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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子虽然生的姿色秀丽,但气质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养成的,有些也是浑然天成的,再怎么雕琢也不能够。刘彻这些日子和嬴政呆在一起,自然觉得这些女子姿色也就是“尚可”二字,并没有什么特别。
阳信长公主见刘彻根本不去看身后的女子一眼,心里顿时有些心惊,她也听王太后的人过来说了,最近皇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迷上了阿娇皇后,事事顺着,事事讨好,就差真的将椒房殿翻修成金子做的宫殿了。
阳信长公主笑着将刘彻和嬴政迎进府去,早已经准备好了酒水珍肴来款待刘彻。
刘彻携着嬴政的手入了席,笑道:“皇姐这是特意准备的?知道朕要往平阳侯府落脚?”
阳信长公主赶紧笑道:“如何能知道,只是一心想着如果陛下还惦记着,或许从灞上返回,会在这府前经过,总是不落脚停顿,做姐姐的也好远远地望一望,才好解了思念之情。”
刘彻听她如此说,道:“母后也时常提起皇姐,皇姐在家中要是无事,不妨多去瞧瞧母后,陪母后说说话才是。”
阳信长公主笑道:“真是如此,只不过臣妾想着,母后身边还有皇后娘娘陪着,臣妾不如皇后娘娘会说话,万一招惹了母后不欢心,岂不是天大的罪过。”
嬴政瞥斜了一眼阳信长公主,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一个家宴,入座的也就刘彻、嬴政和平阳长公主,再没有别的人,所以说话也就随意。
阳信长公主笑道:“今日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妨传讴者来助兴,皇上看如何?”
刘彻听了,道:“传罢,干喝酒也是无趣。”
阳信长公主得到应允并不动,只是将目光又转向嬴政,笑道:“险些忘了,皇后娘娘在这里,若是传了歌女助兴,岂非不知礼节。”
嬴政笑道:“既然皇上开心,不比什么强?又是一桩家宴,何必计较那么多,长公主思虑的太多了,心思太重了。”
阳信长公主的笑容有些僵硬,生生的扯在唇边,为了挽回面子,只好岔开话题,让歌女鱼贯而入,为皇上唱歌起舞来助兴。
这些歌女和方才阳信长公主特意带出来的女子没有方法比,那些起码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特意习学了宫里头的规矩,即使这样刘彻还看不上眼,关键是刘彻拿了那些人去和嬴政比,这是如何能比得了的。
眼下鱼贯而入的歌女,姿色倒是艳丽,但是过于俗气,刘彻更是看不上眼。
歌女正在跳舞,刘彻不经意的一抬头,竟有一瞬间发愣,没成想这样俗气的一群歌女之中,竟有一个超然脱俗的,其实也并不如何脱俗,只不过被一衬托,也就觉得不一般了。
嬴政见刘彻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歌女,心中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轻轻的将酒器往桌上一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刘彻顿时回魂,赶忙向嬴政望去,心想着自己方才的失态一定被众人都瞧了去,岂不是丢人。
阳信长公主也看到了刘彻的失神,当下心里记住,在歌女一曲罢了退去的时候,阳信长公主忽然开口道:“子夫,来,你留下,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斟酒。”
被唤了名字的歌女稍微有些惊讶,住了步子,随即换上一脸温柔的笑意,缓缓上前来,捧起酒壶给刘彻斟酒。
刘彻经过刚才的失神,又觉得其实除去了衬托,这个歌女也只能算是中等,并不如何绝色,眼下刚和阿娇打好了关系,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入流的歌女就破坏了这层关系。
所以就没有再去看歌女。
阳信长公主有些着急,明明方才还失神,只不过这会儿却不搭不理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揣度不清楚心思。
阳信长公主有心撮合,在歌女给刘彻倒第二次酒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轻轻碰了歌女的手臂一下。
歌女一声娇呼,装若无骨的手上没有拿稳酒壶,稍稍一倾斜,正好洒了少许在刘彻的身上。
歌女赶紧将酒壶放在一旁,跪下来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歌女一脸殷红,杏眼水亮,眼角噙着微微的泪珠,一副惹人怜见的模样,而且她生的娇弱,虽不十分绝色,但给人一股柔弱的感觉,像刘彻这样子霸道的君王,如何不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保护欲来?
阳信大长公主一脸焦急的道:“子夫,你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扶陛下去换件衣服?”
嬴政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若是自己以前,估摸着也喜好这样子柔弱样子的女人,但眼下不一样了,这样子的人却想要在自己的面前往上爬,果然是个笑话。
歌女方碰触到刘彻的胳膊,嬴政却长身而起,扶掉歌女的手,道:“如此笨手笨脚的,还是让臣妾服侍陛下更衣罢。”
☆、第八章 亲 吻
嬴政如此主动,这让刘彻有些诧异。
阳信长公主见了,只能笑道:“还劳烦皇后娘娘。”
只是阳信长公主也是聪明的人,嬴政都发了话,也不能太急功近利,让嬴政心里不快。
阳信长公主只能让歌女引路,由嬴政亲手扶着刘彻往里面走。
那歌女一直垂着首,行动非常本分,已经见嬴政发话,就不再做多余的事情,推开房间的门,道:“陛下,娘娘,请稍待一会儿,奴婢去请干净的衣物来。”
说着便退了下去,这个人的先后改变,不禁让嬴政多看了几眼,自从变成了陈阿娇,是头一次对谁另眼相看,没成想还是个女子。
刘彻没注意嬴政在想心事,歌女没让二人等,立马就送来了衣服,之后又退到了门外等。
刘彻看着歌女关上门,才笑道:“阿娇姐姐不是要替朕更衣么?”
嬴政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想他一代帝王,竟然沦落到替别人换衣服的地步,而且还是自己“争取”来的,听着心里就熬得慌。
嬴政垂下眼来,敛起眼里的冷漠,真的拿起衣服来给刘彻更换。
嬴政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一帆风顺的登上了王位,换个衣服还是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他将刘彻的衣服退下来,刘彻就那么张着手臂让他给自己套上外衣,系腰带的时候,嬴政本低着头,却没想到被对方一下子握住了自己手。
嬴政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只不过刘彻握的紧,随即按住他的肩头,将他往前一推,嬴政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哐啷”一声靠在了门上。
歌女在外面候着,听见了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们,跟着又低下头去,就如此安静的等着。
刘彻将嬴政抵在门上,他的腰带还没有系好,却不去理会,只是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揽着他的腰,笑道:“阿娇姐姐亲手给朕更衣,让朕真是喜不自禁呢。”
嬴政深吸了一口吸,屏住呼吸,因为被他桎梏着,而且对方离自己太近,稍微一动似乎就能亲吻上,嬴政只好抑制着自己的不快,侧过头去,低下眼,用最平静的语气道:“陛下严重了。”
刘彻见他撇过头去,露出耳朵下面一段细腻白净的皮肤,再加上嬴政正在克制怒气,难免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殷红,刘彻却误以为他是赧然害羞了。
这样子的动作让刘彻心情大好,慢慢低下头去,亲吻了一下嬴政的耳根。
嬴政全身都震了一下,立马僵在原地,连眼眸都瞪大了,不知耳根是不是太过私密的地方,嬴政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掩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一下一下的微微抖动着。
刘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人在生气,即使发现了对方在微微颤抖,还以为是害羞的“娇躯微颤”,越发的觉着对方的反应取悦了自己。
嬴政立马就发现刘彻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用了力道,将自己整个人圈在他怀里。
刘彻的呼吸有些粗重,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喷洒在嬴政的脖颈上,耳朵上。
嬴政心里正在揣度怎么样让刘彻起开,毕竟自己站在屋檐下面,如果说出来的话不中听,反而砸了自己的脚,还没有达到目的就让自己处于绝境,这并不是骨气的表情,是无能。
嬴政不想做这种无能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去和刘彻正面翻脸,所以只能晓之以理。
嬴政方要说话,却觉自己下巴一紧,刘彻却突然松开他的腰身,去钳住他的下巴,嬴政被迫转过头去,面对着刘彻。
就在下一刻,嬴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彻忽然低下头来,两个人的双唇就这样碰在了一起。
嬴政猛地睁大眼睛,刘彻只是亲吻了他的嘴唇一下,立马就伸出舌来,探进他的嘴里,技巧的扫着嬴政的牙齿。
无论他现在是谁,他的骨子里仍然是那个气吞六合的始皇,如何能让一个男子将自己按在门上亲吻,嬴政立时就挣扎了起来,但两个人的身量有些悬殊,只能让门发出两声徒劳的“哐当”响。
刘彻还满心以为是阿娇的欲拒还迎,毕竟皇帝说临幸哪个妃子,哪个女人,那他只有高兴兴奋的份儿,刘彻想不到,谁还能拒绝皇帝的宠爱呢?
两个人一吻作罢,刘彻又去亲吻他的脖颈,嬴政贴着门,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太吓人,道:“陛下,且不说是白日,这好歹是平阳侯府。”
他说到这里,刘彻却笑道:“阳信长公主是朕的亲姐姐,这有何不可。”
嬴政道:“阳信长公主虽是陛下的亲姐姐,但陛下是一国之君,万不可做一丝一毫让人取笑的事情。”
刘彻这么听着,也觉着有些道理,只不过看着对方头发微乱,领口也被挣扎的松散开来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发痒,道:“阿娇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样,就起驾回宫去罢。”
嬴政心底里一突,却没再说别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道:“陛下快把衣服穿好了,去了这么长时间,该让长公主取笑了。”
刘彻又恋恋不舍的捏着嬴政的耳垂轻轻揉搓了一会儿,嬴政又是全身一震,他也不知道耳根子是不是敏感之处,总之被刘彻这样的拨弄,竟是有一股心惊的酥麻感窜上来。
刘彻让他给自己系好了腰带,这才开门出去,歌女仍然跟着,又引了二人回堂上去。
阳信长公主见众人回来,赶紧起身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那个歌女,却没见到任何蛛丝马迹,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本身精心准备的女子陛下看不入眼,已经白费了心思,好不容易歌女可以引起陛下的青睐,哪知道却让大好的机会溜了过去。
阳信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嬴政,只见他头发有些微松,面色还保持着方才的潮红,衣带也有些凌乱,不禁心里暗暗惊诧,原来宫里头的传闻是真的,并没有夸大其词。
因为刘彻着急回宫,入了席又待了一会儿,都不打算在平阳侯府住一晚,就要起驾。
阳信长公主眼看没了机会,只好道:“我总是盼着皇上能来坐一坐,哪知道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但是知道陛下公事缠身,有江山社稷需要劳心劳力,还望陛下保重龙体。陛下既然要起驾,我也送不了多远,就让子夫替我送送陛下罢,子夫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行事有度,就是不爱说话,缺少了些心思,还望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刘彻不禁看向那名叫子夫的歌女,歌女此时正垂着头,很本分的站在一边,阳信长公主要送人给自己,刘彻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这歌女生的也算美貌,更加没有拒绝的道理,哪个帝王也不会嫌弃自己身边的女人多。
嬴政只是暗暗打量了一眼歌女,并没有说话,经过刚才的事,嬴政心里头又有些想法。
如果想要不被废,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刘彻身边,看得上眼的人都斩草除根,只不过问题又由之而来了。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刘彻虽不去分心于别人,但帝王宠爱妃子,必然要临幸,要有子嗣才行。而嬴政是万万不可能让刘彻动他的,方才那样已经是嬴政的奇耻大辱。
嬴政并不是想在刘彻的后宫里独大,子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要爬就爬上最高点,做万万人之上。只是在这期间,又得宠又能不被临幸,就只能自己扶持一个女人在刘彻身边。
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既能帮助自己,却不会蹬着自己的扶持爬上去,这个道理很简单,就是身份地位卑微的女人,纵使想要爬上去,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嬴政只这么一想,自然很快就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这个叫子夫的歌女无疑。
生得美貌,知道进退,有礼有度,而且会看人脸色,知道刘彻喜欢什么秉性的女子,能从嬴政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样的女子才不惹人厌烦。
嬴政无疑最需要这样的“心腹”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刘彻和嬴政分别上了马车,歌女也跟着队伍一同往宫里去。
虽然如此决定了,但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刘彻说的晚上,嬴政坐在马车里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撩起车帘子。
立马有内侍过来扶车道:“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嬴政让内侍附耳过来,道:“去跟东方侍郎说,陛下祭扫祈福回来了。”
内侍有些纳闷,道:“东方侍郎?不知娘娘指的哪个东方侍郎?”
嬴政道:“东方朔。”
说罢了就放下帘子,那内侍虽不知嬴政说的什么意思,但不敢怠慢,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