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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说着郑重地道:“孙女宁可青灯古佛,也不肯嫁这样的人。而且……我觉得林家不是真的要说亲……否则怎么还会请那么多客人上门。”
长房老太太长叹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办?争个鱼死网破?真的丢了名声?”
琳怡将头靠在长房老太太身边的大炕上,“我才没那么傻。他们要害我,我就迎头受着不成?性命是自己的,和他们鱼死网破太不值得了。”
可是要脱身谈何容易。
琳怡恹恹地道:“林家若是正经要结亲,我们家也只能答应了。”
长房老太太道:“将来要面对那样的公婆和品行不端的夫君……”
琳怡道:“好在知己知彼,也好防范。”说着端茶给长房老太太。
长房老太太看着琳怡调皮地吐吐舌头,忍不住失笑,“你这孩子倒会编排祖母了。”
琳怡将话说的轻松,是怕长房老太太气坏了。
长房老太太道:“昨日我就想了,林家想要结亲,不如我们早一步和袁家谈好了亲事。”
“祖母看上了袁家,可是袁家眼睛高,不会让流言蜚语染身,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答应的。”袁家的规矩是比较大,琳怡早就想透了这一点。
长房老太太颌首,她担心的也是这个,袁家什么都好,就是一窝子酸儒。
“总会有法子的,”琳怡脱掉鞋上了炕,帮长房老太太揉捏起腰来,前世她让林家欺负了这么久,该是反抗的时候,让林家尝尝她的酸甜苦辣。
长房老太太半眯起眼睛,“既然有了主意还不快说。”
琳怡垂下脸,“我也是才想到。”要不是经过了前世她还记不得。
前世成婚时,她生母身边的妈妈主动找上门要陪着她嫁去林家,也算是照应她的身子,萧氏听了那妈妈的话,冲喜能将身子冲好,也就应允了林家提前半年将她嫁去了林家。
当时她就知道。那陆妈妈实则是想跟着她这个弱女发财。否则当年生母亡故,她们举家要去福宁,那陆妈妈怎么哭着闹着要留在京里。碍着萧氏的面子她本想成婚后找机会发落陆妈妈,谁知道进了林家陆妈妈事事听从林家安排,她被烧死那日。她就乖乖领着房里所有丫鬟去吃酒席了。
“我的小名是母亲临终前取的,母亲身边的妈妈该是记得。”
长房老太太眼睛一亮。“你说的是……”
琳怡道:“我们去福宁前,放出陈家的那位陆妈妈。”
林家要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她敬还给林家。
“好,”长房老太太整理琳怡的发鬓,“我就帮你演这出戏。”
不止是要度过这一关,更要让林家断绝了利用她和父亲的念头。前世她挡了林正青和陈氏女的好姻缘,这世她就远远地躲开。好让林正青与他心仪的陈氏女早日送做一堆。
长房老太太从头到尾布置一番,吩咐妈妈打听那陆妈妈一家的下落,中午吃了午膳,长房老太太才打发撑着眼睛的琳怡,“快去睡觉吧!”
琳怡欢快地跑去休息,一闭眼睛就睡到了晚饭时。
吃着最爱吃的松鼠桂鱼,看着碗边用糖稀打的小麻雀,还是在长房的日子最好过。长房老太太瞧着琳怡餍足的表情,嘴边不由自主地弯起笑容。
吃过饭,祖孙两个在一起说话。“郑七小姐有没有给你写信?”
琳怡摇头,惠和郡主病了之后,郑七小姐的信就少了许多。
“听没听到康郡王的消息?”
琳怡道:“听琳芳说了半句,仿佛有了康郡王有了下落。”
“这个人不简单。上了一封奏折,给福建的官兵叫苦呢。”长房老太太吃了口功夫茶。
给福建官兵叫苦……
不是应该彻查福建的军饷吗?怎么反而替福建说起话来了。
“要知道福建官府虽然吃军饷空额,可是福建的兵士加起来也比普通的省份要多,要是一下子被人鼓动起来,那可是大事,”长房老太太道,“康郡王说福建的兵士所拿的银饷才是别的省份的一半,询问朝廷是否知道此事。”
康郡王是要扰乱军心。
长房老太太接着道:“还问朝廷,福建军官没有朝廷分发下来的住所,朝廷是否知晓。这样一来,被蒙蔽的福建军官,反抗朝廷之前定要弄个明白。孤身一个人在福建,端的是这份勇气,别说宗亲,就算当朝重臣又有几人能做到。”
老太太说的对,琳怡剥南瓜仁放在嘴里,永远不会算计漏的人,最会利用人心,在他身边说不得那日就沦为他的棋子,他的那盘棋太大,需要牺牲的棋子实在太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都想当将军,谁来做白骨。
到了晚上琳怡正准备早些上床睡觉,玲珑也抱着香香的枕头傻笑,“小姐那只杏花枕,翻出来的时候满屋子香气呢,将箱子里的枕头都染了味道。”
橘红拿着羊角宫灯过来,笑着道:“快别冒傻气了,没看到小姐都困倦了。”
躺在床上,琳怡舒服地叹口气,长房老太太特意让人做了新床,大约知晓她睡姿不好,床是加宽加大,她睡上去格外安稳。
玲珑刚要将灯端下去,出去送水盆的橘红又返回来,“小姐,三老爷来了。”
琳怡从床上爬起来,这么晚了父亲怎么会来长房。琳怡让玲珑伺候着穿好衣服,提着灯去长房老太太房里。
白妈妈在门口拦着,只让琳怡自己进了内室,撩开帘子,琳怡就看到屋子里有个人被裹成了粽子的模样。
这是谁……父亲带了什么人过来。
没想到屋子里还有旁人,琳怡正想要不要退出去。
那人转过头来,拿着手帕捂嘴打了个喷嚏。
琳怡忽然想到《西京杂记》中一段话。东海都尉于台,献杏一株,花杂五色,六出,云仙人所食。那人墨黑的发鬓松散,面色稍显病态的红润,眼睛清澈如被洗涤般,青色的长袍露出半边,当真是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的一朵杏花。
周十九不该是正站在五色云朵上,展展衣袖呼风唤雨的么,怎么会堆坐在她家椅子上。
琳怡上前端正地向周十九行礼。
周十九好听的嗓子不在了,而是带着浓浓的鼻音,“起来吧。”
被这人算计了这么久,父亲甚至为此受了牢狱之灾,终于有一日看到他这般狼狈。不知怎么的心里难掩舒畅。
周十九第一次看到陈六小姐嘴角轻翘,表情是难得的痛快。再想及下人来向他回话。陈六小姐在婶娘面前跪下委屈地哭喊,说是陈家和他没有半点关联。他才“出事”她就撇了个干干净净。
她心中真切的想法只有一瞬写在脸上。
周十九收回目光,“回京的路上,看到了董长茂董协领。”
董长茂,长房老太太看向陈允远,“你舅舅进了京?”
陈允远一怔,“这……没有啊……舅舅没来家里。”
董长茂是二老太太董氏的弟弟,在京外任协领职,怎么会突然进京里来,或许是奉了密诏,这样就不能和京中家人来往。
周十九咳嗽了两声。
长房老太太急忙道:“郡王爷先去歇着,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过来。”
周十九微微一笑,不客气地看向琳怡,“听闻陈六小姐师承姻语秋先生,我和姻家大郎相识,知晓姻语秋医术了得,我回京一事旁人并不知晓,还是不要请郎中,陈六小姐随便开张药方让人煎来就是。”
这是发号施令,让她连拒绝都不能。
琳怡才要开口,陈允远已经道:“小女只是会写小方子,恐怕耽搁郡王爷的病。”
周十九不疾不徐地拒绝,“只是淋了雨没有大碍,还是福建的事要紧。”说着眼睛里闪烁出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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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
慢慢加字数。
大家表着急,这个月不喊粉红就是还债
第八十三章 药
玲珑去磨了墨,琳怡坐上炕帮长房老太太添了些茶水,“伯祖母,康郡王要住在我们家?”
长房老太太颌首,“康郡王回京的事外面人不知晓,怕消息透露出去,你父亲只能连夜将他带进我们家。等到福建的事有了底,也就好了。”
周十九在京里应该有许多去处,难道一个堂堂的郡王爷连个庄子也没有?再不济惠和郡主也能照顾他周全,怎么偏偏来到陈家。
“伯祖母,”琳怡服侍长房老太太吃了口秋梨膏,“孙女觉得在我们家里不妥当,”说着向外看了看,“只怕到时候二房会知晓,万一误了郡王爷的大事,我们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长房老太太半眯着眼睛,“听兰我已经让人看起来了,现在又是入夜,你父亲悄悄带人进府,郡王爷始终遮着脸,应该无大碍,只是将郡王爷安排在偏院的西宅子怕是委屈了,”说着看了琳怡一眼,“这件事对你父亲有好处,福建的事成了少不得你父亲一份功劳,你没听到郡王爷说董氏的弟弟进了京,董氏一家就是那秃鹫,向来是不肯落了好处,我们再不争恐怕要被姓董的吃了。”
周十九就是这样,一开口就能咬住别人的脉门。
明知道他们家对董氏一族极度防备,就有意无意地提起。
现在连长房老太太对周十九也十分感激。
“去吧,去写方子,让人早些熬了。”
琳怡这才挥笔写了疏风解表的小方子,广藿香、菊花、连翘、地黄、板蓝根、地骨皮,这样的缓药,妇幼皆宜。
方子才写完。跟着去伺候康郡王的雪禾来道:“客人有些咳嗽,老爷让奴婢拿些小姐做的梨膏过去。”
那是她亲手熬给长房老太太的,放了不少的冰糖、蜂蜜。一个大男人吃什么梨膏。
琳怡抬起头,“梨膏哪里管用。”
玲珑看着自家小姐从开始的漠然,到现在的关心。不知道怎么的小姐这样的变化,让她背后有些发凉。
“厨房里还有猪肺吧?”
猪肺。
雪禾和玲珑都是一怔。猪肺倒是有。那是买来给院子里的野猫吃的。
雪禾道:“今天早上吴三媳妇才留了一个。”吴三媳妇是一等心善,最喜欢照顾流浪的小动物。
那可是治病的好东西,“家里不是还有南杏和北杏仁吗?放些南杏、杏仁、姜,煮好了给郡王爷送去。”
北杏仁是苦的,要泡好几日才能做小咸菜用的,平日里下人都吃不了两口,拿来给客人吃……这……雪禾面有难色。猪肺和酸杏、苦杏仁煮在一起。味道可想而知。
“这是止咳的好方子,煮好之后让客人一口气吃了,多盖几床被子,等到汗出透了,人也就好了。”
雪禾还站在一旁愣着。
琳怡露出温和的笑容,“福建那边但凡咳嗽都吃它养着,是极好的。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总比药好。”
看着和善的六小姐,雪禾松了口气,笑着道:“也就是六小姐。旁人说了,奴婢可不敢去做。”
等雪禾走了,玲珑才悄悄问,“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喝过猪肺汤啊。”问起来又腥又臭的东西,谁能喝得下。
琳怡将方子上的墨迹吹干,这个只能去问周十九了。前世父亲出事,她多少次遣人求见周十九,周十九连门也不曾开个缝,现在他自己找上门,她当然要盛情款待。
……
一碗带着异样味道的汤送来。
康郡王身边的陈汉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本来要蒙混过关的雪禾,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猪肺汤。”
看着眼前大块头脸色黑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雪禾,“你们府里吃猪肺?”
谁吃猪肺……
雪禾急忙解释,“药膳……是药膳呢……寻常吃不到的,用温火炖了好久,六小姐说了,客人吃了出些汗也就好了……您就放心端过去吧。”
眼前的人不为所动。
雪禾只得接着道:“我们家老太太平日里吃的酸枣仁点心,秋梨蜜膏都是六小姐嘱咐我们做的,长房老太太吃了之后身子好了许多。我们家小姐是有名的女先生弟子,听说客人也是知晓的。”不然怎么能让小姐开方子呢。
听到屋子里咳嗽的声音,陈汉嘴角一抽将汤接过去,让小丫鬟退下。
雪禾和雪梨不多话,只在外面的鹿顶房子里守着。
灯光下,裹在被子里的人昏昏欲睡。陈汉将汤送上前,“郡王爷,要不然小的尝一尝……”
一双眼睛霎时睁开,阴影下的面容带着浓浓的倦色。能做酸枣仁点心,秋梨蜜膏,桂花酸梅汤,到他这里就做了猪肺汤,陈六小姐对他还真是格外关照。
“爷,这……吃不吃得。”
客随主便,看到康郡王点头,陈汉盛了一勺送到康郡王嘴边。
盐也没有放,真难喝,俊秀的眉毛微皱起来,不过似是有杏仁和生姜,的确能驱寒止咳。一口气将汤喝了,才知道原来到了肚子里的汤汁也会不停地顶到喉咙上。
周十九裹紧被子,眉毛舒逸地展开,仿佛丝毫不在意,“陈汉。”
廊下的人立即出来躬身道:“爷。”
“去谢谢陈六小姐,一定站在廊下,亲口谢完才能回来。”
“是。”陈平的身影越走越远。
……
被折腾了一圈,长房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