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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想到太皇太后其实已经注意到自己了,而且注意的这么深,只能接过金笼子,道:“外婆放心,阿娇一定替外婆好好养着这些虫儿。”
“你懂便好。”
老太太叹口气,道:“老身也知道自己偏心,老身一向偏爱小的,当年宠着梁王,结果惹得先帝和梁王反目,斗了一辈子,梁王没了,走在老身的前面,老身心都要伤透了,只是先皇也没能支撑多久,总是叫老身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呢,还有你母亲,你母亲虽然在别人面前嚣张跋扈,这我都知道,只是她孝顺我,孝顺极了,哪怕我一点儿不高兴,她也不会高兴,因此我也极为宠爱你母亲,还有就是你……你聪明,以前的时候像极了你的母亲,犯脾气的时候谁劝也不行,只是做了皇后,也渐渐收敛了不少,老身这是高兴啊……这一次,终于不会走在你们任何人后头了,老身再也送不起别人,你们都来送送老身罢。”
嬴政从没在宫里体会过一丁点的亲情,他从来不认为宫里会有亲情这种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太皇太后是让他折服的存在,她虽然专权,霸道,但他对自己的亲人,却极为的用心。
嬴政心里多少有些被感动了,他竟然顶着别人的壳子,体会了一把血缘的亲情……
嬴政站起身来的时候,还听见太皇太后问旁边的侍女,窦太主到了没有,侍女说正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嬴政回头再看了一眼卧在榻上的老太太,终于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刘彻在殿外并没有走,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似乎非常的不安,许昌庄青翟窦彭祖这样的老臣也都来了,跪在外面瓮声瓮气的哭,也不知是真的哭太皇太后,还是哭他们窦家,亦或者在哭自己往后的命运。
王太后看了一眼走出来的嬴政,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的下巴比往日抬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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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见他来了,道:“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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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听了,嘴角挑了一下,道:“你怕什么,不就是做官么,你离丞相的位置还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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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见嬴政出来,走到他旁边,道:“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嬴政还没说话,窦太主已经到了,急匆匆的也不让人通报,就闯了进去,嬴政看着窦太主的冲进东宫的背影,道:“老太太现在只提着一口气要见大长公主……”
刘彻听了心里一紧,难受的厉害,他也知道,太皇太后这个岁数已经可以算寿终正寝,只是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永远和自己走下去,刘彻更是在门口踱起步来。
才一会儿时间,忽听殿里乱作一团,有内侍冲出来急匆匆的出了东宫,外面跪着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一个人开始哭,两个人三个人,一片人就开始哭,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声音。
刘彻瞪着殿门,里面也传出了哭喊声,很快的,他就听到了敲钟的声音,撞得他心口发疼……
刘彻想要往里走,腿有些不听使唤,嬴政抿着嘴,也盯着殿门,眼睛一错也不错。
窦婴跪在地上,眼睛红了一圈,以头碰地,久久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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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卫青见刘彻愣神,出声道:“皇上……没事罢?”
刘彻这才收回目光,道:“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卫青叹口气,他知道太皇太后刚去世,皇上根本没心情处理什么事,但是匈奴的事情又不能耽搁,道:“卑将再说匈奴人斩杀刘芳公主的事情……”
“嗯……”
刘彻揉了揉额角,这才站起身来,道:“卫青啊,朕一直以来都觉得太皇太后是跟自己对着干,结果现在太皇太后一去,朕心里头……竟然空落落的,没了较劲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受。”
“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刘彻道:“朕也知道,现在大敌当前,应当以国事为重。”
刘彻说罢了,顿了顿,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正色道:“大行令王恢回来了没有。”
“回陛下,已经回来了。”
刘彻点点头道:“朕的意思不变,通知大家召开廷议,朕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卫青立刻应声道:“诺!”
他说罢,转身出去传话去了。
嬴政没想到太皇太后去的这么快,虽然现在刘彻的根基还不稳,但是嬴政自己也没有积累好势力,他现在需要契机,并不可轻举妄动。
嬴政对这个江山跃跃欲试,但又不能让自己毛躁,自觉地有些坐不住,突然想到太皇太后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她是劝自己不要去碰政事,修身养性,但是养养虫儿,或许也能让自己更稳重一些。
嬴政打算去东宫把老太太留下的那些虫儿接到椒房殿里来养,就让楚服跟自己一起去一趟东宫。
东宫门口十分冷清,因为没有人住,宫女和内侍已经被拨走了一大部分,就算王太后要住进来,也会用自己的宫人,并不会把太皇太后的老人留下来。
嬴政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东西格局并没有变,也还是那样干干净净,似乎是被打理过了,只不过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清。
嬴政想要把金笼子拿走,但是那些一直放在桌案上的金架子和金笼子却不见了。
他环视了一下,正好看见一个抱着东西的妇人从里面转出来,不是王太后还能是谁。
王太后看见嬴政也有些惊讶,随即笑了一下,将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她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但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心,有的只是遮不住的得意。
任谁忍了这么多年,也会在这个时候得意或者开心。
王太后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在凤坐上坐下来,这才慢条斯理的率先开口道:“我啊,先来这边儿看看,毕竟马上要搬进来了,熟悉熟悉,对不对。”
嬴政不动声色的给她行了礼,王太后又道:“阿娇你怎么会来这里?”
嬴政回话道:“太皇太后临终前托付我照顾虫鸟,所以过来拿回去。”
“虫鸟?那些没完没了吵人清净的虫?已经叫我给扔了,鸟啊留着一对儿呢,在那挂着,你要是晚来一步,我也给扔了。我眼睛也不瞎,不喜欢这些个东西,你赶紧拿走罢。”
嬴政瞧她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冷笑了一声,王太后这么多年都忍了,从一个已经生育过一个女儿的歌女入宫,到今天太后的地位,说明她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不但有心机,还是个心机超群的女人,但是她不知道惜福。
只能受苦享不了富贵,一旦得势,立马露出一副刻薄的嘴脸,这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嬴政没有再和王太后说下去的意思,拿了鸟笼子,和王太后道了乏,就出来东宫去。
卫青通知各位大臣廷议,但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建章监,根本不是什么将军,所以没能参加。
卫青退到外面,正好看到进去给皇上倒水的卫子夫,卫子夫出来之后,将卫青拉到一边儿,压低了声音道:“这次廷议是要打匈奴人?”
卫青回她道:“还不一定呢,皇上要听听众位大臣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卫子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傻呢。皇上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匈奴人杀了公主,太皇太后已经没了,一切都是皇上说了算,这一次哪个大臣敢反对皇上打匈奴?你不是一向想要上阵杀敌的么,你从小抱负就那么大,这可是个出人头地的绝好机会,姐姐在宫里处处忍让,处处低声下气,不都是为了你能出人头地么!为何这个时候你不进去一起廷议?难道是皇上不够看重你?”
卫青道:“不是弟弟不想进去,只不过廷议也没有让建章卫进去的道理,我只是个侍卫,那里面都是三公九卿的大臣,不管皇上提拔不提拔我,都要守本分,若是皇上提拔,那是我的福气,不提拔的话,那就不该我的。”
卫子夫摇头道:“真是朽木,你不去争取,将军的位置会有人拱手让你来做么?弟弟,你要知道,在这个宫里,你不去争取,别人就会害你,踏着你往上爬,你要知道啊!”
卫青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我会小心的,姐姐你没事就快走罢,让人看到了不成体统。”
卫子夫没办法,只好走开了。
刘彻坐在龙座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们,道:“在这里的,都是大汉的栋梁之臣,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匈奴人把和亲的公主给杀了,这是对大汉的侮辱!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什么和平相处,反而是大汉,一次又一次的对匈奴人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殿上大臣不少,但是根本没一个人敢吭声的,第一是匈奴人确实很嚣张,杀了公主,这意味着挑衅,毕竟马上就要开春,匈奴的战马可以吃饱上膘,立刻就能开始打仗,他们已经拖延够了时间,再加上边关最近经常被匈奴人烧杀抢掠,想必匈奴人是在三番两次的试探刘彻的底线,也或许是有备而来,所以才如此嚣张。
第二个原因是,太皇太后已经没了,现在这个汉朝就是他刘彻的天下,刘彻说“打”,有人敢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变成皇帝立威的刀下亡魂。
能来廷议的必定都是重臣,爬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谁愿意一两句话断送了自己的官位,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自己家族的性命。
刘彻冷笑了一声,道:“怎么都不说话了?谁来说说看啊?你们之前不是说的很好么,说什么只要送公主和亲,就能维持和平,何乐而不为?现在呢,谁来说说?韩安国,你来,你之前不是一直主和的么?”
韩安国被点了名字,站起来道:“匈奴人是厚甲,长久以来积威不断,所以汉朝才委屈求和来确保边城百姓的性命……”
他说到这里,刘彻简直想拍案站起来,让侍卫直接把他推出去斩了。
但是却没想到韩安国竟然还有后话,道:“但是眼下的境况,却让卑臣也改变了意见……卑臣的意思是打,但就像卑臣之前说的,匈奴人是一块厚甲,如果不能一击穿透,会折损汉军的气势,往后想再打就难了。”
刘彻听罢了,终于脸上有些笑意,道:“算你还说了句朕爱听的话。”
韩安国道:“卑臣并非捡皇上爱听的而说,只是捡自己问心无愧的来说。”
刘彻点了点头,看着韩安国道:“好啊,朕就让你做这次的将军,领兵出征,韩安国,你能胜任么?”
韩安国立马拜下来,道:“卑臣虽然久不领兵,但是只要皇上信任,卑将定不辱命!”
“好。”
刘彻笑着点头,又在众人里扫了一眼,道:“这次的事情有王恢你一份,你是朝廷上为数不多一直主战的人,朕也派你出征。”
王恢也拜在地上,道:“卑臣领命!”
刘彻再次点头,飞将军李广听皇上已经委派了两名将军,却一直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当下道:“皇上,臣请命啊!皇上,您已经派了两个将军,说什么也要派臣去,臣已经闲了这么多年,再不去打仗,就要发霉了!”
刘彻笑道:“李将军也想上阵?”
“这是自然!”李广常年在外打仗,战功军功一样不少,唯独少的一样就是侯位,至今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李将军都没有被封侯,不过李广一直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作为军人,只要让他能打仗,李广才不在乎什么封侯不封侯的。
刘彻道:“好啊,朕的本意也是让李将军去的,既然李将军又自己请命,那是再好不过的。”
“真的皇上?”
李广也赶紧拜下来,道:“只要皇上让臣上阵,臣一定杀的那帮兔崽子喊娘!”
刘彻道:“诸位将军先不要忙,朕虽然已经点了将,却还没有派兵……正如韩安国说的。”
刘彻长身而起,走到点中间,扫了一眼众人,道:“匈奴人积威已久,如果不能给他们迎头痛击,那就丧失掉了大汉的威信!朕决定排给你们……三十万兵马,给朕好好的痛打他们一顿!”
李广一听“三十万”,顿时眼睛都亮了,皇上果然是忍了很久,一开口就是大的,他领兵这么多年,三十万兵已经不算少数了。
韩安国却道:“三十万兵不少,但是还要讲究打法,这对于匈奴人的彪悍来说,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刘彻听了韩安国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朕就知道你又要开口,日前王恢从北面回来的时候,得到消息,匈奴人想要开春之际挥师屠城,朕就要你们带着着三十万大军,埋伏在边城里……李广。”
“臣在!”
刘彻道:“你负责带十五万伏于城中,等待匈奴人入瓮之后,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