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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公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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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花余红翘睫飞扬,一脸的不可置信,瞪著这横躺不动的男人。
  “瞧他那模样,似乎也急著要找出进水榭的正确水道,但怎么试都不对,在原处鬼打墙似地胡转,我瞧不过眼,干脆下手劫人。嘿嘿嘿,总之老天开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只费一点点功夫。我点了他胸前三大穴,你留著慢慢享用吧!”丢下话,黑罗裙旋开,妖娇身影如来时那般突然,已走出门外。
  “大姐,等等——”她起身欲追。
  “我找田大娘喝茶去,有事待你玩过他、解了馋后,咱们再谈!”花夺美袖子轻挥,以巧劲关上两扇门。
  花余红微怔,摇摇发晕的小脑袋瓜。她可以追出去的,偏就舍不得。
  舍不得他啊!
  至少能静瞅著他,摸摸他温暖瘦削的脸,嗅著属于他的气味,不必忧虑他要召唤体内的异能,用那雨团幽火逼她祛毒。
  近君情怯,裸足踩过蒲草软榻来到男子身旁,金红色的裙袂盈著姑娘家一向的甜馨和“紫相思花”的淡味儿,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身躯。
  “玉澄佛,你怎么来了?我想你,又怕见你啊……”低喃著,血液又蠢蠢欲动了,她太熟悉这滋味,想起他,一颗热腾腾的心总要反覆煎熬,似乎迷毒有无被逼至手脉,也都没差的。
  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裙摆在他青袖上滑过,忽而间,那只衣袖竟乘势探进,指节嶙峋的五指紧握住她一只脚踝!花余红不禁讶呼,全没料及那具“死尸”会发动奇袭,她下盘没能稳住,整个儿便往前栽倒。
  下意识闭眸,她听见一声沉沉的闷哼,伏在温暖的宽胸上,醉人的气味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密密的、紧紧的、一点儿风都渗不进来。他搂著她不放。
  好痛!
  不行了。胸口突跳,每一下都发狠似地撞著胸骨,像要破膛而出。
  肤泛薄汗,夹著奇馨点点渗沁。
  一靠近他,她又得做出一些不要脸的事儿,不做不行,她得做,她很想对他做,也只想对他做……
  “玉澄佛……”柔媚呢喃,她眸未张,唇已贪婪寻求他的,像极刚出生的小猫儿,尚不能张眼,只管嚅著小嘴急切地衔含乳香。
  男人仿彿低低在笑,胸膛鼓动著,任由她跨坐在自个儿腰腹上,对他又舔又吮、百般爱抚。
  她小手忙碌地扯掉他的腰带、扯乱他衣襟,再恬不知耻地拉开他的中衣和里衣,埋首亲吻他麦色的颈窝和胸膛,甚至忍不住啃咬起来。“紫相思花”的气味由淡变浓,她微微汗湿了,身子浸淫在春潮中。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幕——她带著甫历经劫难的他回“飞霞楼”,替满身皆伤的他清理身躯。
  她记得他的伤,从头至脚、大大小小,尽是啃咬、抓扯过的痕迹。
  或者他说得对。她与那些人其实一样的,只是她更贪,不止贪他美好的躯体,连他的心也想一并抢夺。
  埋首在他胸前,双手犹扯紧他散乱的衣襟,她忽然不动了,仅是喘息,细细地、忍痛般地轻喘。
  适才偷袭她脚踝的大手,此时覆在她头顶心,顺著她流泉发,温婉徐缓抚著。“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低嗓似醇酒,能醉人心。
  怀里的娇身仍旧毫无回应,玉澄佛按捺不住了,搂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底下。“为什么不说话?你——”他蓦然止声,倒抽一口气。
  “你又受伤了?!”
  她胸前的琥珀衫渗出红泽,正淡淡晕染开来。
  不由分说,他双掌齐下,换作他急切地扯掉她的腰带和衣衫。
  花余红任由他摆布,浸润水气的秀瞳恍惚瞅著此刻极为严峻的男性脸庞。
  她是连连的宿醉未醒、抑或迷毒发作,为何他瞧著她的目光会如此深幽,仿彿里边有许多的情?
  待褪去她染红的外衫,看见那道不该出现的长痕划在她雪嫩乳上,玉澄佛双目眯了眯,下颚绷紧。“……怎么受伤的?”伤口虽闻得出药味,也经过处理了,但此时已再次渗红。
  男人询问的语气隐有魔力,不能抵拒,花余红好乖,静静便启唇了。“和人起了误会,打了一架。我喝醉,对方武功高,我取金钗刺他,他突然扭过我的手,我闪避不及,自个儿的金钗就往胸前划过……还把我一件金红衫弄破了,那口子裂得好长,若要缝补得瞧不出破绽、跟原来一般模样,那、那很难的……我好心疼……”说著,泪水从眼角滑落,她鼻头红红的、双腮亦是,当真是极舍不得那件衫子似的。
  玉澄佛心中叹气。
  她说好心疼,眸光切切锁住他,教他心也好疼。
  注定的,反正逃不出这迷魂阵,心里有她,那就有吧。
  “你这么常和人打架,动不动就受伤,到底该如何是好?”长指揭去她的泪,那抚触温柔得让她又要掉出更多的泪来。
  花余红迷惑了,这一回误入藕花深处,怕是在当中转啊转,一世也寻不到出处。促息一阵,忍过体内一波疼痛,她昏乱问:“你……你被大姐点了穴的,不是吗?”
  “是。”他撩起她一边的红纱袖,见雪臂上果然留著几块遭火灼过的伤疤,眉峰不禁揪得更紧,发觉想力持平静越来越困难。
  “可是你刚刚偷袭我……”她近似指责地说,气愤却也可怜。
  玉澄佛瞅了她一眼,暗自叹气,再次教那些不断冒出的温泪击败,长指为她拭过又拭。
  “我拳脚武功是不行,但人体穴位经脉的分布尚难不倒我。你大姐确实点住我胸前三穴,但我能引异能聚气,然后再逐一冲破。你走近时,我已自行解开了。”话音略顿,他轻郁著眉目,终是叹道:“你怎么流这么多泪?”她总是笑,不哭的,她的笑许多时候惹他头疼心也疼,如今她哭了,才晓得那样的痛可以更强、更猛、更狂,凌迟一般,躲都无处躲。
  “我也不知道……”花余红吸吸鼻子,娇唇勾出暖弧,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有些儿苦恼地说:“我想欺负你,又觉得自个儿总是在欺负你,可是不欺负你,我好痛、好难受,你让我欺负了,你心里也好痛、好难受……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欺负你很好,我喜欢欺负你,然后想著、想著,眼睛就雾雾烫烫的,它们爱掉泪,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说得仿彿那些泪全不干她的事。
  玉澄佛紧握了握她的柔荑,严峻的神气退去,俊脸温温地漾开薄绯。“你想欺负……应该是可以的……”他声嗓低幽得几难听取。
  “什么?”心口一颤,珠泪似也凝住了。
  哪知他不说了,右臂肌筋陡地暴起,一团青白火焰已缠腾在掌中,渐转艳红。
  见状,花余红神智清凛,倒抽一口凉气,急急便要甩脱他的掌握。
  “我不要!放开——噢!”一招解擒拿,她小手轻易便从他的钳握间逃开,可惜棋差一著,她红袖才撤回,他另一掌已朝她眉心拍落,那团火瞬间从印堂击入,不疼不灼人,只是感觉身子仿彿无端端飘起,暖烘烘的,懒得半点气力也使将不上。
  “我不要祛毒,我不要你……呜……”她边喃边哭。
  玉澄佛苦笑叹气。“你要我的。你把我欺负了,害得我好惨,即便自行逼出那古怪的迷毒了,还是对你相思欲狂……你怎能不要我?”
  那日她奔出“丹枫渚”,他比不过她的轻身功夫,追也追不上,费了番气力才赶至“湖庄”,却是得来她已离去的消息,教他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为寻她,不能拖个虚软疲弱的身躯,是故他以异能逼出迷毒,再不管谁的阻拦和劝言,他就要任情任性这么一回,去体会她的痴傻疯癫。
  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漫染,身子宛若漂浮在某个温柔水域,有什么东西拔离了,更有什么东西填补著,花余红哭得梨花带雨,眼眸半合,还要倔强胡语:“我不要祛毒,你偏要……你、你偏要……呜呜……定是因为那毒里混有你男人的精血,所以你不让我留,你不让我留……”
  “不是的。”怎么会傻气成这模样?玉澄佛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大抵是被她搅得头昏脑胀了,也只好随著她说些奇诡的话。“我让你留,往后,你要留多少都行,我都给得起。但这一次不许,有毒的不行,无毒的才可以。有毒的会让你不舒服,无毒的很好,无毒的很滋润。”老天!瞧他都说了些什么?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只想安抚她、说服她。
  他当真是玉澄佛吗?都快要不识得自己了。
  花余红怔了怔,他没怎么脸红,倒是她红透粉面,察觉到有什么很不一样了。
  “玉澄佛……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还是轻叹,犹如胸臆中有叹不完的气。此际,他两掌同时燃火,轻徐抚上她的臂膀,来回宛转,试图将那些难看的灼痕一一除去。
  “该生的气全生过了,没气了。”
  他的莫可奈何里有种无尽的柔情,教人心醉神驰,怦然不已。
  花余红眨眨眸,想笑,想开心大笑,不知为何却泪如泉涌,止也难止,惹得她只好边哭边笑。
  “玉澄佛,你不恼我……你、你不恼我,把气全生完了,还对著我笑,笑得这么温柔好看,我知道的,你是喜爱上我了……呜……我知道的……这样好,这样很好、很好……”
  “是。这样很好。”再不闪避,无丝毫迟疑,因喜爱上她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大方承认了。
  “你再哭,我只好欺负你了。”喑哑低语,他心中柔软,朝著那张如沾露红花的脸容倾近,无人逼迫、不为任何目的、更非受迷毒所醉,他仅是想亲吻她,顺遂欲念去渴望这傻姑娘的一切。
  女子的娇唇为他轻启,覆上那点柔软朱红的同时,他掌中火亦覆上她泛疼的胸,将疼痛驱走,把那一道绞痛他心口的新伤也多情地抚去。
  四瓣唇亲匿温存著,他手中异火渐渐转微。为她治伤,他丹田之气已虚。
  她体内有他力量的倾注,双颊红润可人,身子温热且柔软。
  两人的神魂都在飞浮,她不愿清醒,而他却是不能清醒。
  这样很好……玉澄佛恍惚在笑。
  他晓得,异能一散,下一刻他就要疲乏得昏睡过去,但她的唇好软、身子好香,他著实舍不得……
  “余红……花开花谢花余红……花余红……”薄唇掀嚅,情生意动地唤著,感觉她拉他躺落,绵软身子紧挨著他。
  “……我要告诉你,那一日在‘丹枫渚’就想告诉你的……往后,再也用不著劫我,用不著了,因为……我已经跟来了……”从此甘心情愿,跟在她身旁。
  他昏了,昏厥之前,感觉到她正努力“欺负”他……
  从此,“浪萍水榭”的主人独占玉家“佛公子”。
  消息一出,江湖人无不兴叹——
  一株灵草任摧残。好惨啊!
  “佛公子”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当真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心来着。
  唉唉唉,好玉蒙尘、好玉蒙尘啊……
  好玉当真蒙尘吗?
  “把玉收著。”男人双颊丰润了些,麦色肌肤浮开较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的薄光,他散发盘坐在西照下,姿态清俊,浑身泛雅,如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枝清香白莲。
  然而,这枝“白莲”对花余红来说,那是既可远观也可亵玩,端视她的心情。
  瞄了眼他大掌中的玩意儿,她娇娇一笑。
  “这是你的腰间玉。是玉家传家之物。”雅轩中宽敞得很,可她哪儿也不坐,偏要坐在他腿上、赖在他怀里。
  玉澄佛见她不取,主动把那块稀世澄玉塞进她绵荑中,还用力包裹住她的小手。“你迟早是玉家的人……不,你已是玉家人。你留著它,往后再传给孩子。”
  闻言,她俏颜飞红,眉眸更娇,不禁啐了声。“谁是玉家人?你才是我花家的人呢!我给你的那块定情玉,你好好留著,往后……往后再传给孩子。”虽如是说,她却是把澄玉收下了,如获至宝般地握在掌心里。
  玉澄佛温煦笑开。“好。你是玉家人,我是花家的人。行吗?”
  决定与她厮守,在玉家掀起好大的狂浪,但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是注定之事。
  世间夫妻求的是百年好合,但他与她,南辕北辙的脾性、全然不同的行事作风,百年好合也好,百年不合亦无妨,总归是情缘无尽,想如此纠缠不清、吵闹缠绵地走下去。
  这样很好。很好啊。
  这一方,花余红将玉郑重地收进怀里,贴著胸口,扬睫时与他带笑的目瞳接上,芳颊又是暖热,唇角可人地翘起。
  她好近地端详著男人五官,指尖怜惜地抚触他脸上的线条,道:“我说了,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又强壮,让你吃好、穿好、睡饱鲍……玉澄佛,你愿意跟我吗?”
  “白莲”也染胭脂。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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