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嗨,嘉哲学长,好久不见。”赵尹薇热烈的朝着前方的人挥手。
徐贤雅扯下她的手对她训诫,“你不要乱对人放电挥手啦!”
她无辜的嘟着嘴,“嘉哲学长又不是不认识,总要打个招呼啊!”
赵尹薇果然等于没神经,她觉得是打招呼,偏偏人家注目的视线里投射的全是爱心符号。
“说,你今天又怎啦?睡得跟猪一样。”
“唉唷,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啊……”打了一个呵欠先,“上礼拜为了躲那帮讨债公司,我整个周末都没睡好。”她伸手勾住徐贤雅的胳膊。
赵尹薇家真是超坎坷的,赵老爸生前经商失败后欠了一屁股债,她和继母、弟弟生活陷入困境不打紧,继母打零工卖个小面还勉强可以过活,偏偏讨债的死不放过他们,三天两头就追着要钱,年纪轻轻的赵尹薇光是靠着搬家都可以创金氏世界纪录了。
“又躲?这回又搬到哪里去了?”
“你家隔壁的巷子呀。”赵尹薇一脸得意。
“我家隔壁的巷子?”瞠目结舌,“你疯了啊,那可是人来人住的地方耶!”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我妈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大摇大摆的开门做生意,反正杀了我们全家也没钱可以还,还不如让我妈努力多卖几碗面,生意一好说不定哪天就把钱还光了呢!”
“啧,你家的人还真是一整个乐观啊!”
“好说好说啦,我妈说哭也要过日子,笑也要过日子,哭哭啼啼太伤神,干脆大笑好了。”她可是立志要每天拥抱家人,每天大笑的。
“彻底被你打败。”徐贤雅不禁摇头叹息,“喏,睡饱了又要去打工了吗?”
“今天没班,早点回去帮我妈卖面。”
“不要忘记你的报告还没写完ㄟ。”
她豪爽的拍拍徐贤雅的肩膀。“哉拉哉拉,今天晚上一定把它生出来。回家、回家!”挽着好友的手欢天喜地的回家去。
徐贤雅心想,这家伙的神经如果不是太大条了,就是无可挽救的智缺,当然,她比较相信后者。
赵尹薇像只麻雀似的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家,完全展现她的雀跃心情,告别了徐贤雅,她咧着笑容哼哼唱唱的住家里去。
隔着窄小车道望着老妈的水铛铛面摊。“咦?老妈呢?”纳闷。
怪了,那个爱赚钱的曼妙身影跑去哪里了?这种时间不是老妈抢钱的好时机吗?该不会又是讨债公司上门找麻烦吧?
“该死!”咒骂了一声,她三步并作两步,忙不迭的穿越车道住家里跑。
揣着不安飞快的往屋里冲去,只见老弟赵尹维趴在窗户边不知道在窥探什么。
蹑手蹑脚的走去,冷不防的往老弟肩膀一拍,紧张的问:“你在干么?老妈呢?”
吓了一跳的赵尹维连忙一手压住姐姐的大嗓门,“嘘!”接着一把扯下她,
“小声一点,在屋里啦!”
“怎么了?”一双眼睛写满好奇。
“你自己不会看啊!”
赵尹薇推开弟弟把头探向窗户,却被一把扯住。“喂,这是我的位置,你自己找作战地点啦!”往旁边的纱门一指。
“小气鬼,借看一眼会怎样?”她赏了这没良心的弟弟一记白眼,好奇心驱使她小心翼翼的往纱门匍匐前进,就定位后瞪大一双眼睛往屋里瞧去。
隔着小桌子,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端坐在他们家残破的小客厅里,摇晃的椅脚隐约发出不堪负荷的声音,巧妙的呼应着男人尴尬的表情。
只见两个大男人一面要担心臀下的椅子随时会崩溃倒地,一面又要故作从容镇定的保持微笑,滑稽的景象惹得赵尹薇几乎要失声大笑,非得强行捂住嘴巴才不至于暴露行踪。
只是,素来泼辣的老妈一反常态的静谧着实叫人不解,到底这两个男人是干么的?难不成比讨债公司还厉害吗,竟然能让老妈全然没有一点招架的余地。
看来这回麻烦铁定比讨债公司还要大条。
“那就先这样了,等时间确定之后,我们会再来跟您联系。”
赵母手足无措的猛点头。“两位慢走、慢走。”
就在赵尹薇揣度着事情来龙去脉的同时,两个体面的男人正推开纱门走出来,她闪避不及当场被纱门框迎头敲上,跌坐在地上。
“呃!”忘了痛的她傻呼呼的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犹豫着该遮脸还是该落跑。
男人望着她的脸端详了半晌。“想必您就是赵家小姐吧?您好。”两个男人有礼的朝她鞠躬。
“嗯……好、好……”她吞吐的应着。
只是,现在是在好什么?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赶紧撑坐起身,先是望着严肃无语的母亲,接着又望望一脸笑意的两名男人,她心里的疑问并没有获得解答,只有无形的问号逐渐的增大再增大,大得几乎要把她给压扁了。
“我们先走了,下回见。”
男人十分恭敬的鞠躬离开后,赵母便不发一语的回到客厅呆坐。
赵尹薇一马当先的跑进客厅。“妈,那两个人是谁?又是讨债公司吗?”
赵母望了女儿一眼,却没有回答。
见母亲呆呆傻傻的迟迟没有回应,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又是讨债公司,当机立断往外头一招手。“阿维,愣着做啥,还不快进来打包,我们天一黑就跑。”
忽地,赵母一把拉住女儿。无言的望着这丫头,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悲,虽然不是亲生的,可这丫头到底也是贴心啊!她还这么年轻……
赵尹薇豪气干云的安慰母亲,“妈,别担心,躲债又不是第一天了,我先去把我们的面摊子车藏好。”
“薇薇!”她喊住急欲往外头走去的女儿。
“妈,什么事?”
“那个……”欲言又止,“你老爸留下来的那个五颜六色的碗盆在哪里?”
“嗄?碗盆?”赵尹薇一脸纳闷,连忙扶住差点坠落的下巴。
不对劲,现在逃命都来不及了,老妈突然间起老爸那个碗盆做啥?不会是逃债逃疯了吧?
“在哪里啊!快说啊!”赵母上前来伸手掐住她的脸颊,非逼这傻丫头马上回神想起不可。
赵尹薇挣扎闪躲,连忙抬手往门外一指。“啊不就是在丢那里,老妈你前天不还嚷着说要种棵小辣椒,喏,阿维不是已经帮你种上啦!”
赵母的目光一扫,当场傻眼,不敢相信那个花哨艳丽的景泰蓝瓷器竟然被他们当作花盆扔在墙角下!
她手捧着心用颤抖的口吻说:“快,快去给我拿过来洗干净!快点——”激动得几乎是要昏厥了。
赵尹薇扬手靠在嘴边朝一旁发愣的老弟吆喝,“阿维,快去把碗盆里的泥土倒一倒,快点洗干净拿来。”
赵尹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听命照做。
半晌,两根手指不情愿的拎着淌水的瓷器凑到母亲面前。“喏,要这丑不拉几的鬼东西干么?”
“什么丑不拉几的鬼东西,这可是掐丝珐琅的景泰蓝瓷器!”赵母战战兢兢的捧了过来,又是惊又是喜的摸摸碗盆,连忙用衣角把它擦个晶亮,“……是真的,原来是真的啊!”喃喃自语。
“什么东西是真的?”赵尹维问。
赵尹薇忍不住用手摸摸老妈的额头,又探探自己的头。“确定没发烧呀!”
赵母拉下女儿的手,双眼含着异样柔情。“薇薇,你爷爷帮你定了一门好亲事,这个瓷器就是信物,当初你爸告诉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是病傻了随口胡诌,没想到是真的,刚刚那两个人就是你未来夫家派来的人,说要接你去完婚了。”
她闻言两眼发直。“啥?!我要结婚了?”宛若中了掌风似的连退数十步,直到背脊抵在薄墙上才歇止。
而赵尹维则当场大叫,“妈,你该不会是穷怕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当起人口贩子,打算把姐姐卖了还债吧?”
“兔崽子,你胡乱说啥?”扫了儿子一记警告。
“我哪有胡说,正常人家好端端的干么娶老姐?她又不是林志玲也不是侯佩岑,最糟糕的是我们家还欠一屁股债ㄟ,有脑袋的人跑都来不及,谁还会自动送上门,你说,对方如果不是疯了是什么?说不定那个家伙有什么怪病,还是缺脚断手的,要不然干么娶老姐?”劈哩咱啦的说着他的疑问。
赵尹薇皮笑肉不笑,赶紧出手一把将老弟的嘴巴堵住,以免他又讲出什么不堪的字眼。奇怪!真不知道他是来支持她的,还是来吐槽她这苦命老姐的。
“妈,老弟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赵尹薇抖着脸皮不安的问。
赵母霍然起身,毫不留情的赏了这两姐弟的脑袋一人一记爆栗。“笨、笨、笨,果然是姐弟,一整个笨。”
“妈,好痛!”她吃疼的揉着头。
这种力道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她老妈的手劲真是宝刀未老。
“痛才会清醒。”赵母龇牙咧嘴的说。
赵尹维护着脑袋不死心的问:“难道……姐真的要嫁人了?”
“是啊,而且……噗哧!”赵母突然傻笑了起来,“你们知道我女婿是谁吗?叽咕叽咕,知道吗?知道吗?”她淘气的挑弄了两姐弟的下巴。
心惊胆战之余,两姐弟有志一同的摇摇头。
“呵呵,是项氏集团的接班人ㄌㄟ。”
“项氏集团?跟橡皮擦有关系吗?很有钱吗?”挑眉,赵尹维纳闷的问。
今年才念国二的他压根儿不知道项氏集团是干么的,如果是讨债集团,那他可能会比较熟悉些。
“废话,台湾首富ㄟ!”赵母笑到眼睛都几乎要淹没在脸颊的肉海里,“我们家的薇薇要嫁人了,天啊,我真不敢相信呢!”
等等,她要结婚了?问题是她才大一ㄟ。
她老公是台湾首富的接班人?问题是她连他长什么鬼样子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
“妈,他几岁……”赵尹薇战战兢兢的问,脑中浮现齿摇发秃的模样。
“正是青春年少,听说三十岁了,是美国哈佛法学博士喔……”赵母巴拉巴拉的说着对方惊人的条件。
偏偏赵尹薇什么帅气挺拔、知书达礼都没听到,因为她的思绪当场跌在三十岁的深渊里,无法起身。
三十岁!三十岁!那个要娶她的男人已经三十岁了!
她惶恐的瞪着自己的双手,来来回回的数了又数。
这是打击,天大的打击——
对念大一的她来说,已经离开大学的家伙都算是老头子,为什么她还得嫁给一个三十岁的超级糟老头子呢?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差点连两只手都不够算呢!
不要、不要——
她不想嫁给老头子,她渴望的是一段纯真的恋情,她才不要跟死气沉沉的老头结婚呢!
她简直不敢想像那布满枯老皱纹的手要搂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那充满腐朽气味的嘴巴要亲吻她,他们还得睡在同一张床上,天啊!这画面实在太不堪了,那她岂不像是睡在尸体旁边,届时身上还会爬满了蛆……
恶心,光想就是一整个恶心!
喔!天啊!这简直比讨债公司的纠缠还叫人感到惊悚。
“啊——我不要嫁给老头子,我不要嫁给老头子——啊——”
赵尹薇失控的大声嚷嚷,尖锐的嗓门当场把孱弱的门窗震碎。
第二章
“什么——”项莫轲从沙发上豁然起身,满脸震惊的望着奶奶,全然不敢相信他耳朵所听到的消息。
他的冷静从容在乍听到消息的瞬间完全崩盘溃堤,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拳头才能压抑住那凶猛的怒气。
“轲儿,你冷静的听奶奶说。”项母安抚着儿子。
“奶奶,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荒谬了,为什么我会有指腹为婚的对象?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而我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婚约!”他不能接受,不能。
“轲儿,这是你爷爷定下的婚约,也是你身为项氏集团接班人的一份职责,那女孩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富贵名媛,但总是家世清白。”
他才不管什么家世背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结婚!
“为什么爷爷会定下这种荒唐的婚约?”
项莫轲暴躁的握紧双拳、纠结双眉,这是打从他国中之后就没做过的幼稚举动,他却在多年后的今天如此失态,这实在都是因为这桩婚约来得太叫人意外,太叫人措手不及。
“轲儿,尽管我们身体里流着祖先所赐予的尊贵血统,但是项家也曾经贫困得跟一般人没啥两样。在你爷爷几次生意失败后,我们家落魄得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在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是赵家善良的给了爷爷一碗萝卜干猪油拌饭,你知道那种温暖是无可比拟的,为了感谢赵家的帮忙,爷爷才会在发迹之后上门求亲。本来赵家也是百般推辞,全都是你爷爷的诚心感动了他们,这婚事才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