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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等来人出现在门口时，果然如程枫所料的那样，来的正是龙笑笑，此外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官，应该是来做笔录的。
他们两个进来之后，在一旁看着程枫的那两位警官就出到门外去了。
程枫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龙笑笑落座。龙笑笑却是板起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始审讯了。
“姓名！”龙笑笑头也没抬，一边皱着眉头整理桌上的一些小东西，一边发话道。
程枫一直看着她的动作，此刻却是忘了回答。
“发什么愣啊！问你名字呢！”龙笑笑抬头提高声音道。
程枫噗嗤一声笑了：“龙警官，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少给我套交情，现在是办案时间！”龙笑笑冷冷道。
程枫一愣，喜道：“哦！对对！现在是你上班时间，那等你下了班后我再跟你套交情吧！”
龙笑笑眉头一皱，正欲发作，却见程枫开始回答了。
“我叫程枫。鹏程万里的程，枫叶的枫，清楚了吧？”程枫笑嘻嘻道。
龙笑笑正色道：“严肃点！年龄！”
“二十六七岁吧！”
龙笑笑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26，还是27，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么？”
程枫苦着脸，故作委屈道：“这要看怎么算了，如果算虚岁的话，都二十七多了，但按周岁的话应该离二十六岁还差一个月呢……”
“好了别废话了！民族！家庭住址！做什么工作！”龙笑笑打断道。
“汉族，暂时居无定所，算是个无业游民吧！”程枫回答道。
龙笑笑盯着程枫的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心虚地问道：“结婚了没？”
“结婚？没呢！呵呵，这不是还在物色人选嘛！”程枫看着龙笑笑的目光变得更柔和了，纵使龙笑笑自感气场强大，也是被他看得有些尴尬。
“你一个浪迹天涯的无业游民，还要物色人选？想多了吧？”那一直在低头做记录的年轻警官，现在忍不住嗤笑道。
“这可难说啊！就像股票一样，总有潜力股的吧？呵呵。”程枫丝毫不介意那警官的调侃，极认真地说道。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龙笑笑又继续问道。
程枫作无辜道：“没怎么回事啊！我和两个朋友出来唱歌，然后在那里遇上了一帮老熟人，他们有点喝大了，我跟他们一起闹着玩而已。”
龙笑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看着你们之间也是认识的。能和他们一帮人混在一块，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吧？”
程枫笑道：“龙警官，瞧你这话说的！不能这么埋汰人吧！”
龙笑笑没理会他，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对那做记录的警官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情况也就差不多这样了，接下来有些细节问题我来审好了！”
那警官一愣，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不确信地看了龙笑笑一眼，见龙警官朝他坚定地点头示意，才满脸困惑地站起身，慢慢地离开了审讯室。
程枫见龙笑笑支走了这个做笔录的，心中是欣喜万分，这么快就审问完了？那现在是到了套老交情的时候了吧？
程枫见那警官出去了，就毫不顾忌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看着程枫的这一举动，龙笑笑却是没有反对，咳嗽了下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两个朋友，就是那两个女孩子么？她们是你什么人？”
哎呀，怎么扯到这问题上面来了！程枫苦恼着怎么回答好，最后决定还是以“实”相告：“我做保镖时的雇主，还有一个是她同学。她们都算是我同学吧！晓薇你不是见过么？就在医院照顾我的那个女孩。”
话出口后，却觉得有些违心对不住晓薇。但看着眼前的这极富制服诱惑的龙笑笑，向来为天煞花星所笼罩的程枫，却还是忍不住隐瞒了。
“没那么简单吧？看得出来，她们两个挺喜欢你的！”龙笑笑意味深长道。
两个？
程枫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怎么会是两个？
“龙警官你没有搞错吧……这都能看得出来？你真牛！”程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笑着回道。
龙笑笑见程枫这种神色和语气，心中无来由有些着恼，深呼吸了一口后道：“你不要以为我们警C是傻子！今晚的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点歌公主衣衫不整的站在一旁角落，应该不是你弄的吧？那就是秦明他们了！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打抱不平么？而且看起来，在我们到来之前，你们之间已经很好地解决了是吧？”
程枫一怔，看来这龙笑笑还是有几分推理能力的。就笑道：“你愿意怎么猜测是你的事，但是我不承认，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龙笑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所以今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也不是为这个事情！”
程枫一下子迷糊了，不是为这个？哪到底是搞哪样？
“难道你是想我了？看到我在那里，然后情不自禁想把我带到这里来？只是……这里不算约会的好地方吧？”程枫有些恬不知耻地笑望着龙笑笑。
“……”
龙笑笑有些无语，她却是没有生气，正色道：“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让你来是想和你谈一些事情而已。”
“谈事情？谈什么？”程枫再一次翘起屁股，把椅子往前面拉了拉，几乎都快贴近那办公桌了。
“够了啊！再挪过来，我就给你上铐了！”龙笑笑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那你说嘛！想和我谈些什么呢？”
龙笑笑停了一下后，冷不防道：“你对你战友何宏的死，有什么看法？”
程枫有些猝不及防，想不到龙笑笑在这一刻会提到何宏。他的心绪一下子被搅动了，神色也慢慢沉静下来，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曾是赤狐敢死连里的精英分子，在前线缉毒缉私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何宏最终却走上了这样一条道，你没有感到痛心么？”龙笑笑眼神变得犀利，似乎想看穿程枫的心思。
“关你屁事！”
程枫不动声色，冷冷地蹦出四个字。
龙笑笑微微一笑，心知自己这话已经触动了程风内心，又道：“你们中的很多人，曾经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但是很大一部分在退伍之后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有的人心里不平很就此堕落。至于你，自从那次在警方重重布防之下，你闯进了何宏所在的那所大楼之后，你就已经被归到危险分子这一类！我真的很怕你会走上何宏的老路！”
“呵呵，还真是让你操心了龙警官！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关心我！”程风一脸夸张的感动，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挺可笑，又忍不住调侃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希望自己能死在你这个大美女的手里……哦不，你那怀里！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别再嘻皮笑脸，我在跟你说正经的！”龙笑笑脸有些微红，又道，“难道你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吗？曾经对国家的那份忠诚，曾经那份捍卫人民的热忱你都不在了吗？”
程枫呆呆地看着龙笑笑，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她——我靠！这女人疯了吧？在那里慷慨激昂地陈词，跟部队里女教导员一样的语调，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估计她再说下去，程枫要忍不住扯几嗓子红歌了。
程枫俯身在办公桌上，凑近她道：“龙警官，龙教导员，龙司令，你这是想干嘛？在鼓动我去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吗？好像……现在还算和平吧？
龙笑笑没回答，却是满怀期盼地看着程枫道：“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你重新上还算熟悉的战场，你会不会去？”
“战场？龙警官你在开什么玩笑？”程枫有些迷糊了。
龙笑笑没有解释，又道：“希望你能好好斟酌下，今晚我出现在金至尊K歌会所也不是巧合。我们在那里盯了半个来月了，如果不是碰巧遇见你，我想我们还会继续一无所获。”
没等处在云里雾里的程枫发问，龙笑笑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到了，具体的他会和你谈！”
程枫有些恼了，最憋火的事情莫过于让别人操纵自己！虽然不明白龙笑笑在讲些什么，但他隐约已经猜到，或许她的什么某个计划里面已经把自己算到其中一份子去了！
程枫冷笑道：“谈个屁！你哪里来的自信，我凭什么答应你？”
龙笑笑诡谲地一笑：“因为我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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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下水
片刻过后，龙笑笑所说的那个人终于来了，程枫抬头望去，看到那颗闪亮的秃头之后，硬是吃了一惊！
怎么是这个家伙？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何宏抢劫金店时，负责在现场调度武警和特警的那个秃头长官！
龙笑笑见到这秃头之后站起身，中规中矩地叫了声：“林处长！”
这位林处长微笑着朝龙笑笑点了点头后，就把目光锁定在程枫身上，和程枫四目相对，他感觉眼前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天然的傲气迎面而来。
“你好！我是浦江刑侦处的林华，想必我们先前已经见过面了吧？”林华打破沉默，笑望着程枫。
程枫看着眼前这林华的脸，又回想到几个月前当晚的情景来。虽然对于何宏的死，自己耿耿于怀，总觉得这是跟这秃头有莫大关系，但凭心而论，秃头对危发现场的处理能力，还有临场指挥能力都是挺不错的，那种状况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程枫冷冷回答道：“不知你们要搞什么名堂，向我问话还需要出动堂堂一个刑侦处长么？”
“哪里是问话呢，不过这场合确实有点不对。不过，龙警官的做法我想你会理解的。”林发轻笑了下，示意龙笑笑坐下之后，自己也在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却是有些反常的和气道：“您误会了！我们警方暂时遇上了些麻烦，今天请你过来只是希望请您帮个忙，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程枫见他态度诚恳不像是在忽悠自己，就道：“我也没什么本事，不知林处长为何这么高看我？难道你们系统内没人了么？要我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人帮什么忙？”他这话语调缓和，字里行间却是充满了火药味。
“呵呵，您客气了。你单枪匹马突入石龙大厦的样子，还时刻在我脑海里回荡呢！这年头，警C队伍中像你这般神武和仗义的还真没有。”林发继续笑盈盈道。
“你这马屁拍的我很舒服啊！看来，你这处长的位置，也是这样一步步拍上来的吧？”程枫冷笑道，此刻见林华这副神色，他有点作呕的感觉。
林华听闻后神情略显尴尬，不过很快地哈哈一笑掩饰过去，有些出乎意料地坦诚道：“果然是赤狐精英啊！你的眼光太锐利了！真是战场上的一杆好枪啊，这么早退伍可惜了！不过，说到我嘛，确实羞愧得很，像我们这些混机关单位的，多多少少会耍些心机说些客套，日子久了养成一身的臭毛病，可比你们部队里要复杂太多。当然，我林华能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全然是废物一个吧？”
龙笑笑听林华讲出这番话来，倒是没什么诧异，最近工作上接触多次，了解到他就是这么个实在人。
但林华这番毫不掩饰的话，倒是引起了程枫的极大好感，他向来喜欢跟耿直不绕弯子的人打交道，此刻也就有了想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别废话了，我对你没兴趣。磨磨唧唧了半天，还不知道你要讲什么，真是啰嗦透顶！”
林华见程枫有些不耐烦，清了清嗓子后，开始直入主题道：“浦江的毒品禁而不绝，以前都是呈零散状，最近一段时间从浦江这一片开始，已经蔓延至整个华东地区。估计再这样下去，会出一些大乱子。你现在知道后，也会同样痛恨吧？”
林华说完后，一脸热切地看着程枫神色的变化。
程枫皱了皱眉头道：“毒品？有这么严重？不太可能吧？”
林华叹了口气道：“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几个月，各个戒毒所人满为患，被家人强制送过来的当中，还有多数都是未成年。最近一段时间内，黑市上的毒品价格降了足足一半！你说该是有多大的数量流入！荼毒不浅啊！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了，我们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他们的无能，程枫只是感到极度可笑：“怎么可能一点头绪都没有？你们没有一直放在外头的线报么？”
林华摇了摇头，叹道：“放再多的线报也没有用，像以前那样抓到一个往上顺藤摸瓜牵出一大串是不太可能了。现在毒品拆家们的销售模式趋于扁平化，且向网络化发展，线下的活动日益减少，所以追踪起来的难度也就更大了”
程枫点了点头，道：“模式变简单了，渠道却是更隐蔽了。”
林华眼里露出一丝赞许，回答道：“确实是这样。从大量审问中发现，绝大多数吸食者都是从网络上购买快递签收的，上面根本没寄出地址，那收款账户却是屡经变化，款到即取也没有冻结的价值。而能查到的几个又全是假名字开的银行账户。”
程枫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