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背我?”她瞪大了眼,有点呆住。
卓毅笑笑,“反正不是很远,你脚扭伤没办法走路,我背你过去比较快。”
吉祥看着他,想想也是,只好妥协道:“好吧。喂。那这个怎么办?”她抓着那断掉的照后镜在他眼前摇晃。
“放到车顶上。”他笑道:“我认识这车的主人,改天我会和他说的。”
“你问他要修多少钱,到时我再拿钱给你。”她将照后镜放到车顶上。
“嗯。”卓毅的嘴角掩不住笑意,加了句,“你好象和交通工具都有仇。”
“错了。”吉祥瞥了他一眼,一脸不悦的道:“是我周围的东西都和我有仇。”
他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赶紧转身蹲下来掩饰脸上笑意。“上来吧。”
吉祥趴到他背上去,不禁庆幸今天是穿牛仔裤,比较方便。
“你可以帮我提一下萝卜吗?”他将袋子往上递上。
“喔,好啊。”吉祥接过他那一袋萝卜。
卓毅空出了两只手,这才抓稳了她的腿,轻而易举地站起身将她背了起来,往前行去。
第三章
阳光灿烂,绿叶摇曳。
一家墙面爬满了红红白白、小巧可爱的龙吐珠,另一家的屋顶则长满了橘黄色的金针花。
一阵风旋进巷内,后又越过他们往前奔驰,将所有的植物都搔弄了一番,花儿们花枝乱颤的,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空出一只手将脸前的发丝拂到耳后,吉祥扯扯嘴角心想,真是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强壮的,她本来还有点怕他会站不起来呢。
她两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刚开始还有点僵硬不白在,但久了一直僵着也很累,所以没几分钟就放松下来了。
将头枕在他肩头上,吉祥闻到一股淡淡的皂香,还好他没喷古龙水,也没擦发油。她最受不了那些在头发上擦油的家伙,光看就觉得恐怖,更何况还得凑得这么近闻那可怕的味道。
他的头发虽然很短。却十分柔软有光泽,让人看了很想偷摸两下。
他走路很稳……吉祥眼珠子转啊转的,在卓毅背上东张西望……原来上头的风景是这样的。
她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八,她自己是觉得还好啦,不会真的太矮,但每次看到那些一百七、一百八的人类,就会忍不住猜想他们看到的东西和她有什么不同。
她用力吸了两口气。
哼,上头的空气也没有比她在下头的空气好到哪儿去嘛!
“脚很痛吗?”误以为她吸气是在忍痛的卓毅,关心的开口。
“还好啦。”吉祥随口应着,将手上提着的几袋食物换手提。“喂,你平常自己一个人有在开伙啊?”看见他那袋萝卜,她忍不住问道。
他笑了笑,回道:“没有,我不会煮。”
“那你买萝卜干嘛?”
“想喝萝卜排骨汤。”
“你不是不会煮吗?”盯着他的后脑勺,吉祥奇怪的问道。
这女人还真爱追根究柢。卓毅苦笑道:“我是不会,只是突然很怀念母亲煮的萝卜排骨汤,所以想自己试着做做看。”
“喔。”她闭上了嘴,没多久又开口,“你平常都吃外面吗?”
“嗯。”他笑道:“自己不会弄,只好外面随便将就一下。”
“哼,讲得这么可怜。”她挑眉,悻悻然道:“你们男人不是很喜欢叫女朋友煮饭给自己吃吗?少在那里装可怜了。再说学炒菜有什么困难的,真要是饿了,还不是照样进厨房拿起锅铲、菜刀。”
“是呀,不过通常我进厨房的后果,比到外面将就一下还要惨。”他自嘲的笑着说:“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她歪着头,看着他侧脸嘴角的笑纹,道:“我看你条件还不错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又没缺手缺脚,四肢健全的,怎么会交不到女朋友?”
呃……没缺手缺脚、四肢健全?
她所谓的“不错”。条件还真是简单明了啊。
听她这番话,卓毅半点也不觉得她有在称赞他的意思,他露出苦笑,莫名感觉自己在瞬间变成一点也不起眼的普普大众。
“没人要。”他淡淡笑着说:“我个性不好。”
个性不好?这家伙在开玩笑吗?吉祥蹙起了眉,虽然说她不是看他很顺眼啦,但老实讲,她看他不顺眼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老是笑笑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她总觉得他很不会为自己想,老是别人要求什么他答应什么,所以才会看他不……
好吧、好吧,她承认看他不爽的原因有大半是因为他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乖宝宝,而她只是放牛班中的一位无可救药的大楣女;从小他好象做什么事都很顺利,而她却老是出糗,所以她才会看他的顺利不顺眼。
吉祥在心底暗叹了口气,才不甘愿的咕哝道:“我觉得你的个性还不错啦,现在这世道可没多少人会日行一善了。”
他闻言苦笑,也不多作解释,只道:“谢了。”
“喂,你好象不怎么同意?”她挑起一道眉,质疑着。
“没有。”他一脸无辜的转进另一条街,终于看见诊所的陈年招牌。
“是吗?”吉祥疑问才刚问完,一双杏眸就瞧见了那老旧的招牌,不禁睁大了眼,失声道:“SHIT!你朋友该不会就是行天宫吧?”
“什么行天宫?”卓毅脚下不停,奇怪的侧着头问。
“就是那该死的庸医秦天宫啊!SHIT!我不去!我不要进去给那个蒙古大夫看!我才不要去给那个有求必应却万事不灵的笨医生看!你快放我下来!”吉祥激动的在卓毅耳朵旁大叫,小手还不停拍他的肩膀抗议着。
有求必应、万事不灵?卓毅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他听过很多人对秦的形容,吉祥这句倒是很新鲜。
“你为什么叫他庸医?”据他所知,秦的医术还不错。
她义愤填膺的怪叫,“一天到晚说人家气色不好、印堂发黑、命中带衰的医生,医术会好到哪里去,又不是开命相馆!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进去!”她话才说完。诊所的门突然开了,就见一人走了出来。
只瞧他眉清目秀、俊逸非凡,身穿藏青长袍,脚踏黑色功夫鞋。束着一根长长的发辫,若不是他顶上前半仍有黑发,鼻梁上还挂着副眼镜,否则还真像是清朝古人现身。
“就是他!就是他!上次把我的脚包得像肉粽一样!”吉祥在卓毅背上突然摇晃起来,差点害两人一块儿跌倒,幸好他及时稳住。
“哟哟哟,咱们孙大小姐莅临门下,真是不得了、不得了!”秦天宫负手而立,笑眯眯地调侃道:“孙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就算打死你,你也不会再来看病了吗?”
“谁说我来看病的!我只是经过!”她用鼻孔喷气,重哼了两声,然后拍着卓毅的肩道:“走了、走了,我们回去,省得人家要是房子失了火、出门被车撞、吃饭掉门牙,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赖到我身上来,搞不好还要诬赖我们一个面泛黑气、结果煞到他之类的。”
卓毅闻言不禁笑了出来,还没说话,就听秦天宫老神在在回道:“不不不,孙小姐,你这回可没面泛黑气,倒是红光满面的,看样子是红鸾星动,年底前就会嫁人!。不过真是难得啊,就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人敢自投罗网,我本来还以为没人敢娶你哩。方才乍见你那面相时,还以为我看错了。”他说着、说着,双眼有意无意的瞄了卓毅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好友的肩道:“你就多担待些吧,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吧?”
吉祥一见,忙伸手去赶那怪胎的手。“去去去!我听你在放屁!把手拿开、手拿开,给你碰到会衰十年的!”
“哟。不准人碰的啊,还没嫁就那么凶了,要是嫁了还得了。卓兄,你若是真要娶这泼妇,可得再三思量啊。”秦天宫躲着吉祥飞来的手,故作一脸担忧地劝着卓毅。
吉祥红着脸,气道:“秦天宫!你再乱说话试试看,等我脚好了,就来拆你这块烂招牌!”
秦天宫方要回话,卓毅忙开口阻止他,“秦,别玩了。她脚扭伤了,你帮她看看。”他边说边背着吉祥往里走。
“我才不要进去!卓——”
哇拷!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吉祥两手猛扳住诊所门框,死都不肯进去。她想不起他到底叫什么名宇,只好努力挣扎道:“喂,我不进去,我才不要给这个蒙古草包看脚,你听到没有?!”
秦天宫跟在两人后头,见状,只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在吉祥臂上的穴道点了一下,古祥登时两手发麻,一时无力再抓住门框,便给卓毅给带进门去了。
“啊,你这卑鄙小人,竟然背后暗算!”吉祥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拍打卓毅的肩头,“卓某某,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啊?卓兄,咱们的孙大楣女不知道你的大名呀!”
随着秦天宫的进门,诊所老旧的门自动合了起来。将三人的声音关在屋里。
温暖的阳光洒在门外,几双麻雀儿飞下檐来,啄食地上小虫。
“哇啊——”
一声惨叫突从门内传来,吓飞了门外的雀鸟,跟着是吉祥一串喊痛的咒骂声。
“你这蒙古大夫,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下流、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家——啊——”
之后便是一片沉静。
鸟儿们好奇的飞上树梢,自窗口往里瞧,只见吉祥额冒冷汗,将皱成一团的小脸埋在卓毅怀中,痛得说不出话来。
卓毅苦笑的看着秦天宫,那家伙才好心地不再折磨牙尖嘴利的吉祥。
一个使力,秦天宫将吉祥的脚踝正了位,脚上的疼痛才好了些,只是她水灵灵的眼巳因疼痛而流出泪来了。
“吉祥?”
没人回答卓毅。
“还痛吗?”他再问。
吉祥还是没说话。
“还在生气啊?”
“哼。”
终于得到一声响应,虽然是不爽的闷哼。卓毅无奈的笑了笑。在午后暖阳下,大脚仍踩着红砖道往前迈进。
“别气了,秦的医术真的很好,只是爱玩。加上嘴巴坏了点。”
“哼!”吉祥哼得更大声了,完全不予置评,只是抬起她那再度被恶意包成肉棕的脚,在他身前晃了晃。
知道她是在示意他的不守信用,卓毅看着她的脚踝,忍住笑,只道:“你看,你先前连站都站不稳,现在这样摇晃都不会痛,可见他还是不错的。”
“谁说不会痛!”她在他背上爆出一句。忿忿不平地道:“我要是不会痛。就不用让你背了!那个死庸医,你不要想我改变对他的观感!还有,你方才这么帮着他干嘛?你是他家业务啊!介绍一个病人,他分你多少钱?五十还是一百?”
卓毅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道:“这我倒没想到,下次我会记得和他要介绍费的。”
“哼!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啦!”她不满地抱怨着。
卓毅苦笑,摇摇头,为免再惹她生气,只好赶紧把话题带开,“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很喜欢背着一个大背包,我一直想问你那里头放了什么东西,你要一天到晚背着?”
“我为什么要跟你讲?”因为还在不爽!她端着架子,没好气的回答。
“因为我好奇。”卓毅好声好气的回道。“这样吧,就看在我背你回家的份上,怎么样?”
哇拷,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时间讨人情!
吉祥皱着鼻头,好一会儿才道:“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救急用品,像是针线包、医药品、剪刀、童军绳、打火机、螺丝起子之类的。因为我衰,所以后来就习惯到哪里都带着这些东西。”
卓毅愣了一下,在觉得她的防患未然好笑之际,却也同时感受到她的坚强,又问道:“那之后怎么没再背了?”
吉祥耸耸肩,“毕业后出社会,要做事,成天背着不方便,所以就摆在机车车箱里,久了之后,公司摆一套,车箱里一套,家里也摆一套,所以就没背了。再说现在便利商店十步一家,要买那些东西很方便,没必要真的随身携带。”
难怪她家医药箱的东西那般齐全,她擦药包扎的技术也不错,想来都是因为她常受伤之故。
“你现在还常会用到那些东西吗?”
“你说呢?”吉祥扯扯嘴角,自嘲着。
“我想也是。”他笑笑,又问,“你会不会有时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
凉风徐徐,吉祥打了个呵欠,懒洋洋、无谓的回答着,“不公平?还好啦!反正过着、过着也习惯了。生在台湾。总比生在埃塞俄比亚好,再不继至少也有饭吃是吧?”
“你倒很乐天派。”
“不看开点,我早去跳楼自杀啦。”她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上,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听见她的呵欠声。他知道她想睡了,只轻声问,“这几年有没有想过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