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就是我。”阿瑾后退两步,“你既然得知你之所以不孕是因为洛神花,那你是不是很好奇,那洛神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阿瑾轻笑一声,“母后死后,为增加子嗣,你日驭数女,精力自然是不足的,御医便给你开了一剂药……那药是没问题,只是其中有一味甘蓝!”阿瑾轻轻摇头,“你冬日爱看雪景,为使皮肤生热预防风寒,便会用到一味红花!很不巧,红花干燥之后与洛神花干燥之后的模样很是相似……孩儿便在你的红花中掺了少许的洛神花。”
阿瑾摇头,口中发出啧啧声,“让我来想想,你是什么时候被我下药的呢……真是抱歉啊,孩儿当真是记不得了。”
随着阿瑾的话,永昌帝的眼睛一点点的冰冷下去,“事已做了,我再怎么气愤也是没用的。”
永昌帝抬起头,那么用力,似乎竭力想将自己的虚弱掩饰掉……但如何能掩饰得了那苍白近乎缟枯的脸色?
“你可知道,一旦你派人去追长孙长击的队伍……一平、沉荒极有可能开战!”
阿瑾还没开口,倒在一边近乎垂死的黄谦却是说话了,“来不及了……”
不知为何,阿瑾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只飞向西南方向的白鸽!“怎么……难不成是那只白鸽?”
“没错!”黄谦挣扎着倚着柱子,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流到那被雨水浸湿的衣服上,“我已经命令五百轻骑去追沉荒使臣的队伍了,我给那些轻骑配的马匹可都是精挑细选的……你们……追不上的!”黄谦轻笑一声,“我给那支轻骑的命令可是……除了崔凝莲,其他人全部就地处死!”
永昌帝的瞳孔一瞬间便收缩,呼吸为为之一顿,“你……长孙长击一死,沉荒、一平绝无任何谈判的可能……你为何要这么做!”
永昌帝对黄谦所为虽不赞同,但听到并没有危及凝莲性命,却是长舒了一口气,阿瑾微微欠身,“先生,若非此夜之事需要一个罪臣来担当全部责任,阿瑾也不会如此的。”
永昌帝听到阿瑾的话,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孽子……黄谦!你和那李平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书生情丝
时一平历永昌七年、亦安黎历烈武三年、冬、安黎国都天岁
虽是冬天,但正午的天岁却还是有些热,泰和大殿更是有些闷热,唯有黄谦一人独言,“陛下,两国交战已然七年。百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尽头金色王座上的人抬手,打断黄谦的话,“之前分明是你一平的承德皇帝答应和亲的,不想你一平却是毁约,原本该成为本皇妃子的林家二女如今都成了你一平辅国亲王的女人。怎么?你一平如今反倒是想指责我安黎不顾黎民了?”
黄谦听出烈武帝话中怒意,“小臣绝无此意!只是这战事已经七年,更是葬送十余万将士性命,与其如此,不如尽早结束战事。”
“古有昭烈帝为了一个歌姬坑杀七十万降兵、百年前更有铁剑将军为了一个女人造就如今的沉荒大国,本皇为何就不能为了林家二女与你一平国打个几十年?是你认为本皇只是庸人不配与昭烈、铁剑相比;还是你以为我安黎百年之前被那铁剑搞得元气大伤,国力已经不如你一平了!”
烈武帝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然是吼出来的。随着烈武帝的爆喝,大殿之外甚至已经闯进近百士卒,看那些士卒的模样,只消烈武帝一句话,那些人便会冲进来一齐砍了黄谦!
“陛下!”黄谦下跪,额头之上更是流出冷汗,不知自己何时竟是触犯了烈武的禁忌!
“小臣此行只为和谈而来,绝无任何轻视安黎的念头。”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烈武帝挥手,“将这贼子压入牢城等候发落。”
“陛下、陛下!”
安黎满朝无人劝阻,大殿徒留黄谦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终究是消失不见了。
安黎地处西南,不比一平。若是一平,这所谓的牢城自然是那密不透风的地下囚牢,只是这安黎……与其说是牢城,倒不如说是石城。
整个牢城都是巨石堆砌而成,巨石之间裂隙极小,即便再锋利的刀剑,怕是也不能插进那巨石之间的缝隙。
安黎国占据西南,南边自然是土地肥美,西边却是戈壁,也不知当初汉寿帝是怎么想的,竟是在戈壁边缘建了这天岁城,并且迁都于此。虽是冬天,白天明明还热的出奇,到了这半夜却是冷的寒骨。
黄谦作为犯人被押解在这牢城中,守卫自然是不会对这黄谦特别照顾的。
已然冻的全身发抖,眼睛也越来越疲倦,呼叫了几次侍卫,门口的侍卫除了冷嘲热讽再也没其余的话,“再这么冷下去,怕是我都撑不过今夜了。”
黄谦已然闭上眼睛,甚至头脑都变得有些模糊,耳边却是响起狱卒的声音,“公主,那一平国的使臣就在这里了。”
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么冷的天气,你们就这样对他?”
“陛下吩咐……”
“这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事由我担待,知道吗?”
那狱卒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公主,这……”
“来人,将这一平使臣带到子陵宫。”
‘想不到我黄谦竟也会迷糊到这种地步,这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人来救我。’
待到黄谦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
“你醒了?”
眼睛才刚刚睁开,耳边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黄谦睁眼,眼前竟是有个美人,皮肤虽是白皙,但身上却穿着黄褐色的薄纱裙子,黄褐色……那是戈壁的颜色。
黄谦急忙起身,看到身上衣衫还算整齐,这才作揖问道,“敢问姑娘是?”
“我?”那女子指着自己,脸上甚至有些惊愕,“你问我是谁?”
黄谦面露疑惑,“难道在下见过姑娘?”
“哦,我疏忽了。”那女子嫣然一笑,“我是李平萱。”
“李平萱……”黄谦回想,“听闻烈武帝的妹妹,似乎也是叫做……”黄谦继而恍然大悟,“公主见谅,小臣第一次出使安黎,之前没有认出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哦?”李平萱面露疑色,“既然你是第一次来安黎,你应该没见过我啊,为什么还说没认出这种话?”
黄谦摇摇头,“公主说这话可就有些……我虽然不认识公主,但公主毕竟是烈武帝唯一的妹妹,出使安黎之前,自然有人给小臣看过公主的画像的。”
“还有画像?”李平萱一惊,笑盈盈道,“拿给我看看。”
见李平萱伸出手来,黄谦连忙后退一步,“公主,这女子画像岂是能随便带在身上的?若是被烈武帝知晓,小臣怕是性命不保啊。在长安看过之后,小臣便将那画留在长安了。”
李平萱嘴角一翘,“既然如此,你就现场给我画一幅吧!”
“公主……”黄谦连连后退,“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昨晚若不是我救你,你恐怕早就冻死在那牢房里了。现在让你给我画一幅画你都不愿意,难道在你看来,给我画一幅画就这么难?”
“既然是公主救得我……那么小臣就斗胆了。只是,笔墨可有?”
“这简单。”李平萱朝门外拍手,声音刚落,门外便走进一名宫女,“慧心,给黄谦先生拿一套笔墨过来。”
待到画完,将近半个时辰之后。
画完最后一笔,黄谦看着纸上的人,“好了。”
“画的可真慢。”李平萱听到黄谦的话,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画纸,“你这画的……”李平萱脸色微红,“这画的是我吗?”
“画的自然是公主了。”
听得黄谦的话,李平萱的脸更红了,“我哪有这么漂亮……”
黄谦一笑,“公主心善,自然是最美的。”
虽是听得心里极为高兴,但还是笑道,“贫……”
黄谦笑而不语,李平萱又是问道,“对了,早就听说你们一平的书画与我安黎的书画大不一样,你既然是一平使臣,按照你们一平的规矩,想来你对一平的诗词曲赋也是极为在行的吧?”
“在一平,若想入朝为官,对于诗词曲赋自然是要知晓一二的。”
“这么说你知道?”李平萱睁大眼睛,看着黄谦,“你教我吧?”
“公主……”黄谦似有顾忌,“你我身份……”
李平萱不以为意,反倒是捧起那画仔细端详起来,只是一边看着那画,一边嘴上却说道,“没事,这是安黎,不是一平。安黎没有你们一平的那些规矩。”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安黎历烈武五年、春、安黎国都天岁
“相比于长安的天气,这天岁可就肃杀的多了。”虽是冬季已经过去,但地处西南的天岁城还遗留着寒冬的痕迹。屋中炭火正旺,但从窗户夹隙中吹进来的风还带着寒冬的凛冽,割在身上,犹如刀子割在身上,仅仅片刻,便有种撕裂的错觉,“这风割得人都似乎老了不少。天岁天岁……莫不成这天认为人也能如它一般不会老吗?”
“你呀……”虽是寒冷,但李平萱却好似不是很在意。一身黄褐色的裘衣,虽是将人显得胖了些,但配合脑袋上的一顶棉帽,却也显得更可爱了,“你多说几句,这天岁的天气难道就能变成长安的天气?”
“当然不能。”黄谦一笑,颇为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伸出手摸摸李平萱头上的棉帽,“怎么?我多说两句都不行?”
被黄谦摸到脑袋,李平萱脸上一红,也不知是屋中炭火烤得人脸颊发红,还是由于害羞?
“对了。”黄谦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明明是你先看到我的,为什么没有叫我?”
李平萱一怔,抿着嘴唇,许久才道,“两年了……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和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同样的重要。”
听到李平萱的话,黄谦目光一凝,微微叹气。
李平萱见黄谦叹气,心中顿时慌了起来,忍不住失声道,“谦郎……你别……”
“别说话。”黄谦抬起右手轻轻掩住李平萱的嘴唇,左手打开身边带着的包裹,从中抽出一副卷轴。抬指一弹,画卷便全部展开。
画中一人,虽是黑白二色的水墨画,却清晰的看出那画中人分明就是李平萱。
笔画不多,但寥寥数笔便将人的神韵清晰的表现出来。其中更是透漏一种不敢靠近的神圣之感,骤然一看,更是让观者心中平添一股伤感。
画卷右上方提有数语:
欲问冬梅何堪零,只应忧不尽,
长安一望三万里,玉壶盛泪凝如血。
烛熄熏浅衣带宽,一抹相思画,
罗地一方片语盈,青鸾望镜寥无言。
看到那几句话,李平萱忍不住道,“谦郎……这是……”
黄谦猛地抱住李平萱,抱得那么用力,以至于李平萱都说不出话来,“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对我、对你自己就这般没有信心吗?只是……我怕呀……”
“你怕什么?”待到黄谦的手松开一些,李平萱才开口,“安黎不像一平那般注重门第,再说我安黎,若是男女情投意合……一般不会有人阻止的。”
黄谦摇摇头,却轻叹一声,“你不明白……”
“嗯?”李平萱抬头,“我不明白什么?”
“没什么。”黄谦默叹一声,‘我倒希望你永远不明白呢。’
时安黎历烈武五年、夏、安黎国都天岁
天岁城,似乎自从耸立在那黄褐色的戈壁边缘之后便从未再改变过,连住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变得和那城池一般,似天一般不知冷暖。
“谦郎……皇兄要我嫁给永昌帝……”
“我知道了。”
听得情郎的反应竟是如此平淡,李平萱不由得有些心痛,“谦郎,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我又何尝不是?”轻抚爱人的头发,“我心如何,你难道不知?”
李平萱心中一颤,身体都写微颤,“我们私奔吧……逃到沉荒……只要是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微微叹一口气,“这样做太自私了……为了这黎民免受战乱之苦……我不能。”说罢,竟是转身离开,也不顾身后的人的声音。
“谦郎!”
‘自从两年前你救了我,我的性命便不再是我自己的。我是你的……只是我的心……却是越不过这道坎。’
……
从此,这世上便有了一个只穿黄褐色衣服的人,这一穿,便是一生;唯一一次身上的衣服不是黄褐色……那是鲜血染红了那黄色。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莫笑生死
“如此说来……倒是朕拆散了你和李平萱了?”听得黄谦的话,永昌帝一笑,只是那笑看上去极为勉强,脸上也是露着无尽的悲哀,声音沙哑,“李平萱本是烈武帝唯一的妹妹,从小便在安黎长大,所闻更是没有离开过天岁一步……想来李平萱之所以对你倾心,便是因为你的一身才学吧……你那次出使安黎不过俩个月,竟是在教李平萱吟诗作画的过程中日久生情……若是早知你与那李平萱……我又何必要迎娶你李平萱!”
“因为从你见到李平萱的第一眼开始,那李平萱便是身着黄褐色的衣服,你看那李平萱的最后一眼,李平萱也是身着黄褐色的衣服……所以你便一生都穿这黄褐色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