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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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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赶回来的?”听到她一声“嗯”,赵系玦顿时哑口。
  她是怕他毒发才这般急切,先赶回来的吗?这伤,是因此为他而受的吗?她身子明明不好,竟然冒雨先行回谷。
  是为了他吗……
  赵系玦伸出手,颤抖地由她的下颚探到颈间,不曾感受她退缩或躲避的举动,更放胆地覆上厚重的宽布。
  “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别的男人,你会为他做同样的事吗?”姚谷主曾明言冬晴鲜少出手替人治病,个性孤僻的她与悬壶济世完全沾不上边,“百花谷”又不太救男子,今天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不是他赵系玦,她会同等付出吗?
  顾冬晴思绪又停,不懂他所谓何意,是指今天为了救师父而中毒失明的另有其人,她是否会一样替他解毒治伤吗?
  “很难回答吗?”赵系玦急了,因为她的犹豫。
  这答案对他很重要吗?她被搞糊涂了,是说,她也不是块把事情想得复杂或是想复杂事情的料,就原原本本,随心回答就好。
  “如果他也救了师父,我会。”
  如果他也救了师父,我会。
  如果他也救了师父……她会,她竟然会!她不是因为赵系玦这个人而负伤冒雨,专程赶回来,而是为了救师父的那个人!
  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所以说,随便一个男人,只要救了你的师父,你就能不顾闺誉地搬进客房与之同宿,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牵着对方的手,任他摸尽脸庞,甚至为他伤目读书、为他求药负伤?顾冬晴,你未免太尽职了吧?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竟劳心劳力,牺牲到这种地步!”
  更该死的是,他已经在气头上了,为什么心里还惦记她的伤势,手指仍然不敢张狂,甚至连一分力量都舍不得放,轻柔的力道与他此刻的口气相差十万八千里地呵护着她的颈间?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生气,今天不管谁救了师父不都一样?师父要我救人我便救人,等你伤好出谷,我们从此陌路,是你、不是你,又有何区别?”
  赵系玦心一惊,等他伤好出谷,他们两人就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再也没有交集……
  以顾冬晴的性子,不出三年,绝对忘了他是何等模样,他怎能让此事发生?不管顾冬晴的个性多恬漠淡然,不管他为了她事不关己的言论气炸了几回,她确确实实是他能敞开心胸交陪的对象。
  一想到有天顾冬晴不再回头顾盼他,为了他的伤势也好,为了师门的责任也罢,想到她不再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一股莫名的恶寒立刻席卷而来。他需要顾冬晴,不论是瞎眼的他,抑或是完好无缺的他,都已经少不了她的存在。
  他需要顾冬晴,他不能没有顾冬晴!
  “待我伤好,你跟我一块儿出谷吧!”来不及细加思索,话已然脱口而出。
  “我不要。”顾冬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留情面。“你不过是因为伤重,暂时将我当作浮木攀附而已,我真答应你,后悔的是你自己。我去帮你准备晚膳,你好好休息,别再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不!”赵系玦拉住欲离去的顾冬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这种事等你亲眼见过我之后再说吧。”现在开口,只是笑话而已。
  “如果我见过你之后心意没变,你是否就会答应我了?”
  他信誓旦旦的问句反而惹得顾冬晴秀眉轻蹙。“就算你见过我,带我出谷的心意不变,那又如何?我问你,你要我用什么身分跟你单独出谷?我对外面的世界一点儿也不憧憬。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不过是落水的人所攀上的浮木罢了,等你上了岸,双腿能沾地了,还需要抱着木头在路上走吗?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这是顾冬晴第一次用类似斥责的语气对他说话,一时间轰得他脑门嗡嗡作响。方才想到冬晴在他恢复目力后,有可能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恐惧立马滋生而来,他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希望带她出谷,在她直白拒绝之后,竟然想维持现况,赖在她身边不走。
  他对顾冬晴还能有什么感觉?
  “我的想法一点都不天真,我只是明白去争取我要的东西而已。冬晴,如果我娶你,你愿不愿意随我出谷,到外头生活?”他想的、他要的、他承诺的,就是一辈子的关系。“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冬晴难得露出讶异的神情,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在寻她开心,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背后有多大的责任?
  重点是,他连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发下诳语说要娶她?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现在说这些言之尚早,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谈。”现在她说什么,想必都进不了他的耳朵,待他目力恢复,亲眼见过她之后,就会知道他把现实想像得太过于美好不实了。
  第3章(1)
  屋内最后一丝阳光,被阻绝在厚重的布幔后方,顾冬晴动手拆卸赵系玦眼上的布条。
  “慢慢张眼,别急,觉得刺目就闭上,我再帮你把布条缠回去。”
  花了半年时间解开他身上所中的层层毒性,休养一个月后双眼就能辨别明暗光亮,复原情形比她料想中的好上太多了,还以为要一年的时间才会见效。但他双眼久未见光,得覆上厚重的布条一个月,好让眼睛慢慢习惯光亮,再佐汤药调理,今天总算可以拆下了,她还特意在窗口披挂上墨绿色的布幔,免得操之过急反而受伤。
  眼见赵系玦脸上缠绕的布条已全数褪下,仅剩两片覆眼的药膏,特地前来关心的谷主姚凤、衔春,与几名当初将伤重的他扛入谷中的师妹们全数屏息以待。
  “慢慢张眼……慢……”顾冬晴单手覆在他眼皮上,感受他睫毛抚过掌心的微痒,缓缓张开纤指,让他一点一点接受光亮。“觉得刺眼吗?”
  “还可以。”他喉头抖出颤音,满心雀跃地期待着,多希望现在就睁开眼睛看清楚顾冬晴,不再是由他的指尖与掌心代替。
  他想见顾冬晴、他想见顾冬晴……
  “别急,慢慢来,你闭上眼,适应了再缓缓张开。”她收回手退离床沿,双手合抱站在师父与衔春中间,对上他逐渐适应光线而缓张的双眼,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原以为能处之泰然的她,竟然生出逃跑的念头。
  顾冬晴刻意退了一步,隐去部分身躯,不想直接承受他毫无掩饰的眼神,已经够不起眼的她站在衔春旁边,俨然是片最称职的绿叶。
  想来也可笑,无所谓了好几个月,从来不放在心上,偏偏到了这时候,千头万绪涌了上来,她居然感到害怕?!
  “赵公子,如何,你看得清楚吗?”姚凤着急地上前关切,就怕他说出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话,砸了“百花谷”的名声不说,还不知道要留他到什么时候。
  赵系玦眨眼几回,只见黑少见白的世界突然闯入了几道久违的缤纷,他像刚张眼的雏鸟,心急地想把这世界看清。
  他在黑暗中摸索出的距离一一明朗在眼前,抓握在床沿的双手不自觉颤抖着,床沿上的裂痕不管深浅他都能仔细瞧见,细数而出,左侧置盆架上一条他用了数个月的白灰毛巾,他总算能瞧见其上头白灰的颜色,老旧的程度与他身上穿的男装几乎如出一辙,说不定是同疋布料呢。
  他淡淡地笑了,记得他曾经扶着右前方的五斗柜想探路找门口,却狠狠地跌了一跤,把旁边那堆顾冬晴繁多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医书推得满地都是……房内他与顾冬晴用饭了好几回的方桌原来就在窗棂下方……这些是多么平凡无奇的事物,在他眼里却像染了光一样绚烂夺目。
  他内心情绪澎湃激动,实在很想握着顾冬晴的双手激诉他此刻溢满胸口的喜悦,偏偏房内不只他们两人,再如何兴奋的感觉都必须使劲压下,不能脱序。
  他站起身,深深地朝姚凤一揖。“在下赵系玦,见过姚谷主。”
  “啊……呵,好,赵公子恢复得不错,很好、很好!”再一、两个月,待他伤后重创的身子骨调理完善,健壮如常人后就能把他请出谷了,非常好,好呀!“你能复原得如此快速,除了赵公子本身功底好以外,冬晴也是功不可没。冬晴,来——”
  听姚凤一说,顾冬晴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手心拚命盗汗,不自觉地缩紧身子,想躲避师父直伸而来的纤指。
  赵系玦正想询问顾冬晴的下落,房里一口气挤了近十个人,个个长相陌生,加上房内的光让墨绿色布幔遮去不少,他想看个仔细却不敢多瞧上几眼,幸好姚谷主主先起了个头,好让他顺势而下。
  “冬晴!”赵系玦朝姚凤所指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瞧见一名玲珑娇小,五官细致如绣画,年纪莫约十六、七岁的姑娘,外貌特征就像衔春形容的那样。还说自己长相普通不起眼,在他眼中,说她比瑶池天仙再美上三分也不为过。
  他激动地想拉起她的手,恨不得捧上她的小脸细细地俯望着,这不起眼的一刻,却是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七、八个月才盼到的。
  “赵公子,您认错人了,我是衔春,大师姐在那里。”衔春害怕地退后一大步,连忙挥手否认。她不敢去看顾冬晴的反应,更不敢理会身后几位师姐彷佛嘲笑般的窃窃私语,究竟会给大师姐带来怎样的伤害。
  赵系玦尴尬地收回手,果然在姚凤身后瞧见一名不到他肩头的姑娘,身材比衔春再瘦弱一些,看上去不足十五、六岁,比衔春形容给他听的还小,模样不甚起眼,最多算上清秀。
  他起先还有点疑惑,无法将眼前的她与脑中曾经幻想出来的顾冬晴衔接上,尤其他错认衔春在前,导致他一度错愕无法回神,直到她眉心血红的圆痣点醒了他,这确实是顾冬晴不错,他才慢慢消化突如其来的冲击,细细地打量起淡漠的她。
  顾冬晴自小在谷里长大,已经二十来岁,看上去却比及笄的姑娘还要娇小年轻,难道是打从娘胎带来的病根影响?
  瞧她的肤色偏蜜,五官小巧,除了那对如星河璀璨且刚毅的瞳眸外,脸上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只要她敛下目光,悄悄立于一旁,任何人见过她,绝对是过目即忘,当真平凡到不能再平凡,说不定连注意到她都难,可一旦与她对上眼,就像磁石相吸,片刻难离,总觉得在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下,蕴藏了无数的宝藏与智慧。
  乍看之下她确实平凡无奇,容易遭人忽视,但只要多伫留两眼,自然会发现她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一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沉静韵味,有如微风拂过、透着朝阳与清露的森林,令人心旷神怡。
  可当他审视的眼神慢慢从眉眼下滑,来到如花蒂尖削而下的下巴时,蓦然眯起了眼。“你——”
  赵系玦脸色骤沈,眼底满是震惊,无法置信的表情一览无遗,他往前实踩一步,想再看个仔细,顾冬晴见状轻敛秋瞳,螓首略垂,微微地侧了身形,教他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拒绝倾听的意味相当浓厚,已经僵住的场面更因为她这个举动,寒意再添三分。
  就知道他把她想得过于美好,以至于把衔春误认为她,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但她不讳言多少受到了他神色反应影响而感到情绪低落,只能说她不够坚韧才会以此为意,这不是一开始就猜想到的事吗?她不怪赵系玦现实,而是该怪她自己竟然在紧要关头,萌生了最不该有的希望。
  她的心竟然会觉得痛……
  这是她最不该有的情绪,等他伤好出谷,从此就是陌路人,他爱怎么想都是他的事,她何须为了再也不相干的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而感到挫折?
  空气中弥漫诡谲,气氛奥妙得可怕,身为谷中家长的姚凤,再不情愿也要跳出来圆场。“冬晴,你怎么站在我身后?难怪赵公子认错人。你们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了,应该有不少话想说,我们就——”
  “我前头有事,你们聊吧。”顾冬晴收起桌上卸下的布条,在手上捆了几圈就想往门外走去。
  赵系玦的伤势已经不需要她亲自监控,熬药施针,由旁人代劳也能好好调理,从此刻开始,她要活回八个月前的顾冬晴。
  如他所说的,独善其身的顾冬晴。
  “等等,你——冬晴?”他连忙攫住比他想像中还细的手腕,心疼溢于言表。他与冬晴寝食几乎密不可分,还不了解她的作息吗?前头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烦心?这分明是在逃避他。
  他承认,冬晴的模样与他脑海幻化而出的样子无一处相似,但他心意始终如一没有变过,反而更加强烈。她个子娇小柔弱,彷佛一阵轻风就能吹折她的纤腰,过去八个月是她费心照顾,接下来的八十年,就换他为她付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顾冬晴竟然用力将他的手挥开,他慌了。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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