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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什么好稀奇的。统领大人这都多大了,膝下还一个孩子都没有,现在雁姬夫人怀了孕,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能不重视吗。”说话的官员突然又贼兮兮的笑起来,“只是还真没想到,雁姬夫人竟然还会有身孕,她不是十几年没消息了吗?我还以为,她生不了了呢。”
“去,糊涂。罗恪大人那是什么身份,娶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家里?雁姬福晋真要不能生,就是再好,统领大人能娶她进门?”另一个官员嗤笑道。
“这也不怪我这么想吧,我说得也是事实不是,雁姬福晋那可事实是十几年没动静了。这也怨不得我这么想不是?”那官员也自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轻率了,可被人这么指出来,他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当即反驳道。
“行了,这种小事有什么好争的。福晋能不能生,现在大家都是看到了。至于说为什么十几年没动静,这事,也不光女人一个人的,这不还有另一个人嘛~~”跟两人平素关系也不错的看着两个快吵起来的样子,忙出来调解道。说到最后一句时,笑得意味深长。
果然,开始快翻脸的两个一听这话,登时就忘了方才的不痛快,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众人人交换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一阵大笑……
努大海孤身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同僚一阵阵的窃窃私语,面沉如水,一个用劲,手中的一份公文就变了形,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忍着气把它摊平了。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分外的压抑。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阵笑声,努大海眯眼看去,只见那些个平日看见他半点好声色的同僚们,坐在一起,一个个,说说笑笑,好好不和乐融融。心头那把火终于是压不住,砰的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外走,也不走大路,挑了条少有人走的小径,避开了众人视线打算就家去。突然又听见有人笑道:“要是雁姬福晋这胎是个儿子,那统领大人也算是有后了……”努大海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怔楞在了原地。
雁姬,怀孕了?怀了、罗恪的孩子?
努大海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楚的认识到,他曾经的妻子,儿女的母亲,与他在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会与别人生下孩子……他们,真的半点瓜葛也没有了……
从此后,他和雁姬,真的陌路了。
努大海莫名一阵失落,过后,却又是勃然大怒。果然是不知廉耻的贱人,这才再婚多久,就急哄哄的要给人生孩子了,哼,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权势财富,亟不可待的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了。呸,恬不知耻的贱货。自己跟她和离真是半点没错,这样的人,要再呆在家里,指不定还要惹出什么祸事来呢。还是新月好,身份高贵,血统尊崇,人又和善,满府上下没有不赞的,哪像雁姬,做什么事都要规矩规矩,烦都烦死人了……
这么心里恨恨作践了一番雁姬,努大海才觉得气稍稍顺了一点,却又听那边有人说道:“统领大人真是有本事,福晋才进门没几个月吧,这都一个半月了,嘿嘿,看来咱们大人,真是英雄不减当年啊。那个马鹞子,那什么跟人家比啊……”
努大海双眼不自觉收缩一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这要不是顾忌着地方不对,努大海甚至都想上去掐死那个说闲话的狗东西。什么叫他比不上罗恪?什么叫他比不上罗恪!他努大海,哪一点不如罗恪了!
自酒楼听说了雁姬认为罗恪比他以后,努大海最听不得别人拿自己和罗恪比,更不要说得出的结论还不是罗恪不如他,反而好像是他努大海拍马也赶不上罗恪一样,听着就让他火冒三丈。如今听着同僚的意思,竟是他努大海不行,才会让雁姬迟迟没有身孕。这可就不是那些官职品阶的比较,而是人身攻击了。但凡是个男人,就决不能承受这份羞辱。要说开始听说雁姬怀孕,努大海只是极度愤怒不甘心,那么现在,他心底,就只剩下了仇恨。他恨带给他羞辱的雁姬,恨那个把他踩在了脚底让所有人都对他报以奇怪视线的罗恪……恨之欲其死!
努大海脸色连番变换,一时想到要冲过去抓住这被咬嚼人舌根该千刀万剐的家伙狠狠揍一顿,一时又想到要真在兵部衙门打了朝廷命官,自己怕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进一步了……考虑了许久,最终努大海还是没有勇气牺牲一辈子的前途只为换一时的出奇,捏紧了拳头,到底是没有冲出去。
可终究是义愤难平。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但他注意力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冷冷看了一眼那群聚集的人,努大海心里仔细记下了那些议论他的人的名字,只暗暗起誓,总有一天,他定要叫他们好看。最后再冷哼一声,才眼不见为净的大步离开了衙门。
一路冲出了衙门,努大海随便找了家酒馆,叫了两大壶白干,埋头就往嘴里灌。酒液滑过喉道,带来辛辣的感觉,酒意冲上头,烦恼不但半点没消,反而如火上加油一般,更叫他心底窝火。等两壶酒下肚,意识都模糊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偏偏他却还能记住那些人的讨论声。
“雁姬福晋有喜了,罗恪统领总算有后了……”
“马鹞子怎么跟统领大人相提并论啊,看雁姬福晋现在怀孕就知道了……”
……
“啊~~”终究是忍不住,努大海狠狠把酒壶往墙上一砸,仿佛疯了一般,在酒馆的包厢里,见什么砸什么,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掌柜小二全来查看怎么回事。
“哟,这不是他他拉将军吗,可是小店招呼不周惹怒了将军,将军有意见可尽管提,这砸东西,实在是跟您的身份不符啊……”掌柜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呢,努大海抄起房间里摆设的美人瓶,顺手就砸了过去。这要不是掌柜的的眼神好动作敏捷,只怕是要被砸个头破血流了。“他他拉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京里能做生意地,一般都有个靠山。努大海点子也背,随便算的这间酒馆,还不仅仅只是寻了靠山的普通商家,却是彻彻底底的铁帽子王郑亲王济尔哈朗门下的包衣。他家娘子,还是郑亲王府里二管家的女儿,在京里面,不敢说有多体面,可一般还真没人敢随随便便对他喊打喊杀的,努大海现在突然就对他动手,算什么意思,这是要跟郑亲王过不去吗?掌柜的虽然生气,却还知道点分寸,寻思着莫不是努大海不知道他是哪家门下,吸了口气,勉强平声静气道,“要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将军明示,小的是郑亲王门下的,但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
要是努大海还没喝醉,掌柜的这么一说,努大海也就顺着梯子下了,是绝不会再闹了,可惜现在他酒精冲昏了头,什么理智都没了,只剩下了愤怒和不甘心,觉得天地间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如罗恪,把他看扁了,没把他放在眼里,哪里还听得进掌柜的话,还以为他的这番辩解是拿郑亲王压他呢,啐了一声:“呸你个狗奴才,你现在这是拿郑亲王在压我是吗?哪里得罪了我,哼,你们那这种猫尿来糊弄我说是什么好酒,郑亲王门人怎么了,你们这么欺负人,怎么我连发脾气都不行了吗?你不过也就只是个奴才,谁给你的狗胆敢这么跟我说话的!”说到最后,已经是在咆哮了。梗着脖子,双眉倒竖,两眼通红,活像下一刻就能拔出到来杀人一样。
掌柜的激灵灵打个寒战,没敢再说话,心底,却是给努大海狠狠记上了一笔。晚上回去,就让家里的婆娘会王府跟岳父说一声去,这个努大海,眼里真是没人了……
借酒装疯,把一肚子的邪火全发泄在了掌柜的身上,努大海在把包厢砸了一个稀巴烂把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以后,终于感觉好点了,摇摇晃晃回将军,沾枕就睡了,却不知道,另一边,掌柜的改变了主意,他一走,就带上了妻子,一路赶回郑亲王府哭诉去了……
正文 妾
雁姬怀孕进入第八周,开始蛰伏起来没有半点症状的孕妇反应突然一下子都出现了,她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吃进嘴里好像都是一个味道,雁姬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味如嚼蜡。更悲催的是,像是红烧肉,鱼汤这些菜,雁姬更是连味闻都不能闻,不然一定是一阵狂呕,什么都吃不下的。
这一反应,可把罗恪吓坏了。上一任妻子怀孕,他根本不在意,也不知道女人怀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抓过了大夫来问,大夫也只说这是正常情况,又有孩子在,不能乱开药方,只好挑了几样生津开胃不会伤身子的补药来,可雁姬连饭菜都吃不下了,更何况是这种苦药,远远嗅到那股味儿就喝不下去了。罗恪愁得啊,只好每天叫人换花样的给雁姬做饭菜,厨房时刻不能离人,只期望雁姬好歹能吃一点,绝不让她在想吃的时候吃不上东西。
雁姬也知道怀孕期间,营养一定要跟上,不然对孩子不好。历经两世,这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雁姬哪里能不在意不小心,所以即使是什么都吃不下,雁姬也拼命要求自己咽下去,就算是刚刚进了肚子,就反射性的想吐,雁姬也死命撑着,能多拖一会儿时间就多拖一会儿时间,就是为了让食物能在胃里多消化一会儿。这种自虐的行径,不说下人,就连罗恪都有些看不过眼。
“这孩子以后要不孝顺你,我就狠狠揍他!”罗恪曾这么笑着说道,雁姬也不说话,只轻轻笑着,孝不孝顺又有什么关系,她唯一期望的,就是这孩子能过的好,健康幸福一辈子。
雁姬怀孕反应这么大,经过艰苦抗争才稍微得到了一点的自由登时就被无情的剥夺了,雁姬被禁令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到处走动,这要不是雁姬死命力争要是一动不动,将来生孩子怕是会有些困难,让罗恪想起了难产而死的前任福晋,只怕雁姬的防风空间就不是院子,而是她的房间了。
这样的雁姬,自然是需要好好调养的。消息被统领府的下人传出后,各家反应不一,有说雁姬不容易的,也有说雁姬确实深明大义知道子嗣重要,却也有些人,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当初罗恪一个人待在前线,朝不保夕的,又坚持不愿意续弦,外面人就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后来他娶了雁姬,众人虽然感叹雁姬运气好,一晃神从下堂妇成了二品夫人,可心里也有些看好戏的成分,想说要是罗恪真有毛病,雁姬可惨了。没成想,她嫁进去还没几个月呢,就有了好消息。这下,关于罗恪的传言就再没有了。
一个位高权重身份尊崇的男人,一个只有正妻没有侧室通房的男人,一个膝下唯一的孩子还在福晋肚子里的男人。这样的人,要是把自家女儿(孙女)嫁过去,乘着福晋怀孕,赶紧抓住了他的心,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自家可不是就和统领府沾上关系了?要是福晋生的是个女儿,自家孩子运气好,生了庶长子,那以后……
这些人心里算盘拨弄了一下,计较了一下得失,登时就坐不住了,打点了礼物,就叫自家妻子往统领府去探探口风,自身也是逮着机会就拉了罗恪拐弯抹角的询问。
雁姬身子不好,听说有人上门来,有些不好意思,便硬撑着招待了。这些来的女人也都不是什么寒门出身的,礼仪还是有点的,看着雁姬那难看的样子,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也只全好烂在了肚子里,回到家就找自家老爷,让他们自己开口去,她们是说不出口的。倒是雁姬,每每看着那些说不到几句就回去了的夫人福晋好一阵疑惑:“她们难道真就是来看我的?这大热的天,她们也不嫌来回累得慌?”
甘珠等人也不明所以,点点头附和:“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对比雁姬的轻松,罗恪那边遭受的攻击就猛烈得多了。女人呢,哪怕是心里面再想要塞个人过去,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那都是七拐八弯很委婉的说的。男人就不一样了,对他们来说,女人怀孕了,不能伺候,总不能让男人清心寡欲当和尚吧,纳个妾,很正常不是?想到什么,直接就说了。这下罗恪悲剧了,短短几天之内,就被人拉去吃了好几顿饭,每顿饭的主题还都差不多,先对雁姬怀孕反应这么大表示一番诚挚的问候,然后痛心的安抚他这段时间辛苦了,也该有个可心人在一边伺候,最后才‘顺便’提起,自家有个某某某,贤良淑德,漂亮温婉,对他心仪已久,很期望能够在他身边长长远远的服侍,希望罗恪看在他的面子上,一定不要辜负她的这片心意……弄得罗恪是头大如斗,烦都烦死了。偏这些人有的和他交情不错,有的又是打着公事的名义,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雁姬惊讶的看着罗恪,奇怪道,“话说起来,这些日子,你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