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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发接过那张纸当场撒的粉碎，然后当空甩了出去：“退朝。”
姚思廉一脸黑，他与几位重臣的意思很简单，柳木你出仕为官，然后出任中港舶司使，那怕给你一个领户部尚书衔，再加一个从二品柱国的勋，然后再给一个国公都可以。
让你家二姐一个女流出任中港舶司使，这是朝堂上这些老家伙们不能忍的。
结果……
很显然，这一局姚思廉等人完败。
萧瑀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过话，这会看李世民发怒才站了出来：“事实上，这事可以谈。而不是绕圈子，柳驸马此人就是不是绕圈子能够绕进去的。”
“何解？”李世民纯粹因为好奇萧瑀的话。
至于退朝，殿内根本就没有一个臣子离开。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面对一群千年的狐狸，自知智慧不够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咬定青山不松嘴。”
“这是什么意思？”李世民更好奇了。
萧瑀向四周看看，笑道：“这是一首诗，原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诗不错。”好几位名臣都出来称赞。
“还有一个念法是，咬定青山不放嘴、一条道来走到黑。千年狐狸再滑头、任你花样千百层。”
房玄龄听完后大笑不止：“这诗我听过，有典故的。原诗也是柳驸马所作，后来改的这个是柳驸马初见荥阳郑氏的郑老之前讲过的，是讲给马常侍听的。”
马周也站了出来：“有这事，就是几年前泾河码头上。”
“好吧，朕听你们议一议，还有……”李世民一指李孝恭、李道彦两人：“你们不许再开口，你们提的事情朝堂之上自然有安排。”
马周等所有人都依次站好之后开口说道：“太上皇亲令，让燕王妃出任第一任东港舶司使，太上皇眼光独到，看人自然不会错的。而后改为中港舶司使，也合太上皇心意。但大唐确实没有女子出任主官的先例，那么臣以为可以改一改。”
萧瑀附和了这话，毕竟李渊刚退位，任何也不能驳了李渊的面子。
在李世民的鼓励下马周继续说道：“我可以去劝说柳驸马出任第一任中港舶司使，以及柳驸马提到过，中港舶司必须要设立一个很重要的衙门，他推荐我去。但臣以为，这个部门可以交给燕王妃。”
“是什么衙门？”姚思廉立即问道。
“舶司总结算司，掌管所有舶司的账目以及与各州府结账核算审查等事务，这个衙门不见现钱，但却要对所有的账目作出详细的整理，而后借由钱庄向各舶司、转运使、州、府、县等来结算钱币。”
户部数人快速的商议之后，由新任户部尚书崔君肃上前：“圣人，臣以为这个衙门确实是非常重要，但要修改其中一项。无须与各州、府、县结算，只须与户部结算，这可户部还可以用以扣免各地赋税差额，无须各地再交赋税运到长安来。”
“议一议，尚书省拿一个意见出来。至于各地供货之事，朕作主，给巴蜀一百万只瓷瓶、一万担麻布，一千担茶的订单，其余的你们议一议。朕以为，可以帮助一些贫苦的州府让百姓生活的好一些，此事是大事。要细议。”
刚不是说退朝吗？
众臣子自觉的选择没听到，李世民也当是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什么了。
李孝恭终于可以开口，他没讨要份额，只是上前提议：“臣以为，我江南东道可在长安设置一处衙门，名为江南东道驻中港舶司联络处。其中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江南来长安的各商会、各官员在长安有一个住的地方，吃喝的地方。”
第0552节 舶司使不算官
长安闻月阁。
马周在会议进行一阶段后来到这里，柳木正品着小酒看着台上的表演。
马周详细的把朝堂上的事情讲了。
柳木心说，这个李孝恭有才呀，驻京办这样的想法竟然在大唐这个时代出现了，太有才了。看来江南让他负责绝对是最佳人选，而且西港设在华亭县。
（注：刚才查了资料，发现魔都在唐初是叫娄县的，华亭是唐天宝年才有，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华亭县就是一个地名）
看柳木不语，马周可不知道柳木在想的是什么，只当还是不想当官。
“东家。”马周这一声东家，让柳木内心一阵小感动，却听马周又说道：“出仕，您不出仕不合适了。好在舶司吏眼下还不属于朝臣，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案。知道您对爵位什么的不在意，所以我为您讨了三万精锐归中港舶司调用。”
“嘶……”三万精锐，这些人交在柳木手上，可以干大事。
“而且户部还表示，给户部的上交的份额之中，可以扣出两成作为军费返回中港舶司。尚书省也表示，真的有大麻烦了，不需要舶司去扛，大唐兵部可不是任谁都能小视的，大唐拥兵五十万精锐之师，可战，敢战，能战！”
马周太知道柳木的性格了，他自信已经成功的说服了柳木。
果真，柳木轻轻一拍大腿：“好，我听你的，你的脑袋比我好使。”
马周淡然一笑，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比柳木智慧更高。只是自己更熟悉官场，更懂得如何在官场上生存。
“其实我不想当官，就是害怕。这当官太累，心累。”
“舶司使不算是官，用您自己的话说就是，这是一个武装商会。而大唐吏部也并没有正式承认过舶司使是官，只是按官员的相应品阶去领一份相应的身份，连俸禄都没有一文钱。话说，这舶司似乎没有上层管事人员发过钱吧。”
马周这么一说柳木大笑：“上层管理者谁在意那点俸禄，他越国公在乎吗？”
“这不是结了，这不是官。就是您自己说过的，这是武装商会。只是有您出任，那么朝堂之上有些事情就好商量了。”
“行，听你的。我这就进宫去。”柳木起身准备走，却被马周挡下：“您别去，让他们先吵足这两天，舶司要采购什么给工部、户部讲，各州府让他们去吵，吵清楚了您只要数字不是清闲。”
“有理，那喝酒。”
“戒了！”马周竟然戒酒了，这真是非常的了不起。
马周眼下已经是从四品的中常侍，在尚书省作事，处理着许多要务，他的志愿、他的抱负得愿以偿，自然不会再借酒消愁，所以戒酒了。
“眼下您最需要思考的就是，中港舶司的正堂放在那里。”
柳木问道：“有什么好建议？”
“没建议，只能提醒您几句。大唐眼下不设太子，太子府空着。”马周刚说完柳木就疯狂的摇头：“这个不好，十分的不好。”
“开化坊还有一块空地。”
柳木的头摇的更快：“更不好，我大姐夫在开化坊住、萧瑀这老头在开化府住，房玄龄在开化府住……”
开化坊是大唐重点贵族区之一，那里自然是住了许多的贵族。
朱雀门外朱雀大街两侧，靠近皇城的十六坊，除了殖业坊当年是给前隋皇宫种花养草的地方之外，其余的全是清一色的贵族区。
“那么还有……”
马周刚开口，就见柳木这小包厢的门哗啦一下散架了，柳木一回头正好看到程咬金抬起的脚还没有放下。
“兄弟，你不地道。”程咬金大大咧咧的坐在柳木对面。
“老程哥，你在我的地盘踢了我的门，竟然还说我不地道。这事不知道到那里说理去，要不，咱们晚上去我大姐夫那里喝一杯。”
程咬金乐呵呵一笑，抬手打了两个响指，然后用两根手指勾了勾柳木站在门外的护卫：“你们几个，去给老程我准备些下酒的好菜，准备几瓶好酒来，然后把这门修了。”
门好修，这是推拉式屏风门只要重新卡上就行。
只是程咬金金突然过来，肯定是有事，而且估计是埋怨自己的时候多。
果真，酒上来之后程咬金说道：“老哥哥给你守着运输要道足足两年，上次朔方大战没老哥哥什么事，这次征北大战又没有哥哥我什么事，现令听闻搞东港舶司，老哥哥我可是知道，冯盎那老家伙在扶南杀的痛快至极。这东港也没老哥什么事。”
“西港舶司冯国公那里打仗不适合老哥你，那里全是酷热的山林，眼下我考虑增加的兵马是从僮、苗为首的十一族调族兵。而后请剑南道段纶帮我说服昆州一带十七大土司，集五万兵马往南打一打。”
“灭六诏？”老程显然很了解大唐周边的形势。
“我没说过，六诏是奉唐为上国，自称臣属的。只是派人去讲一讲规矩，既然承认是大唐的国土，那么就要按大唐的律法、规矩。”
“没老哥什么事？”老程一脸黑。
“水果炮如何？”柳木笑问。
“好，听闻威力惊人，主要还不贵。”老程听说过那东西，李绩给他作了非常详细的讲解。唯一让李绩不满的是，罐头筒只打三炮就开裂，所以李绩也告诉过程咬金，这罐头筒估计只是临时用的，肯定还有好东西。
这次没等程咬金主动发问，柳木就说道：“狼蹲小炮，就是水果炮的完整版。有完整的一套操作流程以及保养方式，一千门摆开三百步内寸草不行，一次齐射只要花费四十贯至一百贯钱，贵不贵。”
“不贵。一点也不贵，只是这四十贯与一百贯怎么讲？”
“水果炮那种麻布包爆雷，一次才十文钱，你如何要也行。但正经的东西是铁壳的，啪的一下在头顶炸开，那感觉……嘿嘿。”
柳木没继续形容，程咬金也算明白这是炮弹的有区别了。
第0553节 复杂的事
柳木又说道：“还有，这东西基本上没准头，你也不用考虑准头问题。象高虎高豹那样，他们是当初试制狼蹲小炮的人，射了不知道多少次。普通的士兵也没办法这么练，所以靠数量，铺天盖地打过去，总有一发打中关键的人。”
程咬金好奇的问道：“如果只有一门水果炮呢？”
“别说是一门，就是十门想在一百多步远打中颉利，基本上射出之后就要靠祈祷来修正射击路线了。”
老程听的非常专心，也很认真的问道：“这个祈祷是什么军械。”
柳木单手平伸：“无量天尊，老天保佑。”
程咬金差一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瞪圆了眼睛盯着柳木。
“喝酒！”柳木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还不到时候。
程咬金也没有再问，柳木的话已经暗示过他了，在未来一两年内一定会有一场对外的大战，这次绝对不会让程咬金错过。
晚上的时候，冯智戴也来到了闻月阁。
在柳木面前，冯智戴年龄大于柳木但依然执晚辈之礼，毕竟柳木与他的父亲是同辈论交，而且那种拜把子兄弟也不是戏言，所以智戴很讲究这个辈份上的礼节。
“坐，这是自家的地盘，让你的护卫也去喝一杯休息一下。”
闻月阁是隐卫前身的秘密基地，这里对于大唐贵族来说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方便知道的一个也不知道。
冯智戴将一份礼单送到了柳木手边，柳木打开来看过后问道：“有准备给长安各贵族的礼物吗？”
“准备了许多，但送给谁，如何送还请柳木叔叔指点。”
“送给圣人，让圣人以年赏的方式安排礼部发下去，这是西港舶司给长安供奉的新年礼物，然后这些东西全部折成价计入西港舶司的运营成本之中。而后明年……，不！今年就开始，来自西港舶司的所有货物，在年底的时候给长安百姓一个平价。”
听柳木讲完，冯智戴不解：“这些礼物对于舶司大账而言，九牛一毛，这样记入会不会让人以为岭南的人小气。”
“不会，那怕是一文钱，只要是合乎规矩的花销都可以记入大账成本之中。过几天，长安有一场好戏要看，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柳木将一份情报递到了冯智戴面前。
冯智戴双手接过，消息的内容是，有数位官员在接受这次前来长安参加大祭祀各州府的宴请，其中有那么一两位以分配采购货物的偏向，而收取了一些珍贵的礼物。
“这个，侄儿不懂。”
柳木将那份情报收回后说道：“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凌迟？”
“没有！”
冯智戴没听过，柳木这才反应过来，唐之后在五代的时候，才有这种酷刑的记载。眼下确实没有。
柳木解释道：“这是一种刑，比腰斩弃市还要可怕。把犯人绑在柱子，然后一刀一刀的割，花上三天时间一共割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