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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野豹恶狠狠地吼道。
一阵敲锣打鼓声震耳欲聋,长安君从睡梦中惊跳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了帐蓬,与迎面而来的宋军师撞在了一起。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长安君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赵军打来了?”
“不是”宋军师毕竟是文弱书生,只见他皱紧一张脸从地上狼狈地站起,在长安君刚歇一口气的时候,他又扔下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成蛟疲惫打了一个哈欠,淡淡道:“只要赵军没打来,什么事都能解决”
“粮粮草被劫了”
成蛟的身子像是被雷电了下,所有的瞌睡虫都被击醒,只见他激动地大吼道:“你说什么?”
“我们的粮草被赵军给劫走了”
“混账!”成蛟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军师,气急败坏地赶到囤粮草的地方,所有的侍卫都睡得像死猪,而本该是满满一帐营的帐蓬内却空空如也,成蛟只感到晴天霹雳,直接在账蓬内吼叫了起来。
宋军师从后面追了上来,害怕地说:“粮草是军队的定心丸,现在丢了粮草,将军该想个办法如何稳住军心才是啊!”
“军营守卫森严,赵军如何能突破重重冲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把粮草劫走的!”长安君气喘吁吁,双眼失神。
“看军兵的情况,好似他们都中了毒!”宋军师实话实说。
“一派胡言!怎么就见他们中毒,没见本将军出事啊?一定是军营里出了细作,里外串合,想扳倒本将军才是!马上派人去追粮草,就算挖地三尺,本将军也一定要把粮草追回来!”狗急跳墙,成蛟完全是一副见谁都想咬的疯狂模样。
“有人看到赵军把粮草动往城西,那里有禁卫军看守,地势也不利于我们攻击,为免损失惨重,还望将军三思啊!”
想到自己的母后还被困于秦宫,现在粮草也被赵军劫走,双难夹攻,成蛟眼中射出寒亡。手足之情早已在嬴政登基为王的那刻开始就一刀两断,况且吕不韦知道粮草被劫,他必然会找借口重重向自己施压,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横竖都是死,何不来个轰轰裂裂的壮举,凭着手中现在的兵权和夏氏一族的势力与嬴政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死,起码也死的风风光光了!
见成蛟的脸色阴晴不定,宋军师咽了咽口水,壮大胆子轻声问:“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理此事?”
“吩咐下去,今日除望风士兵外,其他人都去休息,明日大张旗鼓--返秦!”成蛟啷啷有力,声音稳而重!
☆、115与王翦会合
当王翦看到莫愁和野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脸色由惊讶转为好奇:“你们怎么会穿着赵军的服饰出现在这里?”
野豹看到王翦没离开赵国,惊喜地一把抱住了他:“好兄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来这里我们也只是碰碰运气,我多怕你收到主子的密函后,见我们没如期到来,你会冲动的去找我们!”
“我相信你们有能力来找我!”王翦眼神闪烁,其实他更想说,他相信莫愁经过暗室的训练,哪怕没有野豹的陪同,她也会平安地抵达赵国与他会合!短短数月没见,莫愁更是出落地水灵灵,尤其是那对眼睛几乎亮的好似会说话!看到沉沉的盔甲,笨重的衣服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王翦真想把那些东西都统统给她脱掉,好减轻她身上的沉重感!
感受到王翦灼热的目光,莫愁微微侧头,对于男女感情她不是很了解,但她也不是白痴。王翦在知道她也是未来人之后,他对她的关心,他对她的眼神以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而心有所属的她实在不愿失去一名“对手”!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野豹放开了他,好奇地问:“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怕你们找不到我会到处乱闯,我便伪装出难民躲在这间破庙里,白天出去打探消息,晚上就躺在这里等你们的到来!”毕竟是乱世,太惹人注目也不是一件好事!
野豹四处打量着结满蜘蛛网的破庙,鼻子一阵心酸:“要让你一个大将军住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
“何来委屈?一躺下就能看到星星,人生皆大欢喜也!”王翦用手指指了指屋顶上的一个大窟窿,幽默地打趣。
野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王翦略显脏破的衣服,想到他的家人还被关在暗房,歉意十足:“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嫂子她们!”
“你大嫂知书达理,她会明白我的处境的!况且吕不韦想要作的事,几乎没有能难住他的!更何况他就算没有拿我的夫人们的生命来威胁我,他也会抓住我的其他软肋,你别太往心里去,知道吗?”反过来,王翦还安慰野豹。
话是这样说,野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错。
“对了,你们怎么会穿着赵军的衣服啊?来的那么迟,中途是不是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怕野豹再纠结下去,王翦很快转移了话题。
一听这话野豹就心奋了:“你今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
莫愁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动手的时候婆婆妈妈,左拖右延,现在坏事干绝,最兴奋的还是他,真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百姓在传长安君丢失了粮草,有一小部分的军兵还中了毒”王翦倏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莫非那些粮草是你们伪装成赵军劫走的!”
野豹用力地点头,高兴地道:“我们现在把粮草藏在了一个普通百姓的院子里,一时半刻他们也找不到那地方!”
“你们这样作好冒险,在大家眼里看来,这只是一个误传!赵军没有去作过劫匪,他们自然不会相信粮草丢失,万一秦军队伍里刚好有赵军的细作,赵军连夜追击,哪怕是拖延时间,也能把我大秦军队活活饿死!”王翦没有过份斥责,只是把道理摊明,好让大家都有一个心理准备。
王翦的想法也正合野豹的心意,可是事都已发生,再来反悔也弥补不来什么,他只得低着头,任凭王翦差遣!
王翦背着手,深思了一会儿,问:“你们一共带来多少人?”
“包我和莫愁,一共五十人!”野豹直接把那个被莫愁误杀,还有一人留下来照顾紫兰的人剔出名单!
一直没说话的莫愁站了出来,清辙的大眼紧盯王翦,琅声问:“依你在前线的观察,你认为成蛟在知道粮草被盗后,他是直接回秦还是直接攻打赵国!”
“这几日成蛟似攻非攻,像是保留整体实力,我看他早就有返朝之心!现在粮草被盗,地方官的粮草还有几日才到,万一中途再发变故,他们就更是牢中之鸟,别人的腹中之餐!最重要的是,成蛟害怕大王会责备他护粮不周,万一以此来拒绝他的申粮,不说颜面,单是夏氏一族的士气就会被灭一寸!我猜,他应该会带兵直接返宋,要胁大王的王位!”王翦分析的头头是道。
野豹急了,连忙对王翦道:“那大王的处境不是很危险?我看我们大家也返秦助大王一臂之力吧!”
“且慢!此事我们还得慢慢商议!”王翦伸手阻止道:“成蛟没有了粮草,军心迟早要乱,一旦军心乱了,那便是不攻自破,我等所要作的是,是如何让大秦的军队感觉群首无将,而又让赵军确信秦军粮草被盗只是一个计!”
莫愁闻言连连点头,野豹却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我们能管住大秦军队的嘴,我们也堵不住百姓的嘴啊?一日可以瞒,二日可以骗,三日饿得肚子唱起空城计,要想让赵军不知道都难啊!”
“所以我们得快马加鞭,在一日之内就把成蛟事件给摆平!”王翦回过身子,身如洪钟,眼神坚不可摧!
“怎么摆?”
“成蛟明日一定会点兵返秦,这么大的阵容我们透露给赵军,让赵军误以为秦军要攻打过来,我们在二者之间使出个反间计,最好能让成蛟败在赵军主帅的手中,这样,他就再无翻身可能了!”身陷于绝境,就算成蛟不妥协,他也没命再活着回到大秦了!
三个人再细细商讨了一下对付成蛟的对策,完事,野豹回去跟精英部落会面,独留下莫愁与王翦相处。
终于,他们二个人再次独处了。
看着她略显清瘦的脸蛋,王翦心疼地问:“他对你好吗?”就算不说出名字,这个‘他’,二个人都心知肚明。
“嗯!”
“那你过的好吗?”
“嗯!”莫愁再次轻点头。
“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助我一臂之力!”
莫愁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缓缓道:“当初你怕我任性闯出暗室,不顾生命危险来劝我,还用心给我绘写了如何使用轻功,这份‘苦劳’我记得!我一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所以我来还你的劳!”
莫愁的公事公办还是刺伤了王翦的心,原来,她只是为了报‘苦劳’而来,害他还一度误以为她是担心他的安危,看来,他又自作多情了!
嘴上重复着那句话:“过的好,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116诛成蛟
次日,成蛟果然点兵返秦,浩浩荡荡的队伍站成黑压压的一片,看着颓丧的士兵,成蛟扯高嗓音,高举手中兵符,嘶吼道:“所有士兵听令,粮草被盗完全是一个圈套,别人想致我们置死地,我们绝不能自暴自弃!在此本将军向大家保证,只要本将军活着,我就绝不会让我的兄弟们挨饿!”
“将军英明!英明!万岁!万岁!”一听这话,所有的士兵都鼓足精神,用手中的长矛不断刺向天空,士气大涨。
混在士兵当中的莫愁眼瞳垂了下来,这些士兵连万岁二个字都能喊出,可见拥护成蛟的心是固若金汤!
宋军师晃着一把凤尾扇走到台前,与成蛟一应一和,扯大嗓音鼓噪道:“钟将军乃是钟亚林大臣的独生儿子,他的健康活泼乃是各位勇将亲眼所见,但他在二月之前死于非命,还是在咱们的阵营中被谋杀,这让我们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可在半个月前,我们收到密函,里面说钟亚林大臣被大王用未有任何政绩却享有一品官员福禄为借口打入了监狱,所有的财产充入国库,更在咸阳宫内向所有大臣宣布钟将军死在赵军手中,老年得子的钟亚林大臣受不了刺激,当夜就撒手人间!”
“混帐!”成蛟板着脸故作怒斥道:“我们在前线的勇将只须保卫每一寸领士,为我们的大秦争夺更多的池地便可,你何来资格去讨论大王与下臣之间的私事!道听途说的话不可信也!”
“将军,我们都成了沾板上的鱼了,再不站起来反抗,只怕我们都成刀下之魂了!”宋军师跪在了地上,声音悲凉!
“一派胡言!”成蛟一挥袖,冷喝道:“本将军可是大王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对唯一的亲弟弟下手呢!”
“钟亚林大臣和钟将军的事可以说是碰巧,可为什么将军一起程,夏夫人就被幽禁在夏夫人宫,就连夏将军也被打入天牢了呢!”宋军师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把话吼出来,力求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听到。
立刻,下面的人都像是爆了炸一样探讨过不停,声音重重冲向云霄。王翦和莫愁对看了一眼,用眼趾头想都能明白长安君和宋军师二个人演的是苦肉计,目的就是想引领所有的士兵入他们的圈套,好以弱者的身份举起谋朝篡位的棋子反了嬴政。
成蛟也是一位很好的演员,只见他脸色苍白,脚步更是不稳地后退几步,不偏不倚地刚好被身后的木椅绊倒在上面坐下!
“将军,我愿意用我的颈上人头保证,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你三番二次向大王申请调粮,大王都以国库短缺粮草为由推拒,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秦国就跟赵国在打仗,国库的粮草早在前二年的大丰收中被积的满满的,大王拒绝一定是别有用心!”宋军师站了起来,面朝大家,大声喊道:“我的兄弟们,大家都来分析一下,粮草真若是赵军劫走的,他们何须偷偷摸摸,既然有能力混进我们的军营,何不干脆直接除去我们?但粮草的确不动生息地消失在我们的大家面前,我敢保护,我们的这群人中一定出了奸细!而且这奸细还是大王的人!”
见话都说的如此直白,王翦将计就计粗着嗓音喊道:“宋军师的意思是说粮草是大王派人劫走的吗?”
“没错!”宋军师继续胡扯道:“大王他就是想要咱们死在赵国的领士,目的就是想要除去他唯一的政敌--长安君,囚夏夫人,除夏将军,拒粮草,援军迟迟未到,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大王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让长安君永远回不到大秦!各位兄弟,长安君曾经跟我说过,他死不足惜,因为他是为大秦战死的,可要那么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