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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酒坛，一起干下，龙玉的面孔，浮上胭脂的晕红，那道疤痕，更加刺眼。
颓然坐到椅子上，梦萝兮声音哽咽：“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你。”
龙玉笑意更浓：“有些事情不须强求，梦萝兮，雪初禅死得也许不值，可是她没有后悔，那是她
的选择。我，死得无奈，也不需要后悔，这也是我必然的选择。铁仇宗不可能和梦莫仙在一起，就算我活着，也不可能和苍北殷在一起，别说不信宿命，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咬着嘴唇，梦萝兮断然：“好，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龙玉，也不算枉度此生，临走时，还有我送你上路。剑法，是雪初禅教给我的，不会很痛，过耳秋风而已。”
寒光，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剑已经出鞘，梦萝兮双手紧握剑柄，嘴唇都咬出血来。
死亡，虽然令人痛心，可是弑亲之痛，如果不经历死亡，终身也没有被救赎的可能。
这样的事情，果然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做到。
龙玉没有看错人。
慢慢低下头，龙玉手抚摸着冰凉的酒杯：“我就想知道，格非临死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梦萝兮，如果你的剑够快，我人头落地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得见我自己的表情。”
剑光，鲜血，泪水。
寒芒过后，梦萝兮的剑上，血珠儿滴落，她站在那里，半晌才仰天长嘶，带着久久难散的血音。
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龙玉这个人，苍北殷将带着龙玉的人头，返回铁马庄，等苍北殷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恨龙玉一辈子。
冷笑，比鲜血还冷的笑意，让梦萝兮狰狞得犹如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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