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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看到一年一年被我折磨得不成人形沧桑老去的宁人王时,我就感到可悲,感到岁月对人无情摧残的可悲,感到身为人类的可悲。人本来就是一个注定悲哀的动物,为什么还要如此无情地去伤害别人?我们的生是注定悲哀,看到的世界注定荒芜。可是还要刀光剑影你争我夺,仇恨情殇最终都好像是梦一场,一样的可悲……从那刻起,我突然有些不再恨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苍老的他我不明白我当年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爱他爱得如此痴迷沉醉,不顾一切。”
沉默许久后她又道:“我告诉他我是谁,我问他当年为什么选择的人不是我?是不是因为余秋蝉是宁州城第一美人的缘故?但是现在论年轻论美貌我样样都比余秋蝉强,而她们却因无法挽留青春的容颜而快速的苍老。人生短短数载,没人能够改变什么。我笑着问他,要是现在的我他还会选择余秋蝉吗?我不相信我会比不上那个女人,我石殷素怎么会输给那个女人呢?你知道他是怎么告诉我的吗?”说到这她回过头来看向西门夫人。
烛光下的石阴姬,脸上已是泪光斑斓闪烁,“他说……小殷,对不起,当年我不该伤害你。现在也许是我的报应!可是小殷,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下辈子,我宁人王一生所爱的女人都只会是余秋蝉一个!无论你现在变得再美,小蝉变得多么苍老,你也比不上她。我爱的不只是小蝉的美貌,更是小蝉她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姑姑,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最终还是赢不了那个女人,这些年来我石阴姬想要的东西是哪样得不到的?可是我为什么偏偏就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为什么我还是比不上那个该死的贱人?除了美貌,论才情论武功,我当年哪样不比她强?如果说是因为她比我更美貌的缘故,那么,现在我身上的这张脸也早能与她当年的美貌相媲美……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没有我?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恨他!恨他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于是我将‘五毒散’递给他,我告诉他如果他吃了这毒药我就放他离开,还他自由……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吃下了那毒药,离开我。他宁愿死也不与我在一起!二十多年前他是如此无情,二十年后的他对我还是如此无情,他用他的死亡,来无情的刺伤我!这本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呀!第一次这样珍之重之深深爱过的男人,也是这一生惟一一个爱过的男人!我本以为他的死,一切就可以结束。可是苍天对我还是无情,又要我再这样重蹈覆辙的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我不该爱,不能爱的男人!我身上的罪孽已太多,我知道已无法回头了。他让我回头,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早已是个无法回头的人?还能活在这个世上继续兴风作浪,那是因为我还是坏人石阴姬而已呀!如果没了这具冷冰冰的面具,我早已经羞愧的死去了!有还有什么理由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无情,我才能麻木不仁的活着,如果有情……我早已经痛恨自己得死去!所以,我无法回头!”
西门夫人看着她内疚自责的感伤,痛苦的抱住她道:“阿殷,我的好阿殷,我们一起努力,如果你想回到从前,姑姑照样会帮助你,你是天一圣母,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了的。我们可以……可以好好的活着,不再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你们不配,你们不配活着!”突然一直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门外直立站着的人居然是星罗郡主聂小星!她脸上满是滴滴滚落下来的热泪。
原来她早已躲在门外偷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只因为屋内的石阴姬同西门夫人处于情感崩溃的状态,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当聂小星听到身为红素的石阴姬亲口承认自己用毒药害死了宁人王时,她内心的悲愤再也无法压抑,猛的将房门推开,跑进来叱责着她们。
“你们……你们……这些无情的杀人魔头!虚伪的女人!你们统统都该死!杀了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忏悔?西门夫人,我几乎是将你当作我最最尊敬的前辈,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天一神宫的人!不仅如此,你还帮助石阴姬这个女魔头杀人,你太可怕了!还有你,平日里弱不禁风柔弱无助的红素……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你这个可怕的石阴姬!我真是没想到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她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石阴姬与西门夫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偷听她们的谈话。石阴姬转过头看向西门夫人,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聂小星会在西门楼城内?
西门夫人对她道:“她因为被西蜀王爷逼婚,所以,一直不敢回去……就暂时躲在了西门楼城内……没想到她会来这儿!”
聂小星尖叫道:“你当然想不到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我是担心你一人太闷,怕你孤单,所以才好心的想来陪你聊聊天……没想到竟让我看到了你们的真面目!这真是苍天有眼,让我看清了你们这些人的真正面目!”
“小星……你听我说……”西门夫人本想好好向她解释。可石阴姬却快步上前点住了聂小星的哑穴,让她动弹不得,“我早说过,你的心软会害了我们的!”
“阿殷,你想怎么处置她?你会不会……”西门夫人担心的问她,她实在不想伤害这个女孩。
石阴姬没有回答她,带着被点了穴的聂小星走了出去,冷漠的背影好像是对西门夫人心软的一种惩罚。
小殷,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踏进这无底深渊,却无力救你出来……是我害了你。当年如果我不帮助你,不帮你建立天一神宫,不帮你做换脸术,你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如此尴尬为难。也许正如你所说,我这一生所犯下的错事都缘于我的心软。我们该怎么做呢小殷?这条路我们走得太辛苦,人世的劫难让我们都无法逃脱。
“红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应该叫你石阴姬!你不但杀了我爹还欺骗了我墨大哥!”被关进天一神宫水牢的聂小星,扯破喉咙的狂叫着。
石阴姬微微一笑,“你口口声声喊宁人王是你爹,可你不是西蜀王爷的郡主吗?”
“哼——你永远也想不到吧,当年你设计迫害我家,我和娘却被西蜀王叔给救了,不仅如此,他还认我做了干女儿!现在老天有眼,我要为我爹宁人王报仇雪恨!”
石阴姬突然挥动双袖,骄傲的狂笑起来,“啊哈哈哈……我正愁没有机会对付聂海天呢,你这个干女儿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啦!啊哈哈哈,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真和余秋蝉这个小贱人一样,一样的让人讨厌!这些年我还愁找不到她呢,现在你到帮了我一个大忙。快说!余秋蝉那个贱人到底躲在哪儿?”
聂小星将头倔强的一摇,“呸——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娘在哪儿呢!你这辈子也别妄想找到我娘,石阴姬,你再怎样也比不过我娘的!在我爹心中,只有我娘一个人!”她故意用刚才听到的话说出来讥讽着眼前的石阴姬。
石阴姬果然动怒,“叭——”的一掌打在她的脸上,“我会杀了你!”她毒辣的咬碎着牙,再也没有先前红素楚楚动人的样子。
聂小星虽然被她打了一掌,满脸通红,却也不甘示弱的嘲笑着道:“这才是你本来的真面目吧石阴姬!就算你杀了我,我墨大哥也不会饶过你的!”
“是吗?”石阴姬故意嘲讽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聂小星,呵呵一声冷笑道:“你放心,你那墨大哥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让他知道了!你要是不肯说出你娘余秋蝉在哪儿……就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天一神宫!”
“石阴姬,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墨大哥会找到我的!到时候我就让他替我爹报仇,一剑杀了你!还有,我要告诉你,你不但这一辈子比不上我娘,就连我寒烟师父你也比不上,我墨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
石阴姬不屑一顾的看着这如小鸡一般无力反抗的生命嘲笑着,“我只需用手轻轻一挥,就可以马上结束你的性命!实话告诉你,你墨大哥喜欢的人始终是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衣不如旧,人不如故吗?我在墨少白的心中就是当年的红袖,他爱红袖爱得那么深,十年的时间都没办法将她忘记,所以说,他是不会离开我的!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我身上的这张脸……也正是当年上官红袖的脸!”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聂小星看着她眼前的石阴姬,吃惊的大叫起来。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这张脸是红袖的?难道这石阴姬真的是个鬼魅不成?
“啊——哈——哈——哈!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我就将真相告诉你……聂小星,你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要被吓晕喽!”石阴姬说完,一步一步威胁的靠近她。
聂小星颤抖着的身体上无数的寒毛都已经不寒而栗起来,她不敢眨眼的看着石阴姬向她逼近的那张冷厉的脸孔。
“这张脸,就是当年上官红袖的脸,她不是我的脸!都是因为你爹,我才会变成这样!当年我不惜自毁容颜想要以此来挽回他的爱,但是你爹对我太过无情,他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这些事刚才我与沈夫人的对话你也应该听到一些了吧,心中也该对此有一知半解。我就是带着这样一条因爱生恨的伤疤,度过了一个少女最青春宝贵的十年时光!直到十年前,我三十岁的时候,我才拿到了一直等待着用来做换脸术的脸——”
“啊——”听到这,聂小星内心再也承受不住的惊叫起来。
石阴姬看着她此刻的惊恐状态,满意的微微一笑,继续折磨着她内心的承受能力又道:“我才可以用她的这张貌比天人的脸来示人,现在你看到的是一张十年前死人的脸,要说我的真实年龄与你娘可相差不多!”
听到这,聂小星刚才还强硬着的心突然厥了下去,几乎被她的话吓得晕倒。可内心还是有几分不太相信,一个人的脸怎么可以活生生的被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她不确信的张望着石阴姬贴得更近的脸,用颤抖的声音问:“可是……可是……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将别人的……脸,移植到自己的脸上呢?这怎么可能!”
“别人可能不行,但忘了,西门夫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御前行走御医,不仅医术了得,还精通宫中秘传为妃子们植换青春容颜的秘术,其中就有一项被前朝宫廷内禁令的秘术——‘换脸术’。这项秘术因为要将别人的脸皮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过于残忍,所以一直被人禁令。又因为这项医术的复杂,几乎没人能够学会,但身为前朝皇家御医女儿的姑姑却天资过人,学会了此秘术,若不是为了我,她这辈子也不会用的,而世上的人也许也就见不到这项惊天动地的‘换脸术’了!不过你算是有幸,现在知道了‘换脸术’的秘密,应该高兴才对!”石阴姬回过头来冲她诡异的望着。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聂小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低声轻唤着,此刻的一双星眸早已涣散失神起来,再也不敢看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这个戴着别人脸皮活了多年的女人。
石阴姬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如同见到她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一样高兴,“你刚才不是很猖狂的吗?现在怎么知道害怕啦?我看你生得细皮嫩肉的,又是宁州城第一美人的后代,将来等我这张脸老了,就将你这张粉嫩的小脸移植到我的身上,怎么样?”
聂小星听她这么一说,浑身早已吓得没了力气,躺倒在捆绑她的石柱上,双眼终于哀求着的看着她。
石阴姬还不肯放过她,折磨她就好像是在折磨余秋蝉一样的开心。她要摧残她的心灵,让她的心灵一点点被折磨得死去,“你知道吗?“换脸术”是一种多么残忍的秘术。她要将你的脸,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移植下来,必须是完好如初的冰封在冰棺之中,然后再一点一点用刀将我脸上的皮肉从身上割下来,那种痛如此刻骨铭心,至今我仍能感受到。你知道吗?我是忍受着多大的剧痛来完成这项秘术的?但我却忍过来了,因为这些身上的痛苦……永远不及你父亲带给我心灵上的伤痛!这些年,我就是靠着这些痛苦活下来的,我要用这些痛苦来名誓,将来也要让你们这样痛苦的受尽折磨而死去,这样方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她咬着牙,看着聂小星那双此刻像极了余秋蝉的眼睛,恶狠狠的切齿道:“这些痛第一个还给你的父亲,然后,就是这世上我最痛恨的女人——你母亲余秋蝉。快告诉我,余秋蝉那个小贱人到底在哪?告诉我,快告诉我!”此刻的石阴姬似乎已被内心压抑很久的仇恨给冲昏了头脑,不停的用力摇晃着被捆绑着的聂小星,大声痛斥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聂小星此刻只能痛哭着,叫着。
聂小星从小到大还从未经历过如此令她感到害怕与恐惧的时刻,她感到了比死亡更令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