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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洗完碗,站起来甩甩手上的水,笑起来。
龙神回头过去,恰恰看见小舅舅的笑容。
于是,龙神朝着小舅舅笑起来。
老龙神的忧郁一去不在了。但是他又惦记上了另外一件事儿,因此晚上又无心开张,挂在香阁前的灯笼没有点亮。
门口的客人倒是来来回回走了几批,只是看到香阁门上的灯笼没有点亮,连香阁的门都没有敲,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龙神惦记的事儿,小舅舅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
连着好几天没做生意,不用半夜起床,小舅舅精神抖擞,他领着珍珠在院子里跑了几圈,他领着小珍珠,小珍珠身后跟着大白猫。
龙神从中间穿过去,故意踩了猫尾巴。
小珍珠和俞秀山一起停住脚步,回头去看他。龙神很有礼貌的朝着大白猫道歉,然后睁眼说瞎话:“我没看到小舅舅在跑步,我想起来,我好像忘了点事儿。”
俞秀山问他:“忘了什么事儿?”
宴谙回答:“想不起来,小舅舅忘了什么事儿吗?”
俞秀山想了想:“我没忘什么事儿。”
宴谙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的没忘什么事儿吗?”
俞秀山认真的想了想:“我真没忘什么事儿。”
宴谙抬脚又朝着大白猫的尾巴踩了一脚,才走进屋去。宴谙进了屋,盘坐在软榻上。乌白从窗户跳进来,变成个人,烧了壶热水,给宴谙泡上一壶茶。
乌白看到龙神一脸忧郁,贴心的问:“您怎么了?”
龙神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跑步的小舅舅,朝着乌白挥挥手。
乌白看看龙神,再看看俞秀山,他心里一阵电闪雷鸣,挣扎着在心里大叫,我一定是跟了个傻子吧,跟了个傻子吧,个傻子吧,傻子吧,对着一个人类一副思春的蠢相。
这绝对不是那个浪迹情场,喜欢妖艳美人的龙神。乌白挠了一把头皮,觉得自己跟了赝品。
心里承受不住打击,乌白从窗户又翻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因为没有生意做,不用早早的睡半夜起,这几天,俞秀山总会带着珍珠看会儿月亮,有时候没有月亮,也会看会儿星星。
宴谙坐在小舅舅的身边陪着珍珠一起看星星。
珍珠已经记住好几颗星星啦,并且还给它们起了新名字。
小珍珠一颗一颗的指给大白看。
宴谙看着看着星星,突然感叹:“白驹过隙。”
俞秀山听到宴谙的感叹:“现在不应该念几首关于月亮的诗吗,要不,你自己作一首诗出来也行,为什么要感叹白驹过隙啊。”
宴谙点头:“小舅舅,我只是想感叹一些时间过得真快。”
小舅舅也跟着感叹:“是过得挺快的,还差几个月就要过年了,珍珠也快要过生日了,过了年珍珠要长大一岁了。”
宴谙重音重说了四个字:“真是白驹过隙。”
小舅舅点头:“嗯,白驹过隙。”
宴谙再次说了一遍:“白驹过隙呀!”
小舅舅听这四个都要听烦了:“能不能别老是白驹过隙,白驹过隙了。”
乌白坐在核桃树上叼着大烟杆子,吐出一口烟,他听这个四个字都要听烦了。乌白心中唏嘘,一定跟了个赝品,浪迹情场的龙神话都不会说了,这还是跟他见面的时候的那个龙神吗!
宴谙已经不指望小舅舅能想起来了,他说道:“小舅舅,白驹过隙,浮生偷欢啊。”
小舅舅哦了一声,表示赞同:“白驹过隙,确实要浮生偷欢。”然后,他说到:“咱们能不能不要再提白驹过隙这四个字了。”
龙神心中很失望,一点都不想看星星和月亮了。
不想看星星和月亮的龙神也没有走开,只是坐在小舅舅身边不想在说话了。
躺在树枝上的乌白都替龙神着急,你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你当真是一个矜持扭捏的龙神吗?当然不是,浪迹情场的龙神是多么没皮没脸乌白心里一清二楚。
小舅舅带着珍珠看够了星星,哄着小珍珠睡了觉,跨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就想起宴谙说的那句,白驹过隙,浮生偷欢。
想起宴谙问他,你忘了什么事情没有?
小舅舅笑起来。
小舅舅走到宴谙的身边坐下来,叫他:“我平日里要怎么称呼你?”
宴谙回他:“叫宴哥吧。”
俞秀山才不干:“我还是你小舅舅呢。”
宴谙想了想:“叫我龙神?”
俞秀山也不干:“我要开口龙神龙神的叫你吗,多客气啊?”
龙神的本性又复苏了,他朝着俞秀山飞了个眼:“叫我亲亲,达达,宝贝,相公?”
可还是拉倒吧,俞秀山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叫你宴老板吧。”
宴谙反问小舅舅:“多客气啊。”
小舅舅摇头:“不客气,不客气。”他笑着对宴谙说:“宴老板,请问你愿不愿意,在白驹过隙里和我浮生偷欢一把,明天出门去逛逛。”
小舅舅一眨眼睛,凑近宴谙的耳朵,轻声说:“就你我,我们不带珍珠,也不带乌白。”
、
☆、玉容散。
香阁妖粉使用指南
第二十七章
乌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叫不带乌白,我还不稀罕跟你们一块去呢。乌白愤愤的把烟杆里的烟灰倒到大白猫的头顶上; 烟灰还烫着呢; 烫的大白喵呜叫了一声; 立刻跑的离乌白远远的。
乌白心里更加愤愤了,连大白都跑的远远的。
龙神的耳朵有点痒; 他不由得动了动耳朵。耳朵还有点热,龙神想要动手摸了摸。
俞秀山看龙神的耳朵上下动了动; 觉得好玩。他轻声笑起来:“让乌白在家看小珍珠。”
小舅舅的笑声扑倒龙神的耳朵上; 龙神觉得耳朵更痒更热。他猛地站起来,险些把椅子弄倒,他点头:“好的。”
宴谙把椅子扶正:“那我早点睡,早点睡。”说完; 宴谙嘱咐乌白:“明天在家好好看孩子; 珍珠很乖。”
乌白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的头发竖起来; 要和柔软的弱小的人类相处一天了; 并且是独自相处一天; 真是太可怕了!
乌白朝着龙神的背影伸出手; 他一点也不想在家看孩子。
乌云踏雪不怕死,不怕流血; 可有点怕要和小珍珠相处一天。
乌云踏雪在龙神背后叫:“您听说我,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
龙神没有回头; 打了个响指,雷电劈断核桃树的树枝砸到乌白的头上。他听到龙神对他说:“我看你很行。”
乌白默默的站在原地,练了练姿势,好像怀里虚空抱着一个孩子,换了好几个姿势,怎么抱怎么觉得别扭。
俞秀山看着乌白的姿势换来换去,他走过去,夸奖乌白:“大师的姿势真好,比宴老板抱孩子的样子好看多了,就这样,真的很不错。”
乌白按照俞秀山说的姿势站在核桃树下,一动不也敢动了,生怕动了一下,就拿捏不好了。
俞秀山夸奖完乌白也跟着龙神进屋睡了。
清晨,小珍珠跑出来的时候,直接就朝着乌白扑过来。她的大圆脸红扑扑的,扑倒乌白的腿上,抱着乌白的腿不撒手:“白叔,你好看。”
乌白看着她朝自己笑,这么个胖孩子,抱起来一定很沉。乌白把珍珠抱起来,板着脸:“我的胳膊断了,你可真胖。”
珍珠捏捏乌白的脸蛋:“你可真好看。”
乌白想把这个胖孩子扔下去,他假装要把珍珠扔出去。
珍珠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乌白的脖子,大声喊:“白叔好看,白叔好看,白叔好看,白叔好看,白叔好看,白叔最好看。”她闭着眼睛一连说了六个白叔好看,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才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
瞧见自己还在乌白的怀里,珍珠凑到乌白的耳边:“你别扔珍珠。”
乌白抱着她:“你不怕我打你吗?”
珍珠的胆子大得很,一点也不怕,她小声的告诉乌白:“小叔叔说,要多说白叔的好话,白叔好着呢。”
乌白算是知道了,小珍珠唯一会说的好话就是白叔好看。
他抱着胖珍珠看着龙神和俞秀山走出来。俞秀山摸摸小珍珠的头发,叮嘱他:“别忘了小叔叔教给你的。”
乌白沉着脸告诉他:“多说我的好话吗?”
俞秀山没想到小珍珠已经把这招使出来了,他笑着问珍珠:“你都跟他说什么好话了?”
珍珠告诉他:“白叔好看。”
她的好话就是白叔好看。宴谙心里想,她还夸过宴哥好看,是不是珍珠的好话只是会好看。
俞秀山夸奖小珍珠:“说的真好,要一直对着白叔说好话,小叔叔要出门啦,白叔还会做好吃的,一会儿要夸白叔饭做的好吃。”
小珍珠从善如流,立刻抱住乌白的脖子:“白叔叔饭做得好吃。”
乌白抱着小胖孩真是抱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龙神带着小舅舅出门,走到门口,龙神问道:“我们去哪儿?”
小舅舅早就想好了:“去东角楼那边,那边一向热闹。”
龙神听完小舅舅的话,开始浑身上下的摸索,摸索了半天无奈囊中羞涩,只掏出一片薄薄的黑色的鳞片来。
龙神何曾这样窘迫过。
他看到小舅舅盯着那片黑色鳞片看,急忙解释:“我以前很有钱的。”
小舅舅回他:“现在可真穷呀,宴老板,你以前是多有钱呢?”
以前是多有钱呢,龙神回想起来,追逐美人的时候,可以搭起几千里的鲛绡,红色的鲛绡在风中翻滚,可以和美人在鲛绡中翻一场红浪,可以金银树四季绽开,龙眼大的珍珠镶嵌在树干上,和美人在树上来上一场,震得枝叶摇动,金银簌簌落下,真有一种销金窟的感觉。
当然这都是些俗美人,遇上些觉得自己很清高的美人的时候,龙神就会用青玉白玉红玉黑玉,各色玉石刻出四季屏风,每个屏风上来上一场,就当陪着美人走过了个四季,要不各色的羽毛配上金银线,做上十件八件衣裘,裹在衣裘里来上一场也别有风味。
就是这些不能和小舅舅说。
龙神含糊其辞:“真的挺有钱的。”
就是现在寒酸了。他向来喜欢耀眼的玩意,就连美人也喜欢美的扎眼一些的,金银珠宝这样的东西不知道堆了多少。
然而,都找不见了。
龙神心里莫名其妙的对小舅舅生出愧意来,他摸摸手中那片黑色的鳞片:“我们不做车去。”
小舅舅走了两步,停下来,他起的这么早,就是为了等村口的马车。这几天天气好,又快要到重阳节,到城镇里面的人一定不会少,小舅舅还想占个好位置。
龙神举起那片黑色的鳞片。
鳞片不大,不过一个枣大,小小的,很圆润,看上去有些可爱。
龙神将手中的鳞片朝着空中一扔,那片鳞片化成一条巨龙。黑亮的鳞片覆盖住巨龙的身体,好像穿了一件黑色的战甲一般,巨龙的眼睛是黑色的,深沉的黑色,巨龙盘旋在半空之中,发须随着风飘扬。
真是一只潇洒漂亮的龙,跟年画中,画本里见到的龙不一样,不凶猛,不丑陋,只会想人想到潇洒漂亮四个字。俞秀山看的有些呆。
可这不是一条真的龙,透过天空中那条巨龙的身体,可以看到树木,可以看到房屋,可以看到天空飞行的鸟,漂浮的云。
这是幻想。
但俞秀山满心赞叹:“它可真漂亮。”
龙神谦虚有礼的接受了:“谢谢夸奖,我就是这么漂亮的一条龙,艳压其他龙的子子孙孙几千年,很高兴你能认识我这样漂亮的龙。”
龙神的手一招,黑龙朝着大地冲下来,它的上半身落到地上,匍匐下来。
俞秀山才清楚的知道这条龙到底有多大,自己不过有这条龙的爪子上的一根脚趾那么大。
龙神跳上去,作为一个谦谦君子,他朝着小舅舅伸出手:“请小舅舅骑上我飞一飞,小舅舅在上,我在下。”
小舅舅伸出手,龙神一拉小舅舅就跳上了龙头。
还没有站稳,黑龙腾空而起,风吹得俞秀山的发丝凌乱起来。小舅舅急忙抓住龙神的衣袖,他慌张的样子令龙神笑起来,龙神伸出手臂,护着小舅舅的头,冷风从龙神的袖子里溜走了。
黑龙飞过半壁店,飞到东角楼,用了那么一瞬,俞秀山觉得自己刚刚拉着宴谙的手踏上龙头,就已经到了东角楼。
现在他们在东角楼的上空盘旋着。东角楼这一片最热闹,往东去是潘楼街,潘楼街是鹰店,只接纳贩鹰的客商,往南走是绸巷,全是丝绸彩帛交易的地方。东角楼西边是簋市,都是些珠宝,文玩,多是从坟墓之中挖出来的阴器,或者偷盗而来的古董,虽然门面宽阔,屋宇雄壮,但是望上去幽深莫测,据说每一笔交易都是暗中进行。
东角楼的北边才是最热闹的。东角楼北是杂街,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