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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的意思是,那种能力并非对所有的生灵都起到作用?”蓝沁睁大了眼睛。
紧那罗王肯定地答道:“当然,大暗黑天的灵魂掌控听上去非常强悍。但那种能力只能对脆弱的灵魂产生作用,而自身力量成长到一定程度的存在,他们的灵魂坚韧性,又岂是单凭‘轼魂’便能够轻易抹消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用它来对付我”
“别开玩笑了,要是一不小心杀了你,我回不去现实世界怎么办。”蓝沁没好气地看着鬼神,那种能力的威能她自己是亲眼所见,如同魔神般的天在这种能力面前是那么脆弱不堪,她怎么敢随便把它用在紧那罗王的身上。
“真是懦弱啊。”紧那罗王冷冷从嘴中吐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蓝沁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可是为了他着想,竟然被这不识好歹的家伙说成“懦弱”。
“难道不是吗?害怕自己的力量,便是一种懦弱。而如此懦弱的你,果然还是没有成神的资质吧,要不,现在我就让你回去好了。”紧那罗王的话,完全可以看成是一种挑畔。
蓝沁寒着脸,成功被鬼神激怒。自动进入死神世界的视域,在锁定鬼神灵魂的同时,那如红莲般怒放的艳红也在瞬间取代了蓝沁原先的灵魂之光。
“要死了可别怪我那么,消失吧!”从嘴里轻轻吐出“命令”,蓝沁的脸平静而近乎无情。
但让她意外的是,紧那罗王依然站在那里,在蓝沁的眼中,他的灵魂之光没有半分消散的趋势。
“咦?”红莲之色消散,蓝沁像打量着稀有动物一般地看着紧那罗王:“刚才你脱出我的锁定吧?”
就在蓝沁说出“命令”的时候,她感觉得到在那么零点零几秒内,紧那罗王的灵魂出现微不可察的闪烁。就是那瞬间的闪烁让鬼神的灵魂脱出蓝沁的锁定,而自然的,“轼魂”的能力便无从发挥起。
“现在你知道了吧,并非所有的生灵都会受到‘轼魂’的影响。当自身的成长足够强大的时候,即使我们无法像你这样清晰地观察到灵魂的存在,可当威胁出现,在瞬间摆脱你的锁定,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说,这种能力你完全不必要为它感到恐惧再来”紧那罗王转过身,朝身后的星河挥了挥手。一团柔和的光出现在鬼神身后,而其中自有影像生成:“了理了能力的本质后,你再看看使用了能力的后果吧。”
光芒中的影像,是白羽所在的世界。蓝沁看到在蔚蓝的大海上,一艘艘大船驶向了海平面的方向。而在海的尽头,隐隐有陆地出现。尽管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可蓝沁还是为白羽他们能够找到可供生存的大地而开心。
“你所经历的第二个世界,是为蓄牲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生灵愚昧无知,就如同那遗民之都上的人类,他们生活在天所编织的谎言之中,并缺乏探寻真相的勇气。而现在,因为蓝沁你的缘故,欺骗了他们近五百年的天消失了,这些人则因此迎来了新的时代。所以你看,力量的性质并非决定善恶的标准。说到底,为善或为恶,还是依心而定。”紧那罗王手再挥,身后的影像便消失在茫茫星河之间。鬼神平静地看着蓝沁,像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不过,感觉比刚才好了不少。”因为能力过于巨大而带来本能的恐慌,在蓝沁的心里渐渐消散。她知道紧那罗王在刚才给她解开了心结,让她不至于在以后为自己的能力而迷失了自己。蓝沁有些感激地看着鬼神,然后语气坚定地说:“接下来,是第三个世界了吧。”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呢。”紧那罗王朝着蓝沁一指,第三个世界的门扉便在她的身后形成:“接下来的世界是饿鬼道,和之前两个世界比较起来,这个世界可是相当危险。所以蓝沁,自己保重了。”
蓝沁转身推开了门,顿时,有干燥炽烈的风从门中吹来。
“放心,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丢下这句话,蓝沁跨进了门中。
门合上,在紧那罗王的眼中,蓝沁似乎变得又坚强了些。
平静地站立于星河之中,突然,紧那罗王皱了皱眉头。一道血线从他的嘴中逸出,又很快地为他所抹去:“看来大话说过头了毕竟是大暗黑天的能力,无论如何强大的存在也无法完全免疫神的能力吧。虽然可以脱离锁定,但受伤却是难免的灵魂的伤,还真是让人苦恼。。”
如果蓝沁此刻还在这里的话,那么她就会看到,属于紧那罗王的灵魂之光无复之前的光亮。而且,人型的光之轮廓中,有暗红的颜色在悄然生成,那是灵魂受伤的表现。
蓝沁当然不会看到,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灰色的世界。
灰色的天,有厚重的铅云布满整个天空,它们遮盖住阳光,像灰色的棉花遍布着整个天穹,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灰色的地,从蓝沁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大地,呈现的是灰败的色彩。它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有的只是在不断风化中酝酿出死亡的味道。
蓝沁站在一个小山丘上,下方则是一座城市。只不过,那是一座死掉的城市。
残破崩塌的大楼苟延残喘地立于大地的废墟之上,断裂的公路让城市划分出多个独立的区域,生锈的车辆被随便地抛置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现在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空气制造铁锈的味道。
惊人的热度来自于脚下,缺少植物对于大气温度的调节,蓝沁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撒哈拉大沙漠。但脚下所踩不是松软的沙粒,而是没有水分的坚硬地层。
这是一个没有生机的世界,至少在蓝沁的视线中没有出现生命的痕迹。可是危险的感觉却盘旋在蓝沁的心灵间,在风中,有奇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它们来自下方的城市,就躲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让自己进入死都的视域,把眼下的城市扫描了一遍。蓝沁发现,在那充斥着死亡味道的城市中,却仍然有代表着灵魂的各色光点在游荡着。只是这些颜色不一的灵魂之光,却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饥饿!
不错,如同这个世界的名字,此刻出没在城市废墟中的不明生命体,全部散发着极度饥饿的气息。蓝沁甚至可以听到它们渴望血与肉的呼唤,那对于食物的浓烈欲望,让蓝沁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干呕起来。
城市太危险,但了无生机的荒野同样不是安全的场所。眼看天色越发昏暗,蓝沁能够感觉得到,有暗晦的灵魂波动发自于大地之下。
蓝沁在城市与荒野之中犹豫不决,在她无法衡量哪个地方更加安全一些的时候,在她身后的脚下传来生物游走中发出的摩擦身。而这声音,却来自于地层之中。
她刚回头,便有大股的泥石流突然自地底下喷发。冲天的泥流中,有奇异的嘶叫声响了起来!
世界末日
蓝沁接连退开了十米有余,而那从地底下喷起的泥流也有了渐缓的趋势。当最后一颗尘土飘落,蓝沁看到的是长度接近五十米左右、需要五人合抱的钢柱耸立在地面之上。尽管没有阳光的反射,但冰冷的金属光泽还是提醒着蓝沁,她现在所看到的不是什么“生物”。
事实上,这世界并没有绝对这会事。于是刚才还是金属物的钢柱,此刻以五米为间距渐第断开。说是断,事实上钢片之间却有如同生物神经般的粉红色肉筋相连接,而自钢片的断层处,则从周围伸出了黝黑的锐利钢针。
钢针的针体上泛着青绿色的光泽,说明它似乎还蕴含着强烈的毒素。
刚才蓝沁听到的那种似虫非虫,似兽非兽的鸣叫声此刻又再次响起。蓝沁抬起头,看到“钢柱”最顶层的盖打了开来,然后一个圆滚滚的头从里面伸出。形状像是蚕,两颗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打着转。从钢柱里伸出头来的生物给人胖乎乎的感觉,如果再卡通化一些大概女生会觉得它很可爱了。
但在下一刻,十字纹的暗痕出现在这如蚕一般的生物头上。接着,那胖乎乎的头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裂开。如同盛开的花瓣,只不过这些花瓣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牙。而此这家伙的“嘴里”,则伸出一条□,□张开形成如同口器的器官,从怪物的口器里冒出的几十条肉质的“花蕊”。
这些“花蕊”扭动着,而那奇异的鸣叫声便是从它们顶端、像蚊子那吸管似的嘴巴里发出。
“恶心,没品味!”蓝沁丢下这句评论,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开玩笑,这家伙露出如此凶相,根本就是把蓝沁当成餐点,蓝沁可没天真地以为这大肉虫要和自己来个友好交流什么的。
看见猎物想溜,这肉虫发出饥饿的咆哮声。它身体外围的钢片旋转了起来,而大张的嘴器则飞扑向蓝沁的位置。当然,它只能亲吻到地面。可这家伙那长满肉牙的嘴巴却一张一合,便把坚硬的地面刨去了一部分。
身后一震,蓝沁看到肉虫“砸”到地上,那高速旋转的钢铁体表,瞬间把地面辗碎。而这肉虫更是吞噬着纷飞的碎石,似乎对它来说一切皆可食用。只不过看着那坚如精钢的地表,蓝沁真担心它把自己的胃咯坏了。
可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那肉虫子钻到地面上,在带起大量泥沙后又高高地扬起身体,接着又朝着蓝沁的方向钻来。蓝沁只能苦着脸,不断改变自己逃跑的轨迹,左闪右避地朝着城市跑去。
身后的鸣叫声更多更急了,蓝沁可以感受得到地面的震动。像这种地底的肉虫正不断钻出地面,看着天空渐暗的云层,蓝沁心想大概人家要开始吃晚餐了吧。那她也真够倒霉,竟然赶上它们的进餐时间。
还好蓝沁跑下山丘的速度并不慢,而这些肉虫长处呆在地底,明显视觉系统已经退化到基本可以无视的程度。它们对于外界的感知多数来自声音和地面的震动,所以依靠这较为落后的感知系统,肉虫们只能不断吃下蓝沁“路过”的地面。
可是被十几条大虫子追着跑,却让蓝沁跑得够心惊肉跳的。单看那家伙巨张的嘴器,蓝沁估计自己整个人还不够人家一口塞。所以在看到城市的边缘渐近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至少在错综复杂的城市里,肉虫要捉住自己的机率要低上不少。
奇怪的是,在要接近城市边缘的时候,肉虫们竟然停止了对蓝沁的追捕。
站在一辆生锈的汽车旁,激烈喘着气的蓝沁看着虫子们发出不甘的鸣叫,然后拖曳着脑袋往回游走。似乎对于它们来说,城市并不属于它们狩猎的场所。尽管看到虫子们放弃了自己,但蓝沁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这情况,大概她跑到了别人的地盘里,而显然,这不是虫子们的地盘而已。
这种猜测在几秒钟之后就得到了证实。
叮当当—
空置的铁皮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从蓝沁的左侧传来,蓝沁半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幢倒塌的楼房废墟里,亮起了两点红光。接着,不断有红色的小灯泡在黑暗中亮起。而接近黄昏的城市中,开始飘荡着低沉的咆哮声。
声音的主人渴望着血肉的到来,甚至连从城市中吹来的风,也带着隐约的腥臭。
蓝沁不敢动,即使看不到对方,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带有恶意的视线正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动着。只不过这些视线的主人大概也和肉虫一样,视觉神经已经退化,所以在蓝沁身上扫动的视线显得犹豫不决,它们似乎不能确定蓝沁是不是合适的食物。
天暗得飞快,不过几分钟的时候,彼方的天际亮起红色的光晕。那是太阳即将西沉的表现,而当夜到来后,那潜藏在废墟阴影中的它们,开始爬了出来。
蓝沁要捂住嘴巴,才不至于让自己叫出声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或者得称之为它们。
有着人类的脸孔,可嘴巴却一直裂到了耳根。在张开的嘴器里露出黄色的倒牙,有混沌的唾液在牙间不断滴落。没有头发,两只眼睛发红的人类,却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无论手还是脚都比普通的人类要瘦长,可手掌和脚掌部分却异常宽大,而且像猫科动物般长着肉垫。
它们很瘦,每一只都是皮包骨的姿态,蓝沁可以看到皮肤底下骨骼的形状。但它们又很胖,因为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挺着一个大肚子,像是十月怀胎的孕妇。可这些家伙在行动间却敏捷如豹,那晃动的肚子奇异地没有影响到它们的速度。于是蓝沁看着它们落地无声地朝着自己不断爬至,而犹豫的视线渐渐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蓝沁知道,它们已经基本确定自己是可以食用的生物了。
她刚要跑,却有微不可察的声音自右边传来:“不要动。”
她就真的不动了,因为有红外线的激光从她右侧穿过,无数的红点出现在瘦骨嶙峋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