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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良传奇 作者:弓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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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党员,不明他的身份,常常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他。华子良感到太憋气了,他要公开宣布,大声宣布:“我是共产党员!我愿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为党捐躯!”

  这时候,狱中来了特别“囚犯”。狱卒毕恭毕敬称呼他“张先生”。“张先生”蹲班房,每月照领薪金,他竟一声不响地收下,缓缓揣进衣兜,安然踱步。他一清早起床,看书,伏在床板上写字,写一阵,还轻声吟哦,他无事还擦皮鞋,接得贼亮贼亮的。他为敌人办的油印的《复活周刊》写了一篇文章《论清初的文字狱》,月底,狱卒又把一个信封递进来,声称这是“稿费”。他,微微一笑收下了,又揣进了衣兜。

  一股怒气冲上了华子良的心头,这是哪门子共产党,什么囚犯;

  “张先生,钱袋快撑破了吧?”华子良看那个人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刺了一句,“张先生,今日得财,明日还能得势,不久,我就得恭贺先生高升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这样说话?”张先生说话了。

  “我是一个普通的囚犯,入狱前是书店的小伙计!”华子良气呼呼地答。

  那张先生态度自若,毫无愠怒之色,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华子良。

  迷雾慢慢拨开,距离渐渐缩短。经过交谈后,华子良终于知道了:这位“张先生”并非别人,他就是中共川康特委书记,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的成都代表罗世文同志!

  他紧紧地拥抱着老罗,忍不住热泪盈眶。华子良把自己的苦闷心情告诉了罗世文同志。罗世文久久不答,思谋了好久,语重心长地说:

  “我能理解你的心!黑牢难熬,一坐十几年,几度霜冷几度秋!……多少人,就这样被逼疯了,你——我尊敬的好同志,你挺过来了,但心灵也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堂堂正正地去死,固然伟大光荣;但为党忍辱负重,这更不容易啊!战友,我们的斗争是长期的!黑夜漫漫,但决不是无期的!你何不作一把隐没在暗暗黑夜的尖刀,到时突然一亮……”

  一席话,说得华子良心服口服。

  几天以后,罗世文把一个狱卒叫到近前,指着华子良说:

  “请把这位先生转到另一牢房去。他神经不健全,干扰了我的读书和写作。”

  华子良是“疯子”、“呆子”的消息很快在狱牢里传开了,他更来劲了,一天到晚愣头愣脑到处跑,敌人也放松了对他的管理。他有时在院子里无目的地乱跑。不时地在女牢门前徘徊,就是严重的政治犯的牢房,他也敢去。他一会儿满脸愁云,一会儿又仰天大笑。他是疯子,他是呆子,狱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罗世文和其他的共产党员,会从他呆滞的眼光里,看到神奇的色彩……

                  五

  渣滓洞的敌人声称那里“不安全”,要把罗世文、车耀先两名“要犯”转移到南京去。

  那日清晨,全牢无声,难友们的面孔紧贴在牢门的小洞口。

  华子良在打扫垃圾,他怔住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两同志从楼上牢房下来了,迈着从容的步子。脸色平静。老罗,他嘴角还挂着微笑。镣铐声嚓嚓地震动了所有的牢房。

  罗世文走过来了。啊,他脚下换了一双鞋,触目的一双新布鞋!他那双珍贵的旧皮鞋到哪里去了?……华子良呆呆地望着新鞋,只见罗世文穿新鞋的脚霍地顿了顿。华子良抬头看见他那紧闭的嘴角,往楼梯脚口牵了牵。华子良顿时明白了。

  华子良猛地跑到楼角,从垃圾堆里,把那双皮鞋抓在手里,藏在怀中。夜静更深,华子良伸手到鞋中摸索,从鞋底的破层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这样几行深情的字:

     据说将解住南京,也许凶多吉少!决

   心面对一切困难,高举我们的旗帜!

     老牢处留有一万元,望见等分用。心

   绪尚宁,望你们保重奋斗。

                 世文

  两股热泪从华子良眼眶中涌出来,沿着脸颊淌着,淌着。

  几天之后,他们得到了消息:

  罗世文和车耀先二同志被敌人秘密杀害于歌乐山松林坡……

  惊心动魄的一幕又一幕的往事,不断地浮现在华子良的眼前。

  

  






华子良传奇第六章






第六章

                  一

  八月十七日,可算是王金川心情最烦乱、是焦躁的一天了。

  上午,阴敏之又传达上峰指示,“最近共军全面反扑,时局浮动,社会很不平静,要十分警惕犯人闹事。”他又把眼光转向王金川,王金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脊梁骨有些发凉,汗珠直淌。阴敏之阴沉沉地说道:“狱中伙食,也不要太苛了。”话锋显然是冲着王金川的。不过,说话时,却故意把眼光转向其他人。因为不久前,王金川又从岳父那里进了一批霉变米,所以他心里直发怵。

  王金川没吭声,心中烦恼: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连这点小事都主宰不了。他真想发火,但觉得理屈,只好忍住了。

  中午回家,娘姨又对他说:“夫人走了,是娘家老太爷处来人叫去的。”王金川问娘姨:“囡囡呢?”娘姨连忙说:“小姐午睡了!”

  王金川躺在凉床上,浑身汗似水淌。他发狠地摇蒲扇,那风也是热呼呼的,似乎把心火扌扇得更旺了。他十分气恼焦躁,坐上睡都不是,索性不睡了,打着赤膊在室内走来走去,象一只困兽。

  孩子突然哭起来,呼唤妈妈,这本来是件极平常的事,可今天却格外烦人!他不由得火冒八丈,大声唤道:“陈妈,陈妈!你死了吗?”吓得陈妈抱着囡囡出来,低眉顺眼地解释:“我正在哄她!”孩子哭声不停,乱抓乱批保姆的头发。王金川一挥手:“抱回去!”陈妈惊鸟般地抱着孩子回屋里去了。她实在不明白主人今天回来,横眉竖眼,发那么大火是为什么。

  王金川不停地烦乱地在室内走着。想着如何处理好那一大堆霉变米的事。一定要想办法买进一点好米,掺合着吃。买哪家的?他猛然想起,杨则兴那小子曾经介绍了好几个商家,能照顾一下吗?照顾了,就遂了这小子的心,事情或许好办一些。

  一阵高跟鞋噔噔响,女人回来了。她脸色十分惊慌:“哎,金川,你在呀!爹那里出大事了!”真是祸不单行。原来老丈人从乡下低价收来的几车米,在一个小山道被一批土匪拦劫了。押车的下来拿言语,说是白公馆王副所长的,那当头儿的轻蔑地吐了一泡口水:“管他姓王姓李的,老子认不倒!给我搬!”全给抢走了。真他妈的混帐!

  “全川,你看咋办哟!”女人带着哭腔问。

  王金川一听就火了,冲着女人说:“活该!”吓得女人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个面朝天,对着王金川愣起神来了。王金川发疯似地自言自语:“老子那阵在望龙门特务团当行动组长,脚一跺,山都要动!现在,墙倒众人掀,连小虾米都要欺负老龙王了,什么土匪?还不是那股烂兵假装的。”

  他忽然埋怨起老丈人来。做大生意,为啥不多叫几个保镖的?啥子事情都靠我!事前不来给我打个招呼,出了事,才来找,找我又有啥办法吗?

  女人见丈夫说了一大堆有头没尾的话。心里也窝上了火,一下抹下粉牌:“你一个大男子汉呀!连这点事都管不下,我嫁你,有啥依靠哦!……”边说边号了!

  王金川怒气上冲,突然大吼—声。

  “我不管,管不了那么多!”气呼呼走出门外,把呼天抢地的女人撇在屋内了。

  正碰着娘姨牵着孩子走回来。她好不容易才把囡囡哄得收住了口。女孩—见王金川,立即奔过来:

  “爸爸,爸爸!抱!”一团天真模样。王金川抑住怒气,把孩子抱了起来。小女儿的脸蛋直往他脸上挨!

  “爸爸,我要吃饼饼儿!”

  娘姨轻手轻脚地走开了。王金川抱着孩子往前走,脸孔依然板着。心中还在想着如何给老丈人解急的事,可一时寻不出一个好办法。孩子还在叫:“爸爸,买饼饼!”他忽然动了感情,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他颜色稍霁,柔声对孩子说:“好,爸爸买!”他抱着她向华子良的小卖部走来了。华子良一见王金川抱着囡囡走来,知道又是白吃饼来了,他很快地将几个剩饼藏起来。

  王金川果然问:“囡囡哭着要饼讲……”

  华子良摇摇头,饼卖完了。”

  孩子的鼻眼—下歪了,“哇哇哇哇”地哭起来。

  王金川怒火冲心,双目圆睁,朝着华子良骂道:“你是死人吗?缺货了为啥不买?”

  华子良呆呆地瞪着他说:“我,我打了报告……”

  女孩子不知趣地继续哭:“我买饼!要饼!”边叫边从父亲身上往下梭。到了地上又打滚:“我买饼!我要饼!”

  不知哪来一股怒气,王金川发狠地给了孩子一巴掌。女孩的哭声顿时变喑哑了……

  王金川怒视华子良:“报告交给哪个的?”

  “卢,卢看守!”

  王金川这下更来气:“他怎不交上来?交上来,老子今天就批!”

  说罢,一下把娃娃抱起来,瞧着她红了半边的脸蛋,心中失悔:这一掌太重了!

                  二

  卢万秋心情很消沉。那天,他押华子良上磁器口买东西,杨则兴突然来的那几手,连他也看呆了。杨则兴事前只跟他密商过,到了磁器口,借故撇下华子良,看他跑不跑。要跑,杨则兴自有安排,不跑,卢万秋就把他拖到晚间才回牢……以后的事,杨则兴对他没漏一滴水。警犬袭人,卢万秋大惊;桥边陪杀场,卢万秋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过去,他也见过杀人,自己也动手杀过人,不过都在枪毙场上。真正暗杀人,他还没亲眼见过。杨则兴心好毒!一枪撂倒连副还不算,还飞起一脚,将人从半空中踢下去。随后,华子良倒下去,他眼前发黑,晕过去了。事情过了好久,他还做恶梦,梦那枪声,惊出一身冷汗。

  近日,杨则兴又指使他押华子良上磁器口去买东西。他好生疑窦。每当回狱交差后,独自回到他的小屋内,苦思冥想,不知道杨则兴胡芦里卖的什么药。心烦透了,就赌牌,一赌就是通宵,赌得神经麻木。他觉得这样还要好受一点。赌博成为他生活的唯一乐趣,生命的唯一支撑点。他牌术不精,常常输得焦头烂额,把自己一点薪全输光了,便东挪西借。实在借不到了,就厚着脸皮来向华子良借公款。记得头一回开口时,他十分忸怩尴尬,嘴里嗫嗫嚅嚅了老半天,才说出了话:“把那货款,通融通融……我明天,就还。”华子良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借钱,当然如数照给,只是关照一声:“这是货款,月中、月底要结帐的。”卢万秋也知道利害,王金川到时要过问的,因此,他输的再没底儿,到期限也总挪着借着还回去。他实实不敢在老虎嘴上捋须!

  这天,卢万秋又去借了钱。一夜就输光了。天已放明,他坐在桌旁,用手捂住脸,象一堆烂泥,脑子一片空虚。他想:唯一的出路是找华子良了。

  华子良迟疑着:“这钱……”

  卢万秋伸手就抓:“借我用一下!”

  华子良拿钱的手缩回:

  “卢看守,这是明天的购货款。报告我已打好了,这就是。”

  卢万秋一把将钱和报告抓过来:

  “我知道了!”

  但他一上牌桌,什么也不顾了。钱,输光了;报告。在他手里捏着……

  王金川踏进了卢万秋的屋子。他是催要报告的。一进屋,闻到一股霉臭味儿。屋里零乱极了。铺没有理,脏衣,烂鞋,破袜随处乱抛;地很久没有扫了,灰尘很厚,墙角有蛛网,一只又黑又大的蜘蛛爬来爬。去,……王金川猛可来气,一挥手把蛛丝劈断,蜘蛛落在地上,他想用脚去踏,但那蜘蛛早已觉察了似的,一溜烟跑了。

  王金川长长叹了一口气。杨则兴、卢万秋都是当年他在望龙门时期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杨则兴飞扬跋扈,要爬到他头上了。这个卢万秋眼下又太窝囊。王金川瞧着这个窝囊鬼,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道:

  “万秋,明天,押那呆子去买东西。他的购货报告呢?”

  卢万秋连忙从衣袋里取出报告送了上去。王金川立即拔出插在衣袋里的钢笔,在上面划了一个又大又丑的“准”字。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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