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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我差点就慢了一步。”船一靠岸,成楠就找不到洁儿,心想她应该是准备趁乱求救,本也不想理会她,只是看见古经理四处找人,才急急忙忙的去找洁儿,果然在网咖里找到她!
趁著还没被古经理的耳目发现,她赶紧将洁儿带出来,才出网咖没多久,就遇上了古经理。
真是好险啊!差一点就被逮个正著。
洁儿仍是不说话,默默的低著头,始终不发一语。
成楠见状不禁安慰她,“洁儿,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求救不急于一时,你还有机会的。”
“但是我离家越来越远了啊!”洁儿忍不住吼了出来。“我想回家,为什么没有人肯帮我?”
“洁儿……”成楠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心疼地看著她悲愤的掉泪。
她是古炫齐指派来监视洁儿的人,但她无法狠心去对付洁儿,毕竟她是无辜的,是古经理自己不敢承担风险,这才没有把事情住上呈报,否则他可以在发现洁儿在船上时就联络海巡,让美国政府来接她回美国,但古经理担心此举会引起老板的震怒,而其他相关人员也伯丢了工作,于是决定一起欺上瞒下。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因为有古炫齐这种上司,所以他的手下多半是贪生怕死之徒,一群不敢承担后果的蠢蛋。
“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帮你,古经理的眼线太多,一举一动都受到他手下人的监视,我也希望……能帮助你,让你早一点回家……”成楠困难的开口,满眼写著对她的歉疚。“可我只能帮著你让你好好活著,不被古经理杀人灭口,毕竟在海上要除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成楠的一席话让洁儿醒了过来。
“是啊,在这片海洋上要杀一个人多容易?何况我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到时随便编派一个藉口都是合理的……”她不禁苦笑。
她是不该对成楠发脾气的,要是她未及时把她带出来,再多耽搁个一秒钟,就会被古炫齐逮个正著,届时就算她有命发求救信,也没有命活到父兄派人来接她。
古炫齐会抢在第一时间杀人灭口,她相信,那个变态的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可以在前一刻对她破口大骂,甩她两巴掌,下一刻又对她淫笑、性骚扰,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成楠,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她诚恳的道歉。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成楠摇头道。“现在古经理会更防著你,恐怕连我都得更小心了,洁儿,你别再想著求救了,先顾著眼前才是要事,古经理要你今晚去他房里,是不是?”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成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不能去!”这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不会去的。”她咬牙说著。
“但是明天你要怎么面对古经理?他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再说。”她可是豁出去了。
“洁儿……”成楠一脸的若有所思。
“嗯?”
“找到一个有足够力量保护你的人。”成楠的语气认真。“一个让古经理不得不忌惮的人。”
闻言,她苦笑道:“维京号上不都是他在发号施令吗?”
成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维京号的主人——海彧,可惜他这人虽然长年住在维京号上,但连在维京号上工作多年的人都很难得看到他的本尊。
“唉!说的也是。”成楠扼腕地叹道。
成楠不知道,其实洁儿已经见过海彧了,而且还引起他高度的兴趣。
海彧又在甲板上看见那美丽的女孩。
自从两天前在这里遇见对著大著海掉泪的她,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很少有人的样貌能够驻足他心上超过两天的,或许,是她少有的美貌让他难以忘怀吧。
他回去后,立刻查询游客资料并比对相片,这才发现她不是乘客,亦不是工作人员。
她究竟是谁?怎么会在他船上?
刚确认消息时他感到震惊不已,竟然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在维京号上,这事传出去的影响会有多大?
如果她是恐怖份子,并针对他的乘客而来,只要在船上放置一颗炸弹的话,这责任他扛不起,一生的心血也会毁于一旦。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若她心怀不轨,就不会对著大海哭著说要回家,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维京号上却没有人告诉他?
他怀疑他信任的下属正背著他胡来,因此肝火不断的往上冒,并决定要亲自把般上的毒瘤给摘了,由于还未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才没有马上把古炫齐找来问话,因为他知道古炫齐一定会说谎。
都敢背著他藏一个人在船上,还不敢骗他吗?
“嗨,又见面了。”他将手插进裤袋里,轻佻地走到她身旁。
洁儿并没有回头,反而将脸转向另一边,慌忙的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他看到她拭泪的动作,也没有说破,手自裤袋中伸出来,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神色自若的在她身旁吞云吐雾起来。
两人之问静默了很久很久,耳边只听见海风的声音,以及海浪的拍打声,今晚的海不甚平静。
连月亮都躲进云里不出来,只有甲板上的照明灯,轻柔地打在他俩身上、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以两指将烟头捻熄,熟稔地把烟蒂弹进五公尺外的垃圾桶里。
她仍然没回头看他一眼,一句话也下说。
海彧挑了挑眉,决定放下身段打破沉默。
“维京号已经穿越巴拿马运河,下一站会在多明尼加Over night。”他知道她懂中文,而且说得极好,尽管她有著西方人的外貌,但说得一口极标准的中文。“离美国是越来越远了……”在说这一句话时,他瞄了瞄她,只见她全身僵硬。
他微微一笑,“美国人?第一次在维京号工作?”
洁儿原本不想理他的,但是他锲而不舍的在她耳边说话,还提到她的伤心处,似乎不回答他几句,他就会一直在她耳边讲个不停,看他也不像船上的员工,应该是睡不著跑出来看海的有“闲”人。
跟他说两句话,应该不会怎样,反正日后要碰上面的机会太小了。
“嗯。”她轻轻点头,算是答话。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答,他感到有丝诧异,为了掩饰动机,他开始迂回地问话。
“头一回离家,想家啊?”
“很想……”所以,她总是看著家的方向,希望能早一点回去。
“你会习惯的。”他语气轻快。“三个月后到了上海,你就可以回家了。”
“是吗?”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抬头仰望没有星星的夜空,“说不定我永远也回不了家,明天……”想到明天,她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今晚没有听从古经理的暗示,一下班就去他的舱房找他,明天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明天怎么了?”他好奇地询问、
“没什么。”她只是摇著头,不愿多说。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救不了她的,她根本不敢想明天会如何,古经理又会怎么对付她?
“你有困难?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诱导她说出心事。
她还是摇头。“没有人帮得了的。”
“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他不信,不管多大的难题,都有会解决的方法。
洁儿听见他的话,这才回头看向他。“以前我也这么觉得。”
“现在呢?”
“现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所想的这么简单。”她语气轻描淡写,但眼底的哀伤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很悲观欸!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他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洁儿。”她没有想太多的告诉了他。“我叫洁儿。”每次半夜出来吹海风都会遇见他,算起来也是有缘吧!
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告诉他也无妨。
“洁儿,很好听的名字。”
她没有笑容,也没有道谢,只是迳自的看著一望无际的大海。
“你才几岁就这么老气横秋的?”
“十八。”她仍没有防备,也未想到这是他的有心试探。
海彧讶然,她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年轻,她那发育完美的身材可不像个十八岁少女。
“才十八岁就这么悲观?你受了什么刺激?”他故做轻快地继续探问。
“刺激?”她眨了眨眼。“我是看开了……”
“看开什么?”
洁儿叹息,小小声地道:“或许,我将看不见明天的日落了。”
他心一惊,不动声色的问:“你说什么?大声一点!”他佯装没听见。
“没什么。”她摇摇头。“谢谢你陪我说话。”未说再见,她便转身走人、
“不说再见?”他不禁朗声喊住她。
“不了。”她悲戚地摇著头。“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明天古经理会怎么对付她呢?
她不甘受此屈辱,情愿死去也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得到她的身体,不用古经理对她下手,她就会自己跳海,绝不受这种屈辱!
“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想知道的,晚安。”还是不说再见,她轻声道完晚安,翩然离去。
看著她离去的方向,他若有所思的思索著,思考半晌后,终于下了决定。
“看来,明天得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可不想闹出人命来。”他皱眉,喃喃自语著,再度回头看著他深爱的海,掏出口袋里的烟,再度点燃。
第三章
天才刚亮,不到六点就被挖起来工作。
洁儿直到凌晨四点才回舱房睡下,根本就没睡饱,但仍得撑著眼皮到厨房报到,
一开始当然是例行的打扫、排列餐具、折餐巾等事前准备,在大厨一声号令下,才进厨房帮忙打杂。
七点,还正忙著呢,就见一脸阴郁的占经理闯进厨房,不顾洁儿正在洗碗盘,拉著她往外走。
“你要拉著我的人上哪儿?!”中式餐厅主厨是个山东人,叫林彪,大伙儿都喊他彪叔,对底下人极好,是少数不买古经理帐的人,对洁儿的遭遇很是同情,也十分照顾她,因此嗓门极大的他见古经理前来抓人,就拿著锅铲菜刀冲出来,助手们也纷纷跟上助阵。
“滚进去!”一肚子火的古经理吼道,“少蹚浑水!”
“她是我的人,你休想带她走!”彪叔一脸捍卫的姿态。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进去!”
“就关老子的事,所以你最好把人给我留下!”彪叔边呛声的同时,也把厨师制服脱下来,打算就地解决。
“彪叔,别这样……”洁儿见他为自己出头,感动得眼眶泛红。
“你哭啥?!我还没碰你呢!”古炫齐咆哮,用力拉扯洁儿,她被扯得整个人东倒西歪。
“你已经糟蹋那么多清白的女孩,够了!”彪叔原本就看不惯古经理的作风,好几次与他大吵,但古经理却依然故我。
今天他绝对不会让这禽兽把洁儿带走,谁知道这畜生会怎么糟蹋洁儿?
古炫齐眼睛眯了起来。“如果你还想在船上继续工作,最好别管闲事!”
“你——”
“我跟你走就是了,不要为难彪叔。”洁儿不忍彪叔为了替自己出头,却害他丢了工作。
她话一说完,就被赏了一记巴掌,那手劲之大,将她一掌打趴在地上。
耳根热辣辣的,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又被打出五指印,口中还尝到浓浓的血腥味,伸手一摸,在唇边摸到湿热的液体,一看,竟是血!
从小到大,她没有被父母打过,更别说还被打得流血。
“老子还没跟你算帐,你还有胆说话?我瞧你是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敬酒不吃吃罚酒。”占经理气得七窍生烟,洁儿的“不听话”把他惹毛了,打了一巴掌还不够,还伸手抓她头发,硬把她拉起来。
她忍受不了这种痛楚,终于哭出声了。
“哭啥?给我闭嘴!”古炫齐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另一手准备再给她一巴掌。
“你那记巴掌敢挥下去试试看!”带著忿怒的声音自餐厅门口传来,把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尤其以古炫齐为最,他脸色苍白,举在半空中的手打也不是,放也不是。
是什么人出现,让气焰嚣张的古经理变了脸色?
她转过头,意外看见昨晚在甲板上一同吹海风的男人,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
“是、是你……”她被打到连耳朵都还耳鸣不已,一说话就牵动脸颊的肌肉,痛得她连咬字都不标准。
他是谁啊?有什么能耐可以压下古经理的气焰?
“给我放开她!”海彧忿怒地咆哮,见到被打得嘴角带血的洁儿,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古炫齐没见老板这么生气过,吓得立刻放开洁儿,他一松手,洁儿脚一软便倒在地上。
“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