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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爸怎么突然就醒了?”
简白拉着他出来说话,轻轻的将门板带上。
边下楼边高兴的说:“我也没想到,给他擦手的时候觉得是在动,可是没往心里去,就听到你爸他叫我的名字,我当时就愣住了,一抬头,可不是他睁着眼睛看着我呢,还将我吓了一跳。”
季江然笑起来:“既然醒了,那就是没事了。”又问她:“你给大哥打电话了么?”
“打了,他说他订今天的机票回来。”
简白亲自去厨房张罗吃的,季铭忆醒来了一定会想吃东西,非要自己动手才放心。
季江然坐在沙发上等季铭忆睡醒。漫不经心的翻看手上的杂志。
下人将茶水端上来。
等简白出来的时候,问起来:“安子析的案子怎么样了?听说安家还在申请上诉。”
季江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事大哥清楚,我没管这事。”
他和季江影素来分工明确,谁的乱子谁来收场,没太有时间关注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简白又说:“你爸醒来的时候提到安子析了,不过没说什么事,就又昏睡过去了。”
季江然若有所思的看过来:“我爸提到安子析了?”
“嗯,问到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安子析做的那些对不起季家的事。”
季铭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简白让下人去叫季江然。
季江然几大步上楼,推开卧室门。季铭忆果然已经醒了,被简白扶起来,靠坐到床头上。
“爸,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季铭忆笑笑:“没事了,只是这一觉睡得时间太久,全身的骨头都不听使唤了,不知道能不能下床走动。”转首看向简白:“辛苦你妈妈了。”
由于激动,简白眼里蕴满了泪。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只要你醒过来,我就高兴了。”
季江然坐到床边给他揉腿,边揉边说:“太久不下床,就是比较没力气,慢慢来,每天锻炼,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季铭忆点点头,问他:“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惹什么乱子,让你妈妈操心?”
季江然眨眼笑着:“怎么会,你问妈,不知道我多让人省心呢。”
简白瞪了他一眼,对季铭忆说:“你别听他胡说,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人省过心,没气死我就不错了。”
“妈,你这么说不公道,是我不让你省心,还是大哥不让你省心了。”
季铭忆一听,问简白:“江影怎么了?”
简白叹口气:“还不是安子析”将那些事跟季铭忆说了说,又道:“我也是糊涂,要死要活的从中拦着,让安子析得寸进尺,做出那样的丑事来。”
季铭忆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昏睡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安子析那个人打小就聪明,走到这一步,实在让人没想到。许是心性太强烈了,心态反倒容易摆不正,才会像这样误入歧途。
方说:“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做出这么多的错事来我当初从楼上跌下去,就是她伸手推了一下,没站稳就跌下去了”
简白张大嘴巴:“你说什么?你从楼上跌下去,是安子析推的你?”
季江然眯起眸子,盯紧他。
季铭忆点点头:“就是她。”
当时安子析就走在他的后面,他虽然气,但头脑还是清醒的,有没有人推他,这个一定弄不错。
想起安子析当时那个慌张的样子,是不想他去打电话叫几个人对质。这样一想,的确是她心虚的表现。原来这样多的事都是她从中作梗。
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季江然一从季铭忆的卧房里出来,就给季江影打电话,电话关机,他一定在飞回来的路上。
等不到他回来了,已经给朋友打电话。他这个人要么就不出手,一旦出手,不喜欢给人留有余地。
“我想看到她不得好死,你们安排一下。中间要是有人不识相帮她运作打点,直让告诉他,让他先来问过我。”
他将电话挂断了,又直接打给秘书。告诉他:“老爷子醒了,告诉律师,起诉安子析”
季江影一下飞机,司机过来接他。坐到车上之后,给季江然回电话。
“有事?”
季江然飘飘说:“爸是安子析推下楼的,不过这事我已经安排律师起诉了,你不用再插手了。”
季江影只说:“乐得清闲。”
他实在没有那些精神头与耐心烦,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只是嘱咐他:“小心安子析狗急跳墙。”
季江影的顾虑和担忧绝对不是多余的。安子析一旦觉出无望,极有可能舍弃所有,也会来个绝地反击。这些年了,季江影比其他人更了解她。
所以他‘温和’的战略战术是有道理的。这个女人适合一点点往绝路上赶,等到她回神,已然只有死路一条,不待反击,最后一口气也让她断掉了。不能一下将她逼得太紧,否则适得其反,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她的手上还捏着他的罪证,真要吐露出来,不是不麻烦。他做事讲求稳妥,不疏于算计。
季江然哼了声:“你放心吧,她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季江影说了句:“很好。”接着就挂断了。
段家天翻地覆,不知段存从哪里得知,安子析又被追加罪名,这样一来,真是没了回转的余地。
段心语猜,一定又是安家人暗中蛊惑了段存,现在那一家人明摆着拿段存当枪使唤。偏段存就是个不长脑的,反倒很听安家那一套。
要死要活的回家闹,现在除了段夫人还肯疼惜他,段家的其他人也是十分恼火。
段心语气的不得了:“安家人实在太不要脸了,不行,我得去骂骂他们。”
她开着车,骂到门上去。
别跟安家人提脸面,安家现在还有什么脸可言,早就满城风雨,声名狼藉了。事情左右到了这一步,索性就不在乎。有一句话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安家这一回是认上段家了,铁了心的要死咬着不放,谁让段存就是肯听安家的。
段老爷子看到段存那个活不起的样子,不得已打电话问及此事的时候,撞了一鼻子的灰。
那人直接对他说:“段兄啊,你这是何必呢,段存再不济,也不是找不到女人。那种女人不说十恶不赦,也算作恶多端了,又是人家门上不要的,明摆着是块烫手的山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能什么事都纵着儿子,现在都管不了,将来你老了,还怎么得了。这回我不仿跟你明说,二少交代下来了,想给安子析运作,先去问过他。段兄,这尊神你招惹不起。”
段老爷子挂断电话,脸都绿了。
段存还在那里吵吵闹闹,以死相逼。段夫人哭得只差就要断气了。
最后段老爷子将电话都摔了,粉身碎骨,当着段家所有人的面,嚷着说:“就让他去死,从现在开始,他想死就去死,想节食就节食,跟段家脱离关系也行爱怎么折腾随他去,我们段家就当没有生过他这个不肖子。”指着段夫人说:“你瞧瞧他这副德兴,哪家的公子哥像他这么不争气的,段家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从小到大一点儿出息没有。有本事你别作家里人,你要真有出息,去找季江影或者季江然。你老子没那个能耐,你不是很能,安子析的命脉就攥在他们的手上,你去啊。”
段存打了一个寒噤,即便是闹,他也知道那些人他招惹不起。
作势要去跳楼。
段老爷子看着他那个不争气的模样,很有一刻的时间气疾败坏,倒是真的不想有他这个儿子了。
告诉下人:“都不要拉他,就让他去死。他前脚死了,我后脚就给殡仪馆打电话,一分钟也不耽搁他去死”
“老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就段存这一个儿子啊,你们老段家也不就他自己”
段老爷子一个字也不想听,正是因为整个段家就这一个儿子,这些年都太娇惯他了,宠溺得没边,以至于长成今天这副德行,一事无成,惹事生非,现在又为别家的事要死要活的来威胁自家人,将整个段家搞得鸡犬不宁。这样的段存,老段家又能指望他什么?
不死也是a城的笑柄了背后怎么戳他们老段家的脊梁骨,他不是不知道。叹了口气,要真是作死了,算他命短。
真要没人管他了,段存也就没了作死的勇气。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段夫人还是心疼他的,就一遍一遍的磨她。
“妈,你一定要帮安子析,否则我真不活了。”
段心语才从安家回来,又听到他这么说。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安家人真算得上极品了,恬不知耻的明说他们就是赖上段存了,问她有什么办法?
人家理直气壮,心安理得,谁让孩子是段家的呢。
“你要死,你就去死,少来威胁我们。”
段存回头怒骂段心语:“段心语,你他妈的给我住口,关你什么事?”
段心语指着他:“段存,总有一天你会被安家害死,不信我们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a城一下又热闹沸腾起来。
头版头条都被季家占据了。
标题醒目,清析的几个大字,“顾浅凝怀孕三周之久,疑季江然好事将近”一旁还配有季江然和顾浅凝的几帧照片,其中有两人牵手的图片,表情都十分真切亲昵,都是出挑的人物,笑容堪称绝艳。
季江然游戏花丛,以往提到,也只是谈及走马换将,却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报导出来,明摆着是有意招告天下。否则以他们对信息的拦截能力,如果不是有意让信息走露,根本没有不胫而走的可能。
一定是得到他的认可,不欲否认,这样的大事才有机会光天化日。就有多少人揣测,季江然风流成性,这样的乱子一定不止一次出过,却都掩盖过去了,才越发说明顾浅凝是不同的,两人的婚期看来真的近了。
下一版面就是季铭忆复苏,安子析数罪并罚已然悲怆,却又加一条重罪,令人叹息咂舌
下人将报纸放到茶几上,本来是等季江然来看的。他有每天看报纸的习惯,天天不落。
却被顾浅凝拿到手里,指腹收紧,将报纸捏得扭曲变型。
没想到速度这样快,季江然就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了。他的算计竟紧锣密鼓到这个程度,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仿佛是想借着这个热度将她一并蒸熟入腹,让她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哪怕像这样被他拆骨入腹。
(097)我要结婚
季江然从楼上下来,看到顾浅凝扬起报纸死死的盯着她。
他好整以暇的眯起眼:“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什么意思?我的裸照上报了?”
顾浅凝直接摔给他:“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左右我不能反抗,你不如一下将实底交了。惊喜太多了容易变成惊吓,难道你不知道?”
季江然似笑非笑:“那感情好,你既然这么君子坦荡荡,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嫁给我,给我生孩子。至于手段,一时半会儿跟你扯不清,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是不择手段的。根据你的表现,说不定我还会转变战略战术,这个没法跟你说。”
顾浅凝看过无耻的人不少,却极少看到他这样的,季江然的不要脸已经到了一种巅峰状态,几乎要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少见。”
“就因为少见才叫极品,弥足珍贵,要趁早抓住。”
顾浅凝哼笑:“季江然,你想都别想。”
季江然走过来,顺手拾起地上的报纸,先赞了一句照片选得好,上面的两个人的确要是春风得意的,不论长相,气质还是风度,都是极佳,让人赏心悦目。
他飘飘的笑着:“这世上没我不敢想的,更没我不敢做的。乖,准备吃早餐。”
他说得再清明不过,跟他耍脾气可以,别妄想在孩子的身上打主意。他说:“有本事你就跑,跑得出去算你能耐。折磨我的骨肉或是打掉他,我劝你算了。我季江然要是真会受人威胁,也不会有今天。”
于是她好好吃饭。
季江然拿整个基地来胁迫她,他可以对她很好,乱发脾气,冷言冷语,他通通可以笑脸相迎。哪怕这样一辈子,他认了。至于他的不择手段,季江然从来不屑瞒她。
顾浅凝出不去这栋别墅,短时间内又想不出办法。孩子她不打算要,可是现在不是冲动鲁莽的时候。由其不能真将自己饿死在这里,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江然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的碗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