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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在这里!在她的……家。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他走近她,一步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佳人美梦。“同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两次?”想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来到床边,村上隆史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俯视沉睡的美人。
鹅黄色的夜灯照出湿溽枕头的水痕,是伤心的痕迹。
挂在她眼角末乾的泪珠,则是难过的证据,显示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勾指拭去她的泪,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曾经拍胸脯保证会照顾她、保护她的人,到最后却也是伤她、让她流泪的人。在相识的期间,他从未见她哭泣,可见这事有多么伤她的心。
长而卷翘的睫毛忽地眨了眨,雨朵似乎要醒来了。
“嗯……”她像只佣懒的小猫般伸伸懒腰,眨了几次眼,才看见床边有人。
定睛看向来人,她突然绽出绝美笑靥。
“你回来了。”完全不知他曾心焦地在台湾、日本两地奔波,而外头的一群人也为了她忙得人仰马翻。
“嗯,我回来了。”掌心磨蹭嫩白的颊,贪婪地看著她睡眼惺忪的娇态。“睡得好吗?”
雨朵伸出藕臂勾住他。“嘻,你好冰。”
“而你很温暖。”被棉被烘得暖热的娇躯引人遐思。“乖,躺好,不要著凉了。”
“我可以温暖你。”她说,整个人溜进他怀里。“这样你就不冷了。”
“雨朵……”美丽的雨朵、善良的雨朵、天真的雨朵呵。
她是这么的美,无论是身或心,皆是教人魂神荡漾的美丽,而他竟想要她改变,变成一般人的寻常模样,只为了让外人接受她……
“我是个笨蛋……原谅我。”
“咦?”美目眨动不解的波光。
“你就是你,任何人——包括我,都没有权利强迫你学习或者改变。”
他的话让健忘的她想起了那场争执。“我不想记得,我要忘记,不想跟你吵架,真的。”然而,他那时说的话真的让她好伤心。“我很怪?让你丢脸?所以你要我学习对不对?”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将她紧紧抑在怀里。“都是我的错。雨朵,对不起。”
“我原谅你。”从思考到说出口,不超过一秒钟。
“雨朵?”会不会太快了点?再一次,雨朵打破他对女人的既定印象。
不要求承诺,不逞意气,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原谅他?
“我原谅你,有问题吗?”
“有。”他承认,“太快了。”
“快?”她一脸不解。
“你应该骂我、打我……随便什么都好,至少要惩罚我之后才原谅我。”
雨朵闻言,身子向后拉开彼此的距离,狐疑地看著他。
她看得他浑身下对劲。“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那三个字是什么来著?啊,有了!“被虐狂。”
“什么?!”他面孔扭曲,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要我打你、骂你、惩罚你,所以你是被虐狂。”推论的过程非常直接简单。
这思考逻辑似乎有些……怪异?
“不不,雨朵。”他觉得有必要解说一下,“我要你惩罚我,跟我是不是被虐狂没有关系。”
“那你是罗?”
“我不是!我要说的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首先呢,被虐狂是指一个人在承受暴力时会产生快感,或者以此为慰藉……”
“我打你骂你会让你有快感?”
“当然不!”怎么可能?!“听我说,我对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伤害了你,你应该给我一点惩罚。”
“让你从中得到一些快感?”
“不是!”他抓头狂搔。天啊,她是怎么推出这个结论的?
“那为什么要我惩罚你?”雨朵瞅著他,一脸莫名其妙。“隆史,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天……村上隆史额头抵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低低地笑了。
雨朵不放心地伸手探上他额头。“奇怪,没发烧啊。”
他抓下她的手,翻掌亲吻著。“我好爱你,真的好爱。这辈子你只能让我爱你,知道吗?”
“嘻。”她怕痒地挣扎著。“我也说过一样的话喔。”
黑眸讶然。“什么时候?”
“在你睡著的时候。”雨朵笑著看他缓缓期压到自己身上,落下轻如羽翼的碎吻。“我是这样说的……”她扶住他的脸,在他耳畔重复。
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更深,深得让雨朵无法移开目光。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看你笑?”
“有,不过我不介意你再多说几次。”他说,大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穿和服?好重。”
“那我们脱下它。”事实上,他正著手进行这项任务。
“好。”她柔顺地点头,全心投入在他给予的热吻中,不再多想——事实上也无法想得更多,他的吻总让她觉得像置身在温暖的海域,很安心。
“雨朵……”情生意动,村上隆史频频呼唤她的各,著迷在她火般的美艳之中,深情呢喃:“嫁给我,说好……”
迷离之际,她点头允诺:“好,可是——”
可是?这个“可是”像桶冷水,瞬间浇熄了他波涛汹涌的情潮。
“可是?我有没有听错?你说了『可是』?”
情火烧红的丽颜上下点了点。“我是说了。”
“可是?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你忘了吗?”记性真差啊。“我说过跟黎约好的不是吗?”
“又是黎!”想起两个女人的约定,教他咬牙切齿。
“有问题吗?”
“不,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在雨朵身上。
“不知道黎想什么时候结婚?”雨朵想像著两人同时结婚的画面,幸福地笑了。
“说不定一辈子不结婚,藉以惩罚我。”他低声说。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答,再度欺上她的唇。
必须找个时间跟黎摊牌,他想。届时定要拖著怜一当挡箭牌,胜算会比较大。
“雨朵……”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嘻!“有,不过我不介意你再多说几次。”她学他说话。
“我爱你,说一辈子都可以。”
“我也是……”
后记
不知道大家是否有—生定要去一次的地方?
我有,而且好多好多,登记第一号的,就是拥有金字塔和法老王的埃及。
趁著交稿的空档,我到埃及玩了十二天。
再多的书册,也无法形容尽当金字塔活生生静伫在我眼前时所带来的震憾,光是亲手抚摸,确切地告诉自己“你已经到埃及”这个事实,就足以令我热泪盈眶。那三千五百年前或更久以前的巨石,古埃及人没有用任何现代工具砌起的建筑巨观,如今就在我眼前!
嘴里嚷著要去埃及好多年,久到朋友耳朵都快长茧了,今年总算能一偿宿愿。
旅途上,遇见许多旅行同好,我们聊天、我们说笑,在每个古迹前倾听当地的中文导游解说历史和由来。
“你们要不要听?”导游最常用这句话召回游走四处的同伴,带著无奈的表情常常令人发噱。
这时候,由不得我们拒绝,因为那会伤害他身为埃及人以自家先祖智慧为荣的小小自尊心。
“要!”成了我们唯一的答案。
然后,他侃侃而谈,脸上洋溢著骄傲的神情,述说埃及长达四千五百年的历史。
多亏有他,对于埃及更了解了一些,与以往书中所读列的埃及回然不同,而能这样的贴近埃及,更令我著迷。
知道木乃伊制作过程中不挖出心脏的原因吗?那是因为古埃及人认为心脏是生命的来源,挖出心脏,灵魂就不能复活。
知道最大的古夫金字塔用多少块巨石砌成?答案是两百三十万块至少有两吨重的巨石所堆砌而成。
又,知道古埃及人所建的阿布辛贝神殿,在每年十月二十一日拉美西斯二世的生日时,日出东方会直射入内室连同拉美西斯二世的三尊雕像上吗?这样的现象直到兴建亚斯文高坝,不得不原地迁移时,因为计算的偏差而迟了一天才改变。
一直到现在,科学家还不知道古埃及人是怎么如此精准算出的。
这些,都是旅行中埃及导游如数家珍解说的内容,如果要照这样的发展写下去,只怕我的后记会变成埃及游记;当然,如果可以变成一本游记,那也是挺有趣的,因为这次的埃及行真的很有意思。
旅途中,我曾经像个狂人,无视来往行人,舒服地躺在夜晚的路克索神殴。熙来攘往的陌生人中,有人停下脚步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
我谢谢他这位异乡人的关心,告诉他,我只是单纯地“想”躺在三千多年前的巨石上,仰望路克索神殿的夜罢了。
埃及的美说不尽,然,除了浪漫的一面,也有属于它感伤的现实面。必须承认,埃及是我出国旅行以来,头一个令我又爱又怜、又开心又伤感的地方。
是否会想旧地重游?
如果我一生中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已走遍的话——
是的,我会。
*想看鱼步云的酷酷恋曲,请看旋转木马011《人鱼王子追情记》。
*想看聂骉的呆呆情事,请看旋转木马032《乖乖猛男一把罩》。
*想看可法·雷的绵绵爱语,请看旋转木马044《情人爱猜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