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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见状大慌。他一个人如何战得过项羽,当即虚晃一戟,回马便要逃走。项羽却是不舍,一摧乌骓、舌起一阵黑色狂风。黑戟亦旋起一溜寒涛,直奔曹参后背。曹参闻听恶风不善,心中大惊,猛地里便回了一戟。便听一声巨响处,黑戟虽被荡开,却依然在曹参马臀上狠狠地带了一下:血肉横飞处,战马呼痛,咆哮如雷地带着曹参一溜烟奔北方狂飚下去!
其余正厮杀的众秦军将士一看两位大将俱被项羽杀得落荒而走,心中慌乱,当下唿哨一声,回马便走,如同一阵旋风般转眼便逃得无影无踪!
“噢——!楚项!楚项!楚项!”楚项骑兵勒马狂呼,那一股巨大地自豪感直冲云霄。项羽有些悻悻地看了看北方,勒回了马骓道:“走,快赶上大队,今晚在泗县城安营扎寨!”“走!”楚项骑兵们应了声,纷纷拔转马头向泗县城而去。
其实要问项羽为什么不追曹参和吴芮,理由很简单:因为项羽断后兵少,不敢过于深入,否则以韩信的狡诈,不定会玩出什么诡计来!所以只弄得秦军屡败屡战、楚军屡胜亦屡战这样奇怪地局面来!
当夜,项羽率断后楚项骑兵赶到泗县城,追上了楚军主力。到得县衙时,范增正急得像头拉磨地毛驴般团团乱转!
“军师,你这是如何?难道军情又有变化?”项羽见得范增如此,心中大急!
范增见项羽来,急道:“少将军,探马刚刚带回几个消息,大势大妙啊!你且来看!”说着,范增铺开军用地图,指出道:“少将军,我军被韩信拖着,一天最多只能行一百里,速度想快亦快不了,而扶苏的秦军主力这三天却每天急行距离都在一百四五十里左右,渐渐赶在了我军前头。少将军看这里——石碑渡,探马刚刚回报:扶苏亲率四万主力骑兵在无诸水师接应下从此渡河,南下直插垓下而去,其十余万步卒在羌隗、赵佗率领下明早亦可渡过豫水,直奔垓下!若秦军抢占了垓下,一旦站稳脚跟,我军就前后无路了!”
项羽闻言大惊道:“石碑渡离垓下约有一百五十里,扶苏明早便可抵达垓下!而石碑渡到垓下的距离与泗县到垓下地距离差不多、亦有一百五十里左右。也就是说等我军主力赶到垓下的时候。扶苏的骑兵不仅早已赶上,甚至羌隗的步卒亦可全部赶至垓下,再加上身后地韩信”项羽一时面色有些苍白,顿感大势不妙!
范增点头道:“少将军所言极是,现在我军要与秦军抢时间。如果我军明早再出发的话,速度一定拼不过羌隗的步军,那么在垓下就会遭到扶苏步骑两军地合击,突破垓下只能是一个空谈!只有今夜连夜出发、直扑垓下,那么才有可能抢在羌隗步兵之前与扶苏四万骑兵接战。若我军能一股而胜扶苏,则渡过沱河、我军就可安全回退返淮上。否则,垓下就是我军覆灭之所!”
“但韩信所部怎么办,即部没有羌隗部十数万步卒相助,若韩信与扶苏联手,我军胜率还是太小!”项羽脑子还是什么清醒的!范增却道:“无碍,垓下附近多河流、岩壁,极易构筑工事坚守,所以我等只须留一军将韩信所部阻挡半日,便可腾出时间让我军与扶苏骑兵决战!”
“好。传令三军,立即开始歇息!今夜一更起床,二更赶路,务必要抢在羌隗步军之前击溃扶苏骑兵!”项羽振了振神色,咬了咬牙,心知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当不得半点马虎!
当夜,二更时分,楚军弃了泗县城,火速向垓下奔去。众楚军知道这是一场夺路之战。不胜即死,所以卯足了劲,一路奋力狂奔。等韩信接报、楚军已连夜远去的时候,楚军已经溜出去十余里了,韩信大急,一边急令曹参和吴芮率骑兵衔尾直追,一边亲率主力追击而来!
一时间,泗县和垓下之间,二十万余秦、楚军一追一逃,掀起滚滚烟尘而去!
垓下城南方十数里外。有一小山曰:驼公山。山南就是沱河,有一个较大的渡口、可通大军,这是楚军东归淮上必经的咽喉之地!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驼公山北乌黑一片。数万黑甲骑兵排成了密密麻麻的突击阵形,正静静地等侯着出击的命令!
阵后的扶苏在‘狼牙’和郎中骑的护卫下正在驼山山腰上眺目北望时,忽然间有一斥堠飞马来报:“启禀陛下,项羽部十万余楚军已经赶至垓下城。略略休整后,正向我军杀奔前来!”(扶苏骑兵杀到垓下之前,城内千余楚军就已经逃散一空,但扶苏并没有进入垓下。只是据住了鸵山渡口!)
“噢,来得好快!”扶苏微微笑了笑:“韩信部与羌隗所率的步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项羽令偏将李存孝领一万军沿河水和岩壁抢筑了一条防线与韩大将军部对峙,恐怕三四个时辰内赶不过来!另外,羌隗将军所率地十余万步卒离此大约还有三十里左右,估计最少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
“噢,看来两个时辰之内我军必须独自应对项羽大军了!”扶苏沉思了一下对杨番道:“去,派二百名郎中去,将渡口的船只都给联烧光了!项羽即被能突破联的骑兵,也要叫他渡不过沱河!”“是,陛下!”杨番当即点起二百郎中去烧船!
很快,驼公山南浓烟四起,烈焰冲天,渡口上百艘大小渡船俱被烧了个精光!
就在此时,项羽率十万楚军长驱而来,迅速接近驼公山!夜色朦胧中,猛然见到南方烈焰四起,项羽地心顿时一凉:“糟了,扶苏一定在放火烧船!该死,这扶苏好狠的心!看来,今日就便能够突破扶苏骑兵,能生还过沱河地人也不会太多!”项羽愤怒得双瞳仁里似乎都能喷出烈火,一摧乌骓马率一万楚军骑兵当先咆哮卷来!
很快,战场上火把四起,如同白日,四万秦军骑兵与十万楚军在驼公山下摆开了架势。
山下阵上的灌婴发来旗语,询问是否可以趁楚军尚未列阵完全时攻击,扶苏想了想,命传令兵让灌婴和英布暂且等等,却低声对无心道:“去,请虞姬姑娘到阵前!”“是,陛下!”无心点头,向山头而去——虞姬暂住在山顶小营之中!
很快,无心带了虞姬赶了来,虞姬神色激动地问道:“陛下,是项郎来了么?”扶苏微笑道:“是的,项羽来了!联决心完成联的诺言,当你交还给他!你跟联走吧!”“谢陛下!”虞姬兴奋得脸色一时有些苍白!
扶苏一行人纵马下了山腰,山下骑兵大阵见扶苏来,列开一条通道让扶苏等直抵阵前。英布见状大惊道:“陛下,阵前凶险,您还是”扶苏摇了摇头道:“联要和项羽说两句话!”说着,不顾英布顾阻,便打马出阵,向楚营大呼道:“大秦皇帝扶苏在此,项羽何在?”
楚军阵中一阵骚动,在前方压阵地项羽闻听抬起头一看,远方烈烈火光下,一名身着黑色龙袍地伟岸男子正眺望此处!看到此人,项羽不禁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纵马出阵,举戟遥指扶苏,大喝道:“呔,你这狗皇帝。要厮杀便厮杀,有何话说!”
见项羽无礼,秦军阵后一片漫骂之声回应。扶苏却也不恼,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安静下来,微微一笑道:“联素闻君子不出恶言,项将军为何如此无礼乎!”项羽大怒:“吾项氏一门几乎尽死于汝手,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何礼之有!”
扶苏大笑:“大丈夫能够马革裹尸还,那是最大的荣耀,何仇之有!汝祖、汝父等虽败于我手。联依然敬他们是条好汉,所谓‘不以成败论英雄’吗!联亦敬重将军是条好汉,所以今日临阵以前,特将汝妻虞姬归还与你,以示联的敬重之意!”说着,向身后一笑道:“虞姬姑娘,去吧,你地项郎在等你!”
于是,在项羽惊愕的目光中,扶苏身后阵中跨出一匹白马。马上那婀娜的身姿赫然便是让项羽痛断肝肠的虞姬!
“虞姬!你、你没死!?”项羽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项郎!”虞姬一摧白马,如飞般迎了上去。项羽也如梦初醒,摧动乌骓迎了上去。
双马错蹬处。项羽、虞姬俱各跳下马来,抱头痛哭!
扶苏见状。退回阵来,目露微笑。灌婴却有些诧异道:“陛下,为何放走此女?如果用此女要胁项羽归降岂不更好?”
扶苏不语,只是笑道:“各位将军认为英雄与枭雄地区别是什么?”英布沉思了一下道:“夫英雄者。行事光明磊落,为万人敬仰,虽败犹荣;夫枭雄者,行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虽**万里,亦为人不齿!”
“说得好!”扶苏点头大赞道:“联平生做事亦求光明磊落,以求英雄之名,如今联更是身为帝王,若用一弱女子要胁敌人,岂非为万人耻笑,胜亦不武!何况天下间破敌之策何其多也,用正策便可破敌之时,何必以诡计而自羞呢!你且看项羽现在还有战心否?”
英布和灌婴抬头一看,不仅项羽抱着虞姬一副肝肠寸断地模样,便连一开始气势汹汹的楚军也没了气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英布恍然大悟,低笑道:“陛下高明,如此不仅尽显陛下宽宏大度之气,而且亦让气势汹汹地项羽没了战心!看他待会如何来攻我阵!”灌婴亦是大悟,心中暗笑:“其实陛下这招比俺还毒,不过却让人说不出话来,高,实在是高!”
可怜虞姬丝毫不懂军事,此时心中除了与项羽再见的狂喜之外再无其它想法,实不知她这时侯与项羽相见实在是一件大大地错误,但是这是虞姬的错吗?红颜无罪,怀璧其罪啊!
此时在阵后指挥的范增见阵前忽然一阵慌乱,竟然没有了进攻地意思,不禁大惊,急忙骑一匹马匆忙来看。到得阵前,一见项羽和虞姬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地模样,范增大脑一阵轰鸣,顿时惊得呆了:“这虞姬如何在此处?糟糕!”连忙迎了上去,下马急道:“少将军,此是战场,如何可以儿女情长!?还是速速上马,领军突阵才是!”
项羽如梦初醒,但看了看阵后气势已泄的军马,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虞姬,心情立时乱了,原本激昂的战意也被万丈柔情化成了绕指柔,苦笑道:“军师,如今大军士气已泄,已难突阵,而且虞姬一娇弱女子又怎能让她身临战阵,不如暂退垓下,再想它策?”
范增大惊道:“少将军,周遭群敌环伺,若不突阵反退回垓下,一旦秦军四面围至,大势去矣!”虞姬闻言呆了呆,泪痕满面地脸上浮起一丝坚毅之色,忽地道:“项郎,今日能见你一面,我愿已足。你休要顾忌与我,还是速速突阵去吧!”说着,趁项羽不备,猛地从项羽腰下抢过佩剑,就要自创。项羽大惊,急伸手一把抓住虞姬之手,硬将佩剑抢下,哀伤道:“虞姬,休要如此,且待回垓下,再作它谋。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不顾虞姬挣扎,硬将虞姬抱起,跃上乌骓马,大喝道:“回军。且退回垓下!”范增只惊得手足冰冷,大叫道:“少将军,不可为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啊!”项羽不听,抱紧虞姬,一摧战马便向垓下而去,楚军士气也是萎了,怏怏地跟着项羽退走了。
范增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默然无语,忽地大叫一声:“竖子不足与谋!大将军,恕范某无能为力了!”想起项梁对自己的恩义。范增心如刀绞,禁不住老泪纵横,忽地拔出腰下佩剑,大叫一声:“大将军,英魂不远,范增来也!”横剑自别而死,死尸在马上晃了两晃,随即栽倒在地。
身后亲兵抢救不及,无不痛哭,只得抬着范增尸体随大军一起回阵!
英布和灌婴等看着这一幕惊得呆了。心道:“陛下这一招真太厉害了,正中项羽软肋,还气死了范增!”英布急道:“陛下。如今楚军退去,且让末将引兵追之。必获大胜!”扶苏摇了摇头道:“此时追之,是为不义也!不要慌,项羽跑不了的,且待会回了韩信和羌隗再说!”“喏!”英布和灌婴不由有些悻悻地看着远去地楚军!
扶苏心中叹了口气。心道:“哎,让这对神仙眷侣死于此处,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点呢!这争霸之路啊,容不得半点柔情啊!”挥了挥手道:“回营!另。让韩信和羌隗先行扎营,明日再来见联!”秦骑随之退去!
次日清晨,扶苏正在驼山营下北营口眺望时,轻骑来报:“陛下,羌隗将军到了!”
羌隗驻扎在垓下东北,离城南较近,率先赶至。扶苏看着块头巨大的羌隗压得座下战马吭哧吭哧直喘粗气,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见羌隗下马欲要行礼,便笑道:“行了,行了,军前无须多礼!且站在一旁,韩信应该也快到了!”
正说着,北方扬起一溜烟尘,一支数百人的轻骑急速卷至,当先一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