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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挑眉看着欢欢喜喜要回娘家的阮燕儿,“你这是要回哪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凉。
阮燕儿微微颤了颤身子,眼眸里再次蓄满了泪珠,“牧哥哥不陪我回阮府吗?”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天神一般的男子,只是几天功夫不见,他俊美的容颜早已染了一层她看不懂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寒霜。“牧哥哥是你能叫的吗?”他阴森森的看着她,手里的马鞭朝着她的身体毫不犹豫的甩了过去,青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第二鞭子落下来的时候,她硬生生帮自家小姐用背挡了下来。鞭子抽在身上的一瞬间,阮燕儿只觉得钻心的疼痛,她眼看第二鞭子朝着自己脸部甩过来的时候,却不力躲闪。牧琉沄的练就了一身的好武功,他出手并没有手下留情。一鞭子下去,青儿惨叫一声,趴倒在地上。
阮燕儿花容失色的看着自家的丫鬟背上的衣服被抽破了一道口子,里面有血丝渗出,她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样子,想也不想的就挡在青儿的面前。他的眸子里晦暗不明的神色闪过。他刚刚手刃了他的仇人之一,多年前的自己的家在一夕之间就化为灰烬,年幼的他因为贪玩调皮跟自己身边的小厮换了衣服,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出门玩耍的,还没踏出山庄的大门时,冲天的火光,冰刃相互撞击的刺耳声音,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边瑟瑟发抖的躲在花丛灌木中,尖锐的玫瑰的刺划破他脸上的肌肤,他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喊出一句。
然后,他在惊魂未定的灌木丛中的缝隙里映着火光,看见那是还是年轻模样的阮老爷提着一把血迹淋淋的大刀从山庄了跑了出去,他的后面围上来一对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他的眼底闪过一阵阵的杀气,可惜,父亲的一身本事他还没开始完全掌握,与他们面对面纸不过徒增一条性命而已。他不敢回到庄上看父母最后一眼,他仓皇出逃。
孤零零一身脏兮兮的自己流落街头,他从锦衣玉食的少庄主,一夜之间沦为了街边肮脏的小乞丐。等他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同为乞丐的男子毫不客气的把他踢了出去。那个夜晚,天空下着雨,他一动不动的脸朝下趴在雨水的泥地里。他觉得他的呼吸都是痛的。也许他熬不过今晚。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对着帘子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带回去”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帘子里面传来。小厮听了吩咐跳下马车把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一捞,直接扔在外面的车板上。他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得救了。他得救了吗?他捏紧了手里的鞭子,眼色冷的厉害,他再次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娇小女孩的身上。他并没有得救,而是落入另一个可怕的地狱而已。
他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孩见他醒了,赶紧跑出去汇报去了。他的头还有点昏昏沉沉,可是四周的景色他看得一清二楚。脂粉气十足的房间,桌上的摆设华丽奢靡。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中年男子背着药箱的人进来替他把了把脉。“楼老板,小公子已无大碍了”门口处一袭亮色的红色长裳,披肩的长发,精美的难辨雌雄的漂亮五官的男子风情万种的立在门口。“任一,送吕大夫出去结账”
那之后他就在勾栏院住下了,噩梦也是从那时开始上演的。
他在身体痊愈的情况下,勾栏院那位风法绝代的美人楼老板安排了他独立的精致的房间,有伺候他的小厮。从云端掉落在泥土,现在又回到云端之上的生活,小小年纪的他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碰见了好人,这个想法还没过去一天的时间,残酷的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楼雪身上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曼妙的身姿慵懒的倚靠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他美目微微一转,目光落到门口被小厮带过来的牧琉沄身上。“黎大人,我们院里刚刚来了一批可人的孩子,你瞧瞧”他轻轻浅浅的笑着对榻边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说道。黎文煊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楼老板偏心了,再可人的孩子也比不上楼老板的滋味”他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但碍于楼雪身后的男子只得把自己的不甘咽了下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鸢尾花 无望的爱 九
牧琉沄就在他们一说一笑间被推进了火坑,他被迫仰头喝了几杯不知名的液体,他软软的摊在有毛毯铺成的地板上,浑身软绵绵的,可全身的感知细胞却无比的敏感。第一鞭子落在他瘦小的身体上的时候,他痛的忍不住痛哭出声,随着鞭子越来越多的落在他的身上,手上,背上,腿上的时候,他除了无边无际的疼痛再也没有其他感知了。“真扫兴”打够了的黎大人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手上特制的鞭子往地上一扔,走过去,伸脚踢了踢已经陷入昏迷的地上的男孩。见地上的男孩一动也不动,撇了撇嘴,一边拂袖出去了。
牧琉沄是被疼痛刺激的醒过来的,明亮的烛光下,还是先前的吕大夫,“小公子身体基础不错,生命已无大碍”他看着门口的美丽无比的男子时,眼里闪过恨意,“我要离开这里”他虚弱的说道,他要离开这个变态的地方,原本以为流落街头已经是苦不堪言,现在才发现锦衣玉食下的生活还不如流落街头的有尊严。“牧琉沄,你吃我的住我的,连命也是我捡的”楼雪掩着嘴轻轻地笑,“除非你还清了,否则即便死,也是死在勾栏院”他的笑容很大,眼底却毫无温度。
他看着自己细弱的胳膊上只感觉到疼痛,却没有破皮的鞭伤,他接下来用放弃自己生命的方式抵抗着自己的不满。他看见了当夜出现在火场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年轻的阮家老爷来了这家寻欢作乐的院落,他因为虚弱的躺在床上,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那道人影让他瞬间放弃了不活的念头,他的仇人一个一个的活的潇洒自由的时候,他怎么能轻易的去死。
牧琉沄收了手上的鞭子,冷声唤了一个丫鬟上来,“送夫人回房间”他冷眼看着脸色惨白的阮燕儿一眼,他可没打算现在就直接送她上路。他经历过的痛苦和仇恨他也要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也尝一遍。
阮家大堂,阮老爷翘首以盼,怎么也没见自家宝贝闺女携着姑爷回来。李氏也是坐立不安,她家就怎么一个掌上明珠,她几次三番的派了府上的看门小厮留神,姑娘一回来就迎人进来。管家匆匆忙忙走进大堂,“老爷,暮云山庄的派送送了信过来”。阮老爷双目一瞪,似要发火,这小子反了,自己不过来,也不让他家闺女回来,送什么捞子信。他火大的一把抓过管家手里的信封就要开始撕个粉碎。
李氏赶紧起身拦了下来,“老爷,消消火,我们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她温和的拍拍自家夫君的手背,把他手里的信拿了过去,里面的字迹确实是出自自家女儿之手,上面只说自己染了小风寒,原本是要过来的,夫君担心自己的车马劳顿,等她稍微好一些,一定回来看他们。
阮老爷摞了摞自己的胡子,这次消了火气。既然不是牧小子为难自家闺女,又听说车马劳顿会影响女儿身体健康的恢复,他赶紧找了人写了一封回信让暮云山庄的人带了回去。
那封回信没有到阮燕儿的手上,牧琉沄冷冷的看着手里的信件,扬起手贴近桌上的点着的烛火上,一瞬间,薄薄的一张瞬间化成了灰烬。
阮燕儿侧身躺在冰凉的床榻上,滚烫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忍也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掉,枕边湿了一截。青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小姐,你先别难过,女婢会想办法回去通知老爷夫人的”她家的姑爷一夜之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是那种清俊的脸,可性格跟以往的完全不同。阮燕儿脑海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牧琉沄冷漠的端坐在椅子上,挑着眉厌恶的看着她,桌上铺着一行白色宣纸,笔墨已经备好了,“照我说的写”他冷冷的说道。阮燕儿犹豫着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牧哥哥一夜间都成了另一个凶神恶煞,憎恨自己的人了,
“牧哥哥,你讨厌我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啪”的一声脆响,椅子应声而裂,牧琉沄风轻云淡的收了手里的力道,“以后再这样称呼,我不介意拍断你的骨头”牧哥哥这个称呼早在十年前就没了,他不会忘记那段屈辱的苟延残喘的活着。桌边上的少女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照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写上了。他让人送回了阮府。
勾栏院里醉生梦死的往来达官显贵,他在一次次的凌辱下已经变得冷血冷情,抽在身上的鞭子,滴在背上的滚烫的蜡油。直到那天,他看着与自己命运同样的男孩走出去,抬回来的伤痕累累的冰冷的身体时。知道下一次就轮到自己的时候,在坐着轿子的去府上的途中,他撬开了轿子的底板,逃了出来。那天的风很大,刮在脸上有股无形的疼,他不敢回头,一直跑一直跑,后面很快就有家仆拿着武器追了上来。他看着脚下没有了路,后面的人群哄笑着围了上来,他无声的忍了那么久的耐心再也不能平静了。他不顾人群的诧异,直接纵身跳下了悬崖。
比起他的遭遇,阮家的小姐过得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他眼底的暗色愈加浓郁。
阮燕儿一大清早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青儿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家姑爷阴沉的脸,“去厨房,以后的伙食都你负责”他冷眼斜视,“没完成,不准休息,也不准吃饭”他放下一句狠话大踏步出去了,连跟她多呆一秒都觉得不舒服。阮燕儿看着厨房的灶台以及各种各样的食材当场愣住了,她连厨房都没来过,如何能完成的了。青儿自小跟她一起长大,即便是丫鬟也不经常出入厨房,即便进厨房每次不是去吩咐下人做点心,就是去端点心的路上。
主仆两人看着盯着厨房门口的一脸冷漠的大婶,犹犹豫豫的摸索着找了柴火开始点,阮燕儿试了半天,火是没点着,自己被灶台里冒出来的轻烟熏了个够,她咳嗽了几声,又继续找了火折子点着的动作。阮燕儿颤巍巍的拿着菜刀的手抖了又抖,黄瓜没切片,自己的手指头却一个不留神削去了一块皮,疼的她当场就扔了手上的菜刀,刀没有落到案板上直接落到地上,刀背狠狠的砸在她的脚上。一天的狼狈不堪,连一道菜也没有做成来。
果然到了晚上,她们主仆二人是饿着回去了。日子周而复始,阮燕儿从一开始的娇滴滴大小姐,沦为了暮云山庄的打杂下人,甚至待遇还不如下人。她有好几次偷偷的掉眼泪,也有几次接着青儿的掩护想回要阮府,在牧琉沄当着她的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一剑砍掉一只山豹的脑袋的时候,指着血淋淋的动物尸体对着他冷冷的笑着说道,如果还有下次,他会先砍了青儿的脑袋。
阮燕儿不知所措的接过张婶递上来的一桶热水,她看了看四周,青儿从刚才就不知去向,这丫头平时跟自己跟的紧了,一下子就自己一个人落单了她有点不习惯。“夫人把水送进去吧。”张婶仍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吧”阮燕儿犹豫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开了门进去,这是牧琉沄的房间,她实际上是第一次踏进这里,以往她和青儿住的房间属于偏房。房间的摆设非常简约宽敞,床榻的左侧立着一扇宽大的屏风,阮燕儿心里想着送热水的张婶,想来牧琉沄并不在这个房间里。她因此没有开口唤一声,直接提了手里的手提就往屏风的后面走去。
她手里的水桶还没举起来往澡盆里倒,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看到屏风后面的人时,先是惊慌,而后却是差异的瞪大了眼睛。牧琉沄是背对着她坐在半人高的浴桶了,修长柔顺的黑色长发此刻被热水沾湿紧紧的贴在他宽大的背上,。他背着阮燕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而裸露在外的背脊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大大小小丑陋的疤痕。有新有旧的,好似在上好的绸缎上硬生生添上的败笔。
“谁?”牧琉沄敏锐的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他眼眸一暗,身子微微一动,阮燕儿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时,下一刻一个只围了一条亵裤的健硕男性身体一瞬间站在阮燕儿的面前。阮燕儿惊呼一声,手里的水桶应声而落,滚烫的热水溅到她的脚背,她还没来及跳开,她纤细的脖子下一秒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好大的胆子”牧琉沄微微眯起眸子,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蓄满杀意。“我不知道你在里面”阮燕儿吃力的用手去拔自己脖子上的禁锢。“我不在你就可以踏进房间了”牧琉沄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阮燕儿脸色涨的通红,她不住的想咳嗽,可惜脖子被人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