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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加上翻绞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她甩甩头,一下子就抛到脑后去了。
用袁畿给她的ID卡在安全门上刷了下,然后键入密码,亮亮走进大楼这层的公司。
老实说,她刚开始还不知道畿给她这张卡有什么特别用处,进了大楼,看见搭电梯也要晶片卡,大门也要卡,要进公司楼层更少不了刷刷刷,原来闪灵杀手的作用在这里。
商场也需要谍对谍的防范措施,叫她这个跟社会脱节,没有上什么班经验的菜鸟来讲著实开了眼界。
设备齐全的办公室,衣著高雅的柜台小姐──每个──身材模样都是万中选一的。
果然,大如这样的跨国企业,小如她家的建材行都需要门面,不过花瓶的模样有大有小、有好有坏,身为邬家门面……算了,她可不是来这里长别人志气的。
陪著她一同进来的伊不知道他心里头转什么主意,只是看她变幻莫测的脸蛋,一下捏拳头,一下又瞧瞧自己的胸部,小腹也用力的拍了拍,他看的一头雾水,却很聪明的没有多问。
他比较担心的是把亮亮带来公司,公司的赚钱机械不知道会怎么说。
瞻仰过柜台小姐的遗容……呃……是尊容,第一次来到此地的亮亮还是重新对办公室极具现代化艺术气质的装潢投以不甚了了的眼光……
没法度,房子嘛,都是钱砌出来的,只是品味上的差别。
伊跟亮亮的出现为专心办公的员工带来一阵骚动。
晏伊容太耀眼,她当陪衬,心底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她庆幸可以利用不同的角度多多欣赏天使的其他不同的表情哩。
落地无声的织毛地毯延伸到资讯室。
正在里面跟主管讨论事情的袁畿专注的有些严厉。
“哈──啰。”
虽然说早上才跟他道别说再见,两人分手的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此时此刻见到他坚毅浓郁的双眉,刀凿阳刚的轮廓居然觉得好怀念,亮亮好想马上冲过去问他这几个小时好不好?
因为看不见他的浮躁焦虑这瞬间都被抚平了;她全然不掩饰高兴的情绪,随即咧开嘴笑的灿烂非凡。
袁畿抬头一看见亮亮跟伊出现,他毫不犹豫的撇开公事,笔直大步,悍然的走过来。
真没天良,好看的男人连走路都叫人心花乱开──罪过!罪过!
啧啧──伊算过,从地毯那端到他们站的门口,正常大男人走路起码需要三分半钟,袁畿却像飞的,不过眨个眼睛,人已经在眼前。
“你不是在家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穿了件西装及南德传统皮裤,西装里头还有一件小背心,简直是帅到不行。
“我无聊,来看看你是不是认真在工作,还是混水摸鱼。”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他要是会摸鱼,公司早就关门大吉了。
“我以为你想我。”他的声音贴住她,让她全身柔软舒适。
“才不是呢,我担心那些坏人还没落网,你有危险,不来看看,我不安心。”
袁畿若有所思的瞄向伊。
他连忙撇清。“我什么都没说。”
“最好是这样。”袁畿伸手,把亮亮带到身边。
他可不要身边全是一群分不清轻重的人。
“我几时信用荡然无存了?”伊连迷惑的表情都清灵纯洁,纤尘不染。
不过一打仗,就冲锋陷阵六亲不认的袁畿,居然有那么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的确让伊开了眼界。
果然,世界上没有一定的铁律。
铁汉也有柔情的,只是看对象罢了。
他朝袁畿勾勾手指,笑的比清晨绽放的花儿还要叫人怦然心动。
“别对我这样笑,很恶心。”袁畿显然是五英会中很少数,不把伊当病人看的那一个。
“我本来好心想贡献你一个秘密。”
“有话就说,别鬼鬼祟祟。”
“不后悔?”
袁畿的眉毛打结了。
这个伊一肚子坏水,以前设计他到亮亮家去要书包,害他欠了人家人情债,打工打到几乎小命不保。
再说五个人出来打天下时,每个人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用了,他大爷就拿瘦骨如柴的身体当幌子,凉凉的在日本的大宅子纳凉。
这种人──奸不奸,诈不诈?
他还在心里翻旧帐,只见伊纸人似的身材飘过来在袁畿耳边努努嘴,笑嘻嘻的咬起耳朵来。
袁畿深邃的黑眸连连闪过精光,接著把眼睛放在亮亮平坦的小腹上。
她粉嫩的脸蛋显得十分精神,一点异状都没有。
伊的传声筒工作结束,飘飘飘的往他处去了,留下有些怔忡的袁畿。
几分钟后,他表情迷离的把亮亮带往他的私人办公室。
经过秘书专用室,碰巧撞见走出来的舍秘书,他先是错愕的张大了嘴,手捧的一大叠卷宗还往下滑落了好几寸,紧要关头才抢救回来。
“总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该在台湾啊。
袁畿面无表情,反倒是亮亮热络的对他摆手。“舍秘书,我来德国快要半个月了呢,你不知道哇。”
他的确不知情,那受打击的表情显然不小。
他防备的看著亮亮,那态度显而易见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你怎么来的?”
他家总裁不应该跟她再有任何纠葛的啊。
“畿带我来的,我住他家。”
天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忙吧。”无事上奏,退朝──即便有事,也改天再奏!袁畿三言两语,便叫舍秘书闭嘴。
舍秘书化为木雕一枚。
他家总裁从来都不是循私的人,办公室更不曾有女人随意进出过──这次,终于铁树开花,破例了吗?
想不到他也有被踢出门的一天,他……也成了白头宫女吗?呜。
慢著!这不是重点……
“对了──”袁畿往后探出半个头。“我刚才跟柚德经理商讨下一季经营方针,你去知会他一声,就照他的意思去做,等财经部门把预算送过来,经费马上拨下去。”
“噢,是!”公事砸过来他又一派精神了。
好半晌。
“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舍秘书这才回过神来;老板叫他滚蛋,他当然是要乖乖的滚,不去打扰上司的好事也是优良秘书的法则。
“我……就去。”
“舍秘书,待会儿见喔。”亮亮周到的礼貌也冒出头来。
他两眼大瞪,挪挪眼镜。
亮亮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舍秘书把她当妖怪看的眼光。
“你跟婆婆提过要嫁到我家来的事情了吗?”亮亮拉了拉袁畿的袖子,很平常的口吻。
“唔,还没。”袁畿的口吻也像谈天气一样。
举步要走的舍秘书下巴掉到地上,胳臂上的文件悉数飘飘落地,一件不剩,然而,他身后华丽的桧木门早就关起来,留下一地静寂。
“我想你想了一天。”关上的门里,他把亮亮往门上轻抵,凑上唇。
她不由得慌了。“你胡说,中午都还没到……吾……”
女性的芬芳充满他的鼻扉,他直接用手勾住她的腰,封住了她软腻的唇瓣。
她是这么柔软,唇舌吮吸纠缠,不想放开这份甜蜜的悸动。
安静的空间,亮亮听得见的只有自己心脏强烈的跳动。
她双眼蒙眬,双颊红晕流转。
袁畿忙著亲她,亮亮的小手也没闲著,她对著他男性的躯体这边碰碰、那边摸摸,忙碌的很。
上次,因为酒醉,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两人做过了什么,过程简直是一片空白──这次,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渴望他靠近,希望他的拥抱抚摸,盼望变成他生命中唯一的那个人……
就让一切顺应自己的心。
两人的衣物渐次的褪落,两情相悦。
她被抱到了沙发上……
第九章
湿冷到没话说的天气。
真不愧是德国典型的秋季气候。
对凡事都新鲜的亮亮来说,管它是不是冷的眉毛都快硬掉,冷的手脚不听使唤,光鲜亮丽的通衢大道,光彩十色的辉煌灯火,还是让人忍不住东逛一圈,西转一转,花去许多时间。
不过再高雅的美术馆、精致的喷泉,跟菜市场萝卜有得比的遗迹……到后来,她举双手投降──真的是太多了,多的叫人眼花撩乱,几乎麻痹,多到……看不下去。
也幸好她已经来到聂卡河畔的红顶木造乡村啤酒花园,古老的石板路,布满四季鲜花的房舍周围,普通至极的外表,站在外面,实在看不出来餐厅里面有客人,一旦推门进去才发现人山人海,满满的客人,要不是舍秘书从人堆里钻出来对著她招手,亮亮知道凭她的本事绝对别想杀出重围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找到座位。
亮亮跟著舍秘书坐进靠河的座位,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面巷道的风光还有水光掩映中的舟子。
她被冷风冻的通红的脸蛋里在镶了兔毛边边的披风帽子下,就像格林童话中的人物。
拿下保暖的手套,掀开连身披风帽子,可爱的蝴蝶结下是两球白兔毛。
这是前两天袁畿特地空出时间带著她跟婆婆去逛街买的。婆婆的好品味就是品质保证,而身为女主角的她呢,只负责听从命令换这件、换那件,然后换家……这样。
“哈哈,我没想到你会请我吃饭,有点意外呢。”亮亮不讳言她知道舍秘书并不怎么地喜欢她。
不过人在异地多交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
“我不想废话……”
“好哇,我看看要吃什么。”餐馆的菜单就印在墙壁上,虽然看不懂德文,但亮亮的眼睛望来望去,别桌上的食物看起来都很好吃呢。
“我是说──”
“我要烤香肠、香蒜猪脚各来一份。”这可是德国有名的美食,不吃吃看怎么对得起这趟旅行,当然德国辣椒也要双倍。
“亮亮小姐。”为什么他的无力感这么沉重?自从遇见这东方女人以后每次说话都被自动消音,对不起──这次,没有了!
“你要吃什么?我顺便帮你一起点。”
“欸,我要来一份绿芦笋奶油……不,我不是来吃饭的。”他差点又受到魔鬼引诱忘了正事。
“不是来吃饭?啊,我懂了,舍秘书,你真好心,你怕我在家无聊对不对,特意来陪我说话的对不对?”
完了!误会好像更大了。
“亮亮小姐,我知道你一定误会了什么,我家总裁要‘嫁’给你的事情并不是真的,那只是权宜之计。”他一口气把柠檬开水喝个精光。
不应该的事情就不该放任它一直发展下去。
这个女人配不上他家总裁。
而他,今天就要来当慧剑斩情丝的那把剑,呜……牺牲太大了。
坏了人家的姻缘要倒楣很久的耶。
“你说什么我不懂。”她掀起疑惑的眉头。
“我家总裁是老夫人唯一的孙子,也是集团最高的领导人,亮亮小姐,你认为以总裁的身价家世,怎么可能自贬身价的跟你在一起。”
“那不要紧,换我嫁给他不也一样。”谁嫁谁有那么重要吗?都是两个人在一起嘛……
他……好想去撞墙壁喔!他的措辞学以前还拿过高分,怎么到了她面前就不管用了?
“亮亮小姐──”
“我说过很多遍,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她一向很亲切,可是舍秘书老是喜欢把距离拉的远远,这样怎么做朋友?
他不自觉的磨牙,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变身为不顾一切的大野狼,大声咆哮。
他用手爬乱一头油亮的整齐头发,咬牙……切齿。“当初,总裁受伤又怕对方继续派人追杀,也为了不让媒体继续追逐──你也知道,名人是没有自由可言的,几位老板们商量的结果,决定让总裁到安全地方去养伤。”
亮亮有些明白了。
“你根本不是请我来吃饭的。”她那抱怨显得好无力,也多余。
“是的。”
“你要我弃权?”亮亮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有什么竞争能力吗?”舍秘书咄咄逼人。
“嗯,说的也是。”她真想替自己拍拍手,居然还能平心静气。
其实,她是被舍秘书打下来的雷劈到不能动弹。
既不能生气,流泪也不是她的强项,还能怎么办?
她把餐巾从膝盖拿起来放回桌面。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舍秘书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表情,突然深切的同情起她来。
但是,再多的同情都无济于事──云跟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不客气。”
“那,告诉我,现在,那个姓袁的人在哪里?”
呃,怎么口气又不一样了?
“公司……今天有好几家公司的贵宾来拜访,总裁正在款待他们。”
“他还有心情招待别人,哼哼,那我也应该用力的款待他才对!”没有把那个姓袁的修理的金光闪闪,她邬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