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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我自己承认。
苻清流有心解围地说道:“多谢刚才的朋友,只是可否听苻某一言,不必让外人知道我们武朝的众人有时难免在思想上不统一,但面对外敌时,是如何地团结一致。”
馆中一片窃窃私语,我心里却为苻清流暗自叫好,也暗叹总算躲过一劫,何时我也像日照那般冲动了?
“一致对外?”甄霄仁不屑一顾地从鼻中发出闷哼的声音,随即说道:“原来武朝的文人都听命于当朝尚书令的庇护,那是不是所有文学馆的言论都是由苻大人的掌控?”
“如果甄兄是针对苻某的,那么移驾府上即可;如果甄兄是有心指点国策,那么我们就言归正传的答辩一番。”苻清流对于讥讽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顿时让人觉得甄霄仁适才的言论不过是出于私愤,局面和气势渐渐倒向苻清流那边。
“既然如此,就请苻大人说一下对梁家减税的看法。”甄霄仁终于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我心中替苻清流担心不已,如何回答才好呢?
“苻某认为梁家此举,动机是好,时刻不对。”苻清流沉着应答道:“诸候之博大,天子之害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败也。梁家减税以富百姓,是固权之策;然武朝开国功在群臣,治国亦仰仗之,武朝正值百废待兴,此刻减税乃动摇众臣之心和武朝之根基。故此番举措如果在武朝国力日渐强盛后采用,必事半功倍。”
甄霄仁听着苻清流的话,一边却向我这边踱来。我只能低头装作认真听辨,不加理睬。
“请教这位文友,阁下认为何时才是武朝国力鼎盛之时呢?”我没有想到此人如此记仇,居然点名道姓地要我答辩。见我没有站起来,甄霄仁轻蔑地说道:“果然,堂堂武朝只有一个苻清流啊!”
我知道自己再不出面,苻清流先前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不愿梁家受到编派,也不愿苻清流出丑难堪的我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地说道:“那我这个文识浅薄的后辈就在此班门弄斧了。”说完便抬头看向甄霄仁,此刻才发现自己的个头只到他的下颚处,不愿就此输了气势,努力拔高自己的身子。
我硬着头皮地胡乱说道:“国力之强盛不是我们这些文人在这里强辩就可以缔造的,而是靠现在站在门外的这些百姓、在这里不肯向你示弱的书生、由刚才出言制止你的苻大人统帅的众大臣共同创造的,武朝上下齐心,强盛之日不远矣。”
“你知不知道目前武朝的情况?”甄霄仁一脸好笑地看着我问道:“你所谓的众臣统帅的苻清流和号称武朝楷模的梁家争斗不断,请问这就是你所谓的众志成城?”
“不了解状况的可能是你吧?”我讥讽地说道:“一年前,户部主事白大人的女儿嫁入梁家之后,你所谓的争斗早已有所缓和,而且任何朝代的建立之初也无法避免文臣和武将的磨合,你所说的不过是双方在协调之时的一些争论而已,何来你所说的争斗?”
甄霄仁一时被我说得语塞,有些无法相信的转向苻清流,我也忐忑不安的看向苻清流。那眼神犹如当日在天涯茶楼共同逃亡时的一般让人心安,但我刹那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苻清流早已看穿。
“甄兄,我朝一个小小的书生都可以如此通澈地回答你的问题,想来不用我再说一次吧?”苻清流说得甄霄仁脸上有些挂不住。
第四十七章 书生(二)
“苻大人想如此草草地敷衍在下?”甄霄仁还是不打算就此罢休地说道:“如果真的早已化干戈为玉帛,那么也就不会有此次的奏本了。”
“甄兄刚才可有仔细听苻某之言?”苻清流好笑地说道:“梁家此举是不合时宜的好举措,那么苻某及时制止有何不妥?常言道,苦口良药,忠言逆耳,苻某没有制止其他官员的上书也是为了梁家,不是吗?”
一时间,整个如意馆静了下来,我颇为得意地望着苻清流,他回望了我一眼后即刻又看向甄霄仁,不敢大意。
“甄某今日领教苻大人的为官之道治国之法了,难怪当初会被褚太傅独独看中。”甄霄仁有些愤恨地说道,想来当初在褚太傅门下颇为失意,“甄某就此别过。”
甄霄仁昂着头,没有丝毫失败的气馁,大赖赖地往门口走去,不理会周边的指指点点。
我刚想松口气坐回位子,突然就听见甄霄仁对着整个馆中的人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随后便大笑着没入人群。
我怕过多的逗留便会有人来搭讪询问刚才之事,便渐渐隐入屋角,往门前移去。此刻留在屋中的众人都在猜测那个甄霄仁是何方神圣,但又无人敢去问与他熟识的苻清流,便都各自胡乱猜测,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我刚想踏出如意馆,就被人在背上拍了一下,吓得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小心。”苻清流在我的背后说道。原来是他,我稍稍稳定了心神,回过头去想痛骂他几句,却难得看见他露出笑容地看着我。
“又被苻大人逮到了。”我泄气地说完后,往人群中走去。
苻清流好像不肯放过我,与我并肩一同走着,只是一言不发。
“苻大人如此惹眼之人,与在下并肩而走,似乎有些不妥。”我真是担心此刻身着男装的自己被人识破。
“你此刻才知道害怕?”苻清流有些玩味地问道,脸上居然还挂着笑意。
我有被捉弄的感觉,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低声说道:“苻大人不回府中?”
“你怎么每次出现都是那么惊险?”苻清流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却捉弄地说道:“不过今日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你在众人面前不但没有惊慌,还可以侃侃而谈,论得也十分在理。”
“那我还要谢谢苻大人的赞赏咯?”我在大街上一边穿行一边说道,第一次觉得长安大街怎么如此拥挤。
苻清流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男装的你?”
我诧异地停下脚步,小心地问道:“原来苻大人也是文学馆的常客。”哎……我只能怪自己平时太不安分,如果像朝中的众多官太太一样没事说说各家的闲话,有空到最好的店里买些丝绸缎匹胭脂水粉,争奇斗艳一番,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到文学馆中听听众人的看法,对于治国有利无害。”苻清流认真地说道:“只是文学馆有时难免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我知道苻清流的所指,便说道:“本来官场的事情我不便过问,但是身在官场,各凭本事。苻大人可以布局一箭双雕,我夫君不过是顺水推舟。”我小心的看着苻清流的脸色。
“那梁大人今日心情肯定大好。”苻清流平静地说道:“今日已颁下意旨,皇后娘娘身染重病,迁至宫中无色宫静养,后宫之事暂时由太后代为掌管。”
事情如此发展,想来日旭也可以安心。我调侃地说道:“那苻大人可是机关算尽终落空。”
“我只是不像怜素以后在宫中无法安寝。”苻清流解释道:“皇后此次虽然保住后位,但是终究回不到过去风光的日子了。”
“最无情是帝王家。”我感叹道:“皇后自己种的因只能承受结成的果。如果能像平常百姓那般安安分分,不必费尽心思去谋取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的确,可是岂能事事都如人意?”苻清流也随着我感叹道。
我这才觉得自己和苻清流说地太多心里的话,便转过话题问道:“那甄霄仁似乎和苻大人有些渊源?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以前我们同在褚太傅门下,因为太傅先举荐了在下,所以他不满地叛出太傅门下,远走他乡。今日如果不是听说有人在文学馆中闹事,我也不会前来一探,更不会与他相遇。”
我惊讶于苻清流对我的坦白,但心中一想,缓缓说道:“那日前去拜访太傅之时,当时有人送了一个千疮百孔的木雕给太傅作寿礼,太傅只提到是一个旧日的门生,仔细想来,可能就是他。”
苻清流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点头,神色有些紧张地说道:“这些以后查明即可。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妥?”苻清流说完便靠近我少许,我不明就理地说道:“此刻最为不妥的就是苻大人和我走在一起。”
“不要胡闹。”苻清流低声呵斥,随即拉齐我的手在人群中快步穿梭起来。
无论是男装的我还是女装的我,和苻清流这般携手而行都会让人误会。我一时尴尬不已,打算甩开苻清流的手。
“跟上我的脚步。”苻清流紧张地说道:“身后有些长相颇似羌族人的男子跟了我们许久。”不容我拒绝地继续拉着我前行。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回头去搜寻苻清流所说的羌族人,果不其然,几个穿着似一般百姓的男子,见我回头,突然间转向各个摊子,只是那与深陷的双眼和身上的感觉都透出与周遭的不同,原来这就是常年与日旭兵戎相见的羌族人。
“把你的好奇心收收。”苻清流在我耳边低吼道。
我不满地说道:“苻大人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也许是一些羌族商人呢?”
“你可相信我?”苻清流索性停下脚步,认真看着我。我不由地点了点头,苻清流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拉着我缓缓跑了起来。
“我曾经派人去查过甄霄仁的行踪,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只是一年前,羌族来犯,我才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已成了羌族的坐上宾。刚才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才没有多提。”苻清流有些气喘地说道,虽然我们已经跑了很久,但是见苻清流的神色,恐怕还是没有摆脱身后跟踪之人。
“那你的意思便是身后这些人是受甄霄仁之命前来跟踪我们的?”我不解的问道,“可是这里是武朝境内,他们这几个人能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苻清流此刻似乎有些乱了阵脚。
我脱口而出地笑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呀!”
苻清流捏了捏我的手,说道:“就只会拿我寻开心。”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时间缓和了不少,我也舒缓的笑了起来。
苻清流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却见他一脸忧虑的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眼神的方向看去,原来我们的前方又出现了三五个羌族模样的人。
“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大街上他们不会拿我们如何。”我说着自己的想法。
苻清流似乎赞成我的说法,与我一同放缓了脚步往人最多的地方慢慢走去。可是身前和身后的那些人渐渐向我们聚拢而来,眼看我们就要被围住了。我们终究是只有两人,往人堆中走更使得自己的去路困难。
“我们走小巷。”苻清流也意识到我们此刻的困境,决定从人少的小巷子绕道而走。我们突然的改变方向让那些跟踪的人一时没有了方向,跑入小巷的我们见后面没有人追来,开心地对视而笑。
“我送你回去。”苻清流还是不放心地说道。
我却不停的摇手,笑着说道:“我这般一个人回去反倒没有你跟着那么扎眼。而且我这副模样也是从后门偷偷溜进去。”
“以后不要再这般出来了。”苻清流认真地叮嘱我:“我已经不是一次在那里看到你了,梁日旭总有一天也会看到。你不要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多谢苻大人关心,月华知道了。”我又想捉弄苻清流,临走前不忘调侃道:“苻大人真的那么关心月华,就应该早些提醒。呵呵!”
“啪……啪……”苻清流听到远处的拍手声,脸色大变,连忙挡在我的身前。
我惊愕地转过身,看见甄霄仁正缓缓走来,那张刻薄的嘴中缓缓说道:“想不到梁元帅的夫人和苻大人如此情投意合!”
第四十八章 罗网(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暗骂了一句。
“哈哈……”甄霄仁不怒反笑地说道:“梁夫人被人道中心事便破口大骂?”
“你……”我刚想再说些什么辩驳的话,却被苻清流拦住了。
苻清流微笑地问道:“不知甄兄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如果还是有意与在下论辩治国之策或者想在下举荐,那么与在下一同回府如何?”
“举荐?”甄霄仁不屑地反问道,“我何时沦落到要你来施舍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
苻清流依旧十分客气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许久未见,喝酒叙旧也未尝不可。”
“如果苻大人真的愿意和在下饮酒叙旧,那么就请移驾至甄某的落脚处。”甄霄人似乎正中下怀地说道。
“苻某有心与甄兄一叙。”苻清流再往我身前移了移,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请回吧。”我听到苻清流这般说道,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是我知道现在的状况自己对于他更多的是一个包袱,既然有机会脱身,我也不犹豫地往身后退去。
甄霄仁眯起眼睛,邪邪地一笑:“梁夫人刚才的真知灼见,甄某还要好好请教一番,而且梁夫人和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