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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身体僵了下,慢慢转身:“还有事?”
穆绍然站在那里问他:“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季江然喉咙里宛如哽着一口血,一下就蕴满了,腥咸一片。难过一下达到极至,仿佛是诘问,是他此生听过最凄厉的。季江然眼眶酸的厉害,就像生了眼疾。努力的闭了一下,按了按眼眶,艰难发声:“穆小西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爸爸不适合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穆绍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又哭又闹,他很沉静的看着他。
就是那样的眼神,却要将人看穿了,只怕任谁都无法抵御。
“你不爱穆小西了是不是?还是你爱上了其他女人?”
季江然驾车离开,竟感觉像是落荒而逃。
到大宅的时候,派对早已经散了,他中间离场,就再也没回来,甚至忘了正举行生日派对的事情。
一进厅门,灯火辉煌,看到季铭忆和简白还坐在沙发上。
他觉得累,扯掉领带问:“爸,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我们在等你啊。”简白问他:“你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一个朋友过来了,我过去她打声招呼。”
而季铭忆已经按耐不住:“听你妈说今天过来的那个小男孩儿,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不是他们过来找你了?”
不要说别人会想,季铭忆整晚就在思虑,什么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是季江然的孩子呢?
季江然也不傻,目光转过来:“爸,你想问什么?”
季铭忆便直接问出来:“那个孩子是不是你跟哪个女人生的?”
听简白说那个孩子也有四岁多了,而那个时候的季江然有多风流,是远近皆知的花花公子,何时疏忽大意,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也不是一点儿说不过去。
季江然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矢口否认:“爸,你怎么能想到这个不会有这样的事。”他不想再交锋下去,今晚他已经够累了。“爸,妈,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我上楼洗澡了。”
季铭忆叫住他:“既然朋友过来了,明天就请来家里吃顿饭吧。我看那孩子很机灵,我和你妈妈都很喜欢”
季江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爸,算了,我跟我妈说得很明白了,我跟那女人之间没什么事。我不想让整个事变麻烦,这事你们都别再提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季铭忆就要发脾气。
简白暗暗的拉住他:“算了,你别逼他了。这件事了解清楚再说,万一真是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弄家里来,不是找麻烦么。”
穆绍然出现在生日派对的事有一点儿风靡,整个a城私下里又是议论纷纷。总算是私人派对,当天没有记者,都被严格的拦在外头,而穆绍然是凭着季江然的证件进去的,小家伙倒是很有心眼。
可是,仍旧有人会揣测,那个孩子是不是二少的私生子?
只不过没人想到那就是那年季家失去的孙子怎么可能会想到,除非见鬼了,这样惊恐的猜想,再天马行空的人也不会大胆质疑。
季江然也听到了,却不去理会。这种流言蜚语,无攻自破。用不了一个星期,只要穆绍然再不现身,再爱嚼舌根的人,也懒得说了。
他还是正常上下班,情绪看着似乎很稳定。
不是特别容易发脾气,话少,习惯沉默的坐很久。下班之后也都是打发秘书和助理先走,他往往在办公室呆到很晚才离开。
生活似乎陷入僵局,在寻常人看来是平静,是那种周而复始的宁静,如同太阳照样升起又落下,每天上下班,也是一如既往的交通拥挤瘫痪只是那种死寂,只有感同深受的人最知道。
吴胜超走的很晚,离开的时候推门进来。
“季总,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季江然的晚饭没有吃,中午有应酬,酒桌上也没怎么吃东西,喝了几口汤,那种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于是放下这后,喝几本酒了事。
却到了这个时间点还在拼命工作,吴胜超担心他这样,没多久身体就垮下去了。
季江然自电脑屏幕上抬起眸子:“你先回去吧。”
他的眼眶疼,摘下平光镜,按了按,靠到椅背上假寐。
整个办公室又宁静下来,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没有了。吴胜超叹了一口气,还是关上门出来。
他查过了,有意无意的问了一下,穆西和穆绍然还住在那家酒店里没有离开。可是,他不敢找上门去,这终归只是季江然的家事,不是他一个贴身秘书可以过问的。何况季江然最忌讳别人插手他的家务事,连季铭忆和简白问及他的私事,都让他觉得心烦不已。
上官小小回来几天了,生活稳定下来,旅途的疲惫也都瓦解。所以打扮漂漂亮亮的去赴相亲的场子。这一回不像之前那样怨声载道,走的时候振振有词:“如果遇上好男人,给饭吃,便嫁之。”冲上张玲笑笑:“你就放心吧。”
这回的地点是在西餐厅,两人吃一顿饭聊聊天,基本的印象也就出来了。
上官小小自己开车过去。
进门之后扫视了一圈,男人已经到了,自然西装革履。看到她走进来,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文质彬彬的站起身。
“上官小姐是吧?”
“杨时风?”看到他微微挑眉,伸出手来:“你好,上官小小。”
杨时风和上官小小的家庭情况差不多,算得上门当户对。这样的男人从小家教就好,讲的就是风度。为上官小小拉开椅子。
“上官小姐请坐。”
他太风度,上官小小反倒不太适应。平时那些朋友又疯又闹的,没哪一个叫她上官小姐,都是小小,小小的叫她。
“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的名字吧,叫上官小小就行,我的朋友平时都这么叫。”
她也挺蹭的,所以不习惯叫他杨先生,否则就生疏的没办法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杨时风不知道哪里觉得高兴,听她这样说,嘴角明显的上扬。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说:“好啊,我以后就叫你小小。”
上官小小的耳朵红了一下,热乎乎的。杨时风的声音很好听,叫“小小”的时间,声音有一点儿上扬,还是软软的,总觉得暧昧。
可是,这个人不猥琐,反倒风趣的不得了。云淡风轻的给上官小小讲笑话,神色一本正经的,名副其实的冷笑话,却让上官小小几次笑场。一顿饭吃完很愉快。
杨时风擦了一下嘴角。
“我送你回去吧?”
上官小小说:“不用我,我自己开车。”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暗了,原来一顿饭吃了很久。聊得很开心,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杨时风也自己开了车过来,中正的宝马,倒是一点儿都不张扬。
送她上车之前冲她要号码:“能再约你一起吃饭吧?”
上官小小忽然很想笑,将号码报给他。
杨时风给她打了过来,提醒她:“存起来,别当骚扰电话给我屏蔽了。”
这一回上官小小真的笑出声来。
杨时风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
最后问她:“我有那么好笑?”
上官小小点点头:“是有一点儿好笑。”
“夸我还是损我?”
上官小小愣了一下,他这样的语气像极了薄云易。笑了一整晚,忽然就有些笑不出了。果然乐极生悲,之前太高兴了,一直笑一直笑,这会儿就有一点儿难过。
杨时风察言观色:“累了吧?那就不耽误你回去休息了。慢点儿开车,再见。”
他不是京都人,要是京都人,又是一个圈子里的上官小小没道理不认识。上官纪东说他是一个老战友的儿子,现在在地方,几年没联系了,这回去军/区忽然见到了。很开心,聊起来的时候提到家里有个女儿,二十几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是没有对象。
杨学溢一高兴就说:“我也有个儿子啊,不是我自己虚吹,绝对正直的一个孩子,要不咱们做个亲家试试?”
酒桌上就定下来了,这两天杨时风正好来京都办事,扬学溢就让他把亲相了。上官纪东给他发来的照片,直接传到杨时风的手机上。
杨时风看一眼,笑了。
两人见过一面算是认识了。
上官小小一回家,上官纪东就问她:“你今天见那个孩子怎么样?”
“还不错,挺会说话的一个人。”其实他话不多,可是句句都很有份量。要么稳重,要么幽默,没有多余的。
上官纪东就说:“要是觉得印象不错,那就相处一下试试看。也别像之前,见一面就说不行,人要相处一下试试看才知道合不合试。你这丫头啊,就是太死心眼,年纪也不小了,就让我和你妈妈省一点儿心吧。”
知道她一心觊觎薄云易,也不是没跟薄东胜说过两个孩子的事。家长都是一心满意,能进一家门自然再好不过。可是薄东胜和呈梅没少做薄云易工作,两家几年前因此闹过不快,那一桩丑事满城风雨,要是两个人不心甘情愿?谁还敢逼着?
连张玲都说:“算了,我看我们上官家和薄家没这个缘分,就是小小那丫头太傻了”
所以这些年不停的张罗相亲的事。
上官小小一边上楼,一边想,是啊,试一试吧。
于是当杨时风发短信来跟她说到酒店的时候。她立刻给他回过去,说她也到家了,还说明天请他吃京都的有名的菜色。
打那一天季江然离开,穆西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穆绍然都是点上餐,让酒店的侍者送到客房里来。
可是穆西不吃,她那样子像要把自己给饿死。
穆绍然站在床前咕哝:“窝囊,男人不要你了,你就要绝食?除了他,天下好男人都死绝了是不是?我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穆西一抬手,“啪”一下打在他的脑袋上。
“谁说他不要我了?”
穆绍然不想接她的短,季江然之前的话他也听得很明白了,分明就是不要他们了。亏他们不远千里的找过来
不想添她的堵,只说:“你还是先吃东西吧,饿死是很没出息的事。”
穆西仍旧爬在床上哼哼:“谁说我绝食就是要饿死?我需要冷静。”
“你都要饿晕了,头晕眼花还怎么冷静?人都是吃饱了脑子才比较坐得住,你都饿了快三天了”他还是感觉很心疼了,穆绍然小小年纪不是不害怕,他可能要注定没有爸爸,所以他实在不可以没有穆小西。
穆西坐起身:“包子,你去一趟季家吧。”
穆绍然愣在那里,他知道那是哪里,那里住着他的爸爸,听说还住着他的爷爷奶奶
“你美色诱惑不了他了,就让我去诱惑他们全家人?”
“你水嫩聪慧,秀色可餐我跟你一定比不了。也不知道你爸爸他是吃错药了,还是搭错了神精,我们不要理会他了,直接来一次狠的吧。”
于是穆绍然就真的一个人去了季家。
他是坐酒店的车过去的,穆西将地址写给他,说什么做什么,穆西都有交代。母子两个配合了这么多年,默契可想而知,做什么都是天衣无缝。
管家进来说:“老爷,夫人,外面有一个小孩儿说来拜访你们。”
季铭忆本来坐在沙发上喝茶,愣了一下:“一个小孩儿?谁家的孩子?”
管家说:“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以前没见过,不过他说他姓穆。”
简白顿悟了一下:“会不会是穆绍然?”
经她一提醒,两个人都很振奋,马上让管家把人请进来。与此同时,简白已经走到厅门口。远远看到穆绍然被管家牵着手进来。转身对季铭忆说:“真的是那个孩子。”
季铭忆也快走走了过来。
穆绍然很有礼貌,脆生生的说:“爷爷,奶奶,你们好。突然就过来了,打扰你们了。”
他没带任何礼物,小小年纪不会有那样的心机,如果处处都妥帖周到,反倒会让季家的人反感,知道背后一定有穆西在摇控指挥,说不定有什么不良企图。这样虽然也能料到是穆西让孩子过来的,却不会那样排斥。
季铭忆已经一伸手抱起他,揽在怀里细细端详,惊喜的对简白说:“你看这孩子的小模样,是不是跟江然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简白乐呵呵的说:“我比你先看到绍然,我早就发现他长得跟江然很像了。那时候还挺感慨,如果咱们有一个孙子,也该差不多像他这么大了吧?”
季铭忆长长的叹了口气,问:“听说你叫穆绍然?”
穆绍然点点头:“是的,我叫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