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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回过身,看见一个梳着单尾发的黑发男子从不远处走来。他面如冠玉,手中持着把折扇。与自家无论何时都泄露着些简单粗暴的本性的同伴们不同,他的行为举止文质彬彬,更给人一种有学识者的斯文气。
“原来是伊东先生啊,久仰了。”
少年扬起眉行了个礼,
“早前事情较多一直没有时间和先生正式见一面,现下刚好补上,我就是浅野隐。”
“啊,不必不必。”
伊东甲子太郎彬彬有礼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略带阴柔的脸上扬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我来到新选组这段时间看到了浅野桑你做的许多事,对你的才干也很是敬佩,不知是否有荣幸和你畅谈一番?”
畅谈?
“哎呀呀,伊东先生真是过奖了!”
立即随口客套一句,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隐思忖了片刻,
“那好啊,隐我也想听听伊东先生您的高见!”
如此应下了邀请,她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象,继而弯起眉,单手抓了抓头顶的那根呆毛,又满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那个顺便问一下……隐我最近记性有点差,伊东先生知道我的住处在哪里么?”
……
事实证明,两个月还不足以忘却一个人,因为他们好歹给她留了个空房。循着伊东甲子太郎指的路走,走到大抵三十米处时,她就看见冲田总司独自一人站在一个房间的木门前,头对着门的方向,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转过身看到她时,隐挥了挥手,用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轻快语气打了个招呼:
“哟,总司君,好久不见!”
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浅野隐没有管他,言毕便慢条斯理地侧身从男子身旁让过,兀自走进了房间。
“隐。”
“嗯?”
随意地应了一声,她头都没抬,只自顾自翻找着室内的橱柜,
“昨天有个秃子来找我让我找个时间回来而已,虽然不知道回来了能干什么,不过没办法啊谁让隐我是个好人。”
停顿了片刻,浅野隐耷拉下双眼,接下去道,
“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好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被隐我忘在这里了,所以打算回来找找。”
冲田总司没有答话。
他站在屋外,只看着屋内的少年井井有条地将所有能储物的东西都扫荡个遍、把所有的钱收入囊中。
完毕后,她就站起身,懒洋洋地半眯双眼坦荡地对向他,又操着平直的音调说了起来:
“突然想起来件事——总司君你得帮隐我做个证,隐我可回来过了,要是那个秃子再哭哭啼啼就把他的本体砸了好了。”
念叨完意义不明的台词,她又晃动着头顶的呆毛掠过他踏步离开,边走,边不忘自以为很帅地甩一甩衣袖,
“哦对了还有,以后要情报让大西同学来找我就行了,隐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等一下……!”
浅野隐侧了侧头:
“还有事?”
冲田总司端详着她半睡半醒的脸,半晌,扯出一抹苦笑,走上一步,缓声道:
“左之前几天保护告示牌有功,上面赏了钱,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岛原喝酒,你不一起去么?”
“啊咧,还有我的份?”
少年大惊小怪地睁大了眼,甚是意外的神色。
言毕,她渐渐拉平了嘴角,深紫色的凤眼半眯成一条促狭的细线。
“有人请客的话,那就去吧。”
一言不发地朝他看了一会儿,她又回过身,仰头看向天空,
“说起来,岛原的酒那又甜又辣的味道隐我都还记忆犹新着,确实是——好喝得很。”
TBC
作者有话要说:
PS:为了剧情效果,事情发生的顺序与时间有调动,考据党们请默默地将自己当成小白只看剧情即可。【殴飞
PPS:机油说其他薄樱文的伊东君被黑的很惨或许看惯的读者会不适应在下写的……所以亲们请别被其他同人迷惑,伊东甲子太郎是个大学者,他只是在原着中被新选组的人讨厌,并不是一个特别坏的人。
、所谓的创新其实就是偷懒
他们进入的那个花楼,隐很熟悉。她近日与风间千景对饮多次,每次选定的地点都是这里,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这里潜伏着他的什么熟人。
然而,或许是独自在外太久的缘故,明明和昔日的同伴在一起,明明是已然很了解的地点,她却感到全身发冷、呼吸困难,只想早些离开。
好在很快便上了酒菜,也不顾前来招待的据说是花魁的艺妓的长相,她就飞快地将面前的杯筹斟满,自顾自端到唇边,将其中的液体慢慢灌入喉中。——这做法并不礼貌,但她懒得注意那么多。
一杯酒下肚,体寒的症状便有了些好转,于是她又慢条斯理地灌满了一杯,单手撑桌侧坐,一边小啜着,一边专注地计算杯中酒的剩余量。
浅野隐并没关注四周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他们每次喝酒时都闹腾得很,新八与平助更是什么人都敢打趣。然而没过多久,本嘻嘻哈哈的欢腾气氛却突然凝重了起来。
“千鹤,那天晚上你没出门吧?”
似乎扯到了告示牌的话题,已带上些醉意的原田左之助的声线蓦然便严肃了。
雪村千鹤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
“没有啊,那天和往常一样呆在屯所里……”
后面的对话隐没有听,只知那名为“君菊”的花魁带着千鹤出了门,好像是要给她换上女装。——隐当然没兴趣,因此,她就这般坐在末位处默默喝着杯中甘醇的液体。
不多时,酒壶就空了,但她并不想找人来加酒。
于是闭上眼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又扫视了一圈相谈甚欢的男人们,浅野隐搁下酒杯,半睁着双眼喊了声坐在旁位的人:
“不好意思总司君,隐我不是很舒服先走了。万一有人问起来就替我解释一声吧,谢了。”
“隐……”
他还不及开口,她就径直拉开房门退了出去。
看着顷刻便阖上的木门,冲田总司止住了话音,只愣愣地对着门看了半晌,继而木然地转过头,将视线移向一旁的矮桌。
所有的佳肴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若不是那酒杯随意地立在酒壶旁,酒壶的位置也与早前全然不同,大约会给人以这里起先便没人的错觉。
当然只是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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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隐,喂阿隐!”
浅野隐从乱七八糟的白纸间懒洋洋地抬起头,抬起一只手抓了抓头顶的乱发,然后撑住桌檐慢吞吞地直起身来,半眯着眼看向眼前的金发男子:
“哦,平子队长……”
“喂你‘哦’什么‘哦’啊,大清早的就趴在桌上睡觉真的没问题么?”
后者听闻,立时拉下那平板一般的脸翻了翻灰褐色的死鱼眼,
“叶莺呢?”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就算队长你自己没时间概念也不要影响到我们这些无辜的队员啊。不是有句话说‘上司吊儿郎当就该由下属来平衡’么?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们五番队还真是前途堪忧啊……”
眼睑一垂,隐复又烂泥状趴在桌上,没有理会听了她的发言便喊起“你在说谁吊儿郎当啊?”的不可靠的队长,半睡半醒地晃了晃头顶的呆毛,
“副队长的话,刚才被岩鹫君叫走了,让隐我转告队长说她今天回家吃了晚饭回来。”
“哈?可是你这口气怎么看都是顺便‘转告’我的吧呆子!公文呢?”
拉下脸面色不善地吐了一句,金发男子突然站起身望向天花板,拖着怪异的关西腔满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啊~啊~明天要是再不处理完的话又要被山老头骂了!”
“公文?在这里。副队长走之前扔给我说批完后下次请隐我吃章鱼烧和烤鱼。”
她伸出拇指指了指桌上的一叠纸张。
“什么啊叶莺那个呆子!”
抱怨了一句,平子微驼着背走到她桌边,
“话说阿隐你还真好收买啊……”
“是啊,因为隐我想了想觉得,比起队长你那无限拖欠的工资,果然还是直接由副队长出钱比较有保障。”
“喂——!”
浅野隐慵懒地将头转向自家队长。
金发男子眨了眨死鱼眼。
“……真是的,你个家伙真难搞。”
仰头长叹了一声,他伸出手抽出了那压在她臂下的厚厚一叠公文,
“算了算了,这么多公文让你一个人写估计也是乱七八糟,我可不想被山老头说‘应付了事’啊!”
将写满字的白纸托在手中,他就转过身驼着背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纸:
“那阿隐,剩下的那些就拜托你了!”
……
……
浅野隐猛地垂下头,闭上眼死死抓住头顶的卷发。
她喝了很多酒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如此久远的事?久得,就好像只是梦中的虚幻一般。
垂下双手搭在身边的窗框上,她倚墙坐着,从建筑物的二楼远眺漆黑的夜空。岛原的天空从未出现过太多星星,大约是下方的辉煌灯火掩盖了它们的光华。灯红酒绿的浮华之地,灯在变、人在变,似乎只有那黯淡的黑幕始终不变地铺在天际。
“啪嗒——”
浅野隐平静地看向蓦然打破寂静缓缓开启的木门。看到在月光下逐渐清晰的棕衣褐发,她又移开了视线,将其定在天空中,不置一词。
“隐。”
她没有理会。
直到他沉默了数秒后踏步走到距她五米处,她倏忽跃下座椅,飞快地取下腰间的短刀,拔刀出鞘,便狠狠地朝来人劈头斩了下去。
“哐——”
“阿拉~你在惊讶什么,总司君?”
透过刀锋间肆意四溅的火花瞥着睁大双眼满脸讶色的男子,浅野隐蓦然挑起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鄙夷的冷笑,
“还记得局中法度有一条写着‘擅自脱队者一律切腹①’么?”
“什么意思?”
“意思什么的,很简单啊,就是隐我想离队。”
耷拉着双眼拖着轻佻的长音漫不经心般说了一句,浅野隐一甩袖将手中的短刀擦过他的刀锋,然后向后一跃与之拉开距离,
“总司君你认真和我打一场,你赢了就按法度杀了我,我赢了就放我走。——这个提案如何?隐我刚才想到的哦。”
“我拒……”
他的话音未落,发着冷色银光的刀刃已从侧面斜劈而来。
冲田总司侧举菊一文字抵挡。
“拒绝也没用,隐我可是按照队规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
深紫色的双眸闪着锐光半眯而起,头顶的呆毛一扬,浅野隐举鞘击开他手中的刀。
冲田总司后退了一步,微微启唇,然话还未出口,他就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曲起背咳了起来。
她手中的动作迟疑了一瞬,但下一秒便凛然一转身挑起刀锋从下方斜上砍去。
他抬起头,喘着粗气吃力地接下。
浅野隐挑起双眉:
“这样很无聊诶总司君,你不是新选组的剑么?”
“剑……吗?”
冲田总司轻咳了两声,又喘了一口气,
“你说得没错,除了杀人——我能做的只有作为剑杀掉所有威胁到新选组的人,保护组织、保护近藤桑和……”
“哐——”
“我说你会错意了吧总司君,隐我对你想保护的人没兴趣。你要耍性子也好、和隐我生气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但是——”
耷拉着双眼慵懒地低言了一句,她扬起手又甩下一击,双眼一眯,蓦然放大了音量,
“像不得打破平衡的理念、同伴间相互关心信任……我浅野隐坚持的东西,决不允许任何人否认或玩弄!”
招架着接踵而至的斩击,听毕她的言论,冲田总司定了定神,突然猛地一使力,刀锋相撞,浅野隐立时退到了数米之外。
但她立即便又提着刀砍了上来。
冷绿色的眸瞥向迅速靠近的面无表情的少年,他冷静地抓紧手中的刀,然还未准备完毕就感到了肺中涌上的强烈信号,冲田总司突然坐倒在地猛咳起来:
“咳咳咳……”
……
……
“哐啷——”
冷暗的刀光从脸颊边划过,随之传出的却是金属与地板撞击的刺耳巨响。
银色的武士刀在地面颤动着,刀刃在月光下时不时反射出幽幽的白光。
冲田总司抬起头看向左手依旧持着刀鞘,右手掌心却已空空如也的女子。
“隐……”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们和我一样排斥变若水,当时之所以接受完全是因为新见——所以我杀了新见。虽然我并不讨厌芹泽鸭,但你们想杀他,隐我也没有插手。同伴间的关系应当是相互理解、相互宽容、相互信任,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们是那种关系,但结果……”
背着身缓慢而低声地说着,浅野隐倒吸了口气慢慢抬起头仰视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仔细想想,你们其实从未认真听过我说的话,每每都是不屑一顾地应付一声;需要我收集情报,却……”
蓦然噤声,她垂下眼睑稍稍侧过眸用余光注视着遁入视线的棕色发丝,少顷,又望向了别处:
“啊咧,不想仔细研究一下隐我为何突然想离队?”
回应她的是几声咳嗽,还有背部传来的轻微震感。
“总……”
瞬时定住已不受控制转了一半的身体,隐噤下声,慢慢收回就要搭到冲田总司肩上的手,垂到腰间,握紧。
既与新选组理念不同,那么就不必再关心新选组的任何人、任何事。
——明明已这样提醒自己多次,在那一瞬间,情感却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