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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知道,土方岁三最初让浅野隐管理监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职位罢了,毕竟山崎和岛田在招募的那一天就摆出了“誓死效忠副长”的姿态,而
剩下的月岛大西实在没有什么才能,也应当不成气候。
他没想到的是,看似最没用的月岛大西,偏偏被她用地得心应手。
山崎和岛田确实每过几天都会向土方先生报告他们收集到的各项情报,但月岛大西并不会,他们甚至连月岛大西平常有哪些任务都一无所知,这块小小
的缺口让土方他们十分不满。
于是有一天,他们直接找上了月岛——
“不行,如果我说出去会被浅野桑罚站的!”
那个时候,他非常正气盎然地拒绝向他们透露他所知的内容,
“浅野桑说了,不管对方是谁,要谨防隔墙有耳!”
他们试了很多办法,他始终坚定不移,颇有我自岿然不动的豪迈气势。
到后来被逼急了,土方先生一心急拔出了半截地上的刀。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月岛大西只是看着明晃晃的银白色咽了咽口水,便闭上双眼伸长脖
子大义凛然道:
“来吧,士可杀不可辱!”
……
……
既然士可杀不可辱,那么请问月岛君,你为什么会愿意每天被隐罚站呢?
——冲田总司那时候很想问他这个问题,不过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转了转头,朝土方岁三笑道:
“嘛,那就算了吧。土方先生你太死板了,让隐来中和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你……”
土方岁三听闻怒瞪了他一眼。
他立时转开视线无视了他,心情大好。
那时候开始,他渐渐发觉——浅野隐不简单。
不过,既然她与他同心辅佐近藤,这样更好,不是么?
>>>
月岛大西突然冲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芹泽的事情:
“不,不好了!浅野桑在岛原和新见先生打起来了!新……新见先生喝了变若水,浅野桑她……”
变若水?!
那时的他条件反射地便提刀站起来开了口:
“在哪里?”
了解了所在的地点,他就这样不经思考地冲了出去。
——亲身体验过,他很清楚,喝了变若水的人对付起来有多么棘手,更别说是独自一人面对。况且,以隐如今的刀法水平……
用最快的脚程来到目的地时,他看见房内浅野隐微曲着腰半蹲在地,以一把刀支撑着身体,离他近一些的地方,同样拿着刀的新见背对着他。几乎下意
识地,他拔出刀便将其刺进了新见心脏的部位。
“呲——”
那一瞬间,隐也将她手中的刀刺向了同样的位置。
新见倒地。
顾不了许多,他就绕到了一下跪倒在地的女子身旁。
她正有些疲累地微微喘着气。
冲田总司清楚地记得,那时,她的身上明明有好几处刀伤,但看到他时,她却还能谈笑自若,仿佛对此毫无察觉、或者说,早已习惯。明明亲手杀死了
一个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心理,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然而,在冲田总司的印象里,这应该是浅野隐第一次杀人。
无论是谁,在第一次取人性命时总会有些良心上的动摇与惶恐,这不是所谓的“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能改变的,就连他自己,在第一次下手后,心中
也存了一分愧疚。
但是浅野隐并没有。
彼时,冲田总司只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个不合常理的想法又慢慢在脑中浮现。
>>>
第一次见到风间千景,是在池田屋。
这个男人傲慢无比,他并不喜欢,虽然对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大约是关心自己的情况,前来传信的千鹤冒冒失失就上了他和风间对峙的二楼。女孩子的关心总是无法拒绝的,因此,虽然对小姑娘擅自给他添乱有些
许不满,但到了这种情况,他也唯有保护她,毕竟千鹤还是个孩子,犯些错误也在所难免。
只是不知若是换作隐,她会如何行动?
浅野隐到场的时候,他有些惊喜。
一如既往地语出惊人,虽然那时她背对着他们,但从风间千景因无力争辩而颇为难看的脸色中,他也可以想象出她此刻,该说是欠扁的表情。
风间走了,只因与她对了许许几句话。
然后隐回过了头。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摄人的目光。
与平常的慵懒截然不同,她微眯着紫眸,眼底是分外犀锐的光芒。
冲田总司想,他能理解月岛对浅野隐如此敬畏的缘由了。
她在说千鹤不知轻重;她将千鹤的所作所为贬得一文不值。
不可否认,她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不带丝毫人情的理性判断着实让人心寒。
所以他忍不住开了口。
她用她那冷冽的目光稍稍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侧头看向了别处。
过了一会儿,月岛大西上楼,她立即一改方才冷峻严肃的模样言语温和地教导了千鹤一番,就带着自己的部下下了楼,头也不回。
那个时候,说不失望,是假的。
后来队里的人前来收场,重伤的他暂时被安置在担架上。不知是因为拖累了自己心中歉疚,还是浅野隐之前的“教育”起了作用,那几个小时,雪村千
鹤一直守在他身旁,寸步不离,寸秒不闭目。——虽然他更希望这个人是隐。但他所能听到的,只有楼下浅野隐帮着土方先生和近藤桑指挥各项事宜的
说话声。
冲田总司突然想起了千鹤第一天到新选组时,她就毫不留情地表明自己定会杀了她的事实。当时还以为她是信口开河随意说说,现在看来,或许……她真能做得出来。
他经常会觉得她太过不正经,却未料到她正经时竟是这般恐怖。
他一直了解浅野隐是个极难深入相处的人,但现在才知晓就连似乎与她走得最近的他看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
好在,他已看到了一些。
那是,冲田总司心中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要一点点地感化她,他要让她表现一些一般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
那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她喜欢看雨。
和她关于雨的回忆,还是某次在试卫馆时的事。
那日近藤和土方先生他们去附近的其他道场有事,一如既往地留下他们看家。
浅野隐自然是坐不住的。接近傍晚的时候,她突然对他说了声“隐我出去走走”便径直走出了道场。
他是有些担心的,因为那时的天气并不算太晴朗,但总不能留着道场空棺。
没过多久,果然下起了雨。
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一声惊雷后轰然便大。
他急忙拿着把伞跑到道场门口等她回来。
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天,千丝从高空垂落,染得院内迷迷茫茫。
他等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影。
“也许是正在哪里躲雨吧,想雨停了再回来。”
后来他这么想着。
然而,刚打算收伞回屋,漫天的“哗啦啦”之声就被小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惊扰了。
浅野隐正悠哉悠哉地从大门口走来,任由大雨击打着她的衣襟。
他那时是很生气的。
本想批评她几句,却被她说的“别激动啊总司君,这附近没有遮雨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隐我是觉得就算跑着回来还是会淋到那么多雨,还不如慢慢
走回来,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搞得不知如何接口,只得催促她立即回屋。
现在想来,浅野隐体寒的毛病,或许就是那时落下的也说不定。
其实这次他本也生气了。
费尽心思带她去袛园祭,她不但兴趣缺缺,找了借口想睡觉却坐在屋檐下看雨。
但一切怒火,都在她谈到那个所谓“没出息”的梦想后悄然消逝——
“在太阳升起后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雨听风声,这就是我的志向。”
他从未想过她的理想如此简单。或许土方先生他们更没有。
他突然觉得,如今的新选组日益壮大,功名之下,他们似乎也开始忘记了什么。
如今,他又想起了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保护近藤桑,全力支持近藤桑。
还有不知何时混入脑中的: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至天明。
>>>
不得不承认的是,浅野隐的确适合做监察——她的判断力与洞察力,确实强得超过了一般人。
禁门一战千鹤受伤的事土方先生并没有告诉几个人——至少没有告诉她和几个监察,她却能自己察觉到。虽不知是何缘由,但用“可怕”了形容也着实
贴切。
也难怪千鹤总对她抱着些许畏惧心。
>>>
后来他便一直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便越发浓烈。
渐渐的,他开始很难入睡。
因此,他能经常听到凌晨时有人离开屯所,深夜时有人从屯所外匆匆回来。有时实在没有睡意,他就会悄悄拉开门,一路目送着那个较为熟悉的模糊身
影缓缓离开视线。
浅野隐每天的作息时间他是很清楚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那段时间,除了这样,他根本就看不见她。
浅野隐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她会随时思考、判断如今的发展和形势是否对她的目的有利,然后尽一切力量去克服或是推助。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懒——只要脑中有所目标,她的全部
身心就会投入其中,纵然是没日没夜。
关于这个情报站的表现就是个例子。
再来,就是他某日巡逻一时兴起看到“君影阁”后进去后发生的事。
其实他知道他的反应是过分了些。然而,当她的那种近乎无情的特点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牵扯到自己身上时,他还是不免动怒。
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小的冲突后来会闹得如此巨大。
他原本只是感到失望,想要将不快表达出来让她知道他也会因此而生气罢了。
所以千鹤尖叫时,他也是下意识就扔下她独自奔向了山南的房间。
看到罗刹化的山南敬助后,他突然就蒙了。
罗刹化会减少人的寿命,让他们失去自我控制力变得嗜血失性是新选组人人都知的实情。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雪村走后新选组居然还留存着变若水,
更不料向来冷静的山南敬助竟会走到如此极端的一步。
那是博学而又冷静的山南。
他一直都是敬重他的,甚至从小便有些崇拜。
当时脑中唯一的想法是想办法帮助他解除罗刹化。
山南敬助没有立刻消失理智,他的房内还有变若水的相关资料,加以研究的话……
因此,当浅野隐用她那懒洋洋的声音提出“销毁一切”时,他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的目光立刻便冷了下来。
那时,他忽然便梗住了呼吸,一瞬间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后来土方岁三似乎也对浅野隐说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听清。他唯一记得的,是她半咪着深紫色的眸,眼里昏沉不见底,面无表情。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
个人,只是抬了抬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人类的轮回也好、能力的得失也好都是公平的。既治好山南先生的伤、又打消变若水的副作用,这种贪心的想法是不可能成真的。”
“不信的话就来打赌好了,赌金随你们下。”
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口气和风间千景一模一样,那个“人类”亦是。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冲田总司番外(下)
自那以后的一个多月,浅野隐再没有出现在屯所,仿佛突然间蒸发了一般,又好像有意和他们拉开距离。
并不是猜不到她可能所在的地点,是突如其来的大转折让他不知怎么应对。
——纵然找到了她,应该说什么呢?他根本还不知晓为何平常不常现喜怒的她这次反应会如此强烈。
那段时间,他一度以为再也不会看见她了。
然而那日,他居然看到了她。
如果不是南云熏走后他鬼使神差地朝另一头看了一眼,或许便错过了。
她一个人从旁边的医馆走出来,手里拿着药。
医馆,药。
她生病了么?
虽然他的思绪没有继续下去就被平助和千鹤的吵吵闹闹打断了。他们问起他在看什么时,他没敢多说,只若无其事地继续巡逻。
……
然而终究没有忍住疑问,有一日无事,就一路晃进了这家医馆。
“哦那个姑娘啊。很独立的姑娘,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啊。”
店主单手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那姑娘真是能干,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体实在事是……我还真想把她娶回家。”
“她的身体……”
选择性忽略了某人毫不靠谱的个别台词,冲田总司立即抓住了话中的重点,连忙追问道,
“她的身体怎么了?”
眼前的男人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眯起眼打量起他来。
他没理会,依旧那样等待着下文。
男人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回身到身后的柜台上拿了杯茶水,慢悠悠地边喝边说道:
“之前硬是用药退烧,上次来的时候身体明显已经不行了,又有体寒的毛病。这次若不再按照我说的好好调养弄垮了身体,怕是……”
冲田总司睁大了眼,任由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赶去招呼新进店的客人。
只有他方才的话在脑中久久回荡:
“这次若不再按照我