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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迟汝昌叫了一声:“走!要不,老子就开枪!”
华子良似乎最后屈服了,终于挪出了一步。华子良一步迈开,倏地回身,猛把身旁那把椅子举起,翻了个个。“噌”地从椅垫之下,抽出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尖刀!
原来,华子良初见迟汝昌进门,便知今日必有番恶斗。在喝闷酒那时,便悄悄把刀横穿在椅垫之下了。
华子良将刀紧握手中,对准叛徒。
迟汝昌象闪电般一歪身子,离开刀尖几寸。同时把枪口一指,正欲抢先抠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那端水的人,猛将茶盘中的瓷茶壶,对准一扔,打在迟汝昌手上,枪,飞了。
华子良一瞧,救他的人,正是今晚投宿的那几个人。也正是宜昌城里那个向他指路的人。这个客人进得客栈后,一直在注视着华子良。一直在注视着这个宴会上的行动,关键时刻,冲了上来。
迟汝昌见突生不测,脸色刷地变白,扭头看着那客人,揣摸他是个什么人?……
华子良同客人迅速对视了一下,肯定是自已的同志!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巨大力量的代表!
他轻轻把刀放下来,慢悠悠地开了言:
“迟汝昌,你的戏还想继续演下去吗?你还有什么台词要背?”
迟汝昌声音发颤:
“我,完了!……”脸色变得象僵尸一样惨白,冷汗涔涔,浑身瑟瑟抖战着。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了:
“不下不,请留我一命……我有重要情报要报告……”叛徒的嘴脸又暴露出来了。“这件事,我非说出来不可!……”
华子良手握杀猪尖刀,威严地低头对着抖瑟在地的叛徒道:
“迟先生,别表演了,到收场的时候了!”
华子良手起刀落……
华子良大步走到曾绍发面前:
“曾先生,这情景,你看见了,你是明白人……”
曾绍发十分平静地说。
“华先生,冤有头,债有主。瞧见的。”
“好,请您今后好自为之!……我们,告辞了!”华子良同那客人,大步走出客厅去。
身子直在发抖的宋德全,正要大喊、“杀人了!”但“杀”字刚一出,曾绍发猛用巴掌把他嘴捂住。
曾绍发噌地从腰间掏出手枪来,“啪”一声;一枪把气灯打熄了,大叫:“不要喊,把钱,抱好!”
他几步跨到正在挣扎的迟汝昌身边,“啪”地补了他一枪,正在血泊中挣扎的迟汝昌,立即断命了。他只用脚一踢、一下把他衣襟撩起来,从他裤腰下的裹肚里,将好些金条掏出,又叫宋德全赶忙将他的大皮包提走。
宋德全不解:“爹,这杀了人的事要报呀!”
曾绍发勃然大怒:
“谁说不报?我们马上去报警察局,本店遭到土匪抢劫了!”
又再叮咛:“钱,快去藏好!我们立即去报告!”
这时间,华子良和那挑亻夫,早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华子良传奇尾声
尾声
那挑亻夫是我军一个侦察人员,他带着华子良夤夜出城,迅速搭上火车往新乡而去。下车之后,步行穿过滑县,不久就行走到敌我交错的地区了。侦察员巧妙地绕过敌人的防地,找到了地方游击队,在两个身穿黑袍,头裹白巾的民兵护送下,他们很快来到了我冀鲁豫解放区一个部队。
一路上,华子良精神很好,步行急速,归队的喜悦是支撑他衰弱身躯的一种巨大力量。在两军阵地之间,他看到一大片田野荒着,有的长满乱草,有的秋庄稼倒伏在地,至今无人收割,偶尔见到几个行人,大都是面黄肌瘦的老人,妇女和儿童,他心中充满痛苦和同情,希望自己的部队早日来解放这里。进入游击地区之后,情况大变,到处贴满了解放全中国的标语,他内心感到无比振奋。遇到游击队后。一两个护送的战士告诉他:人民行动起来了!他们在支前,在生产,在协助部队,在打击敌人……华子良的心情更激动了。他的腿越走越有劲了!
他们进入一个村庄,终于见到了身穿灰色军装的正规部队。广场上,一队队战士在操练。侦察员带着华子良进入一个大庙,亲热地对他说:
“到了。我马上去报告司令员!”
应该高兴呀,华子良!你坐牢十四年,今天终于回到了党的怀抱!你孤身出走,历时三月,行程千里,即将见到自己的亲人,你马上就要同党,同亲人拥抱了!
但我们的主人公华子良,一听“到了!”二字,却顿感全身无力,一下瘫在地,昏了过去……
云雾托着他的身体在飞飘。他回到了重庆,回到了息烽,看到了罗世文,看到了许明炎,谭成荣,看见了许许多多的难友,他同他们在紧紧拥抱着。哦,还有那个小萝卜头,孩子的脸蛋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了……他大声向他们报告好消息:我回到了解放区!同志们欢呼,大伙儿一起动手砸铁牢。监狱里燃烧起一片熊熊大火……
华子良口干舌燥,他翕动着嘴唇,费力地说:
“水,水……”
一股清凉凉的水流进了他的口,渗进了他的胸。好凉爽啊!华子良悠悠醒转了。
一片红光不见了。眼前一片白,白的墙壁,白的床,白的被,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正在给他喝水。他看见了一张年轻的,微笑的脸:“同志。喝吧!”他牵动了一下脸上的笑纹,又惬意地吞咽了几口,然后,徐徐闭上了眼。
他听见轻微声响,是几个脚音,他想睁一下眼,看看来了什么人,但眼皮却沉重得很,抬也抬不动。
他听见一个极细微的声音。
“他醒过来了吗?”什么人在问。
有人喊:“司令员,他醒过来了!”
司令员来到床边,这是一个多么亲切,柔和,充满着关怀和爱护的声音啊!
突然,他听到一声亲切的呼唤,低低的,柔和的,极轻,极细,象一缕温暖的春风一下拂过华子良的心田,他的遥远的记忆被吹醒了:
“子良!”
这是他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还有离别多年的妻子,未见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