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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云夕的屋中,有不下一百件布料做工都极上等的衣服。
云夕打算挑几套自己喜欢的,剩下的都让她们拿到店里去卖。
这几日卞城一直都在下雨,淅沥沥的溅湿了裙裾。
天也愈发的寒冷,大有要下雪的趋势。
两人刚走到门口,侯在门口的秋雨便上前接了伞,说道:“小姐,世子爷。小姐,二老爷来了,在里面等着呢。”
“知道了。”云夕应一声,看向陌琉倚,伸手理理他的衣襟:“一会儿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天冷,记得多加衣衫,你的腿脚刚好,让夏伯他们准备暖垫毯子,多盖一张。”
“恩,你也早点休息。”陌琉倚低头,在云夕的嘴上亲一口,撑着伞步入雨夜。
云逸一口一口的抿着芳香的龙井,眉头几乎皱成川字。
此刻看到云夕进门,面上才好一些。
“二叔,怎了?可是商行里有什么问题?”
云逸摇摇头。说道:“不是,流厢来信了,说是你奶奶病重。如今卧病在床。”
云夕刚想坐下的身子一僵,抬头愕然的望着云逸,张了张嘴:“什么?”
“夕儿,明天我们一道去流厢看你奶奶吧。”云逸面色有些差,娘亲病重这个消息,任谁听了都会难受。
云夕点点头,慢慢坐在椅子上。
奶奶如今都快九十了。这么大把年纪,生病身体不适很平常。只是当真病了。心里真的很难受。
而且,还是卧病在床!
“好。”云夕轻声道。
云逸见她脸色有些沉,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摇摇头出门回云府了。
竖日一大早。冬炎收拾了云夕一套衣衫,这是给换的。
坐在梳妆台前,让叶儿梳发髻。
秋雨端着早饭进来,放在桌面。
“小姐,世子来了。”
门口,陌琉倚一袭白衣,淡蓝色的软烟外衫,冠发竖起一簇别上一支翡翠的玉簪。额前流海半遮剑眉,如玉的脸上神色平静。
一双黑如墨的眼眸看到床上的包裹。问道:“要去哪里?”
云夕满面愁容的说道:“流厢,二舅家来信,奶奶病重了。我得去看看。顺道把奶奶带回来。”
“我陪你去。”陌琉倚说。
云夕摇摇头:“不,你留在这里,筹备我们的婚礼,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你要注意安全。”
“恩。”
坐上马车,云夕与陌琉倚挥手道别,云逸坐在一旁。很是愁苦。
云夕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
“云儿。早点回来,我等你。”
“恩,回去吧。”
修长的手慢慢的挥着,面上,挂满微笑。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的尽头再也看不见,陌琉倚手慢慢放下,缓缓道:“阴司,无情,跟着她。”
“明白。”
“是。”
两道轻悠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又突兀的消失,秋雨在身后听得微微一抖,世子爷,有着让人无法琢磨的暗。
这样的人,只对小姐如斯痴念,她好生羡慕!
羡慕,只是羡慕。
云夕从卞城去流厢,一去就是五日,冬日的天,越发的冷。
屋内一盏热茶慢慢冷却,修长的手握着书籍,半响翻一页。
青丝遮挡半边俊颜,挺立的鼻微微通红,呼出淡淡白雾。唇微微抿着,眼眸一闭又睁开,转头看向窗外。
夏伯进来,往火炉上加了碳,往茶杯上从新倒一杯热茶:“少爷,看什么呢?”
“没什么?”
陌琉倚把视线放回手上的书,沉默不语,没什么,只是想她了!
夏伯似乎看穿了陌琉倚的心思,脸上藏着好笑,说道:“少爷,该置办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只等初八那日挂上去就成。老爷觉得,咱们的聘礼得这些个单子的才体面。”
聘礼的单子递到陌琉倚面前,陌琉倚细细一看。
单子上的东西确实很多,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珍珠玛瑙一百件,绫罗绸缎一百匹,南海夜明珠十颗,北海血珊瑚两株,玉如意一对,还有其他总总共共不下一百种。
陌琉倚放下单子,说道:“等云儿回来,再拿给她看。”
夏伯收起单子:“是,少爷。”
单子上的东西,还是先别置办了,等云姑娘回来再说。
这般想着,出了房门沿回廊出外院,迎面却见到了云夕。
“云姑娘,你回来了?”
云夕刚回到家,安置好奶奶便直奔陌府来了。
白皙的脸上难掩憔悴,微微一笑道:“夏伯,陌可在里面?”
“在书房看书呢,这几日,少爷一直呆在书房看书。”夏伯如实道。
云夕拐个弯,便见到开着的窗户里,陌琉倚一袭白衣,半低着头。
几日没见他的想念之心,这会儿终于平复了。
缓缓踏步,走进书房。
陌琉倚抬头,四目相对,陌琉倚起身,拿起一旁的披风披在云夕身上。
“回来了。”
☆、第021章 师姐爱上白夜琅
第021章师姐爱上白夜琅
裹了裹披风,云夕在软榻上躺下,闭上眼睛。
累,真的好累,累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陌琉倚过去拿来暖被,温柔的给她盖上,坐在一旁看着。
“陌,不知道师姐回来没有?”云夕轻声道。
“师姐过几日便到,放心吧,奶奶的病会好的。”
当日云夕离开,他便让无心给师姐捎信,过几日,应该能到的。
闻人氏的病情很普遍,老人的病症,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心肌梗塞和中风。
故而才会一病不起,躺在床上。
云夕从陌府回来,已经未时二刻,云露买了不少燕窝人参等补品过来看望,坐在床边与奶奶说话。
“三姐,姐夫。”云夕对二人一笑,过去坐在床头。
闻人氏的气色还算不错,就是不能起身,半边的身子动不得。
云夕与闻人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出门去看厨房的药。
云露跟了出去,拉住云夕,面上的神色有些担忧。
“六妹,奶奶的病能治好吗?如今家里就剩下娘亲、你还有爹爹。大娘和二姐都去了郡都,你初九不是要成亲?”
“亲还是要成的,奶奶的病也会好的,三姐不必担忧。”
云露点头:“我听说凉城有个名医,医术了得,估计这两日便到。届时让他给奶奶看看,兴许能治好。”
中风是一个很难治愈的病,基本上中风了的人。一辈子就得躺在床上度日了。
奶奶如今已快九十,大把的年纪,更难治好。
“三姐,麻烦你了。”听云露的话,云夕由衷笑道。
“说什么麻烦,这可是我自己的奶奶。”
……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一大早地上面铺了一层白白的雪。
卞城位处南方。只十一月,便降下雪。实在罕见。
寒风刮得人面颊生疼,即便是屋中生了炉火,也是手脚冻得生疼。
云夕当即让人造了个炕,往上垫三层暖被。炕下生小火温着。
因为是在外面生火,屋内一点也不烟。
闻人氏躺在炕上,丝毫不觉得冷,暖和得紧。
竖日,云露请的凉城名医终于到了。
丁阅当即便带了人过来,诊脉,施针。
大夫姓霍,名中咏,是凉城出了名的妙手神医。
然而对于闻人氏的中风也是束手无策。只摇头道:“老夫人的病,老朽也是束手无策,老人的身体本来就很难修养。中风……我无能为力。”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预料之中。
然而听到又是一回事儿,云逸等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丁阅送走了霍中咏,回来,见自家娘子坐在一旁暗暗抹泪。顿时心疼得紧。
上前把云露搂在怀里安慰:“娘子,奶奶的病也是没办法。别伤心。”
“可是,奶奶都人到老年,还得这样躺在床上过日子吗?”
云露一想那样的情景,眼泪流得越发的急。
丁阅闻声安慰许久,云露才止了泪。
抬眼,却见六妹云夕站在不远处的回廊,望着眼前的花草出神。
在她看来,六妹与奶奶的感情更好,奶奶如今这般,六妹心里更加难过吧?
“六妹心里也不好受吧!”
……
云夕看着眼前的树发呆,即便下了一场小雪,庭院的树依旧是长着绿叶。
只是叶子被雪冻得伤了,看起来有些发烂。
江南之下,冬天下一场霜也能冻死不少植物牲畜,下了雪,死更多。
人生难免悲欢离合,若奶奶当真挺不过这个冬天……
晃晃头,把这个吓人的想法甩开,只要师姐来了,一定能治好的。
况且中风也不会死人,大不了,奶奶便只能坐轮椅,躺床榻。
回到屋中,云夕守在奶奶床头,与她说话解闷儿。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尽量陪在奶奶身边。
生意上的事情,全权交由胖子他们管理。
云夕很放心,给了新款式之后,基本就无需她去看。
到了下午,云夕躺在软榻上昏昏欲睡,叶儿走了进来,很是高兴的说道:“小姐,帘姑娘来了。”
本睡得昏沉的云夕立马坐了起来,半点没了睡意,起身就往外走。
“师姐来了还不快请进屋?”
到门前,就见庭院处,帘妖缓缓走了过来。
淡青色的束袖裙,裙裾只到膝盖,露出里面的白色长裤,脚下一双牛皮靴,干净利落。
清冷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肩上挎着一个包裹。
云夕忙迎了出去,没见到陌琉倚,便知道她是自己过来还没去陌府。
“师姐,回来了,快,里面坐,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累着了吧?”说着,对叶儿道:“去叫怀娘子准备些饭菜来。”
“是,小姐。”叶儿应了声出去。
两人进屋屋中,在桌前坐下。
帘妖放下包裹,说道:“听说你奶奶中风病了,什么个情况?”
云夕摇头:“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流厢,卞城,就是凉城的名医霍大夫也请来了,都没办法。我知道的,中风这种病,难治,治不好!”
帘妖一笑:“这可说不好,我以前治过全身瘫痪的人,不似师弟的骨骼问题,而是经脉破损。”
云夕一愣,继而道:“你说的,可是神经线问题?”
“神经线,大抵是这种吧。在律屿你曾说的神经线问题,我明白的,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看神经线的问题。怎么治?”
怎么治,是问不出来,说不明白的。
怀娘子上了菜,帘妖饱餐一顿之后,在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
天色已经全暗,戌时二刻,帘妖才醒来。
喝了点热汤便直奔闻人氏睡的房间。点上数根烛火。
桌面上,摊开一排金晃晃的金针。
这东西。曾经给陌琉倚治过脑失忆,云夕心中微微安定。
针灸这东西,云夕是不懂的,只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帘妖收针。
刘嬷嬷和刘姨娘在一旁伺候闻人氏穿衣,盖好被子以防着凉。
云夕起身,走过去轻声问:“如何?师姐。”
帘妖笑道:“你奶奶这个主要是左边身体问题,方才我针灸的时候,你奶奶的手脚动了,虽然很轻微,不过看情况,能治。”
云夕闻言,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师姐,你怎么办到的?”
“说你也不懂,好了。走,出去喝几杯?”帘妖难得豪爽道。
云夕挑眉:“走起。”
坐在中庭的下人搬来的椅子上,两人烤着火,盖着暖被,披着鹅绒袄子,品着热酒。
几日来烦闷的心舒坦了。高兴之下,便喝得微醉。
云夕笑道:“这段日子。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商行上的事情,奶奶的病。如今可算放心了!”
“初九就是你们俩的成亲日,可就剩三天了,紧张不?”帘妖脸红红的,半拉着眼帘问。
云夕哈哈一笑,拍桌子大声道:“紧张,上次陌铭窿那狗混蛋要娶我时我淡定得很。可跟陌,我可能感受那种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的心情了。”
“哈哈……来,喝酒。”帘妖跟着大笑两声,与云夕手里的酒壶一撞,仰头喝酒。
云夕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靠近帘妖,皱着柳叶眉说道:“我说师姐,你怎么了?往常你可不是这样的。”
往常高冷傲娇的师姐,今日却很奇怪,太过反常。
往常师姐不是没喝酒喝醉过,却不曾这般大笑,也不曾这般……奇怪,有问题。
本来要醉的云夕瞬间被这三个字给弄清醒了大半,仔细端详帘妖,却见她的脸一变,哀戚幽怨又伤感。
云夕仅剩的一咪咪酒意也消失无存,轻声问道:“师姐,你怎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帘妖眼神黯淡,沉默不语。
云夕却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哭了,眼泪滴在桌上。
“白夜琅,你这个混蛋……”
云夕顿时一震,这话,怎么那么有问题?难道……
他们两人在齐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确实感觉白夜琅对师姐的态度很奇怪,眼神也很奇怪。
莫不是,白夜琅一早就喜欢师姐,然后,后面肯定发生了什么?
“白夜琅,你就是个王八蛋,我讨厌你。”
帘妖似乎因为酒醉无法在伤心的情绪中出来,也因为酒醉无法压抑这段时间来的委屈。
根本不用云夕多问,就自己哀怨又伤心的说了出来。
“枉我不惜一切去救你,你却说我是个没人情味的老女人,说我丑,说我冷血。那个女人很漂亮?很热情?很有女人味?……”
云夕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从言语中,已经知道了大概。
白夜琅追求师姐,好不容易把人打动了,还没甜蜜几日。白夜琅就移情别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