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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尽管向我动刑,我决计不发一言。”
“但你已答应过紫云,愿意向我屈服的,何以现在又变卦了?”
“我根本没有答应她。”公孙元波道,“老实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屈服的。”
“哼!既是如此,我先在你面前严惩那两个丫头之后,才动手收拾你。”
大小姐说完之后,很不悦地走出去。不久,舱门被人推开,公孙元波抬目望去,发现来的竟是丹枫。
这个娇艳的少女面上含着一股愁容,却不说什么,拉着公孙元波的手臂,向外便走。
公孙元波边行边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大祸临头,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说呢!我们都被你害死啦!”
“我很抱歉,但当我答应妥协之时,情况与现在不一样。假如你们没有杀死我的朋友,我自然不至于赖帐的。”
丹枫摇摇头,道:“不,你老早就准备赖帐了。”
他们进入一间舱房,但见陈设华丽,所有的家具用物,俱甚名贵精美。
“谁说我早已打算赖帐?”
“大小姐说的,她的看法一定错不了。”
公孙元波不再强辩,因为丹枫说得对,那大小姐的判断的确错不了。
他游目四望,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丹枫道:“是大小姐的,漂亮么?”
“很漂亮,想不到她也像一般的女子喜欢布置。”
他在铺着柔软垫子的檀木椅上坐下,右手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无意中向桌上一看,但见桌面摆着文房四宝。水晶笔架上,插着象牙管的鸡毫巨笔以及枣核无心笔,制作甚精,一望而知必是出自名家之手。旁边一方端砚,区盖已揭起,是以看得见砚石上的鹤眼,面有碧华,明莹可爱。在砚边放着一枚古墨,隐隐发出香气,在正面印有“兰察珍墨”四个金字。
公孙元波凝目看了一阵,才道:“这些笔墨砚都是你家大小姐的么?”
“是的,你敢是看出其中有不好的吗?”
“我瞧不出来,但心中却觉得这些文房用物好像都很讲究,所以随口问你一声。”
丹枫拿起那块“兰席珍墨”,送到他鼻子底下,道:“这是宋代沈桂所制的妙品,虽是磨研得只剩下一点点,仍然香气彻骨,墨色光鲜。这等妙品,今世已难得看见了,若被土大夫得去,定须世袭珍藏,打死他也舍不得拿出来用。”
公孙元波不觉心疼地道:“既然是如此珍贵难得之物,大小姐拿来随便地用,岂不可惜?”
丹枫没有接腔,却指着那方石砚道:“这是正式的端溪下岩水底脚石,质嫩多限,细润发墨,这种形状称为‘垂裙风字’砚.你不妨摸摸着,一定会感觉得出与别的不同。”
公孙元波道:“我练武多于读书,对于这等物事,没有什么兴趣。”
丹枫笑一笑,道:“假如你知道这一方端砚值价万金以上的话,你一定赶快摸摸,瞧它与别的砚有何不同。”
公孙元波讶道:“此砚当真这么贵重么?”
丹枫郑重地道:“如果只卖一万两,不知多少人争着要呢!”
“如此贵重之物,你家大小姐好像毫不重视,可知她一直凭恃她的权势地位,得到无数珍玩宝器。这就怪不得她不肯改邪归正了。”
“你别胡说!”丹枫道:“大小姐从来不收任何礼物,亦不贪得这些珍奇之物。”
“那么这些物事从哪儿来的?难道是她从家中搬出来的,抑是天下掉下来的?”
“踉天上掉下来差不多。”
“笑话!老天爷又何有掉一点给我给你?”
“我没有骗你,”丹枫道,“这些都是皇上御赐,岂不是踉天上掉下来一样?”
公孙元波装出不肯注意这话,淡淡道:“原来如此,假如我到船上偷窃东西,现在就知道应该输什么了。”
丹枫也在一旁的锦墩坐下,道:“本腑之上,除了我们主婢三人之外,尚有十二校尉,皆是武林高手,本事再大的窃贼,也上不了此访。”
公孙元波道:“换句话说,你就算不监视着我,凭我现下这副德性,也逃不出此航,是也不是?”
他没有仔细聆听对方的答复,心中琢磨道:“丹枫说这些物事俱是皇上赏赐,可见得她与皇上曾有接近的机会。据我所知,东厂中只有一个无情仙子冷于秋得以接近皇上。大小姐在各方面都很像是冷于秋,只有那个鼻子”
丹枫伸个懒腰,哺哺地说着话。公孙元波这时听到她说:“若是感到疲倦,可以躺在地板上睡一觉。”
他大为疑惑不解,问道:“大小姐何故让我们占用她的卧室?她不是马上要收拾我么?”
‘“你的运气不坏。”丹枫道,“她有事匆匆去了,我猜她一定要过了中午才会回来。”
公孙元波道:“那么我又可以多活半天了。”
“你口气中好像很不耐烦多活这半天呢!”
“当然啦!多活半天之后,仍然不免一死,倒不如早点了结“你如果要活下去,也不是办不到的。谁叫你如此固执,宁死不降呢?”
“现在我就算愿意投降,她也不会接受了。你信不信?”
丹枫泛现惊讶之色,道:“不错,以她的脾气,的确是这样,不过,如果你这回真心投降的话,我和紫云不妨再替你求情,但你却不得变卦赖帐才行。”
“你猜我肯不肯投降见?”
丹枫报用心地寻思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你跟大小姐一样,老是叫人无法猜中你的心意。”
她这话实是有感而发,因为她与公孙元波说的话虽然还不多,但词锋话意兜来转去,已经使她泛起晕头转向之感了。
公孙元波移步走到墙边,坐向地板,背靠舱壁,闭上眼睛.道:“我当真有点倦啦!”
只听丹枫噗呼一笑,却没有说话。公孙元波心中大惑不解.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她面上仍带笑容,却抬目望着屋顶,不曾看他。他想了一下,便不言语,径自再度闭上眼睛,调息运功。
要知他穴道虽受禁制,但由于对方已换过一次手法,是以他心存侥幸,希望对方改变穴道禁制之法时,手底略有疏忽,便较为容易打通。同时由于曾经更改禁制的穴道,是以在寻求打通脉穴之时,总算是有些线索可供推测。
他全心全意提聚体内真气,起初简直找不到一丝残余的真气,但再三努力之后,总算是有了一点成绩。
第四章 寺内斗智
可是这如丝似缕的真气,好不容易才提聚起来,却倏又消散之时,公孙元波心中的痛苦实在难以形容,就生像一些人辛勤刻苦地攒积一些家当,忽然之间政个精光一般的难过。他虽然每次都感到焦灼痛苦,却仍不泄气,继续进行。如此反覆进行了七八次,已经耗费了个把两个时辰之久,这一回感到大有进步,那一口真气提聚在丹田之中,甚觉凝厚有劲。公孙元波不敢轻躁急进,暂时停止在这个阶段,心想:这口真气只要再加孕育涵练,最后一定可以打通被禁制的穴道。
他这么一想,心情大是兴奋。歇了一会,他开始继续运转吞吐这一口真气,但觉得心应手,畅快异常。
现在已到了紧要关头,突然;和丹枫又发出“噗妹”的笑声。
公孙元波登时警觉,心知有异,迅即睁眼望去。
但见丹枫那张明艳的面靥已经逼近他眼前,而且越凑越近,生像要吻他一般。公孙元波心头一震:“你想做什么?”
丹枫盈盈笑道:“我想干什么?问得真好。”她伸手在公孙元波的面颊上又捏又摸,简直是在要玩儿童一般,接着又道:“你猜猜看好不好?”
公孙元波不仅嗅到她所用的香料的芬芳气味,而且她那朱唇中的香息都喷到他面上。
这个明艳而又青春焕发的少女与他贴凑得这么近,使公孙元波几乎忍不住要吻她一下。
当然他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的动作和口气,好似含有某种阴谋诡计,在揭晓之前,他自是不便自作多情。
他想了一下,付道:“莫非她已看出我在运功冲破穴道禁制么?〃但破禁之举,他自问做得十分小心.外表上应该不露一点痕迹才是,因此他难以置信地试探道:“你想把我看得清楚一点,是也不是?”
“为什么要把你看得清楚一点?”
“我怎能晓得?或者是我很像你从前认识的一个人,这是往好的方面想、··”
“可有坏的方面吗?”
“坏的方面,就是我的样子很滑稽可笑。你知道,当一个人失去所有的力量,变成百元一用之时,那样子必定是可笑的愚蠢的。”
丹枫发出笑声,檀口中暖热的气息,不断地喷到他的面上。她道:“喷,喷,说得多么好听啊!但你可没有这么可怜,至少你没有失去一切力量。”
公孙元波心想:“糟了,她已透出口气啦!”口中说道:“唉!我还有什么力量了你可曾听大小姐说过,我已是温上之肉,釜中之鱼,她对我可放。卜得很。”
丹枫捏控他的鼻子,道:“她才不放心呢!要不然我就用不着在这J[陪你了。她临走之前,曾经告诉过我一些事情。果然一切情况正如她的预料一样”
“什么情况?告诉我吧!你做点好事,将来有机会的话,我必定厚厚报答。”
“你用不着花言巧语的哄我。”丹枫笑道,“我总归要告诉你的,我家大小姐说”
她故意暂时中止,把公孙元波吊得好不难过。
过了一阵,才接着道:“大小姐说,你一定极力试图逃走,所以要我注意你的眉毛。她说,如果你的眉毛一直微微耸起,那就表示你正在运功提聚真气,眉尖垮垂之时,就是失败。我刚十一直在留。心观察,,公孙元波心中长叹一声,甚是难过。
丹枫甜润的声音,继续送入他耳中:“幸而大小组吩咐过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发现。因为你双眉眉尖耸剔之时,只有那么一点点,垮垂之时,就比较明显些。可是谁知道这一点点变化,内中却含有那么深奥的学问呢!”公孙元波知道无须试图分辩了,当下无精打采地说道:“这回你当真做件好事行不行?”
“行,”她答得很干脆,“什么好事?”
“请你不要捏我的鼻子,好不好?”
丹枫吃吃地笑起来,道:“不知有多少男人,想我捏他的鼻子,我都不干呢?你少发牢骚。”
“原来捏鼻子是‘美人恩’的一种,怪不得有人感叹说是最难消受。”
丹枫玉指加重力道扭了一下。公孙元波叫道:“喂!你干什么?”
“我教你懂得美人恩的滋味。刚才你至少不觉得痛,现在觉得如何?”
公孙元波一想不对,他身在人家手中,全然无力反抗,何必用言语刺激她?岂不是徒然自寻烦恼?他连忙认输道:“是的,我懂啦!我向你投降行不行?”
丹枫发出甜甜的笑声,道:“你装出可怜的样子,以为我会饶了你么?”
话虽这么说,那只一直在他面上活动的手却收了回去。公孙元波不禁松了一口气,向她感激地微笑一下。
丹枫道:“你如果像这刻一般,大大方方地向大小姐投降.岂不早就没事了么?”
公孙元波忍不住用话调戏她,悄悄道:“谁叫她长得那么丑如果像你这么美丽,我老早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啦!”
丹枫的手又举起来。公孙元波吃一惊,忙道:“别动手,咱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她扭了他鼻子一下,道:“我可不是君子。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将我们女子和小人相提并论,可见得我们天生就是小人。”
公孙元波痛得直皱眉毛,道:“孔夫子他老人家,要是晓得我小子今日会遭受此难,定必收回他这句话。”
丹枫再度收回玉手,道:“你到底是希望我扭你的鼻子呢,抑是不想?”
“当然不想啦!”公孙元波道:“我还没有那么犯贱,再说这个鼻子又不是捡来的,干什么希望你继续扭下去呢!”
丹枫道:“好吧!我们说点正经话。你逃走是无望的了,因为大小姐说过,纵然不派我监视你,你也不可能打得通穴道。故此你除了认命之外,别无他途。”
公孙元波大不服气,道:“要不要赌?我认为有希望打通脉穴。”
“大小姐的话从无差错。”
“我偏不信。”
“笑话!瞧你现下不是一切都正好如她所料,仍然在她的掌握中么?”
“我就是不信她认为我不能打通禁制这话。”
丹枫笑道:“好,你想赌什么?”
“要赌的话,就不妨赌得大些。假如我能打通脉穴,则你不得阻挠我逃走,亦不得发出任何警告。”
丹枫道:“如果你输了,便当如何?”
“我的性命已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