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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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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妤笑的花枝烂灿,殊不她的命运才真正开始。
***************
‘万逍殿’内热闹非凡,楚王正宴请越王赴宴,舞台上一位身着玫瑰红纱裙的姑娘闪亮登场,只见她钿花翠玉,髻边斜压着一朵姚黄色的牡丹,肤若凝脂,脸蛋圆圆润润,目中含羞带怯,巧比玲珑更剔透,娇似海棠带露痕,贵胜杨妃过三分,千般逶迤,万般妩媚。她婀娜起舞,时而陀螺旋转,时而彩蝶梭花,再加上裙下青烟弥绕,恍梦非梦,犹疑九天仙子下凡。
楚王对自己杰作很满意,当看向越王时,越王在自顾喝酒,并没有太多心思。
场面很是喧哗,一会儿敲锣,一会儿打鼓,乐得公子祥眼睛僵直,起身一劲儿拍手叫好,远远望去,肤浅无礼一目了然,公子浩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旁边的五弟,故意清喉咙,示意他收敛点,公子祥一停,发现大家都很安静,这才坐了下来。
楚王很是气恼,想想还是算了,客人在场大呼小叫有失体面,便不予计较,就对越王笑了笑道:“这歌舞如何?好不好看啊?越王?”
“棒是棒!只是舞人不够绝色,又只是吹吹唱唱,未免显得单薄了些!”越王不咸不淡,就像一阵风吹过,越王没有别的意思,各国歌舞太千遍一律,若说好看确实睁眼说瞎话。
楚王不怒,反笑:“好眼力,本王对这歌舞也不甚满意,可惜乐坊实力有限,也没怎么注重发展!”
“楚王一代明君,又怎会沉溺歌舞?不沉溺自然就不注重了,这是好事!”
楚王被说的浑身舒畅,这时公子祥不悦了:“哼!不绝色?这么漂亮居然还不绝色,大王要求也太高了点,有几个人能长成晚妹那样?就算长成晚妹也不一定善歌舞,玫瑰太红刺也多!若争起来怕是压根就争不起!”
“晚妹是谁?什么本王争不起?本王又怎么争不起了?”越王虽然表情淡淡,却不容小视。
“说了你也不认识!”公子祥得瑟道:“谁说楚国无美女的?谁说楚国歌舞很次?别人都次,就你们越国好,七国都不如你们越国,你们越国是无人能及,行不行?行不行?存心看不起人啊,既然你看不起人,还来这里干什么?直接蜗居越国算了!”
“放肆!”楚王眼睛一瞪,立刻拍案而起,一把被将公子祥拎了出去道:“今儿谁让你来的?我好像没请过你吧,你给我滚,以后永远不许过来!”
“滚就滚,谁怕谁?”公子祥恨得不得了,转身出去。
楚王赶走公子祥,与越王说了很多好话,越王感觉很丢面子,尤其是那句‘玫瑰太红刺也多’的句子,分明在看不起他,不觉赌气道:“玫瑰太红刺也多,既然人人都夸晚妹,那本王就跟楚王要了她!看谁还敢鄙视本越!”
“这……这恐怕不好吧!”
“怎么不好?”
“没什么!”楚王犹豫道:“她早年与齐已经指婚,虽说与齐反目成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吧,本王将本王的爱女宝盈公主许配给你,如何?”
“不用了,说好的是晚妹,难道楚王希望本越被个毛头小子看不起么?”
就这样,本是两人攀比,害了晚妤,楚王里外不想得罪,无奈,只得妥协了。

☆、第七十二章 宫乱天下

“什么?我被指婚了?指给了谁?”院子里;晚妤正在摆弄花草,听闻消息;整个手都停在半空中了,这……这个消息也太震撼了。
“越王啊,陛下刚刚打发人过来传谕,说是让主子您有个心理准备!”诗情是个大丫头,做事自然要面面俱到;唯恐出差错;现在她转述消息;说话也是极其的端庄。
“简直胡闹,我与越王毫没瓜葛;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晚妤疑惑了;楚王一天三百个主意;跟谁好就贴着谁,前段日子与齐王好,将她指婚给齐王,现在与越王好,又将她指婚给越王,以后万一与乞丐好,天晓得他会不会将她指给乞丐?总之她的命运非常悲剧,悲剧到她现在都不知道与齐王的婚约算不算,如果算,那现在又算什么意思?明摆着是不算了。
自古女子命运逐水流,别说宫里这样,就是民间也是一样,父辈间的一诺千金,也不管对方是瞎子傻子,让嫁都得嫁,你若违抗,那便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她该如何面对不公?
晚妤表示压力很大。
发觉了主子的不愿,诗情真怕晚妤铤而走险,就提醒道:“陛下的旨意无人能改,主子还是想想吧!”
晚妤不答,神情恍惚,任由诗情退了。
偌大的阁子里,摆放着各种名器古玩,晚妤浑浑噩噩走近古玩架边,发现架上多了几个瓷老鼠,她缓缓拿起看了看,感觉分外亲切,她平生萌生一个奇怪的想法,人不如物,物品放着不惹人厌,而有些人即使不在也令人非常厌弃。
她捧着瓷鼠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一个可爱的小猫,抚摸了良久,这时诗情在擦架子,晚妤下意识问:“这个老鼠是哪来的?”
“上次三公子差人过来摆的!”
“偌大的宫殿,也只有你能值得我去信任!可惜我们又能走多久呢?”晚妤珍惜的捧着瓷鼠,一边走,一边看,一直走到窗户边,她将瓷鼠放在桌上,一个人坐在窗边不动,是的,她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惘中去了。
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要嫁给自己的仇人吗?不行,她办不到,她必须要让越王死心,可怎么才能让越王死心?
后来她想了三种方法,一种是杀了他,第二种贿赂他,第三种为难他,让他知难而退,对!就这么办。就这样晚妤换上一身男装,带上珠宝盒,去找越王了。
越王住在‘宾客楼’,里面金壁辉煌,雕梁画栋,水晶做的帘子,楠木做的琴桌,盆栽上绕着金丝线碎花,分外奢华,晚妤由小厮引进,当时越王正在看书,见晚妤进来,有些惊讶:“晚弟?是你?好久不见啊!今儿怎么有闲空过来找我?”
“府上无聊,出来逛逛!”说罢,晚妤向他问好,越王倒也客气,晚妤又道:“越兄今儿怎么不出去逛逛?闷着不无聊吗?”
“该逛的地方都逛了,不过是亭台楼阁,没看头不说,人还累的不轻!你会下棋吗?咱们对弈几局如何?”越王起了兴致。
一听要下棋,晚妤连连拒绝道:“不不不!,晚弟脑子笨,不喜欢下棋!”
无奈,越王只得罢了。
“坐吧!”忽然越王对她道,晚妤垂下睫毛在一边坐了,几个丫鬟上来倒茶,晚妤并不喝茶,也不看她,只是下意识避嫌,越王乜见她那缅甸样笑起来:“晚弟,你怎么啦?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羞羞怯怯像个女人似的?上次上次游湖也没见你这么拘束,是不是陛下训斥你了?”
晚妤顿了顿,顺势圆场:“没有,大王威严,小的有点紧张!”
“咱们都是爷们,这里又没外人,咱们想干嘛就干嘛,自由些!你也说了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任何事都能放在桌面上谈的!”
“既然大王开口,那我就说了!”晚妤豁出去:“其实我今儿是为了晚妹的事情而来,听说大王要娶晚妹,是真的吗?”
“当然,绝世红颜,哪个人不爱呢!我越王的要的女人定然是花中之魁!”
“可晚妹不愿意,今儿特地托我过来谈谈!”说罢,晚妤将随身携带的珠宝盒往桌上一放:“这是晚妹让我交给你,请您笑纳!”
“她这是在贿赂本王?”看着满盒的稀世珍宝,有些连越王都没见过,越王笑了道:“你这是贿赂本王吗?像本王这样锦衣玉食,你觉得本王稀罕什么?本王什么也不稀罕,还有,你们晚妹也太不值钱了,就这一盒珍宝的身价?”
“别误会,晚妹的见面礼!”晚妤道。
“面都没见,谈什么见面礼,等本王见了再说不迟!”越王字字带钉,放的恰到好处,这让晚妤很不高兴,当然越王也发觉她不太高兴,因此,就替她说话了:“我知道晚妹是你胞妹,你担心她,这些本王都能够理解,然而本王实在喜欢她,麻烦你回头告诉她,她若肯嫁本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她!”
“晚妹已经有心上人了!”
越王眉头一皱,那样子很是骇人,晚妤感觉空气刹那间冻结了,她开始后悔出言,不过皱眉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不愠不怒,他笑了:“不就是齐王吗?这个本王早就听说了,本王还听说她对齐王情深意重,爱的死去活来,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齐王背叛了陛下,背叛了他们的关系,她至今还念念不忘,我说的对吗?”
“大王怎么知道的?”晚妤被他的言辞给噎住了,太理由也扯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了,她倒是奇怪了,他听谁说的?
“推理的,难道不对吗?”越王道:“晚弟,你要明白,谁人都有过去,有过去并不是罪不可恕,有过去也并不代表她不优秀,她还是她,那个完完本本的她,再说晚妹与齐王并未结成连理,我迎娶也不能说是不道德,大家完全是自由的!”
“以你这么说,越王娶定晚妹了?”
“也可以这么说!”越王悠然道。
“既然越王那么肯定,那小弟只有不客气了!”晚妤迅速掏出匕首向他刺去,越王旋身一躲,两人打了起来,越王似乎很简单就躲过匕首,倒是晚妤挥得很厉害,晚妤发觉他虽然躲得快,唯独脚移的不快,她伶俐往他脚上一跺,越王立刻抱脚跳起,几乎是条件反射,晚妤伸手推他,哪知越王抓住了她的衣服,连同她一起带倒了,顿时两人以女上男下的姿势相对。
“你输了,告诉我……说你不娶晚妹了!不然我杀了你!”晚妤将匕首往他脖子上架,越王用力的扭着,两人再次扭成一团,可越王毕竟是个男人,力气自然比晚妤大,他一翻身,反败为胜,直接将晚妤压在身下,定的她一动也不能动,越王笑道:“本王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连本王都敢忤逆,等我禀告陛下,小心你的小命!”
“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娶晚妹,晚妹她不能嫁给你!”
“本王娶谁那是本王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越王也不退步,念及刚才跺他脚,他实在不悦,也想修理他一番,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想到这,越王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他要让他尝尝得罪他的下场。
见对方动自己的衣服,晚妤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非礼她,因此喊道:“非礼啊,有人要非礼啊!”
“喊什么喊?大家都是男人!”越王扔话道,语落,他立刻从衣缝里看见他胸前一抹红兜衣绳,抬眸看他的眼睛,晚妤的帽子也挣扎掉了,地上铺散着她那头瀑布般的长发,他第一感觉他是女的,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他乱了,立刻松开了手。
晚妤从地上翻起,趁他发怔间,一个匕首朝他刺去,匕首就这样插在了越王的胸膛,还来不及拔刀,晚妤立刻吓跑了。
越王‘啊’的一声,还没说出话,整个人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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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晚妤惊魂未定,她洗了脸,挽了发,还换了身轻逸的女装,虽然清爽不少,然每每想起杀人画面就后怕,越王被她杀了吗?她真的杀人了。
是福是祸?她该怎么办?
正思索着,公子轸从外面走了进来,晚妤立刻起身喊了声他的名字,公子轸叹息道:“咱们楚国来刺客了,越王被刺得昏迷不醒,也不知是谁干的!待我查明定将他就地正法!”
晚妤心底有些犯怵,但依旧表现出了吃惊:“什么?居然有这等事?”
“是啊,我也意外!”公子轸背着手,看了看房顶,对她道:“晚妤,这段日子你得小心点,我不在,不要与陌生人交往,我可不希望你受到半点伤害!你懂吗?”
晚妤点了点头。
公子轸将心事交代完毕,转身就走了。
晚妤跌坐藤椅上失魂落魄,看来这事已经引起大家的重视,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去自首?以前她盼星星月亮,天天盼着有机会能杀了越王,现在真的杀了,为什么她反而迷惘了呢,这是她需要的吗?天啊,她是谁?感觉自己越走越远,远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思绪沉沦,再沉沦,一道恨意忽然闪过,越王杀了她爹娘,本来就该死,她这样做不过替爹娘报仇而已,越王杀她爹娘也见内疚过,对于这种冷血无情之人,不如杀了拉倒,想那么多干嘛?这是他欠她的。
不管它,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不查到她头上,撬破牙齿也不承认便是,她就不信别人能奈何得了她。

☆、第七十三章 宫乱天下

越王遇刺,由于发现及时;只昏迷两天便已脱危险;公子轸去看他;越王气色好了许多,依旧能高谈阔论,两人说了不少话,唯独对晚妤只字不提,倒不是包庇;而是公子轸不想提,越王也不想生事,然后男儿间谈了男儿间的事了。
就这样;公子轸坐了二个时辰方散去。
公子轸走后,越王靠在床边沉思;手下将那把梅花匕首呈上道:“大王,这把匕首……”
越王一怔,风度翩翩道:“埋了,埋到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
“可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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