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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兰盛妍心中竟然有一种庆幸,幸好被抓住的是她。
土匪首领看着兰盛妍变得有些安然的脸色,一直神思恍惚的眼神忽地严峻起来,将手中的筷子扔到了桌子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叫大夫来给你脖颈后的伤口换药。”
说罢人已起身走到门口,却又转回头来对兰盛妍说道:“山中狼多,最好不要乱走。”
缺口
兰盛妍还没有回答,那个欣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而他消失之后,兰盛妍本能地靠近窗子,打算逃跑的时候,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黑暗阴森的窗外,除了戒备异常的重重守卫,她还看见了无数绿莹莹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色里狰狞闪烁着,那泛着嗜血残狠的野性,仿佛可以吞噬眼前一切。
兰盛妍惊骇失望地坐回到床上,震惊无比,这个土匪首领,不仅占山为王,招募兵马,他还豢养狼群吗?
他究竟是什么人呐?
城中六王府。
龙飞扬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已经接近疯狂了。
这次西山剿匪,本来只是想做个样子,给李过看看,得到神虎营的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龙飞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世英名不仅栽在了这些个为人不耻的土匪的身上,就连他最最在意的人,竟然也丢在了地形复杂的西山上。
因为不熟悉地形,与土匪的混战中,他手下的兵士已经伤亡极多,可是,为了寻找到兰盛妍,他硬是叫兵丁在山上撑了一天,直到最后天色黑尽,他们也没有找到兰盛妍。
若不是李子木发了急,强行拉回了龙飞扬,他真的要被土匪借着夜色给消灭在西山上。
上房内的文房四宝,花瓶字画,茶杯茶壶,此刻全都混乱不堪地撒落了一地。
龙飞扬呆愣愣地看着满地狼藉,双眼已经接近赤红色。
他为了保全她才把她留在身边,他为了可以时刻在她身边保护她才带着她,可是,最后,他仍旧是把她给丢掉了。
她又一次消失在他身边,就像前几次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而且,生死未知!
本来她已经能够和他和平相处了,
本来她已经答应给他一个月时间留在他身边了,
本来,他的幸福日子已经攥在手心里了。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希望憧憬只是一个美丽的气泡,在他面前“啪”的一声粉碎掉。
她又消失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缺口。
隐忍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接着一个淡绿色的身影缓缓走进门来,柔媚的身体带进来一股浓浓的香风。
乌黑的云鬓高耸,绿色的纱衣飘逸,巧笑嫣然,婀娜动人,来人正是棋依。
她手里端着一盅参汤,款款走到龙飞扬身边,声音娇柔地劝慰道:
“王爷,您不要生气,身子重要,人没伤着就是福气了,先喝碗参汤定定神。”
龙飞扬抬起眼睛,看清了身前的人之后,赤红的眼里瞬时升起巨大的接近爆发的怒火。
死贱人,如果不是你偷偷将妍的消息告知李过,我怎么会带着她去西山?
她又怎么会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死贱人,我今天要你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龙飞扬一把狠狠攥住了棋依的手腕,眼内是恨不得食其骨肉的冲天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关元肥胖的身体走进门来,手里拿着一个薄册子,对着龙飞扬一礼,朗声说道:
“爷,受伤,阵亡以及被敌方俘获的兵士的人数已经清查出来,爷,您过目。”
龙飞扬心头的恼怒之极,恨彻骨髓,因为关元的这一声禀告倏地清醒了过来。
他霍地明白,现在,还不是收拾面前贱人的时候,她既然来打探消息,我就要让她满意地回去。
龙飞扬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最大的敌人还在身边潜伏,他绝不能自乱阵脚,前功尽弃。
棋依显然被龙飞扬的怒气给吓住了,脸色变得苍白,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人都近乎眩晕过去,
所谓做贼心虚,就是她这个样子。
“王爷,您这是……”
棋依勉力支撑着,强自镇静自己,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
龙飞扬仿佛清醒一般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棋依的手,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嘴里无力地说道:
“我被气疯了,这群兵士实在是太废物了,简直就是窝囊废,对不起,依依,你没有被我吓着吧?”
计划顺利
棋依听见这番话,眼神中的惶恐与惊颤缓缓退去,心里仿佛长舒一口气似地,脸色转换,复又极其温柔地说道:
“王爷言重了,这次剿匪王爷失望而回,奴家感同身受,那些兵士素日里游手好闲,不练兵法,也不是王爷的错,您的身子才最重要啊!”
龙飞扬上前一步,万般珍爱地握住了棋依的手,嘴里感叹地说道:
“还是依依说的话有道理,听你这几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棋依柳眉微展,笑意盈盈地说道:
“多谢王爷夸奖,您先好好歇歇,这军中之事,盘根错节,繁重劳累,也不急于一时。”
不急于一时?现在,也许到了速战速决的时候了!
龙飞扬通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一个大胆的决定,顷刻浮出脑际。
他抬起头,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佯装又蹙起来,对着关元吩咐道:
“把名单交给萧雅就行了,顺便通知他,我明天早朝还要向皇上调兵,我要调李过手下的兵马助我去平匪,让萧雅帮我说话。我要再加一倍的兵力扫荡西山,如果不平了他们的匪巢,我就不姓龙!”
关元愣了愣,小眼睛里全是错愕,他显然没想到龙飞扬会当着棋依的面透露这么重要的讯息,
但王爷的心思他难以揣测,嘴里马上应道:
“是,爷,小的马上派人去萧公子府上。”
接近子时,橘黄色的灯光幽暗地照射着已经恢复平静的上房。
龙飞扬坐在条案之后,脸色怔忪地看着案头的那盆兰花,神思恍惚,目光游移。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然后,关元的身影闪进门来,走到案边低声说道:
“爷,刘大夫已经来过了,计划很顺利。”
龙飞扬幽深的眼眸看着桌上瑟缩的蜡烛,轻轻说道:
“如果明天李过和我一同进山剿匪,计划才叫顺利。”
关元轻蔑地笑了笑,胖脸上的神色鄙夷之极,嘴里说道:“李过那贼子,野心昭彰……
帮我做一件事
关元轻蔑地笑了笑,胖脸上的神色鄙夷之极,嘴里说道:“李过那贼子,野心昭彰,他怎么会甘心让你指挥他的兵将,分割他的兵权?他一定会争着进山的。”
话落,关元无限崇拜地看着龙飞扬,小眼睛放光,赞叹道:“也只有爷能摸透他的心思,而且,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西山地形复杂,悍匪毒辣,兵匪混战中,李过大人只怕要为国捐躯了!”
说到这里,关元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一般,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龙飞扬白了他一眼,低声斥责道:“别得意忘形,第一步才刚刚走出去。而且我们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他也许正等着这次机会除去我呢!”
关元愣了愣,随即敛去了笑容,小眼睛眨了眨,低声道:“爷说的有道理啊!明天我和李子木是绝对不会离开爷身边的。”
龙飞扬缓缓摇头,语气坚决:“不,李子木和桑原四个高手一定要早早去山上埋伏好,虽然这次行动的目标换了,但是更要万分小心。李过,不是好对付的,他比西山的土匪更加凶狠。”
关元有些发急,语气急急地问道:“啊?李子木他们都不在啊?那您怎么办?我一个笨蛋不会功夫啊!万一您遇见危险怎么办?”
龙飞扬抬起眼眸,扫了关元的胖脸一眼,讥笑地说道:“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笨蛋?或者你明日在府里看家吧!”
关元当下就急了,小眼睛瞪的老大,“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战事,我一定要参加!爷,你别看我胖,关键时刻,我可以给你做盾牌啊!”
龙飞扬淡淡轻笑了一声,脸色又凝重下来,看着门口,对关元低声说道:“你真的不用去了,如果明天下朝,李过同我一起进山,你在家帮我做一件事。”
关元立刻毫不犹豫地问道:“什么事,爷您吩咐。”
最恨背叛
龙飞扬清亮的眼眸掠过一丝狠厉的杀机,声音更低:
“我走之后,你传刘大夫给棋依看病,然后抓住他们在一起的场面,给他们一个淫乱王府,勾搭通奸,污损王爷声誉的罪名。”
关元一愣,随即很是解气地说道:
“好,我让这两个吃里爬外的贱人好好尝尝宗人府的二十八种刑罚。”
龙飞扬又叮嘱了一句:
“关于李过的计划,能问出多少是多少!详细记录好了!”
关元点头,
“是,爷,最后怎么处理他们?要留下做人证吗?”
双手攥成了愤怒的拳头,一股恨意盘桓在脑际,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我这一生最恨别人欺骗背叛我,他们已经不配做人证了!”
关元又问道:“那如何处理?”
龙飞扬俊逸的眼眸内闪烁着冷厉的光芒,薄薄的唇角冰冷决绝地吐出三个字:
“浸猪笼。”
责罚。清晨,太阳从薄薄的云层中露出羞怯怯的脸,金色的彩霞遍布蓝灰色的天际。
山林云雾消散,峭壁染赤,晴空艳阳,满山苍翠。
林间雀跃婉转的鸟鸣声,早早就叫醒了心神不宁的兰盛妍。
她正在对着铜盆里面的水影梳理长发,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身穿灰布短衫的女子走进门来,
“姑娘起床了?奴婢来伺候您梳洗。”
兰盛妍看着面前脸色微黑,五官秀气的女子有些发愣,这荒山野岭,土匪巢穴,还有伺候人的丫头?
同时,心里又惊疑又惶惑,这个土匪首领究竟是什么意思?
扣押着她,还派人伺候她,难道真要她做压寨夫人吗?
灰衫女子见兰盛妍沉静无语,便上来给她梳头,可她的动作令沉思的兰盛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一躲,碰歪了柜子上的铜盆,“咣当”一声,铜盆里的水洒溅了一地。
责罚
灰衫女子吓坏了,慌忙跪下收拾狼籍,嘴里说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姑娘莫生气。”
兰盛妍还没有说出话来,房门便被打开了,土匪首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扫了一眼低首慌乱的侍女,嘴里淡淡道:
“掌嘴三百,下去。”
灰衫女子浑身一抖,随即一叠的叩头,
“谢主人,谢主人。”
说罢,颤抖着身子走出门去,那惊惶的背影逃也似的离开。
兰盛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随即怒火中烧,对着土匪首领大声叫道:
“喂,为什么要责罚她?是我自己把水盆碰撒的。只是撒了一盆水,至于掌嘴三百吗?”
这一刻,兰盛妍真想冲上去,给这个混蛋冷血的家伙一耳光,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呢?
根本拿别人不当人看!
土匪首领对她的大惊小怪并不意外,走到床旁边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嘴里淡淡说道:
“在其位,谋其政,本分都尽不到,浪费。”
兰盛妍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这冷血无情的男人,牙齿咬的紧紧的,心里止不住的破口大骂,铁石心肠,油盐不进,豺狼成性,残暴恶毒……
她心内忿忿不平的咒骂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昨日那个玄衣大汉匆匆走进门来,对着土匪首领一礼说道:
“禀告主人,前哨探报,一小队官府的兵士,有十人左右悄悄进山,背着弓弩箭羽,隐蔽到了鬼见愁的树林里面。”
土匪首领停住了手里的翻找,转过头对着玄衣大汉问道:
“只有一小队?没见大队人马?”
“回主人,没有大队人马,而且,他们竟然藏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头。”
土匪首领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告诉前哨严密监视,稍有异动,马上禀告。”
“是,主人。”
玄衣大汉转身向门口走,土匪首领又叫住了他,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布丹,多派人去各处前哨,今天,一定会很热闹。”
“是,主人。”被叫做布丹的大汉恭敬地退出门去。
丢人现眼
土匪首领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样式简单普通,质地却华丽柔软,丝绸的妥帖越发显得身形欣长高大,整个人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清白光芒。
一双向上挑起的丹凤眼内,深邃如氤氲着雾气的寒潭,那眼眸内的黑色与身上的白衣,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
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资料,土匪首领坐到桌边,对着兰盛妍说道:
“我们早些吃饭,然后迎候龙飞扬的大军再来西山剿匪。”
兰盛妍听见这句话有些吃惊,尽管心中怒气翻涌,根本不屑再和面前冷血无情的男人对话,但龙飞扬三个字还是让她疑惑地问出一句话:
“今天龙飞扬还会来西山?”
土匪首领的唇角浮起轻蔑地一笑,说道:
“他进山剿匪损兵折将不说,还丢人现眼,大败而归,依着他的性子,自然会再次反扑。”
土匪首领的话淡淡的,但是说到丢人两个字,格外有深意地看了兰盛妍一眼,深邃的目中闪过一瞬的恼意。
兰盛妍的心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龙飞扬是不是好勇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