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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哨所方向刮过来的风,两个大兵的谈笑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苏联人!”虽然听不懂,但是阿方索可以确定他们说的是俄语。
“啊!我知道了,咱们现在苏联境内。白天我看这个山口就眼熟,现在找到了这个苏联哨所,我可以确定这里就是苏阿边境。”蒙扎恍然大悟道。
“还用你说!”阿方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过了山口就是阿富汗的兰加尔了!这个你总不知道吧。”蒙扎小声咕哝着。他贴近阿方索的耳边问道:“组长,咱们什么时候冲过去?”
“冲过去?你疯啦!”阿方索指着山口说:“这么大一片开阔地,咱们一准被打成筛子。”
“这个苏联哨所贴着边境建的。咱们现在拔腿就跑,苏联人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就跑到阿富汗了。苏联人可不敢越境杀人,那可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还来得及对苏联人做鬼脸哩!”
“是不是就站在苏修哨所外面,阿富汗那一端,这样做鬼脸,气死丫苏联老毛子?”阿方索两手程蒲扇状放在耳边,咧着嘴,扭着屁股不停吐舌头。
“对对对,就这样。”蒙扎嘿嘿笑着,“不过这样会不会有点太酷了?”
“酷你妈B啊!”阿方索怒道,“苏联人是不会打你。阿富汗人能惯你毛病么?苏联哨所在这里,阿富汗哨所还会远吗?别他妈光想着装酷,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你被打成蜂窝煤。”
蒙扎哭丧着脸说:“组长,你说怎么办?”
“等下半夜吧,大兵们睡了,咱们溜过去。”
蒙扎刚想接话,却被阿方索突然捂住了嘴。沿着阿方索的手势,蒙扎向苏联哨所对面的阿富汗境内看过去。对面一片树丛中闪了三次光。“手电,应该是某种暗号。”阿方索悄声对蒙扎说道。
哨所门口的两个苏联大兵注意到了对面手电发出的暗号。他们“乌拉乌拉”地欢呼着,一边向对面同样闪着手电,一边向阿富汗境内跑过去。”
“这么晚了,苏联人搞什么呢?”蒙扎疑惑地问道。
“轻声!看看就知道了。”
地图之上的国境线显然没有构成任何障碍。两个苏联人没有任何迟疑地冲向了阿富汗境内的那处树丛。不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一个苏联人抱着一个硕大的木桶。另一个苏联人则搂着一个提着手提箱的阿富汗士兵,状极亲密地高声谈笑。根据阿富汗人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手中那个外观小巧精致的手提箱肯定不会太重。
看着苏联人毫不犹豫地在苏阿边界穿过来越过去,阿方索瞪了蒙扎一眼:“去你妈的国际纠纷。”
哨所里的苏联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三个苏联人提着各式炊具鱼贯而出。一个哨兵架了烤架,竟就在哨所门口点燃篝火,烤起肉来。其余几人纷纷打开哨所里拿出来的各式各样的肉罐头。一个苏联人更熟练地拔出了木桶的软木塞,给几个大号搪瓷军用水杯倒满了酒。五个苏联人一边继续手中的活计,一边拿着水杯大口大口地灌起酒来。只有那个阿富汗人没有碰酒。他小口小口嚼着烤肉,手提箱贴着身边。
“那个该死的阿富汗人怎么不喝酒?”阿方索陶醉地吸了一口随风飘来的酒肉香气,低声咒骂道,“妈的,我们还没吃饭呢!该死的苏联人。”
“我们穆斯林不喝酒。”蒙扎瞅着篝火旁大快朵颐的几个大兵,咽了一口口水道,“不过我们穆斯林吃肉。”
“我们美国人也吃肉!”阿方索恶狠狠地说道。说完后,他自觉说错了话,纠正道:“咱们中国人也吃肉!”
蒙扎没有发觉阿方索的口误。他的心思都在烤肉上:“组长,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然咱们。。。。。。”蒙扎用手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继续说道:“做了他们,把烤肉抢过来?”
“革命不是吃吃喝喝,副组长同志!咱们是革命战士,不是土匪强盗!”阿方索口气一转道,“即使要做了他们,也不能现在。他们有六个,咱们才两个。起码等他们醉得差不多了再下手。”
苏联人果然是血管里流淌酒精的动物,几个大兵都是海量。他们喝酒像喝水一样,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蒙扎看得咋舌不已,即使是喝水,胃部的容量也是有限的吧?过了不知多久,大兵们终于开始有了醉意。他们声音粗野起来,舌头也大了。一个大兵甚至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跳起舞来。
“是时候了。”阿方索冲蒙扎点点头。
两人刚要起身,却见一个苏联人正摇摇晃晃向两人走来。阿方索一把拉住做势要冲出去的蒙扎:“再等等,见机行事。”
那个苏联人一边走一边傻笑。虽然走的是“S”形路线,不过可以看出他的目标正是阿方索两人藏身的草丛。阿方索早已掏出了钢笔枪。握住钢笔枪的手心里湿津津的都是冷汗,阿方索低声说道:“冷静!冷静!”也不知他说的是给蒙扎听的还是给自己打气。
那个苏联人越走越近,终于在草丛前站定。草丛的两人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军靴表面的花纹。醉眼朦胧的,苏联人并没有发现草丛里的动静。他吹着口哨,解开裤子,掏出了家伙。。。。。。
“操你妈的,敢在老子头上撒尿。”阿方索没等他尿出来,一枪射过去,正中苏联人的大腿。本来阿方索是瞄准苏联人胯下的活计的。他转念一想,自己与这个苏联人无怨无仇,范不着让这家伙断子绝孙。这才把枪口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虽然钢笔枪的子弹甚小,威力也不强,然而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仍然产生了巨大的冲力。苏联人倒退两步,一米九几的硕大身躯轰然倒下。子弹中的麻醉剂非比寻常,自始自终苏联人都没有哼一声。
篝火旁的几位酒肉正欢,根本没有留意草丛这边的动静。不多久,又有一个苏联人的膀胱达到了耐受的极限,晃晃悠悠向草丛走来。
“怪不得这里有股臊臭味,妈个B的,感情老毛子把这里当公共厕所了。”阿方索嘀咕着,手里握紧了钢笔枪,眼睛紧盯着第二个苏联哨兵。因为放倒了一个,这次阿方索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第二个苏联人跌跌撞撞来到了草丛前。准确地说,这个苏联人还没走到草丛,就发现了同伴不那么体面的卧姿。确实,裤子褪了一半,还没来得急提上,就四腿拉叉地醉倒在地,任谁也不会认为这种姿势体面。醉醺醺的苏联人指着他的同伴大声笑骂着。这个大兵本想把他的同伴扶回去,无奈实在尿急。他转念一想,尿完再回去也是一样的。顺理成章的,地上又多了一个姿势同样不那么体面的醉鬼。
“组长,这个办法好!”蒙扎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
阿方索故作谦逊地微笑着,略微点了点头。
然而,事情并不如草丛中竭力抵抗臊臭的两位特工所想象的那般顺利。不是所有围坐在篝火旁的大兵都喝得酩酊大醉。起码那个唯一的阿富汗士兵是滴酒不沾的。阿富汗人没有丢掉身为边防军人应有的警惕性。等了好长时间不见苏联人回来,阿富汗人抓起身旁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小心翼翼地过去查看情况。
看着如临大敌的阿富汗人,阿方索示意蒙扎小心隐蔽。两个人缩在草丛深处,一动不动。
夜色与草丛很好地遮掩了两人的身迹。阿富汗人没有发现草丛中的两人,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躺在地上,不那么雅观的两个苏联人所吸引。阿富汗人面色凝重,一手端着步枪,保持警戒,另一手摸向了最近的苏联人。还好,苏联人呼吸平稳,也许真地醉倒了吧。阿富汗人一直悬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他接着检查了另一个苏联人,同样没发现异常。阿富汗人松了一口气。他把步枪背到背后,拾起一个苏联人,转身向哨所走去。
在阿富汗人背部转向草丛的一刹那,阿方索手中的钢笔枪发射了,正中阿富汗人的后背。
阿富汗人不像之前醉醺醺的苏联人,他的头脑是清醒的。而且阿富汗人的心里,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虽然他说不出不对在哪里,但是两个苏联人同样不雅地躺在地上未免太巧合了。因而阿富汗人被打中的时候,他还来得及“啊”的一声大叫。果然有问题,这是阿富汗人意志模糊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阿富汗人的惨叫惊动了篝火旁的三个苏联人。苏联人们心头一惊,酒已经醒了小半。老毛子到底是凶猛的动物,借着酒劲发起狠来,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冲上来。
看着三个嚎嚎叫的彪形大汉冲上来,阿方索的手颤抖了。阿方索挥了挥手,示意蒙扎往边上靠一靠,离自己远点。他怕蒙扎不明白,又晃了晃手中的钢笔枪,意思是这样他才有更大的空间施展。其实阿方索心中还有个小算盘——现在蒙扎凑地太近了,如果射不中,转身逃跑怕也不那么容易。
“难道组长让我别呆在这里,冲上去,他掩护?”蒙扎会错了意。“嗷”的一声,矮胖的蒙扎从草丛蹦了出来,向苏联人对冲过去。
“白痴!”阿方索看了看冲出去的蒙扎,又瞅了瞅越来越近的苏联人,“都他妈的野蛮人!”。他见蒙扎冲了过去,慌忙抬起钢笔枪,嘴里大喊:“中!中!中!”分别向三个苏联人点射过去。两个苏联人应声而倒。剩下的那个依然悍不畏死撞向蒙扎。
“还有一个没打中,糟了!”阿方索惊呼道。钢笔枪中只能容纳六发子弹,如此紧张关头显然来不及重新装填。阿方索心想要坏。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野蛮人已经轰然撞在一起。高大的那个身形略微一晃,继而合身向前,拳打脚踢。矮小的那个虽被撞得后退一步,竟然毫不示弱,再次扑上,又抓又咬。老毛子人高马大,好像巨熊一般,勇悍非常。蒙扎身材矮胖,动作却极为灵活。只见他围着苏联人滴溜乱转,专攻下三路,出手甚为狠辣。一时之间,两人竟斗得不分胜负。蒙扎身材矮小,平时又老实憨厚。阿方索从来没想到蒙扎也能爆发出如此战意。他看着打斗的两人,不由呆了。
“组长,帮把手!”蒙扎喊道。由于身材、体力上的劣势,时间一长,蒙扎越来越力不从心。
阿方索这才惊醒。他拾起阿富汗人的步枪,刚想要瞄准射杀苏联人,转念一想:“如果开了枪,引来大批边防军人就麻烦了。”
不能让蒙扎小觑。阿方索心道。那么,就拿出组长应有的魄力,华丽丽地白刃战吧。阿方索调转步枪,握住枪筒,奔了过去。
此时的战团已起了变化。蒙扎与苏联人先是扭打,继而撕扯,后来干脆抱在一起玩起了摔跤。老毛子胜在力大。蒙扎的优势是重心底。蒙扎充分地扬长避短,玩起了技术活。他瞅准机会,使了个绊子,两个人纠缠着摔倒在地。他们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地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
阿方索跑到跟前的时候,苏联人已经牢牢地把蒙扎压在身下。苏联人眼睛赤红,有如凶神恶煞。他两手掐住蒙扎的脖子,不停地将蒙扎的头向地上撞去。蒙扎已是垂死挣扎,两只手无力地撑着苏联人的脸,试图把苏联人推下去。
情况已经万分紧急。阿方索握着枪筒,高举步枪,狠狠地砸了下去。枪托砸在苏联人头上,咔嚓一声,碎如齑粉。一时之间木屑翻飞。
这种重击竟没击倒苏联人,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只见苏联人略微一晃,缓缓地转过了头。他的头顶,鲜血汩汩冒出,瞬间就糊了满脸。他面目狰狞,目光里透出一股嗜血的残忍,像极了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阿方索哪见过这种场面。他惊悸非常,早已肝胆俱裂。他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他想要逃跑,却挪不动脚步。哗啦一声,手中的步枪滑落在地,阿方索浑然不觉。他就那么目瞪口呆地与苏联人对视。
苏联人舔了一口流到嘴边的血,笑了。他一个大力头捶,正中阿方索的腹部。
阿方索被撞得凌空倒飞出两米。他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大口的酸水喷溅而出。
苏联人舍了身下已经几乎无力挣扎的蒙扎,站起身,拾起已经变形的步枪,缓缓逼向了阿方索。
阿方索疼痛难当,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他惊恐万状地看着逐渐逼近的苏联人,眼睁睁地看着苏联人高举步枪,却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就这么被砸死在这里么?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预想中的步枪没有砸下来,砸下来的物体更大,也更重。力道却小了许多。阿方索忐忑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老毛子面目狰狞的血脸。阿方索感觉苏联人软趴趴地伏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