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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又狠又重,如果踢中后心,只怕他性命不保,幸好他机警地让开几寸,避开要害,却失去平衡,抱着乔奇脸朝下一起摔跌出去。
慌乱中,他将乔奇护在身前,以左手胳膊着地。
只听“嘎巴”一声,手臂应声断裂,他脸色顿时煞白,眼睁睁看阮旭露出狂妄冷酷的笑容:“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阮旭的嗓音像寺庙的暮钟,低沉动听,几乎听不出任何恶意,却让人毛骨悚然。“乔奇是我看上的人,我才是他的主人……”
乔奇张开眼睛,异常失望地说:“阮大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就算你刚才那样对我,我也没有恨你,可你……不该害桑尼……”
他泪盈于睫,厌恶地转开头,不再理会阮旭,挣扎着想拉桑尼起身。
阮旭一愣,得意的表情消逝,狠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桑尼撑起身体,因失血而透明的面孔,像一尊白玉雕塑,清魅无暇,他冷静地说:“阮旭,背后伤人不配你黑道大哥身份,我们公平地比一场,怎样?”
他右手施力,将乔奇抱到厨房水池旁,低声叮嘱:“你尽量把药催吐出来。”
乔奇怔怔地落泪:“桑尼……”
“乖,不要怕。”
桑尼揉揉他的头发,在他前额印上一个吻,便托着自己的断臂站到客厅中央,他挺直脊背,如一棵傲立风雪的白桦树,高贵而冷漠:“阮旭,请吧,我们三招定胜负。”
他幼时起习自由搏击,此刻胳膊受伤,光凭双脚,等于苍鹰断翅,根本无法取胜。不过,事在人为,他决意冒险试一试。
阮旭扬手,制止门口众弟子的躁动,盯住乔奇笑道:“没问题,如果我赢了,乔奇得跟我走。”
乔奇闻言,身子一哆嗦,并不搭话,低头伸手指挖喉咙,呃呃地呕起来。
阮旭皱了皱眉,猛地挥出一拳,风声呼呼,桑尼侧身让过。
阮旭的腿横扫,桑尼踉跄再退。哪知,阮旭在空中变招,两腿连环踢出,正中桑尼腹部。
啪!桑尼重重地撞上墙壁,玻璃画框跌下来,碎了一地。他坐在碎片中,额头满是冷汗,唇白如雪,左臂受震虚挂在肩头,鲜血汩汩喷涌,迅速染红了衣服和地毯,看起来就像一个残破的木偶。
乔奇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胸口破裂一个大洞,难过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张开咬住左手脉门,将自己的哭声堵住,嘴里尝到了丝丝鲜血,他的神智恢复了几分,想起师傅曾传授自救的绝招,在关键时刻,针刺神阙、命门可激发潜能,他并指为刀,对着这两个穴位狠狠地戳下去。
阮旭两招即得手,志得意满地扬了扬下巴:“你还要比?”
桑尼气若游丝地倚着墙,俊眸斜睨上来,缓缓地点头:“来吧。”
“哼,如你所愿。”
阮旭大踏步上前,抬高脚对准桑尼的断臂踢下去。
桑尼等得就是对方轻敌的一刻。他忽然眼中精光四溢,手中多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唰地射出,险些割破阮旭的咽喉,后者吓得跳开。
电光火石间,桑尼猛地跃起,双脚如剪刀绞住阮旭的脖子。
两人在半空中噼啪出招,阮旭的头先落地,摔得眼冒金星,几乎立刻晕厥过去。
桑尼骑在他肚子上,没受伤的右手连连打出漂亮的勾拳,眼里燃着肃杀的冰焰,狠声道:“阮旭,你欺人太甚!你竟下药对付乔奇,你想害死他吗?”
一想到乔奇差点遭到毒手,他就后怕不已,下手毫不容情。
阮旭脸部挂彩,疼痛难忍,挺腰想把桑尼摔下去。两人拉扯扭动,桑尼的伤口被牵动,咬着牙一声不吭,只顾狠揍对方。
青竹帮的流氓见势不妙,蜂拥而上,拿出预先准备的棍棒敲下,噗噗咚咚,桑尼的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乔奇的视线也一片模糊。
一股激烈的孤勇之气冲上心头,他听见自己的心在流血,太阳穴突突地跳。
桑尼,快要被打死了!
我跟他们拼了!
乔奇操起一把切菜刀,狂舞着冲进人群,指东打西,如有神助般,菜刀所到之处,血液飞溅,青竹弟子骨断筋折,纷纷倒地。
他拉开马步,将众人踢出一丈外,挽起桑尼,焦急地抽泣:“你……你怎么样?”
桑尼揽着他的肩膀,一笑,魅惑迷人:“死不了,宝宝干得好。”
乔奇嗬嗬地傻笑,崇拜地凝视对方:“桑尼,刚才你很帅,我……我很喜欢。”
两人相互扶持着,艰难地走出门去,他们年轻的脸在微笑,没有痛苦,阳光照下来,光与影奇妙地重合,看起来异常和谐。
阮旭漠然地坐起身,拧眉训斥手下:“还愣着干什么,快送我去医院。”
桑尼浑身是血,朝迎上前的琼斯颌首示意:“这里交给你善后。”
琼斯掏出名片,彬彬有礼地递给阮旭:“您涉嫌强奸伤害我的委托人,请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
第一部 奇兽 出世追逐(待续)
乔奇睡了长长的一觉,迷糊的梦境中,他紧抱着血泊中的桑尼,胸口剧痛,似鲠了一块锋利的刀,一阵阵抽搐。
他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恍神了半天,才提心吊胆地打听桑尼的情况。
查房的护士板着脸说,桑尼受伤颇重,正在隔壁病房休养。而乔奇误服某种提纯的迷幻剂,洗胃后昏睡近两天,注射营养液后,现在又是一尾活龙。
等护士离开,乔奇一骨碌跳下车,往隔壁病房蹭去。
病床上,桑尼闭着眼睛,眼窝周围有一圈倦青色,脸色苍白,和床单差不多,看得人惊心。
琼斯律师在床边守着,回头向乔奇招手,悄声说:“桑尼刚睡下,你来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他顿了顿,斟酌道,关于阮旭闯民宅施暴那一节,徐老先生建议,暂不考虑提出告诉,一个原因是桑尼与男子同居的隐私,会因此曝光,徐家在当地商界举足轻重,此事不适合大肆宣传。
其二则要征询乔奇本人的意愿,上了法庭,对方辩护律师难免会问一些令人难堪的细节,他同性恋的身份将被迫出柜。
乔奇拘谨地搓手,盯着脚尖,琢磨着这些新鲜的字句:“同性恋?出柜?……”
他的英语不灵光,只听懂了大概,不很确定到底是什么意思。
琼斯诧异地望着好友的心上人:“你只爱同性男子,不是吗?”
乔奇的脸晕上嫣红的秀色,结结巴巴地答:“我、我不爱男人,桑尼是……是独一无二,他要是女生,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态度羞涩而诚挚,琼斯被逗得大笑,声音洪亮,把桑尼都吵醒了,慵懒地问:“你们说什么,这么高兴?”
“你的奇在告白……哈哈,很可爱,我就不打搅了。”琼斯识趣地告辞。
乔奇挨到桑尼身边,两眼湿润地问:“你痛吗?”
桑尼的身体像是被打碎后在咸水泡过,每个部位都酸麻难挡,他丝丝地暗吸冷气,很英雄气概地摇头:“还好,不痛。”
乔奇将被子掀开,自作主张爬上床,小心地偎在桑尼身边:“我陪你睡,不然你会失眠。”
桑尼伸出右手将乔奇揽进怀里,亲啄其唇角,“刚才,琼斯跟你聊得好吗?”
乔奇想到一事,请教道:“你爷爷说,最好不要起诉阮旭,以免闹大了难堪,你觉得呢?”
桑尼眼神变得尖锐,寒光一闪即逝,淡淡地笑道:“如果你不想出庭,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向他讨回公道。”
乔奇点头,心想,自己也是大男人,不能事事仰赖桑尼,两个人互相照顾才对。他轻柔地抚摸桑尼打着石膏的手臂,小声地发誓:“我以后会保护你。”
桑尼悠悠地笑起来,眉目间风情万种,霎那将晦暗的脸色照亮:“奇真好,那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没问题!”乔奇顿觉浑身是劲,蓬蓬地拍胸脯,暗下决心,要设法为桑尼报仇。
乔奇出院后,每天熬乌骨鸡炖排骨头汤,送到医院,还带来笔记,与桑尼一块温习功课,两人腻在高级单人病房,亲昵喂食调笑,小日子过得挺舒坦。
他几乎已经忘了那场噩梦,可是,有人偏不肯放过他。
当时,乔奇手提保温汤盒,正打算出门,忽然间感到身后一阵寒气袭来,猛地回首,发现阮旭无声无息地站在院中,黑眸沉沉地注视着他。
他心中大惊,随手提起客厅里的小凳,胡乱地摔过去:“你来干啥!”
阮旭低头闪过,不悦地斥道:“凶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
“你滚!”乔奇红着眼睛,扯开喉咙痛骂,把他听到过的脏话,从三字经到英文粗口,颠三倒四地念了一遍。
阮旭不怒反笑,“我忘了提醒你,温蒂病得厉害,肚子的小孩可能保不住……”
乔奇的怒吼嘎然而止,愣愣地望向阶梯,当时,他把温蒂丢出门,没过多久,就听见对方的惊叫,发现温蒂处于半昏迷状态,腿间有暗红鲜血。
他吓到了,要打911叫救护车,温蒂却阻止说,她没买医疗保险,已通知阮旭来接,没过几分钟,阮旭赶到,与乔奇合力将温蒂搬上车……
温蒂险些小产,这个事故让乔奇无力自辩。尽管内心深处,曾有过疑惑,这对表兄妹俩会不会联合起来诈唬他。
他沉住气问:“我已经答应负担医药费,你还想怎么样?”
阮旭说:“孕妇在富商居所被虐,将桑尼告上法庭,索赔巨额赔款,这个新闻,对桑尼在商场上的地位会有所助益吧?”
乔奇悲哀地轻叹一声,“阮大哥,我看错你了。”
阮旭阴沉地冷哼:“我也看错你了,居然当有钱人的玩物,哪像个男子汉。”
“混黑道就是男人吗?”我看你根本猪狗不如。
阮旭神情略显憔悴,浓眉压低,依然英挺好看:“乔奇,我看重你,希望你能考虑过来跟着我,如果你执意对着干,我只好倾青竹帮全力对付桑尼,看他还能撑多久。”
阮旭又想害桑尼!黑道手段毒辣,暗箭难防,桑尼只怕会……
这怎么可以?我发过誓,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桑尼。
乔奇的身体有两股力量在拉扯,恨意如冰块锥心刺骨,怒气如火焰熊熊燃烧,冰与火,相互煎熬,迅速交融。
他挤出微笑:“阮大哥,如果我跟着你混,你就不会对付桑尼了?”
阮旭诚恳地说:“对,之前我操之过急,让你不舒服,我在此郑重道歉,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日子还长,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好大哥,兄弟们也会照应你,让你过得比现在更富有,更自在。”
乔奇踌躇地低头:“那让我考虑一下,行不?”
阮旭喜出望外,伸手拍拍乔奇的肩膀:“想好了通知我,明天是我的生日宴会,我来接你一起赴宴。”
乔奇怔怔地不说话。阮旭当他答应了,愉快地离去。
这晚,乔奇抱着桑尼,赖在病床上不肯走。
他定睛凝视桑尼,觉得对方俊美如天使,就连嘴角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也能溺死人。因为这些天没有晒太阳,桑尼的皮肤白得晶莹,透出一股近乎妖魅的诱惑力,尤其是凑近时闻到馥莉的体香,肌肤摩擦时带出的酥麻感受,令乔奇的心口不住地轻颤。
两人脉脉无语,无声胜有声,不知是谁主动的,他们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乔奇仿佛被催眠了,屏住呼吸,满怀恋慕地深吻着,他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喘息,再也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
良久,桑尼放开他,眼睛里跳动着绚烂的火苗,“奇,我好想抱你……”
乔奇看了看桑尼胳膊和其他伤口,尽责地劝导:“等你好了?”
见桑尼露出失望的哀怨表情,他马上不忍心了,微红着脸,改口问:“要不,我帮你吸……吸出来?”
桑尼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暖暖的,像某种迷惑人心的春药:“真的吗?”
乔奇滑下去,静静地膜拜桑尼的美丽身体,然后,将他一柱擎天的火热纳入口中。
桑尼立刻低低地呻吟起来,用手揉着他的发,衷心赞美:“奇,你真棒!你是最好的!”
乔奇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无法形容的美好,酸涩而甜蜜,他意识到,桑尼很快乐,是我令他这么快乐。
他更加卖力地亲吻舔吸,病房内弥漫着暧昧魅人的气息。
第二天,桑尼睡得很沉,琼斯来探病,看他苍白泛起红晕的脸,笑着打趣:“昨晚过得很香艳?”
桑尼满足地喳喳嘴:“嗯,收购青竹帮产业的事,进行得怎么样?”
“正按照你的吩咐布局。”琼斯递上几分资料。
桑尼边看边问:“阮旭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提出与你进行庭外和解,徐老先生亲自与他讨论,认为可以接受。”
“哦?爷爷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