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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轸快速的搂住她,晚妤眼神很茫然,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推着公子轸道:“你走你走,你不要管我了,再犹豫,万一有人追过来你我都要死在这里了!”
“不,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身不由已,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丢下你,我说过,我们誓死一起死,所以还是让我背你吧,你的脚不听使唤,我习过武还能支撑得起,让我背你……”说罢,他背起她,吃力的往前走。
晚妤趴在他的背上,心绪随着他的脚步悸动着:“你放我下来,你这样累自己万一也倒下了,那我们都要死了!‘蓬莱阁’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你一定要保存体力!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公子轸边走边说。
晚妤劝不动他,只好将头歪在他的背上,但她的心在碎,走一路,碎了一路……
公子轸脚步错乱,时深时浅,也顾不得地上苔藓滑不滑,也顾不得地上有没有泥坑,就这样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迈过了观赏的湖泊,湖泊前面是个小下坡,当他再放松心情下坡,不料脚底碎石太多,一滑,两人从坡上翻滚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生死相许
两人从坡上滚了下去;带着泥尘,一柔一刚的纠缠在了一起,不知滚了多少圈,他们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停顿了。
晚妤看向公子轸,公子轸闭眼皱眉;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她立刻爬向他:“三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听到我在说话吗?起来啊,不许睡!”记得刚才她滚下来时,她与他的身躯交缠在了一起,他用手护住她,他的腰、他的背都是从碎石地上辗下来的,她不知道他撞到了没有,隐约觉得他好像被撞到了……
抬眼回望了下滚过的小坡,那小坡不算大,却镶铺一层碎碎的小石子,她能够想象得出刚才他的遭遇,他一定被石子伤到了。
公子轸动了下,疏目,眼前正印着晚妤那张愁云惨淡的脸,他款款伸手抚上她的脸,嘴角扬着淡笑:“怎么又难过了?在担心我吗?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前一阵子他的毒才解,还没缓过神又随她坠入密室,饿了几天几夜不说,这会子还挺着力气背她,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没事!”公子轸再次强调,可这一次他的脸明显带着遗憾:“我真是没用,这个碎石坡从小到大不知走过多少遍,从来都没有跌倒过,就是五弟使坏扔香蕉皮也没跌过,看来今儿我真是有点粗心了!”
“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是我不好,明明你的情况跟我一样,我还让你背着我,你原谅我吧!”
“傻丫头,你又在说胡话了,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说过我要对你好的,你就让我付出点行动吧,我愿意这样保护着你疼惜着你,我开心,真的!”公子轸说话眼神带着眷恋,就好像看不够她一样。
晚妤低眉浅笑,两靥生红。
公子轸也不再逗她,脸色一转平道:“咱们赶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晚妤轻了点头,正欲扶公子轸起来,这时弄玉带着几个人已经冲了过来,他们人不多,大约四五个样子,原以为他们会团团拦截,谁知没有,只有弄玉一个人将长剑指过来:“我就知道你们跑不远,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跑啊?再跑个我看看!刚才你们有令牌糊弄,这会子我看你们怎么逃走,你们有三头六臂吗?你们有不死的灵魂吗?都拿出来我看看!”
公子轸自是受不起别人来控制,尤其是一个连台面都上不得的盗匪,他更是没放在眼里:“放肆,滚下去,谁让你拿剑指着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你这等匹夫也配质问我有没有三头六臂?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颗正义的心,永不服输的心!”
“呵!好大的口气!难怪外人都说三公子生性孤傲,今儿果然是见识了!”弄玉话语冷漠:“可惜呀可惜,可惜今儿陛下外出游香山去了,你什么等不到了,过去你的傲气令人恐惧,而现在你的傲气反而成了我杀你的动力,你凭什么处处鄙视一个人?再平凡的人他都有自己的尊严、生活与圈子,你凭什么批评?你凭什么?就凭你有个至高无上的父亲?没有陛下,你到底算得上哪根葱? ”
公子轸犀利的眸子一横,不悦了,立刻射出几个飞镖过去。
弄玉是个刺客,刺客的防备意识比普通人自然要高,若非如此,一不留神丢了性命是常有的事,因此公子轸射飞镖,弄玉快速用剑挡过,他的一挥,逼的两人更严谨了。
剑锋泛着白光,晚妤隐约闻到空气中飘着血腥的味道,她的心有点乱,怒喝道:“你想干什么?快放下剑!”
“干什么?我当然要送你们去西天!不然还能怎么样?”
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晚妤喝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陛下常来的游湖,你胆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普天之下,你视王法何在?当天陛下诛你九族!让你死的连个渣都没有!”
弄玉并未退步:“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以为你们还能像过去那样令他重视吗?我告诉你,你错了,先不说陛下遥远在外,就是在这里又能怎么样?自从你们离奇失踪,他气死都气死了,还扬言要杀无赦呢,就算现在‘咔嚓’了你们也是无罪的,说不定还有大大的功劳,不然我弄玉哪敢公然挑唆陛下的底线?”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弄玉一笑:“怎么不可能?你们双双失踪,都快变宫里人尽皆知的笑柄,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私奔了!我看你们还是尊重这个事实吧!”
晚妤挑眉道:“我们去了哪里你心里最清楚,这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大家说了算,公理自在人心,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公理?怕就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毕竟剑不饶人,就算她坚强又怎样?她敌得过暴力与死亡吗?
晚妤的心落入谷底了,她的手在袖底紧握着,公子轸从下面握住她的手,晚妤一抬眸,公子轸递给她一个信任的目光,晚妤顿时觉得心里平和了许多。
“放了晚妤,要杀就杀我!”公子轸忽然插口。
晚妤一怔,连道:“别听他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生厌我的言语,那你就杀了我吧,放了他!”
“看来你们两个挺有情的,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争着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葬在一起,拿命来!”语落,弄玉快剑猛地挥来,公子轸冷眸一扫,揽住晚妤旋身躲开,弄玉的剑挥了个空,弄玉继续挥剑,与公子轸打了起来,打得狂风骤雨,碎叶满天飞。
眼看就要出事了,这时忽然有人喊‘住手’,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威廉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原来赵威廉在安全巡逻,有人禀告湖边有人打架斗殴,赵威廉自是不能不管,因此来了,但他没想到闹事的居然是弄玉与三公子,还有……
被叫‘住手’,弄玉并不买账,他对赵威廉不客气说:“你凭什么让我住手?我现在在办事,除了相爷,谁也不能阻止我杀人!”
“相爷让你杀他们了吗?”赵威廉问。
“虽然没说,但他们知道了储藏古董的密室,他们必须得死,反正今儿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们注定不能共存!”
赵威廉说:“你没必要那么较真,既然相爷都没说要杀人,那你杀什么杀?相爷宅心仁厚,不会要真的杀人灭口,他只是一时揪了心才出此下策,人之初,性本善,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有失足,你我即是相爷的左右手,理应替他分忧解劳才是,怎么也跟着他一起泛起糊涂来?你先撤下吧,我想跟三公子好好谈谈!”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赵威廉截断他的话:“出了漏子横竖有我顶着,你就放一百个心去吧!”
弄玉不情不愿,只得退去。
弄玉退去,公子轸刚要说话,赵威廉立刻俯身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让三公子、晚妤公主受惊了!”
“起来吧!不必拘礼!”公子轸抬了下手,示意他起来。
赵威廉起身,目光正好与晚妤相接,他将脸一别,看向他处。
公子轸捕捉到这一细微的表情,他一笑,装作什么并不在意:“不是说跟我谈谈么?走吧,咱们屋里坐坐!”
“是!”赵威廉应道。
公子轸、赵威廉相聚在阁楼上,两个男子并肩站着,远处的视线辽阔极了。公子轸望着远处,开口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结识了不少,难为你一如既往的效忠于大楚,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以往是我错看了你,千言万语,我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三公子何出此言?以往有什么属下已经不记得了!”赵威廉平静说道。
公子轸并不惊讶他的回答,他总是这样,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谦和的缘故,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淡淡的,与世无争,当遇到正式场合,他的态度又是那么的强硬,立刻恢复了军人该有英勇与果断,可以说赵威廉是个并不难理解的人,不然屡屡战功也不会在他身上得以体现。
公子轸也不绕弯子:“晚妤休息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俊逸的脸侧着,风梳理着他的长发。
赵威廉说:“舅舅的事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我希望你们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将这些事供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做了错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天子庶民古来如此!”
“就当破个例……”
“别说了,什么都可以谈,这个没得谈!”
赵威廉的剑立刻指了过来:“既然你不肯放我舅舅,那我就豁出去了,刚才我做主替舅舅放了你,现在我用剑来要挟你,你必须要保我舅平安,如果你们敢去告状,那么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现在就在跟你们谈条件!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公子轸说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文相做了错事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这样袒护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舅舅对我有栽培之恩,你今儿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做不到象弄玉那样的无情,可我知道,你们是可以隐瞒的,舅舅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他已经老了,藏点古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只是方式上令人无法接受,你们不用追究了,一旦撕破脸皮,这宫里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你们好好的想想!”
“不可能,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赵将军!今儿要杀要剐随便!”
赵威廉的手紧紧握着剑,眉心微微突起。
☆、第四十二章 宫乱天下
赵威廉最终没能对公子轸动手;并不是屈服于他的泰然,而是在他心里一直对陛下、对大楚有一份忠守职责,如果说他的处境是一团淤泥,那他的心就是一片明灯,这片明灯永远照着光明的路;而公子轸无疑是这颗明灯的随从者。
夜越来越了,赵威廉实在心里不爽快,就靠在椅子边喝闷酒,天气冷了,寒冷的风呼呼直吹,窗户外面的梅枝‘咔嚓’折断了,他无暇顾及,只是一口一口的将酒往嘴里灌,不知喝了多久,头也晕了起来,隐约中文相走进来对他说话:“那么大人了,喝起酒来一点斟量都没有,好好的人怎么就喝成这样?”接着又对小厮一阵谩骂,谩骂他们不好生的看着,一群饭桶,小厮敢怒不敢言,只得罢了。
“舅舅……”赵威廉醉意并不明显。
文中天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脸色很是不快:“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你还知道你有我这个舅舅?我以为你六亲不认,要跟那个什么公子轸称兄道弟呢!原来忙了半天没结拜了去!”
“舅舅何出此言?”赵威廉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语气不对?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你今儿弄玉截杀三公子,你为什么要挡住他?现在好了,上好的机会白白的放走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是存心让舅舅不好过!”
赵威廉面露醉意,心里一点都不瞎:“怎么会呢?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舅舅能平安的,舅舅您是我的严父,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我只是忽然觉得三公子不该死,咱们也不应该得罪大楚,您想想陛下去了香山旅行,据说齐王也跟了去,那个齐王阴险狡诈,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心怀不轨?咱们现在不应计较个人的得与失,应该乘机迎取陛下进宫才是,怎么反在自己家里打起来?这像话吗?舅舅若是出兵恭迎陛下,将功补过,赦免的机会还是有的!
”
“够了!”文中天怒喝:“我是不会出兵恭迎陛下的,这条路你别想了!”
“舅舅!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您过去的肝胆之心都何处去了!”自小文中天就教育他忠心报国,肝胆涂地,而真要面对起来,他又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不是我不帮,是当前情势不允许!陛下是只虎,我们偷了老虎的东西,你说老虎归来会怎么对付我们?你相信老虎会有感情吗?你相信他不会借机铲除我们?”文中天句句质问赵威廉,赵威廉也不敢肯定,文中天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