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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即使我说了又能怎样?你什么也没法子做的!你能娶我吗?或是让别的女人当孩子的妈?”她一口气把怨气全喊了出来。
是只有一晚……但是他们做了很多次。
他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却偏偏无法克制。
“孩子是我的。”他心安地说。
“我没说不是!”她没好气地提醒他。“但我也没说是。”
何敬华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会负责。”知道自己做了父亲的感受好奇怪,但那似乎有助于加强他的决心。
“你爱怎么做是你家的事。”她把话丢给他,又继续忙着整理东西。
“那就嫁给我。”
这也是她从来不会列人考虑的方法。
她想过,但种种现实因素都在告诉她,“飞上枝头做凤凰”这种好差事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没错,她向来活得很实际,所以她真的怀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停下手边的工作,她面对何敬华,用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慎重再问一次。
“嫁给我。”
他的态度不像开玩笑,那他是认真的罗?
邵依岚的反应是走近他,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碰碰她自己的。
“不烫呀!”他没生病。
那么刚才那个“炸弹”只有一种逻辑解释得通。
“你疯了……”邵依岚感觉头开始痛了起来。
“我刚刚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注视她。“你看着我,我是邵依岚,不是季之凡,你看清楚了没?”见他点点头,她放开他。“懂了?很好。那我再告诉你,我进不得豪门深院的,因为我一进去就会被人笑死,你听懂了没?”
她邵依岚可能没知识,却不代表她没常识。听多了别人的“贤言贤语”,她也知道何家是多么的有钱有势。原本那些都不关她的事,但是眼前……唉,她真的高攀不起呀!
“我要孩子!但是就这样拆开你和孩子,我想对你也不公平。”
“所以你就顺便接收我?”
很伤人的事实。他的生命再次与她的有所交集,却不是为她。
或许她的要求太多了。
邵依岚突然觉得欲哭无泪。
他可以给孩子名分,一个正式的名分;‘他可以给孩子好的生活,锦衣玉食享用不尽;他可以做到她所做不到的。
而反观她自己呢?让孩子去面对她自小至今所面对的一切吗?
她是没有本钱与人相争的!她走过的路以及她将走的路永远都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不得不低头啊!人得活得实际点。
“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吧。”她突然觉得筋疲力竭了,像有人抽干了她的能量般,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一向以独立自主自豪,她不想靠别人也无人可靠,但目前这状况下她却只能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她的生命向来黯淡,此时更是变本加厉而一片黑暗。
“需不需要让我先去拜会你的父母?”
“不需要。”邵依岚冷笑地扯了扯嘴角。“你。大概是谣言听太多了,所以忘记事实。”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变了,不是刚刚那个邵依岚,也不是那个可以让他捉弄的邵依岚。
“何先生,你还不知道吗?你孩子的母亲不仅是个上不了抬面的女人,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没有人会在意你花了多少钱去办喜事,这点帮你省下了不少吧!很讶异是不是?没关系,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反正货品本来就有理疵了。”邵依岚冷冷地说。
可是她心中却令有一股期待。一半的她期待他真的退开了,远离了,从此离开她和孩子的生活,不再出现;可是另一半的她又期待他不要在乎,期待他忽略一切,即使不是为了她也好。
何敬华的脸色变幻不定,上头闪过了许多表情,讶异、慌张、凝重、思索、困愕,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会改变心意的。只是过程会更难了,但我不会放弃的。”他的话交代完了,便翩然离去,甚至不曾留意邵依岚的情绪起伏。
大门一合上,邵依岚就再也止不住泪水地伏首大哭了。
生命之中有许多喜悦,但生命之中也不乏更多的噩梦。
她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的喜悦究竟在何处?她心中层层复杂的感受又该如何解释?
泪水是愈加抑止不住了……
第六章
一袭酒红色的长礼服,虽然款式简单,却已衬得之凡动人的容颜更加明艳照人,教人不敢正视她的美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陷人了她迷人的诱惑之中,无法自拔。
但是圣凌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已身在这陷饼里头,又何必在意会不会陷得更深呢?
之凡真的有着令人永远发掘不完的美丽,一日一日地让人为之吸引,直至深陷而不自觉。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轻揽人怀。
“我们别去了好不好?”他看着之凡露出来的肩膀,用乞怜的口气抱怨着。
“要是你真的不想去就别去了,我可以谅解。”她知道圣凌对宴会一向反感,若非必要地不是稍微露个脸就走,就是乾脆不去了。
可是今天是依岚和敬华的婚礼,她不去是不行的。
事实上,她并不赞成他们的婚事,却也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
“你也不去吗?”
“那是不可能的。”她轻声安抚着圣凌。
“我不喜欢这件礼服。”
“为什么?”
“它把你专属于我的就力分享给别人。”
“吃醋啦?”
“吃醋?或许吧!以后你要出门,一定得穿我设计的衣服。我要把你包得紧紧的,让谁都看不到。”
“我很期待。那你现在去不去呢?”
“去呀!不去怎么对得起依岚呢,她可是我的大救星。没有她的推波助澜,我们不知要走上怎样的绝路,又哪里能跟你同享今日的欢乐呢?”
事实上,这场婚宴若不是因为依岚,他也不会准许之凡穿“这样子”出门。
“多一个人去,依岚会很高兴的。”
两人相视而笑。但是当圣凌的视线回到之凡裸露出来的肩膀时,他又沉下了脸,好一会儿他才有所动作。
他在之凡的肩上洒下了轻柔而细密的吻,轻得不会留下吻痕,却又恰到好处得教人浑身酥痒难耐。他从肩膀吻上了颈项,再由颈项吻上她柔软的耳垂。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更教之凡连一句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依岚,我先给忍下来了,不过这笔帐还是要算。为了弥补我呢……你的身子我已经预订了……令晚……嗯……”他轻舔着她的耳垂,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现在先让你欠着,老婆。”
他忽然又恢复了正常,抬起头看见了满面红潮的之凡,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们还得出门应酬,你得忍一忍,老婆。”他暧昧地说。
之凡的脸更红了。
“该走了,老婆,迟到了可不太好。”
见之凡仍旧没回过神来,他索性打横抱起她走出门。
“回家以后再想吧!现在有正事要办,回来再办‘房事’,不用太急的。
“我哪有!”之凡娇嗔地说。
坐上了车以后,他们开开心心地向何家驶去。
他们的到来确实使得婚宴增色不少,特别是圣凌的出现更教许多女人趋之若骛。
他们刚走进何家大门之初,夫妻俩还颇能自得其乐,但是总有几名眼尖的仰慕者,在人潮之中认出圣凌。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们有的是为服装而来;有的是因好奇而来;还有的,可能就是为了圣凌的风采而来了。
之凡被人群挤到外围,望着眼前的小团体,一时之间她还真是哭笑不得。
她老公竟比她还要受欢迎呢!
不过这可能得归功于她素来以“冰山美人”闻名社交团。
很久以前,除了圣凌,她的心就容不下别的男人了。她总是对慕名的男人疏冻客气,冷然自持地保持距离。很自然的,在谁也动不了她的状况之下,大家对她就不那么热中了。
之凡却未曾发现,即使如此,众人仍是痴迷地掬饮她的美丽,她仍是男士注目的焦点。
这场婚宴是为了敬华和依岚的婚礼所办的。可惜她与圣凌迟到了,没能先向依岚致上贺词,当然也错过了一场开幕的好戏。
依岚呢?怎么她进门许久都还没能见到她?
之凡拦住一个年轻的侍者,向他问了新娘的去向。
“新娘?你找的是真新娘,还是假新娘?”他以一种疑惑的口气反问着。
真新娘?假新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她的不解,侍者善意地笑了笑。
“如果你找的是真新娘呢,那么她人在左边出去的阳合上;如果你找的是假新娘,她现在可能还缠着新郎在亭子里。”他好心的为之凡指明了方向,要忙着送他的饮料去了。
之凡谢过他,想了一想,还是先到阳台去看看好了。
就在她经过另一个女人组成的小团体时,一却不经意地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依我看哪!那女人配敬华真是糟蹋了敬华。看看她矮矮胖胖的,也没几分姿色。唉!真是可怜了敬华,怎么会让这种女人怀了何家的孩子?他也真是太大意了!”
“是啊!真新娘有哪一点比得上假新娘的?论容貌、论家世、论身材……啃!怎么比?何老太爷也真是老眼昏花了,怎么让这种上不了抬面的女人进何家的大门?”
“敬华原本可是我最中意的女婿人选,没想到就这样落空了!真教人不服气!我随便一个女儿,都要比那女人强!”
“你少来了!看到刚刚走过去的季之凡没有?”
看来她们等一下要讨论的对象就是她了。之凡心想。
但由她们刚刚的谈话听来,那个样样不如人的真新娘想来就是依岚吧!
一个社交困是需要一点东西来讨论的,这样一来才会让这个圈子更加热络。上流社会如此,中级阶层如此,下级人家亦如是。也许过几天,在另一个宴会上,她们的话题就更换了。
人言虽然可畏,但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道理她是相信的,对于依岚,她只能求上天垂怜。
她回头朝圣凌的方向望去。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圣凌也适时地抬起头来,而且在衣香鬓影的环绕之中,立即找到了她的身影。她向阳台的方向指了指,等到圣凌了解地笑了笑以后,才动身走去。
踏进阳台,之几将连着大厅的阳台大门反手关上。由于是玻璃门,她还是看得到大厅内的一切。这个举动让原本背着她望着庭园的依岚转过身来。
看到来者是之凡,邵依岚的脸上漾出了笑容。
“是你呀!圣凌呢?”
“他在大厅里。”她一面观察依岚,一面应对着。
依岚确实不高,以她的身高而言也确实略胖。但她的身材事实上是很做人的!除了腰围之外,其他都符合“黄金规格”。
她也不算明艳照人,但起码清清秀秀。而且她笑起来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这些都只能让敬华在往后的岁月里去慢慢发现了。
至于她今晚如此黯然失色……之凡心想她找到原因了。
“依岚,你…役有上妆?”
“没有时间哪。”她笑着说,一句话也不多的刻意回避。“你把圣凌留在里头,不怕那么帅的老公,让那群饥渴不堪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我不担心,他等会儿会过来的。倒是你,敬华呢?而你这个女主角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猜你都知道了。”
“只知道大概。假新娘是谁?”
“方意心,何敬华的秘书。一个比我漂亮、比我有钱,比我有背景,也比我更适台做何家媳妇的女人。”邵依岚说着说着又转过身去了。
“为什么?”之凡不平地问。
“为什么?她是何敬华的青梅竹马,她是方家的独生女,而我却什么也不是”‘
“何敬华的态度呢?”
“我只是个生孩子的机器,如此而已。”邵依岚冷冷地说。
“不是这样的,依岚!”之凡上前,扳转过依岚的身子。“你才是这场婚礼的正牌主人!不管原因为何,何敬华娶了你了,不是吗?”
邵依岚看着之凡,久久才露出一抹苦笑。她安慰自己也安慰之凡地说:“之凡,你比谁都还要清楚,如果他真有选择的话,他会选谁?”她抓住之凡的手,脸上依然是那抹教人心痛的苦笑。“如果不是你,他这辈子连正视我一眼都嫌麻烦。我感谢你,认识你我才有这个机会。但是我不够资格去要它,即使是方患心,只怕何敬华也不放在眼里。自始至终,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你……”
“她说得没错。”何敬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俩身后,让邵依岚和之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