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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让墨云锦是一身轻松。
说白了,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这天,墨云锦坐在苑落中晒着太阳,她把云念泽高高地抛起,然后用双手接住。
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当墨云锦再一次把云念泽抛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急速地跑进来。
当他看到墨云锦用力地把云念泽抛起来时,他直接甩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月牙匕首,然后。
匕首狠狠地划过墨云锦的手腕,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墨云锦连闷哼都来不及,就看到云念泽一脸惊恐,她强忍着痛,在那身影到来之前,双手把云念泽接住,然后把云念泽放在地上。
“阿娘!”
云念泽一眼就看到了那染红了墨云锦身上素服的鲜血,他惊恐地叫了出声,眼眶里都带着泪水。
墨云锦很痛,甚至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眼前一片昏黑。
不过,因为知道云念泽心里压着太多事情,再加上云念泽那担心的小眼神,她也不敢在云念泽的面前倒下来。
她把自己那受伤汩汩流血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身侧,面色全无的脸上勉强地扯起了一抹笑意,“念泽乖,阿娘有点不舒服,你先去找邢叔叔玩,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柔,唯恐吓到面前这个易碎的孩子。
云念泽双眼里都盈着眼泪,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呆愣在一边的云殊,再看一眼落在地上,带着鲜血的月牙匕首。
他冲着云殊大吼,“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伤害阿娘!阿娘是在跟我玩!”
说完这些话,云念泽也不停留,快速地跑了出去。
当然,他不是因为生气而跑掉了,而是想到他的阿娘受伤了,他要去叫邢叔叔。
苑落里,只剩下云殊和墨云锦二人相对站着。
对的。
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是本应该在外公干却突然出现在相府安乐苑的云殊。
云殊没想到,她在受伤的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护着孩子不让孩子受伤。
她分明是不想让孩子知道她担心的,所以把双手放在了后面。
可是,为什么啊,她明明……
云殊想不明白,而墨云锦又何尝能想得明白呢?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在抛着云念泽玩而已,而且,她有注意着高度,也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她也敢保证,自己不会让云念泽受伤的。
可是,可是他做了什么?
明明应该在外公干的他,却突然回到了相府,而在回到相府的第一时间,他应该是来了安乐苑的,因为他风尘仆仆,鼻尖上还有着着急的汗珠。
但,为什么啊……
为什么回来了,就要伤了她?
墨云锦不解。
要是以往,她不会多问的,可是这一次,她的心痛啊,痛得跟在齿轮上被狠狠绞着一样。
她晃了晃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不自觉地伸出手,按在一边的石桌上。
然而她实在太不小心了,或者说连精神力都被挥霍了不少,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撑在桌子上的手是受伤依旧在流血的右手。
“嘶——”
墨云锦的承受能力很强,这得归功于她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
但,她现在都忍不住痛叫出声,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痛了。
云殊下意识地上前。
墨云锦抬头的时候,眼前有些晕晕的,不过还能勉强地发现云殊朝她伸出,欲要搀扶住她的手。
墨云锦笑了。
笑得很嘲讽,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笑得很嚣张,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形象问题。
对面的云殊,因为她的笑声,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止。
他不敢,不敢去面对这样的墨云锦,甚至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可是他的脚上好像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动自己的步伐,而墨云锦开口的询问,也让他彻底地僵在了原来的地方。
“为,为什么……”
墨云锦执着吗?
不。
不是的。
自从‘嫁’进相府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满足不应该再执着于一些没影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不想执着,但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道:死心了吧,彻底死心了吧,该放下了。
墨云锦想哭。
她也没发现自己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所以,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面前的人不停地在摇晃,从一个变为两个,从两个变为四个,从四个变为六个……
墨云锦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地消失,在昏眩之前,她看到云殊的嘴不停地蠕动,但她只听到一句清晰的话语——我以为你要伤害念泽……
一句‘我以为你要伤害念泽’,彻底地把墨云锦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昏迷之前,墨云锦笑得灿烂,笑得……解脱。
她想,一切都要结束了。
等邢冷被云念泽挖过来的时候,即使他慌忙得没有注意苑落里的情况,但那地上和石桌上的鲜血,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匆忙地抱着云念泽跑进了房间里。
果然如他所想,墨云锦已经被云殊抱进了房间里,正躺在那张榻上。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连呼吸都是虚弱的。
邢冷的手都是抖的。
上一次墨云锦中毒,虽然性命垂危,但起码呼吸还是能够看到的,可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看到呼吸,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
没有任何的心情和云殊辩驳些什么,邢冷当即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开始帮墨云锦处理着依旧在流血的手腕。
当他止血的时候,看到墨云锦手腕上那深得几乎可以割断她动脉的伤痕时,邢冷的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怒火。
他想要狠狠地打云殊一拳,让他好好地清醒一下。
可是他很清楚,他要是再耽误,墨云锦绝对会没了性命。
他没有多说,投入了紧张的救治中。
外面的天色从白天到黑夜,再到黑夜到白天。
等到邢冷把她受伤的手裹上白色的纱布时,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了身后呆愣的云殊脸上。
砰!
没人知道的是,邢冷虽然是一个医者,但他的武功也不低。
而邢冷这一拳的力度,没有十成也用了八九成,一下子就把云殊打得脑袋都往一边侧去,嘴里当即溢出了鲜血。
要是以前,邢冷会觉得自己这样过分了,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打了云殊一拳后,见他没有反抗,他伸手揪住了云殊的衣领,眼中闪着凶光,“云殊!云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了!你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邢冷是真的气狠了。
他从来没有对云殊说过这种话,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没有多好受。
“她中毒,你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几天,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可是,她还没醒身体还需要着的时候,你自己就走了,还是以劳什子公干为理由。”
邢冷冷嗤一声,言语里全都是嘲讽,“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重要到连你堂堂的国相都需要出去公干,啊?!”
“她醒了之后,我告诉她,你去公干了,让她不要误解你。她表示很理解。”
“在你在外公干的这些日子里,她一边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照顾着你的宝贝疙瘩儿子。因为你儿子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她甚至都不放心你的宝贝疙瘩跟在我的身边,就是不管她身上的伤,硬是要带着他。”
“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啊?”
“你这么爱叶雨泽,为什么不跟着她去死啊!为什么要在这里祸害她一个大好的姑娘!你祸害得她还少吗,还少吗!”
邢冷没有理智了吗?
不,他还有的。
他只是替墨云锦感到不值。
那种隐藏在心里许久的不值,一旦爆发出来,一时间居然盖过了他和云殊这么多年的友情。
只能说,他心里替墨云锦感到的不值,太多了。
多得他自己都计算不清。
邢冷救治了墨云锦多久,云殊就在那里站了多久,再加上他是从外面急急忙忙赶不回来的,精神头本就不好。
在邢冷的吼叫下,他身子不软,往后一栽,正好跌坐在椅子上。
他动了动自己的唇,脸色也很苍白,“我,我只是以为她要伤害念泽……”
所以,所以他才会伤了她。
听到这一句话的邢冷,呵呵了。
“她要真的伤害念泽,你觉得还需要在昨天那种时候吗?”
对云殊的说法,邢冷是不屑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云殊是个挺明白事理的人,可是当云殊碰上墨云锦之后,他才发现云殊多不公平。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你娶了她,却没有十里红妆
第一百零二章你娶了她,却没有十里红妆
“你娶了她,没有十里红妆,没有任何的酒宴。你把她扔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苑落里,每天也不管她的一天三餐,你什么都不管。”
“你觉得是她活该的,像她这么无情冷血的人,就应该得到这种待遇。”
邢冷这会好像冷静下来了,连语气都变得平和缓慢。
但只有云殊自己知道,就是这种平和缓慢的语气,才更让他的心备受折磨。
邢冷好像不知道,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她在相府里没有任何的支援,甚至连生活都成了问题。你觉得她无情,是因为她要求不管孩子,和将军府断绝关系,但云殊,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过她吗?”
她说不管孩子,可当云殊自己要求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帮他照看着孩子,甚至把孩子带得比任何人都好。
哪怕是云殊,从刚开始的担心,想要事事都看着墨云锦,到后来他放心地让墨云锦和云念泽接触,也是因为真的感觉到墨云锦对云念泽是真的好。
可是,为什么他在看到墨云锦把孩子抛起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觉得她是在伤害他的孩子呢?
是不是……他自己打心底里就不信任墨云锦?
没人知道,就连云殊自己也不知道。
“你当初说她无情,是因为她说要和将军府断绝关系。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有自己的理由?”
邢冷一直都很相信墨云锦,他相信她的为人,所以她做的事情,他都能够相信。
可是啊,就是这么一个人啊,终究还是受到了伤害。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到最后邢冷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能说什么呢?
说再多,云殊也不会听进去的。
叹了一口气,看了云殊一眼,邢冷淡淡地说道,“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也可以告诉你,别以为我现在把她救回来就没事了,呵,危险期还没过呢。”
“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把这些话说完,邢冷不再说了。他拿起自己的医药箱,就要离开。
大概是心里压抑的太多了,在邢冷要离开的时候,云殊突然开口了,“你都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么?
邢冷有些不明所以,他顿住自己的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云殊。
不过,云殊没有说话,而是直当当地看着他。
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了,邢冷还是挺了解云殊的,再想到云殊的异样,他开口,“你是说,她曾经和你有婚约的事情?”
“你果然知道!”
云殊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眼里有着深深的埋怨。
这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邢冷是觉得心惊,但他一点都不心虚,他呵呵地笑上一声,双眼里都是讽刺,“我是知道,你呢,你要说什么?”
云殊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曾经退婚,她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什么?嗯?!”邢冷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凌厉,他伸出自己的手,狠狠地戳着云殊的心口位置,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想说,她很有可能是报复你来的吗?!”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一看到云殊那个模样,邢冷就知道了。嘴角的嘲讽更是大到极点,“呵呵!云殊,从始至终我都替她——”
他指着躺在床上,血色全无的墨云锦,“感到不值!”
“你说你云殊有什么好呢?啊?”
像是开了挂,又或许是云殊带给他的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邢冷冷着一张脸,“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