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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乐园-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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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开端。
  极度的恐惧让他丧失了理智,还是没有齐衡之,谢眺在等待,等待那个根本不可能的存在的原谅和回应,等得越久,拖过每一秒,谢眺的脸就更加苍白,跪了一会,他的唇全白了。
  如果是别的时刻别的人,也许此刻谢眺不会这么失控,
  但就在这么一个时候,真是阴差阳错,生生该谢眺去受这个罪。
  此刻他太明白。
  不是因为情欲,不是因为那个荒谬的幻想而自慰,他是因为思念,思念齐衡之,思念他的人和陪伴,才做错了事。
  可是像他这个一个人,被允许思念齐衡之吗?
  如果被发现,他惶惶,如果齐衡之知道了,如果齐衡之知晓他的痴心妄想,会,会,会原谅他吗?
  谢眺已然乱套,他得到回应,等待得久了,终于,一滴眼泪滴到了地上,搭在木地板上,啪嗒一声,湿了一块。
  齐衡之…齐衡之放弃他了?
  又是一滴眼泪,那么重,那么轻,又滴进了尘土里。
  一定是!一定是他给自己的惩罚还不够,所以,所以齐衡之还不能原谅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响在他脑海里,一定是的!
  如同一阵强心针打进心脏,他突然振作起来,抹了抹湿润的眼眶,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站得着急还险些摔倒,幸好忙乱中扶住了沙发,才稳住了身形。他却不管不顾,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这个空空的房间,他在找,他在找惩罚的工具。
  没有鞭子,没有尺寸,没有利器,最后,谢眺找到一支钢笔。
  “齐衡之…齐衡之…”谢眺忍不住喃喃。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好吗?原谅我的思念,原谅我的不要脸,原谅我卑贱无用的感情。
  他仍跪在刚才那个位子,向着沙发,打开钢笔盖,那钢笔尖锐的头在落地灯下闪着些微刺眼的光。
  他高高地扬起右手,就要往自己的左手上臂刺下。
  划下的一瞬间,谢眺用力一偏,墨水在手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他突然想起,他整个人,都是齐衡之买回来的。齐衡之介意自己的身体,就像那时候让自己脱光了验证一样。如果,在他未允许的情况下,在身体上留下丑陋的痕迹,若被发现,齐衡之是不是更不会原谅他?
  他是不是可能被直接丢弃,就像那时候齐衡之
  怎么办,谢眺全部办法,凄切得低喊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做错事却没有得到惩罚,一定是最严厉的惩罚。
  那是遗弃。就像再也没有的垃圾,被打包起来,随手丢弃在垃圾桶里,就像齐衡之曾经对待他的那样,将他遗忘,将他放弃,将他一个人留在地狱里。
  谢眺崩溃了。
  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猛地爆发出一声哭嚎,他哭得摇头,眼泪如雨,为自己薄弱的意志而悔恨。为他的欲望后悔,为自己累赘的感情而后悔,他恐惧,他害怕,怕得胃部的旧疾也被激得隐隐生疼。
  泪光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正握成拳头撑在地上。
  那是沉默,除了她的眼泪打到地上的声音,夜晚沉静无人。
  谢眺突然直起身子。直直地跪起来,将自己撑起来,摆出虔诚的姿态,那是信徒面对信仰,全然献祭的姿态,他的哭泣也止住了,眼泪还在脸上,却露出一种尘埃落定的表情。
  然后他扬起手,重重地捶打在自己的腹部。
  那一拳头很狠,打在他本来就 动过手术的胃部,只一下,就疼得他缩成一团,用力地抱着自己。
  他脸上最后一份血色不见了,冷汗冒了一层,整个青筋爆在太阳穴上,突突地跳着。眼前一瞬间就花了。
  疼,疼得如经历生死一样,谢眺缩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他抵在地板的面容却露出笑容,因痛苦而扭曲的笑容。
  好疼,他想。
  这样可以了吗?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可以赎罪了?
  齐衡之,这样可以吗?
  还是没有回应。谢眺还在等,当然,怎么可能会有回应。
  不够吗?手撑在地上,颤微微地,谢眺把自己撑起来,用尽全力,让自己跪回刚才那个姿势。
  我可以,我还可以,我还可以再惩罚自己。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我都可以。
  他笑得凄然,又笑又哭。
  爱是罪己。
  罪是爱你。
  风吹起窗帘的一角落,影影绰绰,谁都不知道,这个小房间里,有一个人在这么折磨自己。
  不知道捶打了自己多少下,谢眺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滴出来的汗和眼泪一起,在地板上融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只能蜷缩着,用尽力气,爬向角落里的衣柜。
  齐衡之在这个房间睡过几次,留下了几件衣服,里面有一件大大的浴袍,绒面的料子,齐衡之喜欢那件,常常穿着。谢眺此刻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还强撑着,爬到柜子边,打开了衣柜。
  一打开,柜子里齐衡之的味道扑倒了谢眺脸上。
  齐衡之。谢眺脸上流露眷恋,他用仅剩的力气爬进了衣柜里。
  他被齐衡之的气息包裹着,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清的,香的,熟悉的,令谢眺心安的味道。
  “齐衡之…”谢眺抱起那件睡袍,是,就是齐衡之。他只能小幅度的动着,一只手拽着,左左右右摆弄了好久,把那件衣服严严实实地披在自己身上。
  那是齐衡之的味道,紧紧实实地包裹着他,那样暖,那样好。
  “齐衡之”抱住了他,齐衡之原谅了他,他的惩罚被接受了。
  谢眺笑了一下,满足的,他实在是累了,“谢谢你,谢谢你齐衡之。”
  谢谢你的宽容。
  就像齐衡之真的抱着他那样,谢眺陷入黑甜梦乡。
  墙上壁灯,有一点红光如星星眨眼般,慢慢闪烁。


第42章 命运
  谢眺夜夜失眠。
  其实已经是旧病了,从他进了幻想乐园起,每个晚上都是交出身体,任人安排的时间,他惧怕夜晚,恐惧黄昏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时间到了,他就必须脱下衣服,露出身体,放下最基本的羞耻,成为幻想乐园的一朵玫瑰。
  任人采撷。
  陪酒的客人层次不齐,他曾经遇到过很好的客人,也遇到过很恐怖的客人,把他拷在床柱子上,用皮带抽了整整一个晚上,或用普通的蜡烛,滴得他一身的水泡。
  有客人不戴套强奸他,客人说:“你又不怀孕,矫情什么?”
  第二天谢眺紧急吃了阻断。但他总觉得来了这个地方,自己越来越脏了。
  脏得彻彻底底。
  他的身体越脏,内心就越讨厌自己,仿佛他的驱壳是一个懦弱的木偶,灵魂却是个高高在上的苛求者,他咒骂驱壳,你这么懦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不懂拒绝吗,不嫌自己脏吗?
  你怎么不去死?
  驱壳能怎么办?他不会说话,只能紧紧地环着手抱住自己,将身体缩成一个蚕蛹。
  每一次闭上眼睛入睡前,那些手,就从黑暗里伸出来,抓他的脚,扯他的手,肮脏丑陋地拉扯着,抚摸着,将粘腻的恶心糊满他的全身。
  这样破破烂烂的身体和灵魂,让人如何去爱?
  他愤怒,他很生气,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垃圾,贱人
  贱!
  谢眺更加愤怒起来,很用力地狠摔了自己的脸。
  他愤怒。气自己的软弱,气自己守不住心。
  你凭什么喜欢齐衡之。
  他实在是太恨自己了。他的爸爸,他的植物人妈妈,他每一个晚上都被强奸。这样破破烂烂的自己,他有什么资格?
  谢眺缩成一团,呜呜咽咽。
  “我一定…。可以不去爱你。”
  谢眺第一时间选择了自伤,他已经习惯了痛苦。痛苦带给他安全感。但又有谁会真的喜欢痛苦呢?实在是齐衡之对他太好。
  从那夜失控开始,谢眺陷入了更频繁的失眠。
  他一面谴责自己,又一边爱护自己。想劝说自己。你不要去喜欢他,不要越过雷池,那苦口婆心的自己对自己说,你不能够。
  每一天,当太阳升起,他与往常无异,用力饰演正常。而夜幕降下,夜夜无法入眠。
  齐衡之依旧没有消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进入了无信号区,与世隔绝的他并不知道谢眺正在经受内疚自责的炙烤。
  也许有些人真的有不配爱人的理由。
  苦难像泥巴一样结在他身上,烈日里晒着炙烤,就像糊了一层厚厚的水泥。塑造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粗糙的表面,被苦难拿捏着,捏成扭曲的形状。
  ※
  某个夜里,谢眺梦见了过去。他走在高中放学回家的路上,风吹过,树叶落下来,金黄的叶子落到他的头发上,是秋天也有的舒适美好。
  高考的谢眺回到家,放下书包,看到的不是爸爸家暴妈妈,拿着高压锅锅盖往妈妈头上砸的画面,而是爸爸抱着妈妈,塞给她一个小盒子,爱人间甜甜蜜蜜,连谢眺关门脱鞋子的声音也没听到。
  “恭喜你谢眺!以后就是一名大学生了!”
  父亲高兴起来不管不顾,抱着他直转圈,妈妈也为他做了一桌好吃的,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去露营,去旅游,去参观谢眺的新学校。他的爸爸抱着他的妈妈,也抱着他,用快乐的语气大声地说:“谢眺!你是我们的骄傲!”
  上了大学的谢眺没有发生那个变故,他自然而然地学习生活,结交学校里的好朋友,谈上了恋爱,他没有遇到幻想园的那套生存哲学,是一个自由快乐的青年,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快快乐乐地在校园里的银杏大道里散步,女孩子穿着抓绒的衣服,粉嫩嫩的。谢眺虽然看不清那女孩的脸,梦里却觉得自己很爱她,也很爱自己的生活。
  转眼就毕了业,成绩又好,经历也多,又有自己的天赋,谢眺进了一家外企。他穿着得体的衣服,每天准时上下班,偶尔面对客户宣讲时穿着正装,袖子刚刚好扎起来露出小臂, 健康的身体一眼就看到了。
  有多少人爱他,有多少人欣赏他,有多少人看着他,为他叫好,他们都相信,这是一个乐观的前途无量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谢眺自己也开心,施施然地走在大街上,走进满城的灯火霓虹里。
  他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和和美美的恋人,有向上发展的工作事业,有开心自在的心灵。
  他朝前走,脸上满是笑。
  可这一路霓虹越走越少,越走越暗,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四周的房子建筑业越来越少,慢慢地他的衣服也不见了,先是电脑包,衬衣,再是裤子,最后到一条可怜兮兮的内裤时,他害怕啊,害怕就这么被扒光了,他用力地扣着,捂着那么可怜的一块布,可有什么用,风更大了,卷过来,就将他最后一点遮罩卷跑了。
  他是赤条条地一个人了。
  苍茫间,又有很多人叫他,一声声的呼喊像海浪一样,向他劈头盖脸而来。
  “谢眺!谢眺!你跑不了的!”
  又有人叫他,是来收高利贷的。
  “你叫谢眺?今天你就是幻想园的人了”
  是幻想乐园里接手他的经理。
  “谢眺!脱!”
  是那些拿着酒,要他脱衣服,要他喝得为胃都要翻过来,仍要接着喝酒的客人。
  是那些不管不顾,把手伸进他衣服的客人。
  “谢眺。”
  是齐衡之。
  谢眺是吓醒的。
  随着一声声来自现实的呼唤,他的美梦终结,他“正常的生活”崩塌,他醒来,躺在锦绣里,却孤零零的一个人。
  醒来就再难睡着了,谢眺起了床,上了厕所,去了酒厅倒了一小杯威士忌,酒端在手里,他才有一种真实感。此刻他在齐衡之的小楼里。
  枯坐到夜半,坐到几乎快入定,他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进来。
  他看了一眼信息,时间从此就像凝固在他身上,双目瞳孔像呆滞一样。空洞如人偶。
  第二天,谢眺溜出了小红楼。他径直去了市中心医院。
  Tini躺着,脸上绑着绷带和纱布,脸上一片青紫。包扎得反常的丑陋。谢眺看了看床板上的诊断书,上面写着大大的脾脏裂伤。面色有些凝重。
  Tini上次玻璃扎进腹腔已经做过手术,这次从脸上的外伤看就可以知道伤的不轻,尽管收拾过,却还是丑陋又狰狞。他皱着眉想着tini的身体,这时候,tini微微地侧身,醒了过来。
  谢眺帮他翻身,看他不舒服,发现他的尿袋已经接近满了。就顺手帮忙把尿袋换掉。
  “怎么会伤这样?”
  “谁把你打成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
  谢眺着急,话语像连珠炮一样,Tini身上还疼着,麻醉刚消:“是我该的。没事。”
  Tini不愿意多说,内情是有的,他此刻眼里有些强忍的遗憾。但很快收拾心情,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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