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若云挂上电话,看着帕米娜特别为她布置的东方峇里岛情调的雅房——这个房间和她们一家三口住的公寓差不多大呢。
如果她有权有势的话,妈妈或许可以提早得到换肾的机会吧。
夏若云脑子闪过哈麦德的脸庞,但她很快地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和他非亲非故,求人不如求己啊。
夏若云起身,吹熄了陶盘里的檀香,拿起梳子站在镜前梳着长发。
已经十一点了,他和帕米娜一起到中部的安卡拉,今晚应该是不会来了吧。
夏若云望着镜中那双迷蒙的眸子,她的心倏地一阵揪紧。
天,她居然已经开始在期待他的到来了吗?
镜中的女子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痛苦地发现了自己在意他的程度,竟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还深了。
“若云姐——”门被轻敲了一下,一脸泪痕的帕米娜随即狂奔而入,冲入夏若云的怀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若云搂住她,从没见过帕米娜哭得这么难过。
帕米娜只顾着哭,哭到话都说不出来。
夏若云拿起面纸帮她拭泪,心里也着急不已,帕米娜就像她的另一个妹妹一样啊。
“我不要……”帕米娜趴在她肩上,在哭声中低喃着。
“不要什么呢?”
“我不要嫁给那个哈提尔啦!我不要!我不要!”帕米娜才喊出声,马上又开始猛掉眼泪。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谁要你嫁给那个哈提尔呢?”来了这些时间,她不会不知道帕米娜喜欢的人是白志清。
“哥叫我嫁给哈提尔!说什么哈提尔那一族掌控了半数政治命脉,是一股不可忽视之力量,可是我根本不认得哈提尔啊!”帕米娜又是流泪,又是声嘶力竭地哭喊,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已。
“先喝口水。”夏若云倒了杯温开水给她,并且递上面纸。
“我要喝茶。”帕米娜拿着面纸拧着鼻子,想着金萱茶的牛奶香。
“这么晚喝茶,会睡不着。”夏若云不赞同地摇头。
“我偏偏要睡不着,反正没人在乎我!”帕米娜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我从那个哈提尔家出来时,白志清还跟我说‘恭喜'。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会我想嫁给哈提尔啊?”
“你告诉过你哥,你喜欢白志清吗?”帕米娜想学好中文,一半是因为母亲血统因素,一半则是因为她的意中人也是台湾人啊。
“没有,我想哥哥应该知道——”帕米娜摇着头,一头长发随之摇曳着。
“傻丫头,你哥哥不是万能的。”夏若云把帕米娜的发丝拂到耳后,拍拍她的脸颊。
“哥哥当然是万能的,否则他怎能擅自决定我的婚姻!我一直以为哥哥送我出去读书,是为了给我自由,可是我错了——”帕米娜年轻眉眼里充满了叛逆之光。“他还是要我做个传统的女子!”
“你和你哥吵得很严重吗?你声音都哑了。”夏若云把温水放到帕米娜手里,要她把水喝完。
“我一坐上直升机,就对他大吼。”帕米娜抓着杯子,小声地说道。
“你当着他的面对他大吼?”夏若云讶异地睁大眼。
“干么那么奇怪地看我?你也经常在我面前反驳哥哥的话啊!”帕米娜咬着唇,不自在地说道。
“我是另一个国家的人,我的观念想法和你们不同,他可以勉强接受我的反驳。可是你是他从小宠爱的妹妹,你对着他大吼,他一定会伤心的。”
“那我该怎么办?哥哥刚才说他暂时不想看到我了!哇——”帕米娜泪眼汪汪地扑到夏若云身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夏若云拍抚着帕米娜的背,想着自己该怎么帮她。
帕米娜突然坐起身,眼睛发亮地握着夏若云的手。“若云姐,你帮我跟哥哥说,叫他不要把我嫁给哈提尔!哥哥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你哥哥不是那种会听话的人,他只相信他自己。”夏若云苦笑着摇摇头,认为帕米娜太高估了她的影响力。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叫我真的嫁给哈提尔吧。”
“你喜欢白志清,白志清也喜欢你吗?”总是要把事情理出一个谱来,她才有法子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安排。
“他看到我时会脸红。”帕米娜红了脸,害羞地笑着。
夏若云握住帕米娜的手,柔声说道:“你是个美女,白志清会心动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那还不构成在一起的条件啊。你们还没有真正相处过,甚至在这个地方,你们还是有主仆之分,如果你有了反抗的决心,可他却坚守主仆之分,那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帕米娜急了起来,眼泪又开始大颗小颗地往下掉。
“我们一起讨论吧——”
夏若云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夜会有些漫长,因为帕米娜需要很多很多的聆听与建议。
哈麦德在夏若云的门外站了许久。
他并不想进去,真的不想。
他头痛欲裂,他心情很乱。
他应该去息妲那里的。息妲温柔多情,完全懂得如何对男人曲意承欢;而夏若云会反驳他,她的不驯言语甚至经常惹得他发火。
然则,自从夏若云来了之后,他就不曾在息妲或任何女人那里过夜,不是因为没有需求,而是现在能激起他欲望的只有一个女人!
夏若云的慧黠心性、夏若云的水漾眸子、夏若云让他躺在她膝上听她说故事时的柔情似水,都让他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所以,他现在站在夏若云的房门外,而且还隐身在树丛里,等着帕米娜离开。
夜里沈静,藏不了太多声音。
当白志清的名字隐约地出现了几次后,他终于知道帕米娜为什么对他安排的婚姻那么抗拒了。
自己的妹妹和秘书在他的背后有私情,简直罪大恶极、不可原谅!哈麦德的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凶狠得紧。
一个小时之后,帕米娜被一名侍女扶出夏若云房间,离开了他的视线。
哈麦德缓缓地起身,肩颈整个僵硬了起来。
他走向夏若云的房门,在她正要关上门前,不容拒绝地登门而入。
“你怎么——”
夏若云还没把话说完,哈麦德已经与她擦肩而过,径自走进她的房间,跨步向最里侧的泡茶软榻落坐。
“去泡茶。”他命令道。
“现在很晚了,喝太多茶对睡眠并不好。”她倒了杯温开水放到他手里。
“任何事都不能影响我的作息,包括咖啡因。”哈麦德口气不佳地说道,整个人陷入抱枕堆里,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吶喊着不适。
夏若云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她跪坐在方桌边,拈了一小撮檀香到青釉荷花熏炉里。
继而从木头方罐里,拿出她从台湾带来的菊花,用木匙舀了一把放入黑陶圆壶里,还加了一小把枸杞,一来增加甜度,二来能帮人润色补气。
哈麦德侧身支肘,看着她泡茶的娴雅姿态,烦躁心情也随着她缓慢的动作,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每回到其他女人那里时,她们总是用眼睛在期待着他的临幸,那黏腻讨好的肢体语言让他倦烦。
是因为夏若云总不把他当回事,所以他才会习惯和她聊天吗?可他对她这种近乎依恋的感觉让他不自在,没有安全感!
“我帮你煮了菊花茶,清凉退火。”
“我要喝白毫乌龙!”他坚持。
“现在不供应。”她更坚持。
“大胆!”哈麦德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杯子“啪”地一声瞬间破裂。
夏若云被吓了一跳,纤瘦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他的脸庞本就霸气,瞪人时的气势自然又更加凶恶了万分。
哈麦德揉着太阳穴,黑沈瞳眸狠狠瞪着她——没人敢在他发火的时候,还故意和他唱反调!
夏若云看着他张狂的脸孔,却没有转身逃跑。
她不是不怕,但却因为感觉到了他此时的心烦气躁,所以她长叹了一口气,弯身从蓝色拼布小袋里拿出一罐万金油,站到了他身后。
“这是万金油,一种亚洲药膏,对于头痛、肩膀僵硬很有用。”她柔声说道。
白皙双手在犹豫了三秒钟之后,轻轻放上了他的肩膀。
“嗯。”哈麦德弯低颈子,算是默许。
夏若云在他肩颈涂上一层薄薄的万金油,辛辣的清凉味在夜里飘散开来。她用手掌揉着他的肩膀,直到药油发热、他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为止。
哈麦德长喟一声,僵硬的身子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要看到这个男人低头,也只有这种时候吧。夏若云微笑地凝望着他乌亮的黑发,白皙指尖持续按摩他的肩颈,一直到她的手已经酸到没有知觉,她才松手。
哈麦德半回身,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面前坐下。
夏若云仰头看着他深刻的轮廓,看着他紧拧的眉宇,她低声问道:“为什么要把帕米娜嫁给她不认识的人?”
哈麦德没接话,看了一眼那只黑色陶壶。
夏若云移到桌边,拎起陶壶,重新为他倒了杯茶,菊花的清香,随着金黄的茶液飘散在空气里。
她把茶放到他手里,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凝。她以为自己对于被奴化这件事是很排斥的,可她显然比她所以为的还习惯他啊!
否则,她干么要把服侍他这种事,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夏若云很快地退开,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是,她的和室软榻毕竟不大,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离他三步而已。
“我不会把我妹妹交给我不熟悉的人。”哈麦德看了她互绞的纤手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那温热沁甜的茶。
“你身边难道没有你熟悉,而帕米娜又不排斥的人可以选择吗?”她低声问道,没有看他。
“没有这种人。”他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夏若云黑亮眸子凝睇着他,她挺直背脊,决定要和他的权威对抗到底。
唯有和他的强权对抗,她才能更加确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才能确保自己的心不会沦陷得更深哪。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勇敢地说道。
“你愈来愈放肆了。”哈麦德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摆,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瞪入她的眼里。
“如果你想得到的是一味依从的答案,你该去息妲那里。”她就是这种个性。
哈麦德倏地倾身向前,攫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扯,落到他身前。
“没想到你已经把你自己和我的妾室们相提并论了,嗯?”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吹入她的耳间。
“我的意思是指我和息妲是不同类型的女人,她不敢违逆你的意见,而我则无所畏惧。”她掐住自己的掌心,不许身上任何一处敏感的神经被他挑动。“我认为你应该多听听帕米娜的想法,你让她出国读书,不也是希望她能有主见吗?”
“你现在是在帮帕米娜和白志清当说客吗?”哈麦德低喝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
“你全听到了?”夏若云惊讶地回过头,长发飞甩在他的胸前。
哈麦德倏地收掌握住她的发丝,一寸一寸地将她的脸孔拉到他的面前。
“只听到了一些,但是也足够清楚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他的声音浑沈地像是从另一个空间里传来的一样。
“你在生气。”她望着他低语着,头发被拉疼了,可她没有挣扎。
哈麦德松开她的发,严峻的眉宇间变得更加凛肃了。
半晌后,他板着脸说出了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我有充分的理由生气,我最信赖的秘书,居然背着我和我妹妹交往。我认为最可取的美德是诚实,任何一个小谎言,都会是背叛的迹象……”
“等一下。”夏若云摇着头,在杨上跪坐起身,手掌安抚地按住他的手臂。
他瞪着她的手臂,继而抬头看向她的脸孔。
她对着他嫣然一笑,笑容美丽得像一朵荷花在清晨的水面中缓缓地绽放。
“你没有听到所有的话,而你也想得太多了。目前而言,只能说是帕米娜成白志清对彼此都有好感,至少帕米娜这方是非常认真的,但他们却从来没真正开始交往过。”
“是吗?”他紧抿着唇,浓眉上的阴郁微缓。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你的妹妹和秘书呢?他们不会背叛你的。”夏若云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麦德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
夏若云无奈地揪了下眉,对于他总是要把她揽在身边的这件事,实在是无能为力哪。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问。
“说这样的谎,对我来说没有好处,我很清楚付我薪水的老板是谁。”夏若云故意自嘲地说道,身子却不动声色地往后一仰,拉开了距离。
面对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她不是不心动,却是拚命地用着意志力在抵抗。
他与她或者互相吸引,但是她不愿意成为他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