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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不重要了。
“是因为恭诚让你这样问我吗?”她轻声问。“我说了,我跟他只是朋友,你不用在意。”
“是吗?”他微微一哂。“你跟薛恭诚交往过,对吧?”
她心跳一停。“他是……追求过我。”
“你爱他吗?”他追问。
清荷深思片刻。
“如果你说的是电视剧里那种要死要活的爱,我没有。我承认自己喜欢他,他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异性,我从美国念书回来以后,我们有约会过,双方父母也曾经想促成我们的婚事,不过……”她顿了顿,怅然叹息。“我还是决定嫁给你了,不是吗?”
“你是被逼的。”他苦涩地指出。
“我说过,是我自己的选择。”她强调。
“说真的,你恨我吧?”他迷蒙地望她。“如果不是我提出跟你结婚作为资助你父亲公司的条件,你现在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我是可以嫁给恭诚,不过他并没有向我求婚。”她有些冷漠地解释。“他很清楚我为了什么原因嫁给你。”
“为什么他不阻止?”他不懂。“他不爱你吗?”
“我刚不是说了吗?”她苦笑。“我跟他之间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比男女之间的感情还重要的,这点他知道,我也知道。”
“所以他甘愿看着你跟我结婚?”他看来似乎难以置信。
看丈夫那样的表情,清荷的心房不禁震动,如果是他,他大概怎么样都不愿意放手吧?他是个强悍的男人,有着顽石一般的决心,那样的决心,她偶尔会感到畏惧。
他太有棱有角、太热烈、太富生命力了,跟她以往所接触的人大不相同。
他想要的,绝对会不择手段要到手,就像他需要她这个妻子来彰显自己的成就,他便会用尽一切办法,威胁利诱,迫使她父母点头同意婚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了解薛恭诚那种秉性温和的男人?对于命运,他们这类人习惯顺服,而不是反抗。
“没错,一开始我是很不情愿嫁给你的。”她幽幽地对他剖白心思。“我觉得自己像交易的商品,很廉价,可是我……没有后悔,也不恨你。”
“真的?”他抬眸望她,目光流露着急切,似是想判断她言语真伪。
“嗯。”她诚恳地点头。“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我们也可以好好相处的,对吧?像朋友一样。”
“朋友?”他闻言,神情黯下,完全没有她想像中友善的反应。
她主动求和,对他伸出友谊之手,难道他不高兴吗?他不想跟她融洽相处?
清荷蹙眉。“你不愿意吗?”
他沉默数秒。“好吧,就朋友。”
他疲倦地扯扯唇,她却觉得那不像是个笑,反倒像是一种自我嘲讽。
“我累了。”
他闭上眼,陷入昏睡。
当沈意飞醒来时,帘外已透进晨光,天亮了。
他张望四周,房内静寂,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
她,不在了吗?
他有些失望,撑起酸痛的身子,门口忽地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他侧耳倾听——
“你不会一整个晚上没睡吧?”
是他母亲,语音是她一贯的尖锐。
另一个嗓音低低的,他听不清说些什么。
“真不简单呢!你根本不爱我那个儿子不是吗?却可以把形象做得这么彻底,了不起!”
“这不是做形象。”另一个女人似乎恼了,微微提高嗓音。“意飞是我丈夫,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是清荷!
沈意飞心神一凛,身体倾向前,更仔细地聆听。
“您不问问他的情况吗?”他的妻子质问着他的母亲。
“干么问?我那儿子从小就壮得像头牛,死不了的,而且还有你这个老婆在照顾他啊!”
“您……应该多关心他。如果您能把花在打麻将的时间,分一点在他身上就好了。”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我不敢。”清荷话说得礼貌,但言下却谁也听得出不以为然之意。
沈意飞不禁微微一笑。
他这个老婆行事作风是温婉端庄,可偶尔也是有脾气的呢。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清荷向婆婆告退,盈盈走进房里。
沈意飞连忙倒回床上装睡。
他听见他的妻子走过来,小手轻抚他额头,然后长吁一口气。
“好像退烧了。”她欣慰地低语,替他拉拢被子。
他感觉她坐在床沿,似乎正看着他。
在她眼里,看到了什么?他记得新婚之夜时,她看他的眼神充满惊慌与嫌恶,而那刺痛了他。
她现在,还会怕他吗?
沈意飞掐紧掌心,眼眸悄悄睁开一条缝,想偷看妻子的表情,却发现她斜侧着身子靠坐在床头柜,螓首垂落,打着盹。
他心弦一扯。
她一夜没睡,一定累坏了吧?
他坐起身,伸手轻轻摇晃她。
她惊醒,迷蒙地望他。“你醒啦?”
“你累了,躺下来睡吧。”他温声提议。
“什么?”她吓一跳。
“放心,我生病了,什么都不能做,也不会做。”他笑着保证。“你就躺下来睡一会儿吧!”
说着,他移动身子让出半边床铺给她,示意她躺下。
她羞怯地瞥他一眼,实在是累了,便听他的话躺下来,挪动身子,小心翼翼地在两人之间保持距离。
为了表示自己别无他意,他首先闭上眼。
她不自在地倾听他呼吸的声音,确定他似是入睡了,安下心,也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乡。
过了许久许久,沈意飞才睁开眼睛,侧身凝望熟睡的妻子。
她静静地睡着,睡颜酣甜,芙颊透着健康的嫣色,睫毛长长的,微微翘鬈,像天使的翅膀。
一绺秀发垂落在她额前,他不禁伸出手替她拨拢。
她像是感觉到他的爱抚,在梦中低吟一声,秀气地翻了个身,面对他这边。
他的心跳狂野地加速。
看着她的睫、她的鼻、她红润的唇,刚刚降下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全身燥热不堪。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你。”他喃喃低语,小心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再挪了挪,一点一点缩短两人的距离。然后,牵住她的手,略施巧劲,轻轻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只要一会儿就好了。”他对睡梦中的娇妻保证。“就让我……这样抱抱你。”
周遭静谧,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股馨甜,晨光潜进屋里,将床上两道相依相偎的剪影,映在窗帘上。
第5章(1)
当清荷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丈夫怀里。他看来早就醒了,半坐起身,正翻阅一本商业杂志,而她侧身面对着他,脸颊倚在他腰际,一只手还与他互握。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她霎时大窘,一骨碌坐起身。
“你醒啦?”他察觉她的动静,侧过头来看她,眼神温润。
她感觉脸颊羞热,忍不住用双手捂住。“我怎么会……我睡了很久吗?”
“几个小时而已。”他瞥了眼手表。“现在才刚过中午。”
“那你……你感觉怎样?”她偷觑他。“烧退了吗?”
“嗯,好多了。”他微笑。“只是精神还有点懒而已。”
“那你一定饿了吧?我去请佣人准备午餐。”说着,她飞速下床,几乎是用逃的奔向浴室。
他在她身后笑望着,她感觉到了,更尴尬。
梳洗过后,她换上家居服来到厨房,佣人正准备午饭,她亲自盯着炖了锅鲍鱼粥,然后端一碗粥、几碟小菜,回到卧房。
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嗅着菜香,显得兴致勃勃。
“好饿!”他笑道,端起粥就喝一口。“好烫!”
“小心点。”她轻责。“这粥还很烫,要喝慢点。”
“那你喂我。”
“什么?”
“喂我吃。”他将碗跟汤匙递给她,表情像个耍赖的孩子。
这是……对她撒娇吗?
清荷的心怦怦跳,她可以拒绝的,他的病已经好多了,又不是虚弱到端不起碗,但不知怎地,她还是坐到他身旁,舀了一匙粥,轻轻地吹凉,然后送上他的嘴。
他将粥含进嘴里,笑得好得意。
她又喂一口,再挟小菜给他吃。
“那个也要。”他指着一道清蒸鱼。
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替他挟起一块鱼肉,小心剔去鱼刺。“吃吧。”
他张大嘴,一口咬下,吃太快了,有些呛到,咳嗽地敲打自己胸口。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赶忙倒水给他喝,又拿纸巾替他擦拭嘴角。“你生病的时候都这样吗?”
“怎样?”他喝了水,总算不咳了。
像个小孩一样,还要人喂吃东西。清荷默默在心里想,嘴上没说出来,但他彷佛领会了,笑嘻嘻地瞧着她。
“以前可不会这样。”
她不信地扬眉。
“以前不会有人喂我。”他说,回忆起从前,笑容淡淡消失。“我妈总是说,病了就躺一躺,自然会好的。”
是这样吗?清荷蹙眉,想起这回他发烧,朱美凤照常出门打麻将,不禁有些恻然。他不只跟爸爸关系不好,跟妈妈好像也欠缺了些母子感情。
“干么这种表情?”他凝望她。“同情我吗?”
她一愣,连忙别过头。“不是。”
见她羞涩的模样,他微笑了,伸手撩拨她耳际发丝,倾过身,在她耳畔吹气。“你这人很好玩。”
“哪里好玩?”她心跳加速。
他没解释,在她发梢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强迫自己往后退。“要喝咖啡吗?”
“啊?”她眨眨眼。
他回她一笑。“我煮咖啡给你喝。”
“你会煮咖啡?”
“可别小看我的手艺,我拜过师的。”
“你还拜师?”
“嗯,公司附近开了一间咖啡店,老板手艺很好,我请他教我的。”
“为什么要拜师学艺?”她不懂。他想喝的话,请佣人煮不就好了?
他看出她的疑问,却回避着不回答。“总之试试看我的手艺吧!保证好喝。”
那天之后,他们时常一起喝咖啡。
尤其是假日的午后,他与她总会坐在书房的阳台,他会亲自在她面前示范磨豆子、煮咖啡,经过几回实验,他慢慢调制出她喜爱的口味,令她惊喜。
“怎么样?不赖吧?”
“嗯。”她啜饮他的杰作,给他大拇指。“真的很好喝。”
“我还有绝活呢!”某日,他拿出打泡器及鲜奶,调花式拿铁,画的图案有模有样,最后还点缀一颗爱心。
“好厉害!”她惊呼地拍手。
他好得意,将成果递给她。
她捧着马克杯,看着他努力画出的图案,竟舍不得喝。
“怎么不喝?喝啊!”他催促。
不忍辜负他的好意,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不想破坏花边。
他看着她像猫咪般的模样,笑了。
“笑什么啊?”她娇嗔。
“这里。”他指指她嘴角。“沾到奶泡了。”
“啊!”她尴尬,抽出纸巾正想擦嘴时,他已经抢先凑过来吻上她唇角。
她吓一跳,冻结在原地。
“别这么紧张,只是帮你吃掉奶泡而已。”他漫不经心似地解释自己突兀的举动。
看来他好像不当回事啊……
清荷郁闷,难道刚才只有她心脏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吗?
正胡思乱想时,他忽然问:“对了,你的梦想是什么?”
“什么梦想?”她愣住。
“就梦想啊。”他喝着咖啡看她。“你从小到大总有特别想做的事吧?是什么呢?”
“我……”清荷迟疑。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梦想,也没人关心,对岳家人而言,她只须尽好岳家千金的本分,不让家门蒙羞即可。
梦想啊……她想了想,忽地轻轻叹息。“我是学艺术的,所以……或许可以去博物馆或美术馆工作。”
“去博物馆或美术馆做什么?解说员吗?”
“嗯,那样也不错。”
“确实。”他抚揉下巴,像在认真思索她在艺术界工作的姿态。“如果你去当个美术馆解说员,一定会很受欢迎。”
“你又知道了?”对她哪来的信心啊?
“我就是知道。”他就是有信心。“你有那种气质,又有专业素养,待人又亲切体贴,大人小孩一定都喜欢你。”
她待人亲切体贴?清荷茫然。她可不这么认为。
但他似乎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也许你真的很适合当个艺术解说员。”
“我吗?”她惊愕。“你的意思是要我出门上班?”
“那你想不想呢?”他反问。
“但是……我在家里有很多事要做……”他娶她进门,不就是要她担负起沈家女主人的责任吗?对内他需要有人管理家务,对外也得长袖善舞,撑得起当一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