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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你,才叫你去帮忙,你以为大房是真的对你好?”,这一句话,正等着看金洁桂的脸色如何,就听见康氏的人过来报喜。
冷氏心里纳闷康氏又来给她报喜做什么,把礼数做足地连声道恭喜,又许下过两日送上贺礼,就把康氏的人打发走了,“那姓康的还真是死缠着不放了,来我们家报哪门子喜?真当这是她娘家了?”看金洁桂还是眼观鼻鼻观口地站着,又道:“二姑爷被大老爷叫去西北跑腿,你又被大夫人当管家媳妇使唤。真当我们二房都是没骨气的?”
金洁桂低头不言语,就算不跟着大房,回到二房,她一个出嫁的女儿,冷氏身边又有两个儿媳妇,也轮不到她来管事,心知冷氏翻来覆去地问,就是想知道沈氏、金折桂母女两人在西北的丑事,打定了注意要跟冷氏远着些,就道:“母亲还是叫人准备一下给玉大少夫人的贺礼吧。”
“哼,玉悟禅都成那模样,还不知道姓康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呢!”冷氏瞅着金洁桂油盐不进,挥挥手叫她出去,瞅见天色有些晚了,又听说金将溪、金朝梧、金朝桐父子都从衙门回来,就带着宁氏、王氏去迎,不见金朝枫、金朝松出来,就随口说了一句“那两个又去哪里野了?”迎上了金将溪父子三人,就说:“老爷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金将溪道:“在路上看见玉老将军带着他们家八哥说话,就耽搁了一会子。”
“说到玉家,玉家有一件新鲜事呢,玉家大少爷连翻身都难的人,竟然叫玉大少夫人有喜了。”宁氏笑盈盈地站着,极力不去听身后金朝梧侍妾所生儿子的呱呱哭声。
“这真真是一件稀奇事,玉大少夫人好能耐。”金朝桐如今在翰林院做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凭借着金榜题名的时候的春风继续得意。
“几个月了?”金朝梧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这说起来才奇了呢,都七个月了。我们都猜着是玉大少夫人怕人家害她,才不敢露出风声。谁叫她娘家没人,丈夫又病了呢。”宁氏笑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宁家虽受了责罚,宁皇后的风头也被宸妃抢去了,但好歹他们宁家依旧屹立不倒,不像康家直接被抄家。
“吭。”王氏轻声提醒自己的妯娌,宁氏方才还在幸灾乐祸,此时瞧见金朝梧脸色大变,心一坠,脚一软,险些跌倒,幸亏有王氏扶着,才没丢脸。
冷氏脸色瞬间苍白,“……都是玉家的事,跟我们不相干,都去回房吃饭吧。”
金将溪并没去看冷氏、金朝梧,对妻子、儿子、儿媳的神色变化一概不知,只说:“别跟三姑六婆一样嘴碎,你既然是她干娘,送一份礼过去不就得了。”说罢,抬脚先进房里去。
冷氏示意宁氏仔细问一问金朝梧,紧跟着金将溪进了屋子。
宁氏心里凉成一片,随着金朝梧回房,心神不定地拧了帕子给他擦脸,看侍妾进来,没好气地道:“出去,今儿个不用你们伺候。”将人全部打发了,舌尖发涩地问金朝梧,“爷,姓康的肚子里的孩子……”
金朝梧啐道:“胡说什么,我怎么能跟她有关系?”
“爷……”宁氏见自己什么都没说,金朝梧就脱口说出来,软软地坐在圈椅里,不觉落泪,“爷,那女人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你跟母亲还去惹?”金朝梧冷笑,说起来,他才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不知怎地,就被康氏盯上了,直到他跟康氏苟且后,他才知道她不是寡妇,是玉家大少夫人。
“是母亲要摆脱她,母亲非要拉着我跟她一起合计。”宁氏恍然大悟,当初抓玉妙彤“奸、情”的时候,她跟着冷氏一起露面,定是这样,才叫康氏盯上她;金将溪是个老头子,哪里比得上金朝梧年轻俊秀,于是康氏不去找金将溪报复冷氏,就找上了她。
“那如今,该怎么办?”康氏认了冷氏做干娘,就讹诈了冷氏那么些东西,如今玉悟禅不中用,她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金朝梧的,这次是想甩开也不能了。
“你们婆媳一直费劲脑筋想捏造她跟其他男人的奸、情,如今她有奸、情,你们满意了?”金朝梧虽被康氏算计了,但并不如何憎恶她,甚至,还十分同情她。若他是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被冷氏、宁氏这对无所不用其极的婆媳算计,他也要想法子算计回去,“准备厚礼送过去吧……不要耍花招,若是她有个万一,咱们金家就有个算计人家玉家子孙的骂名了。”
“可……”宁氏后悔当初又搀和到冷氏的事里头,听金朝梧言语里对康氏颇有些维护,立时心如死灰,顾不得伺候金朝梧吃饭,抹着眼泪就向冷氏房里去。
冷氏唯恐金将溪看出来,偷偷地领着宁氏去屋后抱厦里说话。
“老大认了?”冷氏问。
宁氏点头,气道:“那女人为什么只盯着我?”
莫非还想叫她盯上你公公?冷氏紧紧地抿着嘴。
“母亲,该怎么办?难道当真叫她生下来?”宁氏道,再听呱呱小儿啼哭,就啐道:“催命鬼!”
“不叫她生下来,你还能把手伸向玉家里头去?”冷氏冷笑,看宁氏哭哭啼啼,就道:“哭什么?巴不得人都知道这事?你后儿个去玉家,探一探那女人的口风,听听她到底想怎样。”心恨玉夫人没按照约定看牢康氏,可是如今跟康氏有私情的是金朝梧,叫她如何去跟玉夫人算账?
“……哎。”
“放心,那孩子生下来抢的也是玉家的财产,跟咱们这边不相干。”若是康氏有能耐一些,指不定她的孙子还能当玉家的家呢。
宁氏眼瞅着冷氏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觉哆嗦了一下,从冷氏这离开,出门瞧见王氏没事人一样地出来走动。
“大嫂子,大哥方才是怎么了?”王氏主动过来打听。
“你大哥累着了,弟妹吃了饭了?肚子还没动静吗?”宁氏暗讽王氏嫁进来多年肚子还没动静后,瞧见王氏捂着鼻子,心想王氏有喜了?
“什么味呀,这是。”王氏拿着帕子在鼻子前扇了扇。
宁氏嗅了嗅,终于嗅到了那久违的臭味,“……八成是祖母又哪里得罪玉家了,弟妹,我劝你多买一些香料,这一臭就要臭上大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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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贴心
熟悉的气味;一瞬间;唤醒不少人的记忆。
金老夫人院子里;金老夫人叠手跟已经告老的金阁老坐在一处,紫茉莉的香气跟臭豆腐的气息混淆在一起;诡异地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
“钱家的宅子去瞧了吗?”金老夫人惦记着自己家的老宅;催着问玉破禅。
玉破禅一边熟练地炸着臭豆腐,一边答道:“听我祖母的人说金祖母叫人去我家,追出来;又遇上祖父,耽搁了一些功夫;方才又去大街上现买臭豆腐;是以还没去看。”小心地把一盆臭豆腐送上来。
“你真要吃?”金阁老在红灯笼的光下,瞅着金灿灿的臭豆腐;疑惑地看着金老夫人拿着筷子的手。
金老夫人不言语,往嘴里送了一块臭豆腐。
“金祖母,折桂呢?”玉破禅问,心里不信金老夫人当真给金折桂剃了秃头。
“去她外祖母家了。”金老夫人细细嚼了嚼,瞥见金蟾宫、南山、严颂三人眼巴巴地看着,就对玉破禅道:“再去炸几盘给他们。”
金蟾宫挤到金老夫人跟前,伸手向她盘子里拈去,“祖母先分我一块。”
金老夫人伸手在金蟾宫手上一打,手指在他鼻子上一按,“都成童生了,还这么不正经。”
金蟾宫吐着舌头一笑,凑到金老夫人耳边问:“玉八哥当真要做我姐夫?”
“……他想得美。”金老夫人依旧不甘心,再三瞅着严颂,心想金折桂眼睛真不好使,严颂这才是好孩子,等玉破禅炸好了,就对金蟾宫道:“带着南山还有你严哥哥出去吃,祖父、祖母跟你玉八哥有话说。”
“哎。”金蟾宫端着盘子,走了两步,就对严颂、南山低声道:“走,咱们端了盘子去外祖母家去。”
严颂对沈席辉印象好得很,说了一声好,就跟金蟾宫、南山走。
少了三个人,院子里立时显得有些空旷。
“老婆子的三个条件,你都答应吧。”金老夫人觉得自己宽容得很,并没有有意为难玉破禅。
玉破禅洗了手后,才恭敬地站在金老夫人、金阁老跟前,只觉得金阁老该说两句话,可是金阁老只是呷着茶水,安静得仿佛在阐释什么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后一个晚辈已经在做了,只是前头两个恕晚辈实在无能为力。晚辈已经跟折桂商议好了,成亲之后就回子规城去。是以,晚辈不觉得该耽误几年工夫去考功名;至于钱家老宅,我们并不在京里住,买下那宅子也没什么用处——但金祖母若是怕那老宅落到旁人手上,晚辈自会去替金祖母买下那宅子。”
金老夫人冷笑道:“原本听说你极有担当,还当你会满口答应。既然你无能为力,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了。”
“金祖母……”
“送客!”金老夫人喝道。
玉破禅再三看向金阁老,金阁老愣是不说话。
“金祖父,还请你劝一劝金祖母,晚辈要那功名也没用处。况且留在京中,晚辈在子规城的事业就前功尽弃了。”玉破禅恳求地望着金阁老。
“哼,什么事业,不过是个塞外马贩子扎堆的地方。”金老夫人冷笑,“送客。”
“金祖父……”玉破禅见丫鬟来送,只能向外去。
瞅见玉破禅不甘心地走了,金阁老才说:“何必呢,玉家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瞧着这破八挺好。”
“你懂什么,当初魁星的娘没进门,我就想好怎么收拾她了。不折腾折腾玉家,叫玉家明白是玉老八求着娶魁星的,玉家的女人们还指不定以为魁星多好欺负呢。”金老夫人道,“况且,什么子规城,老婆子是不信在阎王殿边上能修出个世外桃源来。柔然人凶狠冷血,离着他们远远的才是最好。”
“你懂个什么?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金阁老忍不住站起来瞪向金老夫人,“这点胆子都没有,那不成了庸才了?”
“他要入虎穴他去,魁星不能去。”金老夫人道。
“未必不是魁星自己要去的,她那性子,”金阁老告老后,日日留在家中,越发受不住金老夫人那又臭又硬的性子,“都是跟你学的,你年轻那会子要是有机会,不定怎么野呢。”
金老夫人暗暗撇嘴,却也喜欢金阁老说金折桂像她,“你再说什么都没用,玉破八不金榜题名,不留在京城,他甭想娶魁星。”拿着筷子慢慢地吃着臭豆腐,微微眯上眼睛,心里觉得玉破禅就连她那三个条件都不答应,可见对金折桂也没什么真心,“等你死了,我一个老婆子就要全靠着给折桂带孩子过日子,她不留在京城,老婆子怎么办?”
“你哪里来的信心?为什么不是你先死?你怎知道你比我活得久?”金阁老后悔这么早告老了,哪怕在朝堂上打瞌睡,都比留在家里受气强。
“你随便问问人,谁不这样说?老婆子十年前就在想等你死了,我怎么过日子。你说你怎么就活得那么久呢?”金老夫人心里谨记着金阁老那句“你懂什么”,看金阁老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地心花怒放。
金阁老自是不会说出“休了你”那等气话,到了这个年纪,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当真,气得拂袖向外去,到了外头,瞧见门边玉破禅进退两难地站着,就问:“怎么又回来了?”
“摊子落下了。”玉破禅看向金阁老的眼神不免有些同情,原以为金老夫人只是对他苛刻,不想她对金阁老也是毫不留情。
“……我去沈家遛遛,跟着来吧。”金阁老背着手向前去。
玉破禅顾不得自己那臭豆腐摊子,赶紧跟着金阁老走,“金祖父,晚辈……”
“知道。”金阁老道。
您老知道什么?玉破禅想问,又问不出口。
“子规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金阁老问。
“是,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有。”玉破禅道。
金阁老点了点头,“打仗的东西准备了吗?”路过角门,瞧见金朝枫、金朝松兄弟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弄得一身臭汗回来,就啐道:“快娶媳妇的人了,这又是偷鸡摸狗回来了?”
金朝枫赶紧道:“祖父,我们听说玉九哥要训练骠骑,去瞧热闹去了。”
“嗯,热闹瞧瞧就好,正经地把书读好了。”金阁老领着玉破禅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