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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么应对。
“谢谢你的好心提醒,只是能否告知哪里不妥,国子监的校服,有违礼制吗?”这女孩说得很客气,她当然也不能跟对方掀起来,否则容易落得没品。她当然是不介意自己有没有品的,但还是要给皇室留分面子。
赵佑媛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一脸纯真:“我只是觉得,不管在什么场合,我都还是一个学生,穿校服比较朴素,毕竟第一次见帝姬姐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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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的第三秘书一直在楼上看着宴会现场,虽然他知道这种场合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这一下看到赵佑媛进了门,登时有些惊呆了。他的记忆要是没出错的话,分明记得前几天太子特意把赵佑媛从名单上划掉了,秘书长还就这件事,把办公厅礼宾司的司长训过!当下他也不敢耽误,马上把这件事情给太子禀报了。
当赵宣听说赵佑媛穿着国子监校服来参加晚宴,还被琅琊王氏主家小姐品评了一番衣服,原本在和赵佑娴闲谈的他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长柔帝姬很识趣地不再说话了,拿眼睛询问三秘。
“查。是谁阳奉阴违,擅自把她名字放进名单里。”赵宣起身,礼服衣袖拂过桌子,淡淡道:“这样难看的事情,也敢做到我眼下。”
公主很清楚,这个弟弟不喜欢旨令下发却被人忤逆,想来这也是独属于他的太子病。三秘点头,正要退出房间,赵宣又叫住了他:“等宴会结束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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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意思明显是照顾着赵佑媛的面子,毕竟人还在宴会厅里,就开始查她为什么能拿到请柬,传出去未免让她脸上无光。三秘汇报完了这件事,连忙吩咐着礼宾司摆会场的人抓紧时间赶制赵佑媛的桌牌,再重新把座位顺序调整一下。
布置宴会场所就是这么麻烦,有一个人的增减或变动,就要动全场。布置完这一切,三秘叹了口气,对他们这种工作人员来说,这种场合就只是希望能平平稳稳的渡过,一点岔子都不出。
结果,他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的间隙,大厅里又开始不太平了。
三秘顿时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是折翼的天使,他好想挠墙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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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清说完那通话,本来就等着赵佑媛窘迫的反应。所以当听到赵佑媛根本不接茬,还美其名曰要给帝姬留下一个朴素的好印象时,王梓清顿感比刚刚看到她穿校服进门还要shock。
穿校服来参加皇亲贵胄的晚宴,你还喂自己袋盐了!
不过赵佑媛这句话她不能接,只能沉默。反驳吧,在场不少人包括她都是国子监学生,那是睁眼说瞎话得罪人;同意吧,这不是给赵佑媛台阶下吗。
王梓清本来就是削削人家面子,获得一点心理优越感,爽完就算的,结果没有收获预期效果,被人不动声色地堵住,斗志就被燃了起来。
“既然媛宗姬是这样的打算,我多这份心也是让你见笑了。抱歉抱歉。宗姬心思果然精巧,第一次见帝姬姐姐,宴礼想必也是出人意表吧。”王梓清微微一笑,她的话慢慢地、悠悠地道出口,轻柔缓慢,音量却不低。
王梓清早就发现赵佑媛没带礼物了,本来她是不打算就这件事张扬的,人都有一个承受的底线,找茬也是要注意分寸。
毕竟是世家小姐,她没必要,也没闲心,像袁丽羽那样弄得歇斯底里。给人点不痛快,吃个哑巴亏羞愤一下就可以了,以后见面还不是得笑语晏晏。
但是,她觉得赵佑媛方才太不给她面子了,差点让她哑口无言。
圈子里也有论资排辈,虽然赵佑媛是宗室,皇亲地位是最高的,但毕竟是新走入这个圈子,王梓清觉得自己给她指出着装上的不妥,也没什么,对方反而要回击,这就不对了。
帝室宴会必有礼,这是顶级贵族圈子里宴会的一些潜规矩,他们这些世家公侯,随手送出去把玩的古画、美玉都是价值百万之巨,一个没有产业的宗亲或王侯,一年也就是从皇库公帐上领几十万的爵禄红包,在平民眼里看来生活优渥富足,可是根本支撑不起贵族社交圈的开销。
既然赵佑媛刚才堵得她没话说,那也不要怪她来揭一揭她的短。
附近听到这两人对话的人都静了下来,一时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就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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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媛在王梓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就知道……麻烦了。
礼物这回事……她是真忘了。与其说不记得,不如说不知道。从前的世界,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顶级世家的圈子,更别说她还能参与了,所以送什么、怎么送根本无从谈起。
衣服不合礼制,那都是小问题,她都四两拨千斤地应付了过去。可是……到这种场合,不带礼物就意味着不遵守这个圈子的规矩,这也太糟糕了!
谢清琸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对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啊!万一他不喜欢和穷比交朋友肿么破!
王梓清一笑,这个坑可比刚才深多了,里面还铺了一层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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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居高临下传来,解救了赵佑媛的困境于水火之中——
“礼物一事,是我嘱咐过,叫媛宗姬为公主特别准备的。”
场中为这个声音的出现而安静了下来,赵宣一步步走下楼。
他微微一笑,那姿容出众的面庞此刻如清辉淡彩,风光霁月:“公主尚在国外时,我与她通电话,说了媛宗姬的事情,她便很想一见。毕竟姐妹情深,我便嘱咐宗姬,备了一份特殊之礼,却是不能在这时揭晓的。”
赵宣发话,场中自然无人敢置喙。
王梓清顿时愣住了,这个转变来得太快,她脸上的得意一时间没来得及收起,因而表情十分怪异。
听了赵宣的话,她感觉脸上有些异状,就好像被橡皮筋绷过一样麻麻的。
她知道,这是丢人的感觉。
她很想赌气问备了什么礼物,却知道自己已经不好开口了,赵宣明摆着在为宗姬说话,谁知道到底准没准备礼物,可她不打算上赶着再求打脸。
不过,她审时度势很识相地偃旗息鼓,另外一个声音却冒了出来。
“殿下,是什么礼物?我很好奇。”
是李惠。她说话没有王梓清来得含蓄柔婉,而是十分直截了当。
别的她可以冷眼旁观,心里冷嘲热讽呵呵吐槽,但当她发现,赵宣在维护赵佑媛的时候,她就不能忍了。
赵宣循声看向李惠,这位暗恋他的藩国郡主,淡淡一笑:“过一会儿就知道了。”……因为现在还没想好。
赵佑媛心里这个感激,简直恨不得冲上去给赵宣一个熊抱!
要是今天没有太子,不清楚顶级社交圈规矩的她,一定会应付得十分吃力。
不过她现在还是很有眼色地配合着赵宣,端出自信的风采:“长柔公主殿下,是我的宗家姐姐,于情于理,我肯定是要为她回国回家,送上最能表达我心意的礼物。我们皇家……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宋土。长柔姐姐见闻广博,生在玉砌雕栏,又有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呢。”
她的笑容落在李惠和王梓清眼里,别提有多秀死快:“所以殿下就与我一起,为长柔姐姐想了一份礼物……”
尘埃落定。
这大腿抱的叫一个牢固。李惠郡主没让赵宣酸死,已经让赵佑媛活活气死了。
赵佑媛此刻已经备战一样的,浑身上下端出了气势——可能七八年都没有过的,艺考中力压群雄的气势。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调地气场全开了,包括上一次在镜头前对着袁丽羽道歉,因为害怕发散气场令观众不适,把自己收敛得很柔弱。
但这个时候,面对着一群隐世贵族,她就绝对不能怂。气势,就是底气,不仅仅要靠赵宣给她撑,她自己也要站得住。
国子监端庄清贵的校服被她穿在身上,在一群贵族女孩之中,硬生生穿出了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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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出面替赵佑媛开脱了之后,大厅里再也没人敢对赵佑媛表示任何置喙了。被宗姬打脸没什么,被一国储君殿下打脸,那就真是太丢人了。王梓清是一个悲惨的前车之鉴。
于是赵宣见场中平息,就对赵佑媛递了个眼神,赵佑媛便很有眼色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楼。
他穿的是浅淡色系的织银常礼服,赵佑媛看了看他低调奢华的着装,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
穿国子监的校服不能说是敷衍,毕竟是给世家子女的衣饰,从用料到设计极其考究,赵佑媛在选衣服前,也是有过充分的考量。
她身上这件衣服,在网上是出了名的,如果这个世界有土豪这个说法的话,此夏季短袖褙子(男生是罩衫)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外套。
起因是有人见到国子监中学部的夏季罩衫,震惊之余拍下来发到了网上,引发了千万网民的围观。无它,盖因这罩衫的用料太穷奢极欲了。
它用了早些年国内也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缂丝技术制造出的只有6姆米的真丝。这种真丝只、能、定、制,因为极轻薄,又称纱绸、琉璃绸,是半透明乃至全透明,喷绘花案后栩栩如生。
可是问题来了,琉璃绸的织造工艺极为复杂,又是高端技术,并且因为太薄,还极易碎……这种美观但不实用的真丝料,穿上身稍有剐蹭就是一个窟窿,并且还需要特殊养护打理。就算那些平时爱买奢侈品的小富阶层都吃不消,于是这真丝料一下子就成了真正的贫富分水岭。
毕竟有钱买奢侈品是一回事,有钱有人力去养护、消耗它,又是另外一个层级了。
所以当网民们看到国子监居然用琉璃绸来做外套,简直暴殄天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顿时一片痛心疾首,于是这套衣服也就火遍全球了……
赵佑媛身上这件琉璃绸褙子,也不算磕碜了这场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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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短袖褙子下面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腕上那串一百零八颗的砗磲佛珠,在细长胳膊上层层缠绕,十分显眼。
身为宗姬,赵佑媛买的砗磲念珠,肯定是最昂贵的,在灯光下宛如泛着光泽一般圣白,配上她的人,便有一种艺术品般的精致。赵宣扫了一眼,略感疑惑——这姑娘,上个月还把惹到她的人拖到广场上公然殴打,什么时候转了性,持诵佛经了?
这种佛珠可不是单纯护佑性质的,一般需要念经文才会用这么长的念珠,一圈就是一百零八遍。可看她人,又实在不像是潜心修佛的。
于是他淡淡的口气询问道:“你什么时候礼佛了。”
赵佑媛抬起左手看了一下,心想不是为了礼佛,这只是为了在谢清琸面前刷好感度,增进彼此的心理距离啊。
不期然想到了先前宗人府那个叫李能的逗比官员,曾经在误会了之后说要上报赵宣,给他们俩安排安排。如今看来,那个叫李能的还真是远见。
也许跟赵宣说一下,让他想想办法也不错。
于是赵佑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殿下,我……想跟谢家清琸公子交个朋友。不知道怎么接近好,想着培养些共同爱好也未为不可……”
。
……
这句话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赵宣一时间都感觉没听对,特情局半夜送到他办公桌上的特级绝密文件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主题:我喜欢上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神,求大家帮我想办法接近他……】
……
赵佑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赵宣静默一瞬,猛然转过头盯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把久经生死(……)的她都吓得一时间忘了下文。
她心想,他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可是赵宣从来没对她显露过这样的神情,从前的温情全都不见了,这让一贯察言观色的赵佑媛心里十分不安,各种猜测纷沓而至。
该不会是他和谢清琸不对付吧,政治场合倒确实很多这样的事情,作为下面的人往往要选择靠边站,想两不得罪的一般先当炮灰。
可是她必须要接近谢清琸,才能一步步引出背后想要利用她的人啊!殿下别误会!【尔康手……
。
赵宣一时也说不清心里这种感觉是缘何而来,总之不可能是愉快。场面突然陷入了一种死寂的尴尬,两人都静默不语。赵佑媛觉得莫名其妙,赵宣则是不想开口。
最后他终于淡淡出声,打破沉寂:“你有什么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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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上个世界,国内一类艺术院校,影视表演的考试是十分残酷的,半点不亚于明代选妃,形体、声乐、特长一个也不能少,还得十分精专。考场一批十个考生进去,各个都在不说话不动作的情况下散发“老师快来看我快看我我比他们都强”的气场,作为一个杀进过三试拿过专业证的人,“怂”这个字,从来没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