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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到的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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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凛,良久,怅然点头。“恩希对我很好,我已经决定照顾她一辈子。”
  是吗?清荷呼吸梗住,噎着酸楚,泪珠悄悄在眼里成形。
  “很晚了,我先走了。”她匆匆离开,不让他看见心碎的自己。
  回到饭店后,柜台服务员转告清荷有来自新加坡的留言,她看了看纸条,是朱美凤拨电话给她。
  她立刻回拨电话。“妈,找我有事吗?”
  这两年来,清荷跟婆婆关系改善不少,或许是因为朱美凤看她两年来一直执着地寻找儿子的下落,颇觉感动,而她也试着去了解婆婆、关心婆婆,再加上几个月前朱美凤罹患癌症,整个手术化疗期间,都是清荷细心照护,两个女人彼此打气,走过这段日子,渐渐地培养出同甘共苦的感情。
  “我想问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意飞认得你了吗?”朱美凤语气温柔,对她说话不再尖酸刻薄。
  听到这样温柔的问候,清荷稍稍抑止的悲伤情绪瞬间又泛滥,她强忍泪水。“他还想不起我,而且我今天发现他好像……并不太想回忆起过去。”
  “为什么?”朱美凤惊讶。
  她沉默不语。
  “是因为那个叫罗恩希的女孩吗?”朱美凤不愧姜是老的辣,一语中的。
  清荷咬唇。“他跟我说,他已经决定照顾罗恩希一辈子。”
  “所以你更加不敢跟他说明自己的身分了?”朱美凤猜测儿媳的心思。“你真傻!难道你要一直这么拖下去吗?你迟早得把意飞带回新加坡,他不能老在那里糊里糊涂地当另一个人。”
  她也明白,可是——
  “你要是不敢说,我就亲自去台湾找意飞了,我来跟他说,他的婚姻关系还是存在的,不能不认你这个老婆!”
  “不要,妈。”她连忙阻止。“意飞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的,在他心里,我早就……不是他妻子了。”
  “但在法律上,你们的婚姻关系还没解除啊!”朱美凤反驳。“不行,我一定得去跟他说清楚……”
  “不要这样,妈,医生说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养,不可以坐飞机来回奔波的。”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清荷,不过这也是你拖延的藉口,对吗?”
  “妈……”清荷颓然地唤,不得不承认自己阻止婆婆前来台湾,不仅仅是担心她身子承受不住而已。“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跟意飞说,我想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恨我的。”
  “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是我害他变成这样啊!如果那时候不是我跟他吵架,他不会驾船出海散心,也就不会遇难了。”至今,清荷仍深深地自责,事实上,这两年来她一直活在无尽的懊悔中。“是我把他的人生弄乱的……”
  “这怎么能怪你?那都是意外!”朱美凤不以为然,叹口气。“清荷,妈知道我以前经常对你说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还放在心上?那时候我是心理不平衡,才会故意刺激你,因为你也知道……唉,都怪意飞他爸,因为我得不到他的爱,才会那么……钻牛角尖。”
  但她并没说错,比起罗恩希,她带给意飞的只有伤害。
  清荷幽幽暗叹,没将心里话说出口,免得婆婆自责。“妈,不是的,我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心里有结打不开,您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一定会把意飞带回去。他现在过得很好,身体也很健康,您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那孩子!光看你传回来的照片,也看得出他过得很好,居然完全不记得我这个妈了,也不记得你这个老婆,呿!”朱美凤嗤讽。
  清荷听了,不禁轻声一笑。“妈你说得嘴硬,其实很想快点见到儿子吧。”她顿了顿,忽地又感到怅然。“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意飞带回家。”
  “嗯,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再见。”
  挂电话后,清荷恍惚地出神,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里头满满一叠彩色纸。
  她取出一张,用心摺纸鹤——
  第9章(1)
  幸好婆婆的身体情况恢复得很不错,清荷无须在新加坡与台北两地奔波,她决定暂时居留台北,天天到咖啡馆报到。
  虽然沈意飞说她不适合当服务生,她还是厚颜地在他每一次忙碌不堪的时候,主动要求帮忙,唯有如此,她才能与他有更深入的接触。
  “你就当我是打工吧!”她提议。“我反正这段休假时间也很无聊,有机会劳动一下筋骨也好。”
  “无聊的话为什么还一直留在这里?”他觉得奇怪。“你可以到别的国家走走啊,女孩子不都喜欢去欧洲?”
  “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什么理由?”
  清荷一凛,握住托盘的手指抓紧,数秒后,她平定起伏的情绪,将托盘上的脏杯盘放进水槽,扬脸对他淡淡地笑。“这是我的隐私,别问好吗?”
  沈意飞深深地望她,彷佛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她悄悄咬牙,命令自己不许逃避他的视线。
  片刻,他耸耸肩,放弃追究。“好吧,你不肯说我也不过问。不过既然你要来打工,我想我得付你薪水才对,你要多少时薪呢?”
  薪水?她愣了愣。“我不用啊!”
  “怎么可以不用?”沈意飞微微皱眉。“你工作,就应该得到合理的报酬,不过我们店小,付不起太高的工资……”
  “真的不用了。”清荷连忙回绝。她可不是为了赚钱才帮他的,而且她看得出来这间店经营得颇辛苦,可能还不到损益两平。“就当是我在这里实习学经验好了,因为我以后也想开咖啡馆……对了,要不我拜你为师,跟你学煮咖啡?”
  “你要跟我学煮咖啡?”
  “对。”她愈想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吗?”
  “也没什么不行的。”他微笑,眼神闪亮。“只是很难想像你这样的女人开咖啡馆,为客人煮咖啡。”
  她这样的女人?她蹙眉。“你是怎么想像我的?你应该……不了解我吧!”
  “你别误会。”他似乎听出她话里的哀怨,急忙解释。“我是说你的仪态看起来很高贵,应该是出身好人家。”
  所以她不适合端茶送水、不适合洗碗、不适合煮咖啡?
  清荷咬咬唇。“我可以做,请你教我。”
  他讶异地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半晌,笑了。“你脾气倒挺倔强的。”
  倔强?她吗?清荷愕然,没人这么说过她。
  “既然要学煮咖啡,趁现在店里客人少,我来教你吧。你坐过来这里。”他指指吧台边的椅子。
  她依言坐下,他从橱柜里取出一罐罐咖啡豆,首先教她辨认各种豆子的外形、味道与特性。
  “你喜欢味道偏酸的咖啡豆吧?”他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心跳一停,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我有注意到,如果我今日特调的咖啡味道比较偏酸,你都会续杯,如果偏苦,你会喝得很慢。”
  所以是观察的结果?她心一沉,原来并不是记忆给他的暗示。
  “你都是这样观察每一个客人吗?”她问。
  “基本上是这样。”
  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清荷偷偷叹息,一面对自己感到懊恼,她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你如果想自己开店,就要学会观察客人,试着去猜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要记住他们的喜好。”他提出忠告。
  她怔忡地望他。“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吗?”
  “你是指观察客人?”
  “嗯。”她点头。“去猜别人的心思,记住他们的喜好,会很简单吗?”
  他静静地望她。“对你来说不容易?”
  “很难。”她苦笑地坦承,瞥向他脸上的刀疤,他察觉她目光所在,伸手抚向疤痕。
  “这个,你怕吗?”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会。”
  “也难怪你会怕,你一定想我说不定是黑社会流氓,跟人打架时留下的吧?”他笑着自嘲。
  她垂下眸。“我是那么想。可是……罗小姐不会吧?不然她就不会收留你了。”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的。”沈意飞摇头。“我也常念恩希,她对人太好了,总有一天会让自己受伤。”
  “所以你才想照顾她?”
  “她太善良了。”
  这句感慨,听得清荷好难受,胸口闷闷的,又有些止不住的酸意。
  “你……一定很爱她。”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吐出话。
  他沉默两秒。“我跟恩希之间的感情不是用『爱』这个字可以概括的。”
  不能用爱来概括?那是什么意思?清荷扬眸望沈意飞,不知不觉流露出些许无助。
  他怔住,心海奇妙地翻涌某种异样的情绪。
  “以前,曾经有个人问我……为什么不懂爱?”她涩涩地开口。
  “为什么会这样问你?”他的语音莫名地沙哑。“是你男朋友吗?”
  “比男朋友……更亲近的人。”她困难地吐露。“他说亏我读得懂莎士比亚,怎么会不懂爱是什么?”
  他默然,静静地听她说。
  “其实莎士比亚里的爱情,经常都来得莫名其妙,罗密欧对茱丽叶是一见钟情——你知道罗密欧在爱上茱丽叶以前,本来是喜欢另一个女孩吗?”
  他摇头。
  “那个女孩叫罗瑟琳。”她幽幽低语。“罗密欧很迷恋她,经常思念她,为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可是罗瑟琳并不喜欢他,也从来不回应他的爱。罗密欧的好朋友班伏里奥想治疗他这种无望的痴情,就带他去参加凯普莱特家的宴会,在那里,他见到一个闪亮动人的美女,那样的美简直跟宝石一样灿烂,她就是茱丽叶。”
  “所以罗密欧就爱上茱丽叶了?”他沈声问。
  她点头。“对,就是这样爱上的,只是那么一眼,罗密欧就忘了罗瑟琳,为茱丽叶神魂颠倒。”
  “你觉得这样的爱很讽刺?”他敏锐地问。
  “只是觉得……不懂。”她叹息,水眸迷蒙,彷佛凝着远方。“如果我是罗瑟琳,一定会很困惑,为什么一个人的爱可以这么漂浮不定呢?”
  他定定地凝视她。“说你不懂爱的那个男人,你爱他吗?”
  她一颤,惊栗地望他。
  “你爱他吗?”他再问一次。
  她惶然。
  他彷佛也觉得自己问得超过了,有些困窘地别过视线。“抱歉,这不关我的事——”
  “我爱他!”突来的冲动令她扬声喊。
  他愣住,回头看她。
  “我……爱他。一开始我不晓得那就是爱,后来我懂了,只有爱才会让我那么在乎他,因为在乎我才会吃醋,才会跟他吵架。他离开我以后,我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爱他,可是……”她颤嗓停顿,泪水刺痛着眸。“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闪烁在她眼里的泪光,胸口奇异地疼痛。“为什么来不及?”
  “因为他好像……已经找到他的茱丽叶了。”
  因为他好像已经找到他的茱丽叶了。
  为什么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会觉得像是对他的控诉呢?好像他是那个漂浮不定的罗密欧,而她是无辜茫然的罗瑟琳?
  为什么他听着的时候,胸口会觉得难受,甚至有些发痛呢?
  男人郁闷地寻思,洗过脸后,拿毛巾擦拭,愣愣地注视镜中的自己。
  他叫“小刀”,这是恩希替他取的名字。
  因为他脸侧有刀疤,而且当她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空无一物,只带了把瑞士小刀。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台湾的,只约莫拼凑出自己大概是落海受伤,撞击到头部,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群越南偷渡客救起。
  那群偷渡客挤在一艘小船里,摸黑爬上一处荒凉的海岸,接下来便四散奔窜,谁也无暇理会他。
  有好几个礼拜的时间,由于伤势反覆,他一直陷在发烧与清醒的轮回中,却不敢去看医生,怕自己的身分可疑,搞不好会被逮去坐牢。
  是恩希救了他。
  他不肯去医院,她便收留他住在咖啡馆内的一间小房间,细心地照料他,待他伤势痊愈后,见他无处可去,她又温暖地提议让他在咖啡店工作,换取食宿。
  两年多来,他们由陌生到熟悉,宛如家人一般地相处,渐渐地对彼此都有了感情。
  一开始,他还犹豫着该不该找回自己从前的身分,恩希也到警局查失踪人口的纪录,看看是否有符合他的资料。
  时间过去,没有任何人出来指认他,他也不再抱期待,到如今,他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决定用小刀的身分活下去,也跟恩希论及婚嫁。
  “如果你已经有了女朋友,甚至已经有老婆,那该怎么办?”恩希曾经这样问。
  “别担心,不会有那样的事。”他安慰她。“都两年了,还是没有人来找我,我大概真的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吧。我想在这世上,我应该是孤独一个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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