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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心中冷笑:“恐怕你没机会再赏我了!”脸上却一副欢天喜地模样道:“谢陛下,那陛下安心休息,奴婢告退了!”始皇点了点头,便自睡下了。
赵高为始皇盖好被子,挥了挥手,两名宫女也随之退下。
赵高来到宫门外,手持‘定秦剑’”厉声道:“你们都给本大人听着,陛下这两日身体不适,正在修养,除本大人外,严禁一切人等入内。有擅闯者,本大人定会用陛下亲赐‘定秦剑’,斩之!听见没有!”喏!”殿外侍立地虎贲军、郎中、宫女们大声应喏,无人敢有半点疑问!
刚转过身来,赵高便悄悄唤过一名心腹宦官,低声道:“刚才随我而出的两名宫女,马上让她们从世上消失,记住,马上就办,干得利落些!”“喏!”宦官弯腰退了下去!
入夜时分,忽然始皇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胸口闷得厉害,如同有一团火在烧,而且头颅发涨,咽喉发干,不禁呻吟了一声,唤道:“赵高。赵高!”
很快,大厅地阴暗处闪起一阵脚步声,赵高衣衫不整地奔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始皇有些痛苦地道:“联感到身上很难受,胸口发热,头脑发涨,有些想喝水!”
赵高心中冷笑,面上却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心,这是服食仙丹后的正常反应,只须忍过去。便会否极泰来了!”
“噢,知道了!”始皇努力喘了两口气,低声道:“去帮联弄点水来,联渴得很!”“是,陛下稍等!”赵高退了下去,眼角中露出阴冷地寒光:“赢政,你死期就快到了,我为你的死精心准备了一种稀有毒药:它具有牵机的无色无味,无痕无迹,但又药性缓慢。十分隐蔽!赢政,难受了吧,你的身体机能已被毒药缓缓侵蚀。慢慢地去吧!”
不一会儿,赵高为始皇打来热水。喂始皇服下后,始皇脑袋越来越涨,便又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深夜,始皇突然再次醒来。惊叫一声:“赵高,赵高!”声音嘶哑而生涩!
赵高被惊醒,只着内衣连忙奔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始皇有些痛苦地道:“赵高。联感觉到全身都不对劲,胸口越来越闷,头颅越来越涨,而且联刚才竟然看到了死去地中隐老爹和皇后!”
赵高安慰道:“陛下,仙丹改造龙体,必经过割骨洗髓,方才能使陛下长生,其中之痛苦必然非同一般,否则凡人成仙岂非太过容易了!但陛下现在一定已有进展了,这看见死去的亲人便是陛下地仙缘将至了!”赵高真是满嘴胡扯!
“是吗,那太好了!”已经烧得稀里糊涂地始皇还有些兴高采烈!
“陛下安歇吧,也许到了明天会好受一些!”赵高恳切地安慰道!
始皇沉重地“嗯!。了声,便又强忍着全身地疼痛,努力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再次被全身疼痛折磨而醒地始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不禁有些愤怒,怒声道:“赵高,为什么不点火烛!”谁知那出口的声音竟然是细若游丝,低若蚊蝇!
始皇有些惊愕:“怎么联说话的声音这么微弱!”再惊愕间,忽听耳旁有人道:“陛下,您要点火烛么?”始皇听出是赵高的声音,连忙挤出了几个声音道:“是,点、点,上!”
“可是,陛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啊!”赵高见始皇双目已经失明,又几乎失声,便再无所惧,有些戏谑地道。
这一句话如同睛天睛天霹雳一般震得始皇险些晕了过去:“现在是白天,那我为什么看不见!?难道,联已经瞎了!?”努力出声道:“赵、赵高,这、怎么回、回事?联为、为什么会、会看、看不见东、东西!?”
“哈哈哈哈!”赵高陡地一声狂笑:“赢政,你看不见东西就对了,因为我给你吃的不是什么仙丹,而是毒药!可笑你竟然深信不疑,未经检验,便一口吞下,你这么蠢,你不死谁死!”
这一句话顿时将始皇惊醒了,这才想起了前些日喜对他说的那些话,怒满胸膛的始皇颤抖着用手指向那黑暗中的恶魔,愤声道:“赵、赵高,你、你这个奸、奸贼,联、联一向待、待你不、不薄,你、你竟然敢、敢弑君!”
虎瘦威犹在,在始皇积威之下,这愤怒地一指顿时吓得赵高魂飞魄散,本能地连退三五步,作膝欲跪。将跪未跪间,赵高猛然醒悟:“赢政此时已然瞎目垂死,我再惧他作甚!”不由得腰板一挺,顿时威风八面起来。
“待我不薄!?”赵高冷笑一声:“赢政,我和你一同出生在咸阳,但自从哇哇坠地地那一天,你就骑在我的头上。在你地面前,我数十年如一日的诚惶诚恐:为了讨你地欢心,我卑躬屈膝;为了让你高兴,我想尽心机。凭什么,你一出生就配得享高位,而我赵高就要活得像一条狗一样!?但现在不同了,赢政,你躺倒在我的脚下,我却站在你的面前,我们俩的地位已经换了个啦!哈哈哈哈!”
“来、来人!将、将这狗贼给、给联拿下!”始皇狂怒!
“别费力气了。赢政!外面都是我地人,你再叫他们也不会进来的,而且你地声音太小,他们也听不见!更何况,我拿着你地定秦剑奉你旨意紧守南书房,又有谁敢闯进来呢!这要多亏了你这么多年地细心栽培,否则我赵高一个阉奴又如何有今天地地位!哈哈哈”赵高一阵大笑。
始皇几乎气炸了肺,拼尽全身力气,嘶声道:“赵、赵高,你这个乱、乱国贼子。你不会有、有好报、报应的!”“哈哈哈!”赵高狞笑道:“不,我会有好报应地!只要你一死,我便拥立胡亥为新帝!胡亥小儿贪玩成性,极易控制,等我利用完他以后,便自立为帝,这大秦的天下便是我的了。哈哈,赢政,我赵高要多谢你这么多年来为我辛苦打下这偌大的基业了!”
始皇现在倒反而平静了,有些回光反照似地忽地说话也连贯多了:“赵高。你想当皇帝,真是笑死联了!你一个阉奴,五体不全。凭什么当皇帝!联告诉你,你一辈子都注定是联地奴隶。你翻不了身,因为你是个阉奴,天下人会服你吗!?”
始皇这几句话正戮到赵高最痛的伤口上,这阉奴地身份是赵高心中永远的痛。“别说了!”赵高狼嚎一声。恶狠狠地道:“我是阉人,那又怎样!?我就要当皇帝,就就要夺你地基业,谁敢反对。我就杀谁!”
始皇急喘了两口气,冷声道:“别做梦了,我、我的皇儿扶苏英武神哲,不、不下于联,有、有他在,你休想得逞,他、他迟早会将你碎尸万断!”
赵高闻言哈哈大笑道:“赢政,我真为你感到可怜,你希望扶苏那小儿为你报仇么!?哈哈哈,我告诉你,扶苏小儿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忘记了吗,你的虎符、玉玺都在我的手中,我只要假借你的名义,拟一道旨让扶苏自杀,便可以摆平一切了。哈哈哈,你死了,扶苏小儿再一死,这天下又有谁能阻挡得了我的步伐!”
始皇初时一惊,但很快便冷笑道:“到底是一个阉、阉奴,无知而自大。论、论心计,联承认你的确够深沉,这几年便连联、联也被你蒙在鼓里。但是论谋略、论治国、论治军,你、你远远不够格!联断定你不会如愿的,你永远都只会是一个阉奴,一个阉奴!哈哈哈哈”
赵高大怒,暴跳如雷道:“你笑什么,赢政,你笑什么,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成功地!你的天下将不再姓赢,将会姓赵!你怎么不说话!?怕了吗!?哈哈哈!”
始皇默然无语,赵高凑近一看,始皇已然油尽灯枯,陷入重度晕迷之中!
赵高顿时索然无昧了,对着一个垂死之人再发飚根本显不出多少威风了,便整了整衣襟,沉下脸来,阴声道:“赢政,好好地睡吧!以后,大秦的天下将由我——赵高,来做主!”
赵高出去了,但感到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细想起来,却不知道到底为甚!只好摇了摇头,不复再想!
赵高守在南书房外,一直拖到傍晚时分,才先派密使火速持伪诏去杀扶苏,然后才佯作惊慌地命人去请太医为始皇诊治!
太医诊治地结果当然是查无病因,束手无策。于是,拖到次日中午,一代大帝秦始皇就这样卑屈而无奈地离开了人世,结论是病体沉重,自然死亡!
噩耗传出,朝野震惊,无数朝臣拜咸阳宫而泣。三日后,由承相冯劫主持始皇丧礼,发檄天下!
于是,山河呦,日月哀,秦国举国白幡,为始皇举丧。同时,赵高宣读所谓‘始皇遗诏’,立公子胡亥为新帝,即秦二世!众朝臣见新帝竟然不是扶苏,无不惊愕,但胡亥为嫡世子,继位却也名正言顺,遗诏宣读之下,大势已定,众朝臣只好认命!
由于始皇骊山皇陵停工已久,至今仍未竣工,所以赵高又奏请秦二世调集大批民夫大修骊山皇陵,准备让始皇入葬。而始皇灵枢则暂驻于骊陵与皇后合葬,等日后骊山皇陵建成后,再一起移葬!
第四章逃出咸阳
浩大、巍峨的秦国王宫里到处都飘扬着白色的哀幡,在凄冷的夜风里猎猎地作响,将原本就哀伤的气氛映衬得更加阴沉!
夜色中,秦宫中灯火辉煌,哀乐阵阵,正在为始皇举办隆重的丧礼!
始皇死,天地崩,日月哀,皇宫里也是一片愁云惨雾。众宫侍们一想起始皇死后阴险毒辣的赵高就将一手遮天,更是不禁十分怀念始皇和皇后健在的日子,眼泪也是潸然而下!
在皇宫的一角,一座厢房内,房门紧闭,一身孝袍的喜面对着身前始皇的灵位,默默流泣。
“陛下,是奴婢之过也!奴婢没想到赵高这贼子竟敢弑君谋逆,只恨没能早日规劝陛下,以致国政终落贼手。如今大势已去,奴婢孤掌难鸣,不但不能为陛下雪此大仇,自身也不知将葬身何处!陛下,奴婢对不起您啊!”喜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虽然赵高和御医都声称始皇是自然死亡,但是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即使近阶段始皇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但如此快的暴毙却也不合常理。赵高等的鬼话瞒过宫外不知深浅的大臣们可以,但要瞒过他这始皇近侍却是绝不可能!只是喜虽然心中明白,却不敢透露一个‘不’字,否则目前以赵高一手遮天的险恶境况,恐怕喜稍露一点反对的苗头,就会立即从人间消失。所以喜束手无策之下,只有忍耐,甚至连拜祭始皇都得在自已屋内偷偷进行!
就在喜满心哀伤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喜大人在吗?请开开门!”
这一嗓子险些将喜吓死,喜连忙应了声:“谁啊?”一边急忙将始皇灵牌和香烛藏起。
门外回道:“喜大人快开门,我有紧要密事和大人商议!”喜犹豫了一下,便上前开了房门。反正现在是豁出去了,谁怕谁啊!
房门开处,闪进一名年青的郎中。这名郎中一进房门。二话不说,伸手便把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低声道:“喜大人,请进里屋说话!”
喜有些莫名其妙地便被郎中拖进了里屋,急得直跳脚道:“你,你是谁啊!松手,你给我松手!不然我叫人了!”
郎中连忙道:“喜大人不要嚷,我是奉陛下遗命前来见你的!”喜大吃一惊:“什么,陛下遗命,怎么回事?”
郎中有些悲泣地道:“小将赢理。是秦国的宗室,现为郎中少尉,在陛下身前当差。数日前,陛下在花园中散心时,突然说要清静,便遣退众人,只留我一人陪侍。
无人时,陛下忽然说道:“赢理,你是忠臣吗,你忠于联吗?”我连忙回道:“陛下。臣赢理是秦国宗室,祖辈都为秦国浴血奋战。家父赢格在灭楚战役时战死,家叔赢强至今也仍在武安君帐下‘破军’中听用。以死报国是臣举家之愿!”
陛下当时十分高兴道:“是啊,你入宫数年。在联身前当差,你的一举一动联也看在眼里,的确不愧为我光荣的赢氏血脉。联现在有一件重要地东西要托付于我,万一近阶段朝中有所不测。天下不安,就将这件东西秘密交于喜大人!你可办到!”小将当时连忙回道:“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于是,陛下便将一个竹筒交付于我。命我秘密保管,千万勿要大意!
当时,我的心情是十分兴奋的,能得陛下相托一事,是何等的荣耀啊。只是,没过几天,陛下却突然驾崩,小将悲痛交加之余猛想起陛下身前的嘱托,便秘密潜来,将此物来交于大人!”
喜大吃一惊,急忙接竹筒接过,拧开竹塞,里面赫然是一卷黄绫圣旨!喜有些颤抖地打开圣旨,看了起来:
联有感近日朝中政局诡异,恐有奸臣当道,为祸天下。为安天下计,特预立秘诏于此:王长子武安君扶苏神武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