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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解释倒是很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会受骗上当吗?我问你,你是不是为了想跟沐南扉共组家庭,才故意摔倒流掉我的孩子。”
“不要用这种话冤枉我。”她惊悸地直挥手,“我都说是我不小心了,你怎么还用这种残忍的话诬赖我?是意外,真的是意外,若你不信我,你可以去问云婷,云婷当时也在场的,她可以替我做证,那一支真的是意外。”
他冷冷地一哼,别过脸去:“是不是意外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我会信以为真。”
完了!怎么办?他认为她是故意把孩子流掉的,他压根儿完全不相信她的解释。怎么会这样呢?孩子没了,她已经够内疚难过了,如果再让他带着恨意走出她的生命,她不晓得自己会变得如何。能怪他的不信任吗?这是她一手造就出来的结果,她能怨他吗?
求他吧!先取得他的谅解,只要他答应原谅她,那她就还有一丝丝的希望,拜托!希望他千万别残忍地在她终于理清自己感情的这一刻,再度把她打人万劫不复的境界。
“世擎……”她咬着下唇,祈求地道:“相信我,我是爱孩子的。我不想伤害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我听到你今晚要回美国的消息之后,我坐立难安,这才铸下了大错。世擎,我说的全是实话,请你相信我好吗?”
他背对着她的身影仍然是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她伤痛欲绝。
“一条小生命不是你用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抵消的。”他冰冷地道。
“我不是想抵消我的罪过,我只是希望求得你的原谅,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补偿?你想怎么补偿?难道再替我怀一次小孩?”他嘲讽地。
“如果你要的话……我愿意这么做……”她脸红心跳地垂下头,所以没看见他的肩膀正不住地抖动。
“你的答案很可笑。”李世擎转过身重新面对她,表情莫测高深,“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爱我?是谁把我的追求视为草芥敝展?而今那个人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顿了顿,“你的善变不仅叫我无所适从,而且也不敢苟同。”
她的心凉了,沉重地回道:“没错!之前的我是拒绝你、排斥你,那是因为我以为我爱的人是沐南扉,所以我抗拒你的追求,还狠心地伤你;但有一点你并不知道,初见你时,你已经激起我内心的波涛。我压抑着对你的感觉,极力否认你对我所造成的影响,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冥顽不灵地拒绝你的爱,直到我摔倒的那一刻,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浮上我脑海的不是沐南扉,而是你对我的关心、你对我的好,我竟傻到在那个关头才知道自己不想失去你……”说着说着她的泪滑下来了。
“你这算什么?在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吗?”
“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可是太晚了对不对?在我杀死一个小生命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才想挽回你。你现在一定以为我是在演戏,是在惺惺作态对不对?”她低头啜泣,等待他的嘲笑声响起,可是她料错了。没有嘲笑声,只有一只强壮的手臂圈住了她抖颤不已的肩,她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季慕蓉惊异地抬起头,李世擎那温热的唇立刻落在她的颊上,吻干了她的泪珠。
“好了!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痛了。”
“你——”她傻愣愣地猛眨眼,一时之间竟无法分析他的行为究竟是代表何种意义。
“告诉我。你刚才的表白全是肺腑之言吗?”他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季慕蓉急急说道:“是肺腑之言,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她的话被他的唇阻断。
两人缠绵了许久,李世擎才不舍地放开她,抚着她难得腼腆的脸庞,幽幽地叹口气。
“为了等你亲口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不单被你吓白了头发,还差点儿得了心脏病。”他附在她耳旁柔情万千地道。
“这样说来,你肯原谅我了?”她仍处在后知后觉的状态中。
“我怎么舍得不原谅你?”他又亲了亲她的唇。
“可是孩子……”一思及此,她又泪眼婆娑了。
“孩子很好,他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你肚子里偷听他的爸爸妈妈谈恋爱呢?”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潇洒动人。
“真的吗?孩子真的没事吗?”她还是傻愣愣地。
“真的。”他用力地点头,“小宝贝才舍不得离开我们呢。”
“天啊!”她忘情地高声尖呼,紧紧搂着他又哭又笑,“太好了,他没事!世擎,小宝宝没事啊!”
“是啊!他没事,你可以放心了。”美女投怀送抱的感觉真好,何况这美女很快就会变成他的老婆。
等等,季慕蓉这才想到:“孩子明明没事,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流产了?还气我、怨我、怪我?”
“不用这一招,你哪肯露骨地表达出你的感情?哪还愿意拉下脸对我说爱我吗?”他笑眯眯地。
“原来你故意整我。”她佯怒地瞪着他。
“你不也害得我差点儿伤心至死?这叫一报还一报,咱们扯平了。”他还说得头头是道,猛地一把拉她入怀,像永远吻不够似的拼命亲着她。
这个男人,哎!她叹了一声。自己是不是永远都被他吃定了?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她总有战胜的一天。
第八章
“丹青!”李氏夫妇满面愁容看着他们唯一的儿子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不禁悲从中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现在,不单祖传的李氏企业发发可危、摇摇欲坠,连他们夫妇俩仅可以依赖的命根子,竟然也落了个不良于行的下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怎不叫他们悲叹!
“爸,妈,你们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李丹青木然的眼睛,呆滞地瞪视着天花板,说起话来毫无生气的语气,叫人如何放心离开他。
“让妈陪你好吗?”
“没听见我说不用了吗?”他尖锐地喊道:“干嘛陪我?像我这种残废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人来陪,我哪也去不了,哪也跑不掉,不是吗?”他自嘲地狂笑着,笑得限泪都滑下来。
“丹青,你别难过,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只要你持续做复健,会有痊愈的一天。”。李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安慰着毫无求生意志的儿子。
“是吗?真的会有痊愈的一天吗?”李丹青怀疑地前前念道:“只是这一天还要等多久?”
“很快的,只要你肯下苦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李母安抚着他。
“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他不以为然地惨淡一笑,“那为什么我那么用心地追求水静,她却不领情?甚至还要跟我解除婚约呢?妈!你当真以为‘有志者就会事竟成’吗?不!”
“水静要跟你解除婚约?”李氏夫妇跳了起来。当初两家不是说好,只是暂时延后婚期而已吗?怎么会弄成取消婚约?难道唐家已经知道了李氏企业的窘况,现在对这门亲事后悔了?他们焦急地问:“唐家人知道了?”
李丹青摇摇头:“不知道。水静会悔婚,纯粹是因为她另有对象。”:“这算什么?”爱子心切的李氏夫妇愤怒地把矛头指向唐水静,“她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身分?就算她还没过我们李家大门,但好歹你们也已经订了婚,怎么说她都已经是你的媳妇了,她怎么可以不把你放在眼里,竟敢公然悔婚?”李氏夫妇气得直跺脚,“亲家公和亲家母知道这件事吗?他们怎么可以任由水静胡来?”
“唐伯父和唐伯母疼女儿是人人皆知的,只要水静开口要求,他们会不答应吗?”
“不行!你会弄成这样,水静要负大部分的责任,她怎么可以把你害成这样了,还要弃你而去?我们李家不是好欺负的。”李氏夫妇俩气愤地就往病房外头冲,要去找唐水静理论。
“爸,妈,你们不要再逼她了。”李丹青并不阻止。
“放心!爸妈懂得拿捏分寸的,再怎么说,水静这个媳妇我们可不想拱手让人。”
“水静!”李母一出病房就见到行色匆匆的唐水静迎面而来,眼泪立刻像水龙头般淅沥哗啦地狂泻下来。一脸伤心欲绝的李母,紧紧抱着唐水静痛哭流涕地说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救丹青,这个世界只剩下你能救他了。”
“他还没醒过来吗?”唐水静心一沉!
她在医院苦苦守候二十四个钟头了,一直未见他转醒,由于葵姨和徐嫂的坚持,她才先回家稍作休息;但在辗转不安的情况下,她如何能静下心来?她只好又匆忙起身赶到医院来探望。
抹了抹泪,李母硬咽地道:“人是醒了,可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了,一听到自己的腿可能无法再走路,他像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全僵了。他根本不能承受这个事实,我担心他对自己的未来放弃希望了。”
唐水静听得心脾惧裂,她最担心的情况终究仍是避免不了。也难怪,对一个前途似锦,无可限量的年轻人而言,腿不能行的挫折叫他情何以堪?
“水静,丹青对你一片真倩,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并不是我们夫妇俩要逼你、责怪你,但他若不是因为要救你,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对不对了!”李母哭哭啼啼地。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腿不能行……”唐水静清澈的黑瞳顿时朦胧了,她突然惊觉沐南扉的身形竞一寸一寸地在她脑海中消失。
“你晓不晓得,我那个傻儿子还要我这个做母亲的人不能怪你、不能逼你,他说这不关你的事,他是甘愿为你牺牲的;他还说什么解除婚约了也好,兔得他将来拖累你一辈子,他这个残废的人应该识相点地赶紧放手,让你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李母哀怨叹息的悲调,更惹得唐水静抑不住地浑身轻颤。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那天与沐南扉一时“天雷勾动地火”的第一眼,也浮现了他不顾一切地现身礼堂抢亲的那一幕……沐南扉那不可思议的故事与千年不悔的等待冲击着她的心灵,他那刻骨铭心的一吻也清晰地仿如昨日,接着又问过了她不曾后悔地将自己的身心全献给了他……这一点一滴如同电影般一幕一幕地重现在脑海……她做最后的巡礼吗?
“水静,我们就只有这个儿子,而他的未来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只要你继续陪伴着他,给他鼓励,给他信心,他才有站起来的勇气。你骂我们自私也行,恨我们也罢,我们夫妇俩希望你能帮他,求你答应……”
李氏夫妇的乞求不断在她耳畔回绕。自己种下的因就该承受后果,事情演变至这种地步,她已无法可想,无路可退,或许她这一生的伴侣注定该是李丹青的,她摆脱不了宿命。
“水静,你开开口说说话啊,我们两个老人求你求了老半天了,好歹你也给我们一句话,你这门声不响的是什么意思?”李氏夫妇焦急不已,若她来个置之不理的话,这可怎么办?
“让我先跟丹青谈谈好吗?”她像个游魂似的,飘进了李丹青的病房,她知道,这一生,她再也不会有快乐了。
“你好些了没?”唐水静挨近病床,关怀地问候李丹青。
“我很好,不必替我操心了。”他流露出的牵强微笑只让她更觉不安与心疼。
“你的腿伤……”
不待唐水静说完,他立刻截口道:“我的腿伤很快就可以痊愈了,你不用挂心;还有,你也不必待在这里陪我了,外头天气正好,今天又是礼拜天,你去陪陪你的男朋友,不要待在这死气沉沉的医院里。”李丹青赶蚊子似的急欲赶她走。
“哦哪也不会去。”她拖了把椅子靠在床边,“我只想坐在这里陪你。”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没有意义的。”李丹青沮丧地叫。
“怎么会没有意义?”她削着苹果,“帮助你痊愈不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更是我的权利。”
“权利?”他涩涩地低喃,“别这样行吗?拜托你不要再给我期望,我受不了再一次的绝望了。”
“这一回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说到做到。”她平静地说。
“不!”他摇着头,“我怎么可以拖累你?痛苦我一人尝就够了,没有理由牵连你。”
“夫妻之间永远没有拖累这两个字,有的只是互相扶持。”
“夫妻?”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异光芒,“水静,你一定是自责过深才会讲出这段话来,你一定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且我很快会做到。”
“你是说……天啊!你这是算什么?我不会答应你这种荒谬的做法,尤其又是在这种状况下……你……你这是在可怜我,你想委屈自己,不!我不能领情,不能!”他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