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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着龙袍,且安定山一行人中……最前面的军旗是龙旗!上面还有一个‘瑾’字!”
永昌帝瞳孔猛地一缩,随手便仿佛失神一般坐了下去。
莫约几个呼吸,永昌帝才回过神来,竟是拍起手来,脸上反倒有些高兴,“好啊,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原本我还以为他性格懦弱,不想如今竟是有胆子来抢我的位置了……好啊!”永昌帝站起,一股气势爆发出来,似乎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平的皇帝便恢复了以往的威严,“骁骑营统领可在?”
“骁骑营三大统领全都去了安定山的宴会,没有回来。”
“御林军都统可在!”
似乎永昌帝的果断驱散了传令太监的胆怯,“御林军四统领还在,只是……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不少御林军将士在进食之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乏力,此时已经没了战力,如今御林军只有一半兵马可以调动!”
“负责御林军膳食的是御林苑……”永昌帝眼中厉色闪过,“传令下去,御林苑,全苑尽诛!此事之后,再追究,主谋者诛三族!御林军四统领暂统骁骑营,骁骑营、御林军集结,护卫皇城;立刻飞鸽传书、同时派人快马奔赴其余五门,军中眼线暂代守将之职,收拢全军,奔赴皇城!另,命杨元门、长庆门全军收拢之后,各派一千兵马,围剿大将军府,定要将大将军府全府上下全部诛杀,不留一个活口……前去赴宴将领性命暂留,留后处置!”
接连下了四道谕旨,至始至终,永昌帝都不曾歇息一刻,似乎阿瑾此次举动在永昌帝看来就是个笑话。
安定山一行人放慢步伐,最先靠拢的是广清门张志成的军队。
“黄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安定山看向黄谦,“虽只有五千余兵马,但趁着皇宫局势……勉强到时可以一去。”
“守门将士不过是些没见过血的娃娃兵罢了。”虽然张志成便在身旁,但黄谦丝毫没有避讳,说话仍是没留一点余地,“去了也是送死。”
张志成闻言,脸色一红,但也没说话。
“御林军也是些娃娃兵,不过永昌帝的骁骑营可是一年一换,唯有少数人才能留下,那些兵……可不比你安大将军在天水的兵差多少。”
安定山闻言,不由的点点头,“没错,即便如此,骁骑营常年编制不过两千五百人。且散布五处,若是各个击破,倒也不是不行。”
正在说话之时,一只白鸽却是飞到黄谦身边。
黄谦抓住那鸽子,抽出绑在鸽子小腿上的纸卷,微微扫了一眼,“立刻奔赴皇城,直逼乾坤宫!”
“先生为何……”
“宫中已经得到消息,其余五门也收到了消息,永昌帝什么都知道了。”黄谦看向阿瑾,“你那父皇很是高兴啊,说你这个怯懦的儿子终于敢站出来一次了。”
黄谦语气中带着讽刺,阿瑾闻言,脸色一怔,继而有些闷红,也不是由于羞愧还是那火把火红的光照射下才有的。
黄谦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塞进白鸽腿下小竹筒内,随即便放飞出去,那飞鸽飞的方向……是西南方向!
看那飞鸽飞的方向有些不对,安定山有些疑惑,“先生?”
“以防万一罢了。”黄谦说罢便不再多说,看向阿瑾,“今夜你便要面对你那父皇了,你心底可害怕吗?”
“怕……我当然怕,只是,那是以前。”阿瑾抬头,正视黄谦的目光,“只是如今,我为什么怕他?因为他是皇帝?他能当这皇帝,我为何不能?没了他,这江山还是一样,江山不变呐。”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一平秘史
御林军、骁骑营虽有数万之众,但毕竟分散于皇宫各处;即便悍不畏死,但终究寡不敌众,只消半个时辰,三军便抵达了乾坤宫前。
宫门前的地上早已经躺满不少尸体,鲜血浸透了汉白玉的台阶,染红了整个广场。孤寂的秋风无情的吹着,地上的血液干得出奇的快。
三军止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广场,从御林军出面抵抗的地一刻起,三门将士便知道那是假的圣旨,但安定山一句,“此刻即便放手投降,永昌帝又岂能饶了你们?太子是陛下唯一亲子,皇位只能传给他!拥护太子,便等于拥护未来的皇帝,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消一句,便打消了所有人投降的念头。
御林军、骁骑营加上三门兵马,死伤过万。上苍似乎也为之悲怆,乌云遮蔽了星辰,遮蔽了月光,不久,竟是雷电交加,紧接着哗哗哗的下起来暴雨。
很难想象,秋季的一场雨竟会下的这么大,下的这么突然。只是几柱香的时间便将全军的火把全部浇灭。广场上的血垢片刻便被那暴雨清洗一空,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广场一片黑暗,但军纪犹在,斩了几个喧哗的人,全军再也没有丝毫异动。
吱呀声传出,乾坤宫的大门打开。大门中投射出的光芒让黑暗的广场总算亮了一些……仅仅只是一些。
永昌帝站在大门中央,一身龙袍如旧,身旁不过数十提刀与三军对峙的侍卫……曾经挥手便有数万人为之拼死的永昌帝,这时候,身边竟是只有这最后数十人了。
秋雨打湿了黄谦的衣衫,瘦弱的身子似乎被这秋雨淋得有些瑟瑟发抖,黄谦踢马,上前两步,哒哒的马蹄声似乎成为除却雨水滴落之外的唯一声音,“陛下还在等其他五门兵马来援吗?”
永昌帝瞄了一眼黄谦,又看向阿瑾、安定山,脸色不变,“你们三人可敢进来?”
虽是没有点名道姓,但说的是哪三人却是十分明显的,声音中带着威严,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阿瑾看向安定山,只见安定山下马,走上前。虽是大雨瓢泼,灰白的头发被这大雨淋湿,贴着头皮,看上去似乎只有不多的几根头发了,雨水湿了眼眸,声音却依旧响亮,“有何不敢!”只此一声便好似传遍了整个广场。
永昌帝看向阿瑾,“你呢?”
“我若是不敢,今日又为何会来这里?”瓢泼的大雨将阿瑾身上的龙袍浸透,这龙袍此时就像是戴在身上的枷锁,竟是让人觉得全身都难受起来,阿瑾踢马肚,也是上前两步,“若是不敢,只怕我在你心中还是那个胆怯的人罢!”
“好好好!”永昌帝拍手,一人的声音似乎要将暴雨倾盆之声掩盖,“原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有今日这一面。那便……来吧!”
说罢,永昌帝转身进入宫中。
安定山率先一步直接走向宫门,黄谦、阿瑾二人跟在安定山身后。
原本守在宫门前的最后数十守卫见三人走来,正欲阻止,永昌帝的声音却传来了,“让他们进来。”
迈入宫中,一股暖意便迅速袭来。轻嗅空气中的那腐朽的香气,不过百余步便走到永昌帝榻前。
乾坤宫内装饰依旧,但以往看来颇为华丽的装饰如今看来却是显得有些腐朽、糜烂。
“黄谦、号称一平第一智者,我想,今日这一切便是你主导的吧。”虽是身陷绝境,但永昌帝此时的声音中哪里听得出半点胆怯?
“陛下慧眼,正是草民所为。”黄谦一笑,抬头正视永昌帝,“只可惜,陛下输了。”
“哦?是么?”永昌帝哈哈一笑,“我这寝宫中若是设伏,你们三人岂不是一人都活不了?你们一死,门外那些人便是群龙无首,你们为何敢进来?”
“陛下这话只能糊弄庸人罢了。”黄谦摇摇头,“谢瑾是你唯一亲子,你若杀了他,你的江山留给谁?”
“谢王爷还有一子,我可将皇位传给他,只要这江山依旧是我谢家的江山,传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若陛下真是这么豁达的人,恐怕二十一年前也不会那般绝情了,竟是一夜之间将所有手足尽数斩首,甚至连先皇也是惨死宫中。”黄谦直视永昌帝的眼睛,“况且,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已安排一支轻骑在城外,若是到时候得不到消息,便会沿着谢小王爷去安黎的官道,击杀谢彦南!”
永昌帝闻言,脸色这才变了,“三军集结,这般迅速,为何之前我没有得到消息!还有,之前如你所言,其他五门守军看来也不会来援了……你、黄谦,是如何做到的。”
“为了今日之事,草民已经筹划八年了。”黄谦静静的说道,“借助太子权势,这宫门内外消息如何交接早已了如指掌。至于飞鸽传书?草民早便安排近百弓箭手埋伏于长安各处,陛下难道没发现,这长安的鸽子最近几乎都看不到了吗?长安八门如何交接,我心底都是有数的,陛下军中眼线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宫中与军中交接的方法我知道。”
永昌帝眉头一皱,“今日传来三门叛变消息……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没错。”黄谦轻轻一笑,似乎是在嘲笑永昌帝,“刚刚到这皇宫,我便接到消息,御林苑上下五百八十七人已经被你全部斩首,只可惜啊,我虽然利用了御林苑下毒,但御林苑中没有一人参与啊,谢天泽,你妄杀了五百多人啊。如何?一直是你将其他人玩弄,不想今日却被我玩弄了吧?”
“你到底是谁!”
“草民便是黄谦呐……陛下……”黄谦话没说完,阿瑾便止住了,“先生,接下来还是由我说吧。”
“你?”黄谦眉头一皱,脸色陡然冰冷起来。
“黄谦自然就是黄谦了,只是却还有另一个身份——李平萱的情郎。”阿瑾看向黄谦,“先生,我说的可对?”
黄谦闻言猛地后退两步,一脸的惊讶,甚至语气都有些变了,“你知道?”
“我一直好奇,听闻之前父皇请先生做我老师,为何先生一直拒绝,后来才突然同意,我便顺着这个一直调查的。”
不知不觉,安定山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长剑,剑尖直指黄谦,冰冷的剑尖折射阴寒的银光,但此时的黄谦哪里还顾及那剑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瑾也是与黄谦拉开距离,“也就是在我毒死李平萱不就之后吧。”
黄谦瞳孔猛地放大,失声道,“平萱是你害死的?!那时候你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是你!”
“不过几颗符令花的种子。”
黄谦还没说话,永昌帝却已开口,“原来那符令花的种子是你放的。”
“你们!”黄谦口中猛地吐出鲜血,瘦弱的身子竟是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在地上。
阿瑾也是看向永昌帝,脸上也是露出惊容,“你知道?!”
“若不是我嘱咐,负责修理盆栽的工匠怕是早便将那符令花给拔了吧。”永昌帝抬头看看阿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原本我只是想借机除了李平萱的,不想你却是提前一步了。十二岁便想到那等计谋,这心机……为父以前还真是看错你了。”
“为什么!”听到这话,阿瑾双眼猛地变得通红,上前一步,直接抓紧永昌帝的衣襟,“既然你早就想杀了李平萱,为何还让李平萱杀了母后!”
“谁说你母后是李平萱杀的!”永昌帝挣脱阿瑾的手,阿瑾抓的很用力,待永昌帝挣开之后,甚至忍不住喘了几口气,脸色更是呈现一种病态的红,“若真是李平萱杀的,我岂能容她活那么久!”
“为什么!”阿瑾从榻前抽出一把长剑,直指永昌帝,剑尖甚至划破永昌帝的身体,鲜血染红一片,“说!”
“你母后是自杀的!”永昌帝冷言,抵过阿瑾剑尖,“李平萱是一平公主,我岂能让她诞下子嗣?若真是让她生下一儿半女,只怕这安黎又要起其他心思了。所以在她怀孕那年,设计害了她。”
安定山闻言大惊,直接一剑刺透了黄谦心肺,朝着永昌帝怒吼道,“静枫怎么可能是自杀的!”
“为什么!”阿瑾猛地推开永昌帝,“母后怎么可能是自杀的!那升律散……明明是李平萱命香匠添进去的。”
“你竟然查到了这里。”永昌帝冷哼,“但是你可注意到,那香匠是什么人?你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右手指向安定山,“那香匠是你安家的人!是专门为静枫配香的人,连我都不能命令他什么,李平萱又如何能命令他?若非静枫下令,那香匠如何会突然变了那方子!”
一时之间,整个寝宫都安静了。
阿瑾恍若失了神,手中的剑也落在地上,长剑落地的声音那么刺耳,“母后……为什么会……”
“你可记得你母后临死前说的话吗。”
“母后说的话……”阿瑾似乎抓到什么希望,口中叨念着,“青梅还开,竹马依旧,只是……天泽……我要先走一步了,你莫怪我……”说罢,阿瑾握拳重重的捶在地上,“母后一句都没提到我!”
忘不了,母后临死之时说这句的时候,脸颊上流淌的清泪,只是那目光却一直看着乾坤宫的方向,脸上……却是愧疚的神情,似乎是欠了什么人似的……如今……全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阿瑾脸上流出泪来,扑向永昌帝,紧紧抓住永昌帝的衣襟,半跪在地上,“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母后!”
“阻止?”永昌帝猛地扇了阿瑾一下,啪的一声,阿瑾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红手印,“你以为我不想?我若是知道,我怎么会不阻止!”
原本一直坚强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