来抵!”
“是!”两名黑西装男子异口同声应和。
黑发男子挥了下手,两名手下也随之转身离开房间。
暗忖了好一会儿,他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慢条斯理的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那一刻,唇边也浮上一抹阴笑。
“雷米欧,是我。”他顿了一下,“你问事情办得如何,我只能告诉你,没有成功,如果你有意见,大可亲自出马。”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法斯塔不悦的抿抿唇,“别对我发脾气,我不是你的手下,不归你管。”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细听对方的回应,缓缓漾出一抹淡笑,“这样才公乎,利益既是双方均得,你的确是该出份力……好,就这么说定了。”
挂上电话,法斯塔唇边的笑意迅速消失,“阿隆尼佐家族的声势虽不比以前,但不代表可以任人利用,想要借刀杀人,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打从雷米欧找上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个大好机会,他得好好把握住。
如果运用得宜,阿隆尼佐家不但不吃亏,反而会得到重振家族声望的转机,这就是中国人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接下来,他会以动制动、以静制静,等著坐收渔人之利。
急诊室内,一名白衣护士熟练的帮处于昏迷中的应邦上药及包扎,另一名护士则准备好针筒,拿著消毒棉片在他手臂上擦拭,将针打进去。
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去去,手臂传来一阵凉意及刺穿感,唤醒了失去意识的应邦。
他微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床上,而背上不断扩散的灼热感正刺激著感官神经,一吸气便嗅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
“是啊。”正在为他包扎的护士给予回应。
“你受到爆炸波及,被火焰烫伤及玻璃碎片割伤了背部,我正在为你处理伤口。”
“谢谢。”应邦闭上眼,细细回想爆炸发生的经过,眼前浮现艾莉那双惊惧的褐眸。
他陡地张开眼,急促询问:“请问只有我一个人被送到医院来吗?”
“还有一位小姐跟你同时送来。”
应邦激动的意图起身,冲口直问:“她没事吧?她怎么样了?”
护士强将他压下,口气不善的警告:“先生,你的背部缝了七针,请你不要乱动,省得刚缝好的伤口裂开。
还有,那位小姐没事,她只是受到惊吓而已,目前就睡在帘子拉上的那一床。“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没受伤。”
“好了。”包扎完毕后,护士起身离去的同时,叮嘱了声:“伤口未愈合前不要碰水,以免伤口恶化。”
“谢谢。”他客气的道了声谢。
待护上们都离开后,应邦的眼不禁落在帘子拉上的那一床,他缓缓下了床,走到那个床位前。
他伸手轻轻撩开帘子,确认躺在床上处于熟睡状态的人儿是艾莉后,才移动脚步,在床侧边无声坐下。
端详著她毫发无伤的容颜,应邦放下心上大石的同时,大手也不自禁的探向她,指尖游走在她细嫩的脸颊及别具特色的五官上。
随著视线落在她红嫩的唇上,指尖也跟著触及,感受到她的软嫩及柔滑,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吻他的画面来。
“为什么……”他凝视著她的脸庞,无声低语,“为什么你要吻我?”
表面上装得不在意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原因,他想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她抱著什么样的心态吻他?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不会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而失去分寸、慌了手脚,但……
该死的!为什么当对象换成她时,不该有的少男情怀统统冒出来,让他怎么也想不清、猜不透她的想法?
盯视著她红嫩的双唇,应邦突感喉间一紧,有种蠢动的情绪正在胸臆间不断拨酵,转化成一种动力,不断催促著他行动。
她的唇散发著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似在诱引著他脆弱的心,而身体里翻滚的那股热力让他无法思考、无法保有理智。
缓缓的,他低下头,准确的印上她的唇——
她作了个梦。
作了一个甜美的梦。梦里面,她看见了疼爱她的爷爷还活著,还有爹地跟妈咪,他们一家人在宽广的草地上野餐、聊天,一副和乐融融的聿福景象。
梦中的她,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依偎在妈咪的怀中,享受著一家人难得的聚会。
忽然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白色粉蝶,在和煦春光中翩翩飞舞著,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像是撩拨又像是在逗弄,搔得她心痒难耐,忍不住弯唇……
“噗嗤!”
笑声突地从艾莉唇间逸出,唇上的火热感也将她从美梦中拉回现实世界。
一睁开眼,跃入眼帘的是应邦脸孔的特写,瞬间,她的心狂跳起来,不知所措的掹眨眼睛。
她的注目及不经意逸出的笑声早已惊动了应邦,但他未将唇抽离,反而贴得更近,放任自己汲取她的淡淡香气。
“睡美人醒了?”他张眼看向她,声调瘩哑的低语道。
他充满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艾莉咽了口口水,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回话,而且他的唇还若有似无的轻刷著她的……
哦……这种突来的亲密让她全身僵硬,冷汗狂流,从他平静如水的瞳仁中瞧不出他的想法,反倒是她……脑子乱成一团,早已无法思考。
“你不用那么紧张……”她僵硬的神情没有逃过他的眼,于是他出声轻抚。
“偶……”
她一开口,应邦的唇突然降下,覆住她的唇。
她茫然的接受这突来的亲密……
应邦偷香后,一脸满足的看著她。
看到他唇边漾起一抹笑,融去脸部严肃的他看起来年轻许多,而弯起的眼角有著迷人笑纹。
扑通扑通!
心跳声清楚回响在耳膜边,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如擂鼓……
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虽然她紧张的全身僵硬,可是……心窝却流泄出丝丝甜蜜,甜得让她直想飞上天。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可是……她跟应邦算是在谈恋爱吗?
她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偷看他,有那么一点点欣赏他,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对她的感觉,如此而已……
“你们在干什么?”帘子霍地被拉开,惊愕声传出。
应邦与艾莉的亲密画面就这么映入钟楼的眼,他愣了愣,随即跳上前将他们强硬分开。
“你……你你你……”他一脸无法认同的指著应邦的脸,“你在干什么?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阿钟。”艾莉拉了拉他的手肘,“别激动,速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钟楼一回头就将炮火移向她,手指对著她的脸猛指,“你你你……你要我说几次才会明白?你现在正是事业起步之际,怎么可以……”
“钟先生。”应邦调整好情绪,轻唤对方。
钟楼猛地转身面对他,直叹气的说:“应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非常欣赏,甚至想说服你加入我的旗下,让我好好栽培你——”
“钟先生。”没让他把话说完,应邦直接举起手制止他,“关于你刚刚所看见的事……”
“你想说一切都是误会吗?”钟楼投给他一副少来的眼神,“我不是无知的少年,拿这种烂藉口骗我是行不通的。”
“我没有要编造藉口。”应邦首次发现,原来男人说话也可以像他那样咄咄逼人,“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怪艾小姐,如果要责怪就怪我吧!是我……强吻她的。”
“什么!?”钟楼瞪大双眼,感觉眼前一片晕眩,极力稳住身子后,展开一连串的质问:“怎么开始的?不对!我要问的是……你跟艾莉是怎么走到这种地步的?是谁勾引谁……不,我的意思是……”
“速偶先吻他的。”艾莉坐起身,陡地爆料。
“什么!?”钟楼感觉到整个世界摇摇欲坠,“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情投意合,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同样的疑问出自于应邦及艾莉口中。
钟楼环视著他们,见到他们有著共同默契,这下他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