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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小骂他:“薄云易,你疯了,你手上有case,如今不是你的休假期,你大脑被驴踢了是不是?”
薄云易只是想,有生之年,他可以辜负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不能再对顾浅凝不好。不论万水千山,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倾尽所有。
“小小,你不用劝我,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他已经将工作交代得很清楚了,上官小小想拉也拉不住,走前又说:“你也整理一下,让财务室让工资发给你,离开这里爱做什么做什么去。”
“薄云易,你不讲江湖道义,你被鬼上身了,就拿我开刀是不是?我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勤勤肯肯,你凭什么开除我啊?”
薄云易笑:“就凭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就凭我是你老板,凭我们一起长大,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上官小小说:“好吧,好吧,你更年期,我不跟你计较。”她指着他的鼻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不伺候你了呢。”
薄云易大笑:“这个觉悟就对了,哥走了。”
他前脚一步,上官小小便愣在那里。
他就这样疯疯傻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哪一时想顾浅凝了,借酒装疯。即便是梦到她,都会是一场低靡,上班打不起精神,吃饭也像在数米粒。现在好了,说是见到她了,背上包说走就走。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都不管不顾起来。
上官小小盯着他脚上那一双花白的鞋,整天西装革履的人,他有多少年没穿过这种价码的鞋子了?
最后还是追出来,在他身后大喊:“薄云易,你给我站住!”
薄云易回过头,阳光那样浓烈,将他整个人渡上了一层金光,闪闪发亮。
而她看着他,竟然睁不开眼。喉咙里酸的厉害,所以不敢有太多表情,只是轻轻说:“如果这一次再找不到她,你就死心好不好?以后都别再想她了,好好过日子。”
薄云易知道她是怎么想,怕他一辈子就这样疯癫下去。
他说:“好吧,我答应你。”
上官小小跟他挥了挥手:“那快走吧,别磨蹭了。”
他走了,她又孤立无助起来。
仿佛整个世界空了下去,其实有的时候她不是不懂薄云易心中的苦触,正因为懂得,所以倍感怜惜。
她替代不了顾浅凝在他心中的位置,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他。等他哪一时走累了,肯回过头来。她不敢保证自己韶华永驻,永远都能笑嫣如花。却敢承诺,自己会一辈子站在那里,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她。
这世上其实有很多很痴很痴的人。你不懂得,那是不曾遇上。
“穆小西,我觉得该把证件给人家还回去。”然后挑明意图:“所以我想去一趟京都。”
穆西眼皮没抬:“你去吧,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从窗子上跳下去。”
穆绍然眯起眼:“穆小西,你能不能别闹?”
穆西本来在吃东西,看到他那个模样就一阵心堵。
“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小动作,早知道你长成这号模样,我就该把你送人。”
“我的长相碍着你什么事了?”穆绍然发现女人任起性来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简直胡搅蛮缠。“你能让我省点儿心么,有事没事这样威胁我有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她就是个赖皮缠,眉眼都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说:“小包子,我不能没有你,一天看不到你,我就吃不下去饭。”
穆绍然板着脸,嘴角却忍不住动了一动。好吧,他承认自己有点儿开心,这一招真的很受用,自己在她心里的存在感竟然这样强。
“可是,穆小西,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耽误我干正事啊。”
穆西提醒他:“你才四岁,你想干什么正事?”她故作惊怔:“你不会在京都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吧?”
穆绍然脸都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穆小西,你瞎扯什么呢?”
穆西就呵呵笑:“总之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
“小西,咱能讲讲道理么?乖,你听我说,人家大哥哥那么重要的证件都落在我们手里了,一定急坏了,估计还在酒店里等着呢。他还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们不能无情无义啊。”穆绍然哄起人来也是很有一套。
穆西沉沉说:“你当他傻啊,他看你不在那里了,肯定就自己想办法了。”她不记得季江然什么时候会那样没脑子,等到日落西山不是他的风格。她斜眸睨他:“那个男人都那么老了,你还叫他哥哥。”
“你又没见到他,怎么知道他老?不知道多年轻呢。”
穆西就忍不住抚上自己的眼角。
“没看也知道不年轻了,身份证上的年纪比我还大呢。”
穆绍然看了她一眼,接下来的话没有说。
穆西伸手揪他的耳朵:“你想说我看着比他老?”
穆绍然沉了下嘴角:“咱能不动不动就吃干醋么?男人和女人有法比?”他伸出小手过来揽上她的脖子,难得叫她:“妈妈,你就让我去一趟京都吧,做人要有原则,我真得还给他。”
“叫奶奶也没用。”
穆绍然松开她。
“我以后不理你了。”
这才像个小孩子,气冲冲的回房间。
穆西将枕头底下的证件翻出来,销毁吧,省着穆绍然老是惦记这件事,不如让他死心。
可是划着了火柴,最后还是吹息。除了这一点点东西,再找不到跟他更亲近的了。
收到柜子里,去穆绍然的房间哄他。
拉开门缝叫了两声:“包子,小包子”
穆绍然靠在床头看数码相机里的照片,见她进来,放到床头柜上,钻进被子里一直将被子拉到头顶上。
穆西过来坐到床边,扯了扯他的被子:“你是想把自己闷死么?那样也死的舟忒窝囊。”
穆绍然呼地坐起来。
“你就不知道哄哄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看他阴沉着脸,笑了笑:“再说,我哄你你又不肯听,你知道我不喜欢做无用功。”
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机看。然后爬到床上来。
“包子,今晚我睡这里吧。”
穆绍然哼了声:“回你自己房间去。”
她被赶出来,前脚被推出,后脚“砰!”一声,门板就被关上了。
天下的男人不论年纪大小,竟都是这副鬼样子,哪有生个女儿贴心。穆西恨不得将他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一次。
手里还捏着他的相机,回到房间,坐到床上一张一张的翻看。
慌慌张张的难过,慌慌张张的无措。
他果然还是那样年轻,时间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哪怕一丝半点儿的痕迹,笑容依旧明快,像阳光一样,眼光灿烂无比。透过一层玻璃,看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跟身侧那张稚嫩的小脸竟然如出一辙。都是那样细长上翘的眼角,脸部线条清析,刚柔并济,略带妖娆,男人哪有这样的艳色,可是他们有。这样的男人天性风流,讨厌极了。
当年的他就是那样沉重,在她的身上辗过去,留下深邃的痕迹,连孩子似都是沿着那道痕迹烙印出来的。
她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两个人一并死里逃生,连她都没有想到。可是,这个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像她。身上全部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说话的口吻,那嚣张霸道的语气,还有那无与伦与的长相,和抿动嘴角亦或微微眯眼的小动作也通通像极了他。
他到底是怎样的毒物,竟像是浸进了她的骨子里,漫进四肢百骸。
即便生个孩子,也全部是他的因子。
仿佛她全身上下都已经失守,也全部是他的印记,所以没什么独立特行的东西可以给孩子。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穆西抱膝坐在那里,还是忍不住一张一张的翻看。
四年多的时间过去,她生了孩子,变成了妈妈。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时候,都觉得有往时没有的风情。可是他依旧只是曾经的模样,没有她,他还是那样好好的活着,世界并没有因为少了她而变得有所不同。
原来爱情会有时,再咬牙切齿的承诺也会变得云淡风轻,微不足道,甚至不被人们再记起。
没有了彼此,他们仍旧好好的活着。
穆西失眠了,一整晚没有睡,早上顶着黑眼圈爬起来。想拿眼影摭一摭,可是不管用。
穆绍然扫到她:“没睡好?终于知道愧对于我,无心睡眠了吧。”
穆西说:“昨晚我想了一晚,发现白生你了。”
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就算再憎恶一个人,也不带这么灭绝性打击的。
穆绍然认为穆西这样是完全否定了他存在的价值,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存活于世,跟一块朽木有什么区别。他不干了,于是问她:“穆小西,你别吃了,把话说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穆西说:“我头疼。”
“别岔开话题。”看她半死不活,终归还是不忍心,过来替她按了按太阳穴:“到底是怎么了?”
“我可能真的是老了。”
吃早餐的时候,简白隔着一张桌子问。
“江然,你什么时候再和龚文吃一顿饭?”
“龚文?”季江然本来在看报纸,听到简白问话,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已经完全不记得龚文是什么人了。“吃什么饭?”
简白郁闷的看了季铭忆一眼,笑着说:“就是上次你张阿姨给你引荐的那个朋友,她外甥女,还记得不?”
“不记得。”他将报纸放下:“妈,我没时间帮你应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我这两天还要去外地出差,你没事就别盯我了。”
便是连简单的三明治都不吃了,起身走出客厅,给吴胜超打电话:“把这几天的行程表重新安排一下,我明天要去z城,让司机开车送我去,那边你帮我安排好。”
去开一张临时身份证吧,这样的麻烦事,想起来就牙龈痒痒。
简白不悦的跟季铭忆抱怨:“你看到了吗?他这是诚心的躲我。”
季铬忆皱了下眉头,也是愁眉不展。
“是不是他对那个龚文实在看不上啊,你再给张罗个别的。”
简白白了他一眼:“得了,哪一样的他会喜欢?那个龚文我看了,挺文静乖巧的一个小姑娘,跟他这个脾气正合适,否则找个跟他一样的,还怎么过日子。”
“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简白的确没办法,她再热切管什么用。季江然就永远这么不冷不热的,说再多也听不进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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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相见了哈~~
(114)认错爸爸了
季江然一到公司,吴胜超就说:“季总,林小姐之前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新品发布会才结束,想请您吃饭。”
季江然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随口说:“嗯,我知道了。”
林嫣然现在事业做的不错,算是小有成就。一直不忘季江然当年的提拔,如果没有季江然她不可能走到今天,兴许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季江然绝对算是她的贵人了。虽然贵人多忘事,只要她不打电话,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她,可是林嫣然仍旧感激他。
季江然得出空来给她回了个电话。
只说:“祝贺你,吃饭就算了,这几天很难抽得出时间。”
“二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忙,不会有我今天小小的成就。”林嫣然老生常谈,接着脆生生的说:“如果这几天你没时间,那就等我从老家回来,无论如何二少要赏光。到时候我从家里带点儿陈酿过来,绝对算是纯正的好酒。”
季江然手上翻开资料的动没停:“你要回老家?s城是吧?”
他永远只是记不住,不论问多少遍,都是这种不确切的模棱两可。
林嫣然习惯了,也只是笑笑:“是啊,是s城。”
季江然在头脑中打点路线图,挑了挑眉:“和z城岂不是相临。”都是南方的两个城。
“是啊,二少怎么突然问起z城了?”
季江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闲坐到椅子上。
“明天要去z城办点儿事,要不要捎你一程?”
林嫣然笑了一下:“好啊。”
挂断电话之后又好笑,这些年她和季江然的距离永远保持在这里。好像再没有走近过半步,可是她仍旧觉得满足,至少没有推远她。他虽然想不起她,每次即便是道谢,也不敢直来直去拔打他的手机,说不出他哪一时心情不好,就会乱发脾气。但是可以直接打给他的秘书,免去公式化那套作派。
林嫣然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